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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同人)瓶儿记-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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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娘心头大震,老爷的来信里提都没提过这事,若不是她无意撞上,只怕还被蒙在鼓里呢。
“那边的人手不是够了?你去了能做什么?”她尽量克制自己吃惊的表情,做出一副平静的模样。
“呵呵,”傅铭憨厚一笑,“老爷又买了两间绸缎铺子,让我去做个管事。”
“哦,你忙吧。”月娘心里发冷,“我来取些布料,你找个伙计搬出来我看看。”
月娘挑了十匹妆花锦缎,十匹细棉布,这才带着丫头回府。
她本来打算给老爷做十件袍子,转念一想,人家又不稀罕自己做的,送出去也是浪费,于是只做了两件,剩下的八匹妆花锦缎悉数送到吴大舅和吴二舅家里。
细棉布倒是全做成了小孩的里衣,有大有小,一股脑儿的让人寄到杭州去。
李瓶儿怀孕已满四个月,这期间她吃得好,睡得好,连孕吐都没有,这更加让她相信自己怀的一定是女孩。于是,在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衣服时,她特意选了粉嫩的颜色,做了满满两大箱。
西门庆在书房里皱着眉头翻书,当初一时兴起选定了五个名字,现在还剩下昱、晟这两个字。
这哪适合女孩用?必须重新想一个。
可他又不舍得放弃,掂量来掂量去,最后定下钰、笙这两个字,然后拿给李瓶儿看。
李瓶儿表示满意:“随便哪个吧,都好。”
西门庆松了口气,这才放下一桩心事:“最近身子好不好?若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赶紧喊人请太医。”
“我知道。”李瓶儿捧着一碟新鲜桂圆吃个不停,“肚子里是个姑娘,所以我要多吃些水果,这样她的皮肤才漂亮。”
“像你这样就够了。”西门庆捏捏她的脸,“我的瓶儿最是白嫩。”
李瓶儿笑着斜他一眼,继续吃水果。
傅铭将生药铺关门,按老爷的嘱咐连铺子都卖了,然后揣着银子辞别吴月娘,搭船来到杭州。
自从李瓶儿又怀上,西门庆深感自己的家业还不够大。
儿子好说,长大了再不济也能自己挣银子撑起家门,女儿就不同了,嫁妆越多才越好。于是,他在街上新买了两间铺子,一间仍然卖绸缎,一间做茶叶生意。
傅铭一来到,只歇了一天就走马上任,当起管事,在两个铺子之间来回忙碌个不停。
西门庆的身份在这里摆着,无赖混混不敢上门闹事,同行之间也会给他面子,因此生意倒做得有声有色,赢利颇丰。
时间飞逝而过,转眼间就到了重阳节,一家人聚在花园里吃酒玩乐。
西门庆叫了说书先生进府,晏哥儿喜欢听武林旧事,听得入迷,连手里的点心都忘了吃。琸哥儿和琛哥儿听得似懂非懂,说书先生一敲响板,他们就齐齐一震。
李瓶儿看着排排坐,像向日葵一样围绕着说书先生的三个儿子,笑得不得了,指给西门庆看:“老爷你看,这可比读书用功多了。”
西门庆满脸笑意:“今日是我在,所以才叫说书先生进来。下回我若不在,你想听戏就请女先生进府。像这种武侠故事,还是男的讲起来更有滋味。”
那倒是,女先生比较温婉,讲莺莺传的时候,语声缠绵,神态幽怨,入木三分。
这个男说书先生,讲得唾沫横飞,比手划脚,敲响板的力气都特别大。
“说时迟,那时快!”
说书先生见大官人和府上娘子都在认真看着他,有心卖弄,讲到这里时手指前方,猛地一敲响板,吓得李瓶儿震了震,肚子隐隐抽了一下。
她赶紧起身:“老爷,你陪孩子们坐着,我去去就来。”
西门庆以为她是去净房,只叫丫头如意紧紧跟着。
李瓶儿从净房出来,肚子还是不对劲,于是也不回花园了,一路折回自己的小院,在床上躺下来。
如意轻声问:“六娘,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告诉老爷?”
“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那我去泡盏热热的蜂蜜水来。”如意说完就转身去了茶水房。
等她端着蜜水过来,发现六娘已经在炕上打滚,吓得她哎呀一声惊叫,失手打碎了茶盏,顾不上收拾,急忙奔到床边,声音都变了色:“六娘,你怎么了?怎么了?”
李瓶儿疼得咬牙切齿:“我怕是要生了,快去……叫人……”
如意掉头就跑,边跑边喊院子里的小丫头:“六娘要生了,快去喊老爷!”然后奔回房间盯着李瓶儿,紧张得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做什么好。
西门庆在园子里等了半天不见李瓶儿回来,正准备打发人去问问,忽然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急慌慌地跑进来,大声乱嚷:“六娘要生了,六娘要生了!”
