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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同人)瓶儿记-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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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宝送箱子来时,像个主人似的,指挥其他小厮轻拿轻放,不动乱动旁的东西,又仔细交待了绣秋,这才去了前院。
“嗯,打开看看。”李瓶儿高兴起来。
等打开箱子,一件件看过,全是珍贵稀罕之物,引得众人连连赞叹。
李瓶儿让人将箱子抬进里间,锁好,看着自己的财产又增加了许多,她高兴起来,当即就要赏人。
因箱子里的首饰过于贵重,不好赏丫头们,她便叫绣春把自己的首饰盒子捧来,从中挑了金簪金珠之类的,每人都赏了一件。
大家齐齐向她道谢,院子里高兴得如同过年一般。
李瓶儿想起来宝,叫来绣春问:“来宝很不错,我想赏他点什么,又不知赏什么好,你替我出出主意。”
绣春想了想,道:“六娘不如也赏他一根簪子,让他平时绾发用,戴在头上也光鲜。”
李瓶儿打开首饰匣子,挑了一根金簪一根银簪,又让绣春拿两盒点心两匹好布,一起给来宝送去。
绣夏领着官哥儿去院里玩,李瓶儿坐在窗前,惠庆上了茶,端来两碟点心。
李瓶儿朝外喊:“官哥儿,进来吃点心。”
官哥儿不依,看了她一眼,摇头:“不要,我要玩!”
她们在上房呆了快一上午,一直将官哥儿抱在怀里,不许他乱动乱叫,官哥儿早就被憋坏了。
这会儿回了自己的地方,先疯玩一阵才是正经。
李瓶儿摇摇头,也不催他,吩咐绣夏:“绣夏,看紧一点,不能跑出院子。”
金莲刚刚倒霉,谁知道她在刺激之下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还是小心一些好。
惠庆夹了一块点心,放进李瓶儿面前的碟子里,笑道:“老爷这一病,可算是因祸得福了。往常他那么纵容五娘,没想到她也有今日!”
惠庆和金莲有仇,难怪她说得这么高兴。
仔细说起来,李瓶儿和金莲也有仇。不过,她对西门庆始终不抱希望,那家伙是一见美人流泪就心软的人。
她道:“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把金莲移出来呢?老爷那脾气,一阵风一阵雨的。”
“我瞧着不像,”惠庆说,“老爷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都说经了生死,才能大彻大悟。老爷稳重了许多,看着五娘时,眼睛都没笑。”
“是吗?你说他大彻大悟了?”
“可不是!老爷往常多风流啊,这府里的人,和他有关系的,不说十个也有八个吧?你瞧瞧,他将那些和他有一腿的,全撵了。就连一向受宠的五娘也要移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北边那两间屋子,一直堆着废弃的杂物,就连我们这些下人无事也不会过去。”
李瓶儿喝着茶:“他赶走如意儿我倒能理解,又没有孩子让她奶着,做丫头吧,她又太大了。再说,又不是下人媳妇,留在府里干嘛?”
惠庆小声道:“月娘也巴不得赶她走呢!都没替如意儿求句情。”
李瓶儿没言语,这种老爷和奶娘不得不说的故事,真是让人恶心。
一想到这样的人还给官哥儿喂过奶,她就恨不得掏儿子的喉咙,让他把那些脏奶都吐了。
惠庆又道:“老爷还说要修身养性,住在书房。啧啧,这可真是件稀奇事。六娘,您看,老爷……是不是有些怕女人了?”
“啊?”
李瓶儿吃了一惊,细细回想西门庆这几天的所做所为,的确如惠庆所说的那般。
西门庆这是善水的却被水淹死了,然后痛定思痛,决心痛改前非?
那可是件大好事啊!
她自从到了这里,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不就是平平安安地老死吗?
西门庆没死,依然可以做大家头顶的保|护|伞。他现在不稀罕女人,不需要她履行小妾的陪床义务。至于他稀不稀罕男人,说真的她并不关心,反正自己又不是男人,管他呢!
手里握着大把银钱,府里还要每月发她10两,又有这么些丫头媳妇们伺候着,去哪找这样的好事?
这样的养老生活不是最惬意最舒适的吗?
“哈哈!”李瓶儿忽然大笑起来。
惠庆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六娘,怎么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啊!”李瓶儿双眼发亮,“感觉自己终于好运了一回,中午加餐吧?跟厨房说我要吃肉!对了,若要加钱,就给她们钱!”她大手一挥,体会到了超级有钱的豪爽。
“六娘,您……”惠庆欲言又止,顿了顿,慢慢开口,“老爷的心不在府里,女人过日子,若没老爷的眷顾,可怎么办呢?”
