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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士当自强-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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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楚淮青的指示把握住枪,眼神锐利,却没有一丝紧张或是躁动,对于第一次见识到火。枪的威能并且亲身持。枪的人,秦策的表现立时就碾压了不少人,只不过出于小心考虑,楚淮青的手仍掌着秦策不放。
看着与他认真贴身讲解的先生,秦策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在旁人无法看到的死角,微偏头,舔舐了一下楚淮青白嫩小巧的耳。
楚淮青:“。。。。。。!”
忍了又忍才没有反射性蹦开,楚淮青恼怒地瞪了秦策一眼,秦策眨了眨眼,眸中仍是玩味的笑,连杂合在其中的一抹情愫,也是别样深刻。
楚淮青:“。。。。。。”
脸颊不受控制地染上一抹淡红,楚淮青假装正经依旧地帮助秦策板正了姿势,随后是与刚才所差无几的枪响响起,木桩上又多了一个惨烈的痕迹。
秦策将枪放下,注视着手中的修长物件,眼色暗邃。
太快了。
无论是从旁观察,还是亲身试验,以他的目力,居然丝毫没能看清里面的武器是以一种怎样的过程发射出去。
这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抵挡的速度。
“虽然可以连发,但刚才使用了太多次,必须休息一段时间,以供散热,不然用不了太久。”楚淮青比划着枪身示意,“这里可以安装刺刀,设置一个小机关,就能将刺刀折叠,以免误伤,在对战休息的间隙也能用刺刀迎击敌人,以防带的武器过多,激战反而妨碍手脚。”
秦策将视线从火。枪上移开,直直地看向楚淮青。
楚淮青诧异道:“怎么了?”
“先生。”
“嗯?”
“你真是策此生最大的福星!”
“王,王爷——!”
一个大力将楚淮青直接抱起,秦策将头埋在楚淮青颈窝,深深吸气,激动、感激、庆幸,已是无法言表。
因秦策的举动而身上发热,因周围士兵的表情而变得更热,楚淮青慌忙地想要挣扎,但在瞄到秦策嘴角高扬的笑意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竟是乖乖任由对方的举动,直至秦策见他羞赧得快要将头垂进地面,方才恋恋不舍地将他放开。
“淮青,你怕是谦虚过头了。”一旁的谢穷酒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沉吟道,“如果将你制作的这两样东西用于战争,哪怕我们的兵马不足对方三成,要想赢过襄阳王,恐怕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会。”
关于这一点,楚淮青还未被冲昏头脑:“首先,这东西的造价太高,制造所需时间太多,倾我所能,在支付完那些夜明珠所用的钱财后,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里,所得的成品,也不过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一些,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却是要在五个月之内完成。”
“也是。”
谢穷酒深叹一口气,又笑道:“不过镇住李温尚且是够用了。”
楚淮青问:“你所想出的计策究竟是什么?”
“计策说来也很简单。”
谢穷酒负手一笑,笑中带着别样意味。
“既然我们打不了襄阳,那么便干脆将襄阳王给引出来,如何?”


第一百零七章 '捉虫' 
三个月后。
“都小心着点,里面放着的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要是磕着碰着了,我们这一队人全得玩完!”
