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黑发军服的少年手持短刀通过纵横交错的屋脊迅速赶往前方。
“1878年2月13日,在东京静岗附近发现了特异点,时间溯行军出现。”趴在药研肩头的狐之助紧紧地扒着他略显坚硬的军服面料,以免被甩下去,它抬起头提醒,“就是前面了!”
伴随着尖利破空声乍响的是直逼眼睑的一枚苦无,药研敏捷跳起后撤,抬起刀格挡,短兵交接爆发出了短促而有力的尖锐声音。从屋脊下深巷里传来熟悉的一声“糟了!”,狐之助趁机跳下药研肩头逃往安全地方,药研蓄力跃起,手中短刀刺穿敌苦无颅骨,因为惯性半跪地面稳住身形。
“药研……!”压切长谷部下意识上前,察觉背后溯行军的突袭,他返身说着“压斩!”将敌打刀的武器连同身躯一起斩断。溯行军化作黑雾从眼前消失,药研从屋檐上跳下与他背对。
人迹罕至的深巷中,月白霜清,照耀着溯行军身上甲胄如同霜雪。
“长谷部,情况怎么样了?”药研警惕的同时直截了当地询问。
“这是我的台词。我在房间里面听到外面传来了奇怪声音,发现是妖怪作祟,就让五虎退留守道场追了出来,没想到被这群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溯行军拦下了。”压切长谷部回答着与药研不约而同地冲出,手起刀落,将蓄势进攻的溯行军斩杀。
溯行军不过三体,解决完眼前敌人后,压切长谷部收刀回鞘立即道:“你刚才到哪里去了?主公呢?”
“陪大将出去办了点事……”话还没说完,药研就看见长谷部微垂着头身边出现了明显的低气压,好像还在碎碎念着什么,药研一头黑线,连忙道,“不,你不用失落,是我擅自跟上去的。”
长谷部重新打起精神,眼神一亮,一副醒悟过来的模样——不过药研完全不想知道他顿悟了什么,他面不改色地继续:“大将和萤丸过去的审神者在一起,她们去找天一神所在的通路了,处理完这边的事我们就过去吧。”
“恐怕还不行。”屋檐上的狐之助眺望着远方波橘云诡的厚重云层,咽了咽唾沫,“……又有新的时间溯行军出现了!”
缠裹璀璨金光的云彩翻滚,像是浩瀚撕裂的云层漩涡里浮现涌出了如血夕阳,时间隧道豁然开朗。鳞次栉比的屋脊上,数十体时间溯行军与他们遥相对峙。
这个数量——!!
药研和压切长谷部皆神情凝重,握紧刀柄,调整着因为紧张略微急促的呼吸,谨慎地转变架势戒备敌军。
“小心。”压切长谷部紧盯着敌人的动向低声。
站在高处的敌大太刀如一座巨大而缄默的铜像,他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看,溯行军如蚂蚁出巢,朝四面八方散开。
那个方向是——!
药研藤四郎直接追出。
“等一下!药研!”压切长谷部诧异出声,刚追出去就被从墙头跳下的敌短刀拦住了去路,他留意着药研的身影,利落地解决完敌刀匆忙跟上。
#要不是他是机动第一打就被甩掉了#
“我们先回主公身边——”
“有几体刀往大将所在的方向去了,快跟上!”
药研头也不回地道。压切长谷部一愣,他脱口而出“……这种事情早点告诉我啊!”一下子冲了出去。
药研:“……”
#突然对打刀机动有了新的认识#
……
东京近郊,武田观柳宅邸。
宽敞葱郁的庭园里横七竖八地倒着一片浪人。被过去的“刽子手拔刀斋”、打架专家还有付丧神们上门踢馆,不幸败北也是理所当然。
“嘿!”萤丸从花坛跳下,用大太刀的刀背敲晕了背对着他东张西望的浪人。
因为审神者的嘱咐,再加上他们身份的特殊,前来帮忙的付丧神都没有用全力。萤丸更是把利欲熏心的富商宅院当做了游乐场,他拖着和他差不多高的大太刀上蹿下跳,伴随着“咚”“嘿”“锵”的声音,浪人们一排排倒下,就像是在打地鼠——唯一区别是游乐场的地鼠只能一个个地敲,萤丸是一片片地打。
“咦,那个是……”他站在花坛前,抬起手挡住了从别墅折射出的耀眼灯光,仔细地盯着远方云层,做出了类似敬礼的动作,萤丸一边用刀柄将偷袭的浪人戳倒在地,矮身躲开,一边嘀咕,“会飞的……头?”