惠庆是土生土长的这年代的人,骨子里认同不论嫁给谁,都要讨得自家男人的欢心,不然哪有好日子过?
李瓶儿浑不在意,挥手道:“我有钱有儿子,有没有老爷有什么所谓?他还能把我赶出去不成?”
“那倒不会。”惠庆意识到自己的小户思想不能套用在李瓶儿身上,便笑起来。
李瓶儿的院子里倒是高兴了,吴月娘住的上房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等小妾们都走了,吴月娘回到里间,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私房盒子拿出来,挨个数了,数来数去也只有八十几两。
就连首饰,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件。
往常她戴着李瓶儿嫁妆箱子里的东西,刚才老爷凶狠,全部一股脑儿地收走了,都交还给了李瓶儿。
她倒是有心想昩下几件,可当初她嫁进来时,嫁妆是有数的,这些年老爷买给她的也是有数的,细细一对比,就能显出来了。
总不能大箱子都还了,反倒藏下几件落人口实的首饰吧?
做为一个正妻,这点脸面她还是要的。
她在首饰盒里翻来找去,问小玉:“小玉,往年我那件旧镯子呢?刻着如意吉祥字样的。”
小玉想了想,回道:“大娘,您不是嫌它成色不好,样式又老气,便送给了吴大姨么?”
吴月娘抿紧了嘴。
这件足二两重的手镯是她嫁妆里最扎实的一件,后来她被李瓶儿送来的朝庭内造东西晃花了眼,便看不上这些旧货。
吴大姨又会吹捧人,几句话捧得她飘飘然,就把这件旧的送给了她。
现在,她后悔死了,恨不能去讨回来。
“呯”的一声,吴月娘将手里握着的厚实银镯子扔回盒子里,恨声道:“六娘竟然把那么好的手镯给官哥儿当玩意儿,也不怕敲坏了,折了他的福气!”
小玉动了动嘴角,没有搭话。
六娘的好东西多着呢,敲坏了也不怕,反正人家好东西多。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杯子】灌溉的营养液。
    
    ☆、第 80 章


西门庆回了前院; 春鸿拿着一个贴子回禀道:“老爷; 王招宣府里送来请贴; 约您后日去他府上赴席。”
“是谁下的贴?林太太还是王三官?”西门庆没有接。
春鸿:“王三官。”
西门庆挥挥手; 示意把贴子拿走; 不耐烦道:“回了吧,就说我没空。”
春鸿转身欲走; 西门庆又嘱咐道:“往后他家再有贴子来; 一律回了; 都说没空。若有礼送过来; 也一并回了。”
春鸿点头应了,出去打发等在大门口的王三官家的小厮。
西门庆在书房坐着,翻了会儿闲书。
忍不住心中暗想:后院里爱讨好奉迎他的,全都没安好心。玉楼,他对她实在没有男女之间的感觉。瓶儿; 她倒是没什么坏心肠,可惜却不似别人那般将他放在心上。
罢了; 罢了,没人疼自己; 还得自己多疼惜自己一点才行。
想到这; 他扬声喊春鸿:“午饭拿进书房来; 要有肉有青菜,酒就不必了。对了,再配一瓯大骨头汤。跟她们说,瘦肉炒得香滑些; 素菜就清淡些,不要一股脑儿放一锅油,样样都似在油里炸过似的。”
春鸿一边听一边点头,老爷这是要开始养身了啊,有荤有素,搭配得挺合理。
“玳安,”西门庆喊他,“你去打听下,看县里哪位坐馆的老先生学问好,人品好。”
玳安摸不着头脑,府里要请师傅?官哥儿还那么小,现在用不着吧?
不过,老爷既然吩咐了,必然有他的用处,他只管打听就是了。
玳安躬身应了,连一会儿的午饭都顾不上,急忙忙朝外走去。
吴月娘在上房坐着,呆呆地闷坐了好半天,直到小玉问她午饭怎么安排。
吴月娘抬起眼皮,道:“你去问问老爷,看他要不要进来用午饭。”
小玉去了,不多时带回月娘意料中的答案,老爷不来。
吴月娘独自用了午饭,心志斗气尽失,躺倒在床上睡下,恨不得从此一睡不醒。
李瓶儿带着儿子坐在饭桌前,桌上有肉有鱼有菜,样样精致,菜品丰富,桌角还有一大罐骨头汤。
她稀奇道:“厨房不是雪娥在掌管吗?我记得她一向都不爱煲汤的,怎么今天有汤了?”