人们有条有理地忙碌着,却有两位绒衣素装的男子闲至一旁。一人面色淡然,容貌迤逦,但映照在阳光下的眼睛却是深沉得一丝光亮也无法透入,一人负手静看着面前的车马,浓眉大眼,鼻梁微挺,不算尖锐的脸颊弧度消去了这种长相所带来的咄咄逼人,反倒是添上了几分威赫,平白充斥着让人信服的魔力。
后一人道:“楚先生会将这等重任交由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人来做,真是让歴受宠若惊。”
楚淮青头也不回,心平气和地道:“那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
程歴一笑,看向后车上的那两箱东西:“没想到楚先生不止是一位智力出众的谋才,还是一位优秀,不,相当杰出的匠师。”
楚淮青稍扬嘴角,却没有应话,眼中也没有被人夸赞的喜色或是笑意,只是平淡如常。
程歴又道:“它的问世必定会让世人震惊不已,楚先生也会凭此神器名声大噪,此后威名广布天下,而得此神器的王爷,要想登上帝位的宝座,恐怕也将成为轻而易举之事,只是歴始终有一个疑问未能得解。”
他语气一顿,全然变了一番模样:“就是不知道楚先生是否已经做好了将它曝光于世人眼底的准备。”
楚淮青道:“我既然将它拿出来,就早已做好了打算。”
“是么?”程歴不经意地转眼,直视楚淮青的双目。
“是。”未有丝毫躲闪。
没能从楚淮青的面上看出什么,程歴收回视线,犹在感叹着:“历来有能人做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但只要能添加便利,世人均多乐见其成,唯独武器兵器,一直为世人饱受争议的话题。”
“不知还有谁记得数百年前冶铁制兵的第一人。生前被那么多人唾弃咒骂着脊梁骨,导致家人不堪世俗冷漠纷纷自裁谢罪,本人也一柄刀刃了解传奇一生,世道轮转,如今又是否于荒山遍野里得到安眠。”
楚淮青不置可否。
程歴轻叹一口气:“楚淮青的才能令人敬佩,只是希望您日后勿要后悔。”对着楚淮青拘了一礼,走向已经准备好了的车队。
那日离开山林回到州牧府,待谢穷酒走了之后,秦策曾询问过楚淮青,若是谢穷酒日后发现他们的所做所为确实是为了对方的安康,又该如何。
“若是成功了,且于王爷没有丝毫损失,穷酒他或许一时间难以接受,但顶多也就别扭一阵子罢了。”楚淮青看着部署图,淡淡笑道,“王爷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秦策仍是顾忌着楚淮青先前说过的话,“但先生不是向他担保,拿我们千辛万苦得来的基业去换取谢穷酒的身体安康,于他而言,是一个侮辱。”
“我是这样说过,但这句话的前提是交换。”楚淮青道,“王爷的基业不会损失,穷酒的安康便是在这个过程中得到的利。”
“先生。。。。。。”秦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自家先生,声音变得不再似刚才轻松,“若是有失败的可能?”
“哪怕这失败的可能性高于成功一分,哪怕这是当下唯一一个摆在眼前的一个机会,我也不会去做。”楚淮青轻声道,“我不是说了吗,这对穷酒来说是一个侮辱,对我们而言,更是得不偿失。”
“先生!”
秦策将楚淮青的脸板正了过来,担忧至极地看着他:“先生你怎么了,你。。。。。没事罢?”语气中含着不确定。
“无事。”书生仍旧只是笑着,笑容如沐春风般温和。
——天啊楚先生,你前些日子究竟做了些什么?不是,是你准备做什么!?
——律神算?你怎么来了。
——我这些天为你们卜筮卦象,谢先生的情况有所好转,王爷身上的龙气也愈发浓郁,唯独你的功德光。。。。。楚先生,你是不是准备做什么傻事?
——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不过予我而言,应当是最好不过了。
——楚先生。。。。。。
——前些日子是我步步紧逼,还望律神算见谅,在下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律神算能够答应。
——楚先生快快请起!什么事?你说。
——可否勿要将此事告知给王爷?
——楚先生不是已经与王爷。。。。。。
——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只是多一个人担忧,既然如此,又何必让王爷知道?
——。。。。。。
——还望律神算成全。
——楚先生你。。。。。唉,我明白了,只是希望楚先生日后不要后悔。
出使的队伍整装待发,往着洛阳而去,站立原地的男子也终是动了动僵劲的身体,不紧不慢,形影独只,缓步离开了往来热闹的城门口。
一声“无悔”,于凛冽的冬日寒风中,轻得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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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襄阳正在飘雪。
身着单衣的襄阳王搭箭引弓,指向不远处瑟瑟发抖的人形标靶:“我的乖侄儿那边近日有什么异动?”
旁边的公孙骥道:“似是在准备制造什么极有威力的兵器。”
“武器?”
一箭射出,人靶子手中的苹果应声而碎,那人啊的一声大叫,双腿发软后坐在地,恐惧得不住地喘息。
公孙骥微叹,看向那人视线带着几分可惜,唯独没有怜悯。
襄阳王随手又搭了两箭,一箭穿入那人的右腿,一箭刺入那人的脚掌。
在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中,见此状况的公孙骥不禁微皱了眉头,却不是因为那人,他第一时间看向了正前方的襄阳王。
襄阳王的目光也不在其他东西身上,他的双眼难得在非战场的情况下聚焦了一次,凝聚于自己好似在发出不稳颤动的手臂上。
只是一眼,襄阳王又抬起了头来,将弓随手扔在旁边的架子上,手指勾起裘衣,披搭肩膀,捏着手腕道:“不好好想着怎么打仗,反倒玩物丧志去研究什么兵器,真是不如从前乖觉了。”
公孙骥按捺住不安,嘴角一抽,道:“兴许是为了战争得利,所以才去研究兵器。”
“但愿如此。”
下人赶忙上前清理掉椅子上的落雪,襄阳王侧身落座,单手支颚,百无聊赖地看着那已废的‘靶子’被侍卫无情拖走,若剑般锋利的眉梢不曾颤动一下:“他要是再不来和本王打一仗,本王可就等不起了。”
公孙骥眉头狠狠一颤,欠身道:“王爷说笑了。”
襄阳王轻笑一声,虽然听不明白其中到底是什么意味,但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笑:“本王今年多少岁了?”