“什么!”西门庆猛地站起来,抬脚就跑。
晏哥儿已经五岁,懂得很多事情,也没心思再听戏,急忙跟着他爹跑。
琸哥儿琛哥儿懵懵懂懂,见爹爹哥哥都跑了,也不管他们,吓得大哭起来。
西门庆刚跑几步,就被儿子的哭声拽住脚步,急忙奔回来,对惠庆嘱咐道:“把三个孩子都带到前厅去,让说书先生接着给他们讲戏,不许进来捣乱。”
惠庆赶紧出声提醒:“老爷,先请接生婆呀!”
西门庆:“玳安,快骑马去把接生婆接来!”
玳安掉头就跑。
绣夏、吉祥、绣春及小玉都忙乱起来,留下几个稳重的在前厅守着三位小公子,然后一大群人冲进了小院。
西门庆进到里间时,李瓶儿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一把抱起她往产房去,吓得脸都变了色:“我算着你还有一个月才生呢,怎么这么早?幸好产房是提前预备好的。”
送到产房躺好,西门庆知道瓶儿忌讳自己守在她跟前,柔声嘱咐:“你不要害怕,不要心慌,我就在外头,有事就叫我。”然后退到门外焦急地等着。
很快,玳安把接生婆请来了。
接生婆见了西门庆,还想给他行礼,西门庆把她往门里一推:“都什么时候了还行礼!好好伺候着,若母女平安我厚厚赏你。”
西门庆手劲大,加上心里急,差点将接生婆推一跟头。
接生婆跌进屋里,踉跄好几步,扶住桌子才险险站稳身体,肚里纳闷:还没生呢,已经知道是姑娘了?生姑娘还能厚赏的,着实少见。
西门庆在门外站了站,又喊玳安快去请太医进来预备着,以防万一。
太医还没来到,屋里呱的一声,接生婆大声朝外喊:“生了,是位小公子!”
“啊?又是男孩?”西门庆愣住了。
不一会儿,接生婆又在屋里喊起来,她的声音响亮极了,满是喜悦:“还有一个,也是小公子!”
“啊?又是两个男孩儿?”西门庆彻底呆住。良久,回过神来,一拍巴掌,“哎呀!铺子买少了,回头还得再买一间,不然五个儿子怎么分?”
迄今为止,他总共只有四间铺子。
丫头下人围着老爷连声道喜,玳安领着太医气喘吁吁进来,就见到这一幕。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玳安哪能落后,顾不上擦汗,赶紧说讨喜的话,“六娘真是能干,又一胎生了两个!”
“哈哈哈!”西门庆畅快地大笑起来,然后走到窗前问里面,“六娘可还好?太医在外面了。”
接生婆在里面忙着清洗包裹小婴儿:“娘子好着呢!”
“嗯,”西门庆满意地点点头,让太医开定心汤的方子交给丫头去熬。
等到产房收拾干净,西门庆急忙进屋,先看了看李瓶儿,见她精神尚好,又忙着去看刚出生的两个孩子。
“小四小五怎么这么瘦弱?”西门庆一看之下大惊,这两个孩子可比不上琸哥儿和琛哥儿,瘦瘦小小的。他心里恨得不行,连声埋怨,“往年那个胡须花白的老太医就很好,可惜今年他回了乡下养老,之前请进来的两位医官竟没把出你是双胎。幸好母子平安,不然我非要去砸了他家不可!”
“说什么呢!快把孩子抱来我看看。”李瓶儿伸着手喊,西门庆连忙抱起一个递给她,自己拎着摇篮把另一个也送到床边。李瓶儿怜爱地看着儿子,心满意足,“瘦些不要紧,养养就胖了。”
“我看你就是刚怀上的时候亏着了。”西门庆一想起瓶儿有了身孕,月娘还让她站着伺候就气不打一处来,“来回又坐了将近两个月的船,不然……”
“你这气生的没理由,连我自己都没发现有了身子,叫着要回清河县的不是老爷你么?”