绣春盛了两小碗汤,放在六娘和官哥儿面前,笑嘻嘻道:“我听说是老爷特意吩咐的,所以雪娥姐才这么勤快。”
“这是好事啊,我得喝两碗。”李瓶儿心里大喜。
因西门庆口味重,爱大鱼大肉,府里又只有一个大厨房,孙雪娥做菜专冲老爷的口味去的,肉菜就不用说了,就连炒青菜也放许多油,好像那油不花钱似的。
李瓶儿不爱吃府里的饭菜,全是油腥,丁点清淡都没有。
孙雪娥出奇的改变了画风,李瓶儿胃口大开,午饭吃了两小碗,又喝了两碗汤,撑得坐不住,在院里来回走动消食。
官哥儿踢着皮球,在一旁跑跑跳跳。
丫头们围在一旁,一边盯着官哥儿,一边闲聊。
正午的阳光晒下来,熏得人昏昏欲睡,李瓶儿强打起精神,决定再走三圈就喊儿子一块儿去午睡。
西门庆用完午饭,看了会儿书,犯起午困,便在书房里间的床上睡下。
应伯爵前次上门没见到西门庆。
他在家也无事可干,平日吃西门庆的,用西门庆的,穿西门庆的,还靠着和他的交情,替人牵线说情,赚点谢礼钱花。
所以,为了他的生计,这日午后他又摸上门了。
来兴不够机灵,没拦住应伯爵,应伯爵进了府就直奔书房。
玳安恰好从后面过来,看到应二叔一路往里疾走,就知来兴那小子又没守好门了。
顾不得多想,他抄近路跑进书房,对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西门庆道:“老爷,应二叔来了。来兴没拦住,他已经进了大门。”
西门庆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来,道:“拦住他!算了,都进来了哪拦得住,还是我去躲躲吧。你打发他走,就说我不在。”他一边说,一边下床,披上外衣出了书房,顺着小路往后院走。
应伯爵两腿生风,西门庆刚拐进小路,他就走到了书房这边,一见玳安就笑:“玳安,大哥在府里?”
玳安正要找借口回说老爷不在府,应伯爵又道:“你小子别骗我。我来之前就打听清楚了,大哥在家呢!”
玳安呵呵笑了两声,讨好地说:“应二叔,我领你去前厅坐着喝茶。”
应伯爵不理他,径自走到书房门口,探头探脑地朝内张望。
玳安拉他:“应二叔,老爷不在里面,在后院呢!”
春鸿在书房门口守着,应伯爵不好硬闯书房重地,先在门口探头瞧了瞧,又跑到窗户那里瞧,见里面确实无人,这才随着玳安去了前厅坐着。
玳安给他上了茶。
应伯爵道:“劳烦你跑一趟,跟大哥说我来看他了。”
玳安点头应是,转身就走。
西门庆进了后院,站在路口,不知该往哪个小院走。
上房、金莲的院子不用考虑,他根本不想进。
玉楼那里,他没兴趣敷衍她。
左思右想,还是朝李瓶儿院子走去。
我只是去看看儿子,他对自己解释说。
小院里一片欢声笑语,官哥儿玩球玩得兴起,一边欢笑一边踢着球。
李瓶儿顺着院墙慢慢走,一面叮嘱官哥儿不要撞到花盆。
几个丫头也围在跟前,叽叽喳喳。
这个小院,大概是后院最自在最欢乐的地方了吧?
他知道,这两天因自己的雷厉风行,不少人都吓破了胆,个个如进了笼子的老鼠一般,恨不得缩地三尺。
他站在院外,听了一会儿,才举手拍响院门。
“谁啊?来了。”绣夏离院门近,走过去开门。
“啊,见过老爷。”绣夏赶紧行礼,声音提高了几度。
院里的声音顿时少了一半,只有官哥儿还在笑,其余众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李瓶儿最先回过神,迎上去行礼,其他人赶紧跟着行礼。
西门庆径自走进来,边走边道:“你们接着玩,不用管我。”
老爷来了,谁还敢玩耍?
李瓶儿客气问了一句:“老爷,用过饭了?”
“嗯。”西门庆点点头,并不看向她。
这令李瓶儿觉得很自在,她笑着让丫头给老爷上茶。
官哥儿站在院子中间,歪头看着刚进来的西门庆,看了很久,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哈,”官哥儿笑了一声,飞起一脚,将地上的皮球踢向西门庆,球砸到西门庆的小腿上,又顺着袍角骨碌碌滚下来。
雪刚化,地面还些湿,皮球沾了湿气,又被官哥儿踢得满地乱滚,球面污浊不堪,一摸一手黑。
西门庆雪白的道袍瞬间被染出一道黑印子。
几个丫头吓得发抖,李瓶儿也挺不好意思,对官哥儿道:“别玩了,你看你那鞋脏成什么样了。”又对西门庆道,“老爷,小孩子不懂事,弄脏了您的衣服,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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