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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刘秀才那里很是学了几句,此时全倒了出来。
众人都笑起来,西门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爹还没那么大的年纪,用不上最后两句。”
吴月娘用手帕擦了笑泪,问西门庆:“我听说席间乔大户和周守备家都想同我们做亲家?”
西门庆摇摇头:“我原先就不太满意乔大户,这亲也订得太仓促了些。怎么说他家也是白身,那孩子又……算了,先不订亲,等晏哥儿大了再说。”
吴大妗子奉承道:“可不是,订亲就讲究门当户对,以大官人如今的身份,找亲家也该往上头找。”
西门庆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在外人面前,他很乐意给月娘脸面,不仅亲手替她倒酒,席间还夹了两次菜。
喜得吴月娘笑容满面,在娘家人面前格外有脸。
等用完饭,吴月娘投桃抱李,主动说:“老爷今晚去六娘院里歇吧?我留嫂嫂们在上房住下。”
西门庆点点头,抱起儿子,领着李瓶儿走了。
洗漱过后,帐子里。
西门庆一脸郁色,他已经足足憋了一个月,连瓶儿的手都不舍得借用一下,就怕累着了她。
“你今天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问。
李瓶儿躺在床上,前后院的丝竹声终于停了,耳根清净,舒服得很。
她懒洋洋地回答:“很好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西门庆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裆部放:“你摸摸我,我一点也不好。”
李瓶儿立刻抽回手,翻身面对着墙壁:“哎呀,好困,白天太吵害得我都没午睡。”又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地说,“真困,我要睡了,马上就睡着了……”
西门庆黑了脸,蹙眉瞪着她的背脊,恨不能瞪出一个洞来。
不大会儿,传来李瓶儿轻浅均匀的呼吸声。
这个没良心的,果然睡着了!
西门庆气呼呼地躺下,辗转反侧,周身的□□得不到平息,无法入眠。
他一把扯过榻前放着的李瓶儿换下来的小衣,盖在自己的好宝贝上,自给自足来了一次,总算不那么痒痒了,然后才搂着李瓶儿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醒来,西门庆轻手轻脚进了侧间由绣夏伺候着梳洗。
绣春进里间伺候李瓶儿,看到六娘前夜脱下来的小衣被扔在地上,赶紧捡起来,忽然闻到一股不算陌生的气味。
她羞红了脸,嗫嚅着问:“六娘,这衣服脏了,要烧掉还是洗一洗再穿?”
李瓶儿坐在床上,神思还不是太清明,打着哈欠问:“衣服怎么了?”
绣春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递给她看。
顿时熏得李瓶儿的嗑睡虫一散而光,恨声骂道:“洗!洗干净后拆了,做成里衣给老爷穿!”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有那么多的帕子不用,非得用她的小衣,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绣春抿嘴笑:“六娘,您生得娇小,这衣服就算拆了也做不成的,真要做出来岂不是短了半截?老爷怎么穿得上?”
李瓶儿没了话说,气鼓鼓地下床梳洗。
西门庆神清气爽,打扮得风流俊俏,走进来吩咐绣春:“让厨房的人摆早饭来,吃完了我还得去衙门一趟。”
李瓶儿没好气地轻轻瞪了他一眼。
“咦呀!你又怎么了?”西门庆不明所以,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我和你穿着同样的颜色,挺好看的呀。你又在不满意什么?难怪别人说有身孕的妇人脾气都古怪,果然没骗我。”
李瓶儿穿着鲜嫩的鹅黄襦裙,西门庆则是绣金纹樱草色妆花锦袍,仔细算来,都同属浅黄色系。
李瓶儿在桌边坐下来,不满道:“老爷,下回能不能不要再拿我的小衣擦拭了?多浪费东西。”
西门庆浑然不在意:“小衣上有你的味道,我用着舒坦。这有什么浪费的?若是布料不够,去自家的绸缎铺子里搬就是了。随你搬多少,腾空了也不怕。”
李瓶儿:“……”
和这种财大气粗的人,就没法沟通!
*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瓶儿怀孕已满三个月,西门庆又请了太医进府给她诊脉。
老太医微微皱眉,凝神把了许久,左右手来回交替,西门庆在一旁等得心焦,想催又不敢催,想问又不敢问,焦火差点没把他烧成人干。
在他的耐心告磬之前,老太医终于松开手,朝他点点头,然后走到侧间说话。
老太医微笑道:“府上奶奶脉相极好,沉稳有力,只是……”
“只是什么?”西门庆先是被他的笑容迷惑,以为瓶儿一切都好,没想到他又来个未尽的“只是”,吓得他提了一口气,心差点要跳出来。
老太医:“脉相沉实,鼓动有力,一前一后,缠绕胶着……”
西门庆提着的那口气不敢放下,急切询问:“太医,您请直说。”
惠庆、绣夏也在一旁伺候,闻言都提起了一颗心,生怕从那老家伙嘴里得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老太医拈须微笑:“府上奶奶怕是怀了双胎,从脉相上看……贵府小公子再多几个弟弟也是很好的。”
西门庆一把年纪了,罕见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兴奋地搓着手问:“此话当真?”