“回王爷话,四十八了。”每年一次的问题,公孙骥早已如数家珍。
毕竟答不上来便是一顿鞭子,换谁都没可能记不住。
亲王眼前的红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四十八了啊。”襄阳王微张嘴,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眼神仍旧清明,未见丝毫浑沌之色,“那确实差不多了。”
公孙骥默而不语。
“我父皇在四十岁那年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我有三个皇兄分别死于十岁、十二岁、十三岁,登上帝位的那个在四十五岁那年病逝长安。”襄阳王似是不经意地念道,“与皇位沾亲带故的人,总是活不长久。”
公孙骥仍是不作声,却是想起了襄阳王的母妃,那个始终温婉善良,却死于一纸诏书的女子。
“秦策倒是与本王相像。”襄阳王道,“你猜他能活到什么时候?”
公孙骥只是答道:“王爷于世人而言,独一无二。”
襄阳王立时大笑几声,也不再追着问这个问题,笑意满满地看着身旁的公孙骥:“对,公孙先生今年贵庚?”
怎么突然转上了这个话题?
直觉今日的襄阳王有些异常,但多已习惯的公孙骥只将其当作襄阳王的间接性抽风,毕恭毕敬地答道:“臣下今年四十九。”
“公孙先生面嫩,倒是看不出来。”
“王爷夸赞了。”
襄阳王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那笑意一回转,又变为了深不可测的寒潭,将所有的话都闷在了无人可知的潭底,他转过头,嘴里轻哼着时下已无人再唱的小曲。
却是为公孙骥耳熟能详的曲音。
曲子合着漫天纷扬的落雪,襄阳王的嗓子不错,悠扬绵长地哼唱出来,也是颇含韵味,极其好听。
“报——!”
侍卫话语急切突兀,贯彻这平和的曲音:“王爷,长安传来急报,乾宁帝突然病重,对外宣告无力回天,要求面见诸位亲王重臣,以颁布遗诏!”


第一百零八章 
殿内金碧辉煌。
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玲珑为灯,多根红色柱子支撑着这偌大的殿堂,柱上金龙眸中一点红芒,腾云驾雾,于高空中与瑞兽分庭抗礼,栩栩如生。
在这象征着无上权利的地方,周围却是被重兵把守得密不透风,偶尔会传入士兵巡逻走动的踏步声,与兵器交接时短促的铿锵轻响,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声响。
沉闷得令人难以呼吸。
床上的男人显然也这么认为,明明四下里无人,他却像是被人擒捏住了脖颈,脸颊涨红,额上渗出冷汗,于梦境中不住喘息。
梦中倒是一片好光景。那是一场平常至极的宴会,歌舞升平,裙带翩翩,鸣钟击罄,乐声悠扬,形形色。色的宫人往来忙碌不停,年幼的他正对一碗水晶小丸淌着口水,却是此时,紧盯着高座的母妃小推了他一把,立马将他从美食中唤回了神。
接到母妃的眼神示意后,他从怔愣中恢复过来,鼓起勇气站起身,信誓旦旦地向座上之人禀告近日精进的学业。
座上男人悠哉悠哉地品着酒水,缭绕烟雾模糊了对方的面目,看起来是在笑着的,听完了他禀告的话,赞许的笑声低低传开,他也像是得到了极大的鼓舞,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一直致力于与他作对的大皇子像是不想让他落了好,紧跟着他,同样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向父皇禀告着什么。。。。。。
他很讨厌大皇子。
比他年长不说,学业还比他好,长得也更像父皇,经常笑他是一个头脑发达的蛮夫,真是讨厌至极。
灰心丧气地回到座位,母妃狰狞的面色令他恐惧,只能怯生生的端坐着,不敢动筷。以免馋得难受,他开始东张西望起来,突然瞄见了角落中的一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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