“救命啊啊啊啊——!!”
原本逃走的一个浪人一边大叫着一边跑回来,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浪人涕泗滂沱地跑上前就想抱住离他最近的鹤丸国永。鹤丸被吓了一跳,他后跳躲开赶紧道:“有话好好说,怎么了?”
“有、有妖怪!”浪人喘了口气,冲口而出。
“哈?”相乐左之助嘲笑,他将斩马刀扛在肩上,不屑一顾,“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我说——你想溜安安静静地滚出去就是了。放心吧,我们不会追……”
“真的有妖怪啊!”男人大喊着打断了相乐左之助的嘲讽,他跪坐在地上,抱着头,满脸惊骇,战战兢兢地重复着,“我、我看见了。那个女人……她的嘴巴裂到了耳根。她冲我笑,问我她漂亮吗,我没敢回答就跑回来了。”
“我漂亮吗?”
“对!就像是这样问——”
男人话音戛然而止,他后知后觉肩头沉重,女人靠在他的后背,乌黑的长发缠绕在他的颈窝上,像是蜘蛛的网。
浪人瞠目结舌,喉咙里像是堵着块石头,发不出半点声音。
绯村剑心愣了下刚要上前,鹤丸国永已经一刀砍下。
“啊啊啊啊——”被砍掉头颅的女人却没有立即死去,她痛苦地在地上匍匐,血流如注,裹着长发的头颅在地上翻滚,过了会儿才停止呻/吟。
相乐左之助:有妖怪有妖怪有妖怪有妖怪……
“左之助,你没事……?”绯村剑心话音未落就见相乐左之助直挺挺地倒下去了。他微怔蹲下身探了探左之助的气息,发现左之助只是被吓晕了,绯村剑心松了口气,抬起头,“你们还要打吗?”
只听得“哗啦啦”一片,浪人们纷纷弃甲曳兵,举手投降。
有人搓了搓手,点头哈腰:“各位武士先生这边请,我们老大,不,武田观柳就在三楼的房间里,我来为你带路。”
“不不,我来。”
“我我我!”
“是老子先的,你给我躲开!”
说着浪人们你推我挤,又要打起来。
“请不要吵架啊,这里可以听听在下的意见吗?”绯村剑心苦笑,他朝最先开口那人欠了欠身,“带路的事就拜托阁下了。”
鹤丸国永看了看千子村正收刀回鞘道:“营救高荷小姐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们有点担心主君,先回一步,抱歉。”
“我也很担心道场。薰和时殿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绯村剑心点点头,“回见。”
“那我们……”剩下的浪人们面面相觑,难以望其项背,有人动了跟上鹤丸等人的心思,迈出脚。
没等他们开口,鹤丸国永便制止:“你们还是联合起来比较好哦,就算是妖怪,面对团结一致的群体,也会有所顾忌。嘛,对付互相猜忌、各自纷飞的人,又另当别论了。跟着我们只会更危险。”
浪人们迟疑时,他们已经往外走去。有一茬没一茬的地说着。
“fufufu,妖刀退治妖怪,意外合适呢。”
“那是什么?冷笑话?”
“鹤丸,对付妖怪也要用刀背吗?”
第64章 阴界之门
月亮悄然移出飘絮似的云层; 天空清澄得像是一块墨色明镜。
“……我被村民们认为是骗子; 是在灵力消失后。那之后语言的能力也失去了。新政府建立后,世间将妖邪鬼怪作为饭后谈资; 作为巫女的我; 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结衣想证明妖怪是存在的; 是为了我。”所以,才偷走了记录着打开阴界通路方法的那本书。
但是; 那孩子究竟是怎样避开犬鬼的……?