惠庆和绣夏俱都是满脸喜意。
老太医高深莫测:“当不得真,还得以生下来为准。”
西门庆完全理解这些太医说话从不说死的作派,给自己留点余地也是人之常情。
他仍然欣喜若狂,连声喊玳安:“封诊金来,封厚些。”一面亲自送老太医出府。
太医跟着西门庆往外走,欢喜的心情和他不相上下。
光是西门府这一笔生意,如果一直做到生产,他这辈子的养老钱就够了。
惠庆和绣夏进了里间,笑眯眯地对李瓶儿说:“六娘,太医说了,您怀的是双胎,且都是男孩儿呢!”
李瓶儿一脸平静,没有B超的检验,她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绣春喜不自禁,连声道:“哎呀,这可真是大喜事。刚给六娘做好的那件秋裙,怕是还得再改一改,毕竟是双胎,放宽些才不会委屈了两位小公子。”
李瓶儿:“……”
不多时,吴月娘和孟玉楼也收到了消息,齐齐走来看视。
孟玉楼一脸艳羡:“六娘好福气,好好养着,凡事莫操心。”
吴月娘欢喜得鱼尾纹又加深了好几条:“就是,有我和三娘呢,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派人来跟我说。”
西门庆送了太医回来,见她二人也在,径自在床边坐下来,摸了摸李瓶儿的小腹,那里几乎是平的,只能摸到一个小疙瘩。
他皱起双眉:“怎么肚子一点也不见大?说是双胎,应该比旁人更大才对。刚才我也是乱了神,竟然没问太医。”
吴月娘紧张起来:“要不要把太医追回来再看看?”
李瓶儿坐起身:“不用了,大姐姐。我感觉好得很,何必让太医再跑一趟?”
吴月娘见她坐起来,立刻大惊小怪道:“哎呀,快躺下。双胎呢,要小心些。”
西门庆道:“不妨事,太医说了,多走动有好处的。”又对李瓶儿道,“你想下床就下床,想躺就躺,万事由心。”
孟玉楼捂嘴娇笑:“我瞧老爷和大姐姐比六娘这个正主还要紧张。”
李瓶儿不好在这时拒绝月娘的好意,只得躺回去,向众人道谢:“多谢关心。”
三个月前,李瓶儿的孕期生活非常幸福,吃什么都香。
三个月后,孕吐忽然铺天盖地而来,她趴在盆上狂吐不止。
厨娘这几天换了无数花样,做出近百道吃食,没有一样是合她口味的。西门庆甚至又请了两个厨娘进府,结果无一例外。
他轻轻拍着李瓶儿的背,焦急道:“我看还是请太医再来看看,这样吐下去,怎么得了?”
李瓶儿吐完这一阵,喝了绣春递来的茶盏漱口,有气无力地说:“昨天不是刚请过?不用再请了,这是正常的,熬一熬就好了。”
西门庆急得不行:“你一整天吃不了几口东西,还全吐了,这样熬下去还能有命在?”
惠庆也没了办法。
她见六娘吐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便背着老爷偷偷做了自己怀孩子时爱吃的咸疙瘩汤端给六娘。谁知,还是不合六娘的口味,只尝了一口就吐了。
吴月娘站在一旁,焦急担忧的心情和西门庆不分伯仲。
她来回转了几圈,才问:“六娘,你的老家在哪里?怕是这时候就想吃些老家的东西才顺口。”
这个话题,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出来,就连李瓶儿也是。
西门庆知道瓶儿小时候就被人转手卖了好几趟,从记事起就不知道自己的家乡来历。
他道:“说这个有什么用?不说这些了,我看还是派人去街上多多搜寻,总有一样东西是她能入口的。”
正在这时,来宝晒得脸通红,额头滴汗,手里拎着一个食盒飞跑进来。
“老爷,街上新开了一家南边来的点心铺子。我买了店家最拿手的两样:芝麻小烧饼、槐叶冷淘,给六娘尝尝。”说完,他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最近六娘吃什么都吐,小院里的人急得不行,绣春回到家就哀声叹气,恨不能代替六娘吐一般。
来宝放在心上,他虽然不会做吃食,但他能去街上买啊。就跟撞大运似的,一样样的买回来,不行就再换。
吴月娘问他:“干不干净?街边小店的东西可不能拿给六娘吃。”
来宝回道:“好大的一间铺子,可干净了。”
西门庆朝他招手:“快拿来,好歹试试。”
西门庆扶着李瓶儿坐到桌边,绣春打开食盒,一样样地摆出来。
李瓶儿静静看着,她也有心争气一点,不要让大家再为她操心。这么娇情,她都不好意思了。
她夹了一个小烧饼,两面都洒满了白芝麻,咬一小口,既有芝麻的香味,又混合了面皮上涮的那层蜂蜜甜香,咽下后,她才笑道:“这个好吃,还有蜂蜜呢!”