西门庆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过去的就算了,今年不回清河县了,我们好好在这边过年。”
西门庆安顿好孩子和李瓶儿,出去前院拜了天地祖先,然后派发红鸡蛋,满府的下人奴才俱都赏了半年月钱。
虽然之前大家都以为六娘怀的是一个姑娘,但西门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请了两位奶娘进府,没想到正好填了这个坑。一时又急忙忙地要去买丫头,眼瞅着后院的下人不够用。
有了去年的经验,这回西门庆独自挑大梁,热热闹闹地给两个孩子办了洗三和百日宴,收获礼金无数。
远在清河县的吴月娘还没收到消息,因为西门庆使性没往那头写信。
一晃就到了年底,吴月娘又写信来,问老爷今年是否要回家。
西门庆这才提笔回信,言道两个孩子还小,经不起远路,今年暂且不回了。随信又送了许多礼盒,嘱咐月娘好好过个年,把吴家人叫进府陪伴也使得的。
西门庆将新买来的隔壁屋子和自家院子打通,装了两个角门,把李瓶儿的院子扩得比正院还要大一倍。
现如今,李瓶儿的院子里一共有20多个丫头,听着人数虽多,但有五个孩子,分到人头也才每人四个,特别是四个小家伙,四个丫头都不够使唤的。李瓶儿总算能理解,为什么四位老人和一对夫妻一起养育一个后代还要叫苦连天了,除非他们哭闹你能忍心不管。
西门庆大肆采购,吩咐下人扎彩灯挂锦绳,又买来许多盆景,将府里打扮得焕然一新,喜庆极了。
晏哥儿每天绕着彩灯跑跳喊叫,老二老三紧跟在他身后,惹得一群丫头奶娘在身后疾呼。
李瓶儿在院子里看着小四小五晒太阳,听到前边的动静,笑着对绣春说:“孩子多了真是愁,吵都要吵翻天。也不知那三个哪来的力气,天天这样大喊大叫,他们的嗓子不痛吗?”
绣春:“孩子都是这样,爱玩的长大才聪明。”
李瓶儿:“老爷扩了院子,地方大,多一个孩子也不碍事。回头把你儿子带进来一起玩,这里丫头多,还能帮你看着。”
“下午我就让老妈子抱他进来。”绣春也不推辞,笑着应了。
除夕夜,西门庆和李瓶儿在上面坐着,满府的下人们依次过来磕头,每人赏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红封。
用过年夜饭,五个孩子熬不住,由丫头们伺候回屋里睡下,李瓶儿和西门庆不能睡,他们得守夜。
南边不比北边寒冷,但冷起来也要人命,阴冷湿气直浸人骨髓,西门庆受不住,叫人照着北边的样式打了炕。
两人坐在大炕上,炕上放着小炕桌,摆了一壶酒及几碟点心。
李瓶儿盯着红红的烛火发起了呆。
西门庆看她一眼,又看一眼烛火,没什么稀奇的,还不如他的瓶儿好看。
他借着烛火细细打量眼前的瓶儿。
她已经生了五个孩子,却得岁月优待,脸上没留下任何痕迹,依旧肌肤白细,娇小玲珑。
他有她,还有五个血脉相连的儿子,他想这辈子他和她是不能分开的。
“瓶儿,”西门庆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呢喃。
“老爷?”李瓶儿不明所以,她有点想打瞌睡,丫头们都撵下去歇息了,唱曲的也走了,就这么光秃秃的呆坐到天亮真是受折磨。
“我们西门家,自我爹起就是两代单传,”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幸亏我有瓶儿,一生就是五个,回头写到族谱上,看着都高兴。”
李瓶儿轻声笑:“老爷不要忘了大姐儿。”
“我没忘记,逢年过节,但凡送回清河县的礼盒都有她那一份。不过,她到底是女子,没上族谱。”
“哦。”李瓶儿有些沉闷,片刻后又反问道,“老爷,若我生了女儿,也不能进族谱吗?”
虽然她不稀罕什么族谱,但别人明确告诉你不够格时,听着就让人有气。
又不是隔壁老王家的孩子,凭什么不能写进去?
“呵呵,”西门庆闷声笑,“瓶儿还想生?再生个女儿吧。我是一家之主,说是西门一族,其实也就只有我这一房,到时肯定给你写进去。”
“呸!”李瓶儿啐道,“你想得美!我不想再生了,这五个已经让人心力交瘁,再生一个谁带?”
西门庆满脸不赞同:“我又不是没钱,难道养不活你和孩子?下人不够使唤再买就是了。”
“说得轻松。”李瓶儿瞪他一眼,微微嘟着嘴,“自己的孩子哪能丢给丫头下人,自己当甩手掌柜?还不得从头到尾的亲眼看着,事事安排着,不然有那专门糊弄人的奴才,出了意外,你哭都没地方哭。”
“这倒也是。我晓得瓶儿辛苦了,来,我敬你一杯。”说着,亲手倒一杯酒递到她嘴边。
李瓶儿坦然地就着他的手喝下。
自己是挺辛苦的,劳心又劳力,为了孩子简直要操碎心,这杯酒该他敬的。
今晚席间李瓶儿就喝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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