身旁女子娓娓道来。时爻有轻微的夜盲症,虽说如此,偏头去看对方——做出这种与平日无异的举动还是不成问题。
尤其是明月出来后,黑暗中女子略显模糊的轮廓也重新变得清晰明净。
“今天很适合百鬼夜行。”时爻微不可查地沉默后; 她偏转视线看向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
深处传来了琐碎的声音,乍一听似是夜风呼啸; 敛声屏气,却发现; 那是无数破碎的交谈和鬼的哭嚎交织在一起; 如同密集的蜘蛛网,翘首以待。
“虽然知道曦子是巫女,应该不需要我特意嘱咐。但我就是这样磨磨蹭蹭的人嘛; 还请不要觉得我唠叨——我刚才交给你的御守里放着写着《尊胜陀罗尼经》的纸片; 请你一定要戴在身上,还有,遇见妖怪时不要出声。这样他们就发现不了你啦。”她这么说着往前走去。
“我刚才就想问了。阿时其实不是阴阳师吧。”巫女认真地点了下头,一见了然地道。
所谓的“阴阳师”; 是奉行阴阳道的术士,以神道教为尊。然而《尊胜陀罗尼经》是佛教的真言。加之,少女用的符咒,和她知道的,贺茂及安倍家使用的符文,看似相同却又不同。
“看出来啦。”时爻偏头笑容亮丽,却又透着些许的不在意,她坦率承认,“对,我不是阴阳师。只是因为也会用阴阳术,加上在普通人眼里,能除妖驱魔的都是阴阳师,就没有否认过。”毕竟,想要解释清楚,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你是……方士?还是说道士呢?”神木曦子不确定地道,“我看见你用的符咒,上面的文字既不是古日语,也非汉文。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文字。但是,你常用黄纸来制作符咒吧,据我所知,只有清国的道士会用那样的符纸。”
“曦子熟悉的汉文是正书吧?虽然也不是不可以用楷书或者章草来书写符文,但我还是比较习惯用篆文。”时爻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她一一否认,“我既不是方士,也非道士。我并不是什么了不起和厉害的人物,只是,凑巧学了点‘道术’,又凑巧活到现在的一般人而已。”
神木曦子:……你可能对一般人有什么误会。
似是看穿她所想,时爻笑了下,她其实不太喜欢说自己的事情,语气飘忽:“非要说有什么了不起的话,那一定不是我,而是时间。再不起眼的人,如果几十年如一日的重复一件事,也会成为那方面的专家。所以,像我这样,原本没有才能的人,也会得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潮湿的月光浸润着一砖一瓦,如琉璃般剔透,她站在夜深人静的深巷,仿佛置身于清澈透明的湖面下。风中鬼泣依旧。
巫女愣了下,欲言又止。注视着前方的时爻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地“嘘”了声。
“好饿啊。”
“好饿好饿好饿。”
“没想到今晚居然有人打开了阴界之门,可以饱餐一顿了!”
“会是术士吗?前几天鬼婆子说在冥府看见了一个男人呢,有生人气息的男人。”
“不不,是个小姑娘。二口女那家伙说她看见了一个小姑娘跑进了阴界,现在早就被生吞活剥了吧?哈哈哈。”
伴随着黑暗里陡然明亮的蓝色鬼火,交头接耳的声音和各种怪异的笑声窸窣响起。夜风中夹杂着如丝如缕的腐臭味和血腥味。
百鬼夜行。
时爻拉着神木曦子让到一边。阴界之门打开,魑魅横生。黑暗里漂浮着幽灵似的鬼火。
妖异曳行。一个戴着能面的女人忽然凑到她的面前,她嗅了嗅,怪异地歪了下头——她脖颈扭曲的弧度就像是里面没有骨头一样。
“你在做什么?走咯走咯,晚了新鲜的血肉就被他们吃完了!”同行的男性催促。
“有生魂的气息。”女人嘻嘻地笑着,她东张西望,那张惨白的脸几乎就要凑到她们脸上,声音沙哑,“在哪里呢?我可爱——可爱的食物。”
神木曦子指尖颤了颤。
时爻敛声屏气。
找了半天没能找到她们的女人怔怔地飘走了。时爻悄无声息地舒了口气。等夜走鬼们过去后,时爻将目光投向了他们出来的地方。瘴气萦绕的巷道正中,凭空出现了宛如镜面的隧道。
镜面此世,清风明月,空巷寂静冰凉如水光。
镜面彼岸,乱草蓬生,呼啸声鬼哭狼嚎如镇压着万千恶鬼。
“不赶快将阴界之门封印的话……”她看着彼岸之景出了下神,神木曦子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只见时爻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似地抬起手以灵力画阵。
“等等,结衣还在……!”神木曦子下意识阻止,握住了时爻画阵那只手的手腕。
“曦子,”时爻没有挣扎,她看着巫女,有些难过,却又无比平静地解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并不认为不善术法的结衣能够活下来。当务之急,是营救其他人。”
神木曦子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说什么,无法辩驳。时爻没有催促她,也正因如此,神木曦子才没办法说出任性的要求,因为她是巫女,因为阿时说的是既定事实。
“对不起……”最终,巫女动了动干涩的嗓子,还是松开了手。
“临、兵、斗、者——守!”九字真言在半路突然改为了言灵的结界,伴随着清脆声音,时爻反手将神木曦子拉到了身后。
出现在面前的,是时间溯行军。被这边的打斗惊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