西门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再试试这碗面?”
槐叶冷淘实际上是将鲜嫩的槐叶揉进面里,煮熟后过凉水,洒上各种调料制成的凉拌面条。
颜色鲜嫩碧绿,上面还浇了一层熟油及芝麻,看得人胃口大开。
不知不觉,李瓶儿就吃完了整碗面,芝麻饼也吃了两个。
“哎哟,这下可好了。”吴月娘见她吃得香,也没有想吐的意思,顿时拍着胸口欢喜起来。
西门庆哈哈大笑:“来宝做得不错,等下赏你,以后天天都去买给六娘。”
孟玉楼盯着李瓶儿:“六娘该不会是南边人吧?你们看她,不仅生得娇小玲珑,这时候又只能吃下南边来的点心铺子的东西,你们说是不是?”
西门庆眯眼笑,吴月娘也一脸微笑。
李瓶儿:“……”
她这个身高,硬要说是北方人,一定会拖北方平均身高的后腿吧?
☆、第 127 章
李瓶儿靠着冷淘凉面才度过了最难熬的孕吐。
西门庆急啊; 急得火烧火燎; 抓心挠肝的。
这可真应了他的那句唱词:一日日夜长; 难捱孤枕。
六娘虽然睡在他身边; 可他不敢乱摸乱碰; 和没有女人几乎没差别。
太医说了,前三个月最要紧; 不可胡来。于是; 他忍了。
刚满三个月; 他的心肝宝贝又开始了孕吐; 日渐消瘦,有时候闻到白水都说有怪味,随时随地就能呕给你看,弄得他更不忍心下手搓揉她。
就这么忍着,耐着; 终于等到六娘熬完孕吐,又恢复了胃口的时候; 中秋节到了。
八月十五喜度中秋,又兼是吴月娘的生辰。西门庆一大早来到前院; 难得的和颜悦色; 吩咐下人们结彩绳挂锦灯; 将花园打扮得如同天宫仙林。
他开心了,下人们更开心。
前些天,老爷像吃了一桶火|药似的,动不动就吼骂; 吓得一众小厮肝胆俱颤。
欲求不满的人,脾气要是暴躁些。不过,黑暗即将过去,黎明很快就要到来。
西门庆站在花园里,看着繁花锦树,笑得开怀。
他仔细观察了好几天,六娘的确是好了,最近胃口好,吃得又多又香。今晚,他大约可以解禁了吧?
太医也说了,孕期中间适当的房事是有利的。
“玳安,照旧送一桌酒席给张大哥,别忘了请刘秀才晚上来坐席。哈哈哈!”
玳安应了,看着喜怒无常的老爷,暗想,给张家送酒席值得这么高兴?
晚上,西门府大摆酒席。
前厅摆了一桌,请了刘秀才、傅铭及其他几个得用的伙计管事,西门庆在开席前过去陪饮三杯,然后回到花园与妻妾同坐。
花园摆了两桌,一桌坐西门庆及其妻妾和西门大姐,另一桌坐着吴家那三人及孟大姨,都是来给月娘贺寿的。
众人先向西门庆敬酒,然后再给吴月娘敬酒,说了些祝福类的话语。
吴月娘笑看着李瓶儿的肚子:“阿弥陀佛,总算能看见个影儿了。”
孟玉楼跟着笑:“毕竟是双胎呢,要说孩子长得真是快,前些天还看不出来,这几天呀,一天比一天大!”
李瓶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摸小腹,的确大了好多。特别是没吐以后,简直是见风就长。
西门庆笑眯了眼,全身的喜意挡都挡不住。
他夹了一筷子鱼,细心挑了刺,放进李瓶儿面前的碟子里:“快吃,多吃些。”
吴月娘跟着夹了一片熟牛肉给李瓶儿:“现在你是一人吃三人补,不可大意了。”
孟玉楼则替李瓶儿倒了半杯果酒,劝道:“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