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鹤丸君?鹤丸君!”
审神者一叠声的呼喊唤回了付丧神的思绪。鹤丸国永回过神来,听见了审神者轻声:“加州君还在发烧,我去打点凉水来,先告辞啦。”
鹤丸国永这才松开了悄然攥紧的手。
他点头前留意到了少女被血浸湿的衣袖。浅色外套上的血污十分显目。
忙不迭地帮加州清光修复本体,她还没来得及处理被刀划拉出的伤口。
“我来吧。反正闲得没事。”
鹤丸国永转身往外,不给时爻拒绝的机会——虽然她也不会拒绝就是了,有人跑路何乐不为?
“对了,审神者手上的伤还是处理下比较好。”
他稍稍回头。
“——和我们这种钢铁之躯不同,主人是人类吧。”
时爻怔住。
她望着付丧神离去的背影,掩住了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的伤口。少女思忖了会儿,回到了手入室。
手入室里除了给刀剑男士修复用的加速符和资源、打粉棒等物件,也有绷带、药酒之类的普通医药品。
获得血肉之躯的付丧神,其感情、身躯,与人类无异。
“将他们当做刀剑来看待,果然……做不到呀。”
时爻用绷带缠好伤口后,望着榻榻米上昏迷不醒的男子,陷入沉思。
她回想起了鹤丸国永告诉她的那个故事。
大和守安定……吗?
你的朋友牺牲性命救下的,想必不会是这样的你。
只是,这种隔岸观火、高高在上的语气,很让人讨厌吧。说到底,她不是他,无权认定别人应该怎么做。
>>>
翌日,时爻是被狐之助的惊叫声吵醒的。
灵力消耗过度的结果就是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时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刀一狐对峙的画面。
“加州阁下!你想恩将仇报吗?!”
狐之助发出了幼兽似的低吼声,“凶神恶煞”地挡在她的面前。
然而它如履薄冰往后挪动的姿态暴露了它的害怕。
手握在刀柄上的男子听闻沉默了下来。
他迷惘地盯着她,许久低声:“你……救了我?”
过于不确切的语气似乎是不相信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然而,事实又证明,在本体近乎碎裂的重伤之后,他醒了过来。
毫发无损,容光焕发。
“小狐狸,过来。”审神者从它背后抱起了狐之助。
她不紧不慢地起身,朝他微笑,清越温柔的音色如春花流水、山樱初绽,斟酌道:“我是新上任的审神者,初为审神者,还有很多不足,请见谅。”
“今天才算是正式见面吧,虽然已经从其他人哪里得知了你的身份,但,不介意的话,可以亲口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少女言语柔软,语气真挚。
“……加州清光。河川下游的孩子、河原之子。虽然不好上手,但性能一流哦。”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呀,加州清光啊。有很多刀都叫清光吧,你真的是跟随冲田总司进入池田屋的那把刀吗?不是伪造品?看起来不怎么强啊。”】
“正在募集能够经常使用并且会爱惜我、还会装饰我的人。”
他注视着审神者,轻言细语。
作者有话要说:时爻:……可是我不会打扮诶(乖巧。jpg)
清光:没事我来吧(拿指甲油)
想养个清光_(:зゝ∠)_
他涂的指甲油好好看!(重点不对)
第9章 前人挖坑
“主人在成为审神者之前,是阴阳师吗?”
“唔……以前算是吧。”
“水信玄饼和水馒头更喜欢吃哪个?”
“水馒头。”
“主人之前和烛台切一起去了万屋吧?下次换我去也可以吗?”
“要拿东西的哦。”
“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
“咔——”
一直默默清点物资的烛台切光忠笔尖一顿。
所以说你们的关系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好啦!说好的一致对外呢?!
“……以上就是时之政府这月的补偿物资。请审神者签收。”用白色斗篷遮住了面容的时之政府的人双手奉上了签字清单。
与加州清光交谈的审神者闻声回顾,负责盘点的烛台切光忠点了点头。
于是时爻在清单上落下了她的名字。
原本靠在她身边的加州清光在她接过纸笔时,恭顺地后退了一步,微微垂眸。
时爻下意识看向了他。
她归还手册后,时之政府的人鞠躬离去。
“不用特意避开也可以。”审神者想了下说,“我并没有要隐瞒自己姓名的意思。”
趴在货物上的狐之助动了动耳朵,站了起来,虎视眈眈。
“时,伺也。我的姓氏是‘等候’的意思,单字——”
“主人。”
加州清光突然打断了她。
身着黑色军服的刀剑男子缓缓抬头,他眼神闪躲了一下,俊秀的脸上露出了平静的笑,谨慎地道:“主人没有将名字告诉我们的义务。还请千万不要这么做。”
否则,他自己都不知道,掌握了主人姓名的他们,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狐之助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付丧神。
“……我知道啦。”时爻了然地点点头,“那就等你们想知道的时候,我再说好了。”
“主人……”
加州清光皱了下眉,欲言又止。他不自觉地望向了烛台切光忠。
烛台切光忠面无表情地静候着,不言不语,如同塑像。
“唔,东西就拜托你们送入仓库了哦?”
审神者仿若无所察觉地回走,她捏了捏酸疼的脖颈嘀咕:“我还要回房间继续整理文书。”
前面几任未免也太没收拾了。
>>>
“审神者大人,名字是‘束缚’,是绝对不能告诉付丧神的‘咒文’。名字、面容、经历,只要是与审神者有关的事物,越少被他们知悉越好。”
拉上障子门后,狐之助跳到了时爻要翻阅的那批文书上,努力用那副毛茸茸的可爱外表摆出了严肃的姿态。
它都说得这么严重了审神者总该清、清楚——清楚不了啊!
审神者已经放弃文书,打开昨天中午从兔丸屋买来的糕点盒开始吃东西了。
“给我留一点啊,审神者大人!唔,不对!”从文案上跳下来的狐之助“嗷呜”一声叼走了少女手里的羊羹。
“审神者大人,你在听吗?”
它狼吞虎咽后赶紧说。
“唔?嗯嗯,在听哦。名字的事情对吧?”时爻托着腮坐在榻榻米上,她把糕点盒放在了茶几上,漫不经心,“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呀,我都知道他们的名字了。”
“这不一样!审神者大人的名字是……”
“‘咒’……对吧?”
少女俏皮地眨了下眼。在室内审神者没有带面具的习惯。
她有着一双明亮动人如春水初生的眼眸。
被抢白的狐之助顿时噎住了。
“生辰八字、五行命理,我们借由‘姓名’来与阳间产生关联。”她轻轻地笑了下,“诚然名字能作为‘桎梏’的术法,但我更认为名字是联系世间万物的‘牵绊’。”
审神者柔软温和的话语如春风化雨,娓娓动听。
狐之助愣了愣,别扭地埋下头。
“或许,审神者大人才是对的。但是,对于现在的本丸来说……”
“我知道。”
它疑惑。
“小狐狸不需要担心,我是不会被‘神隐’的。”时爻揉了揉狐之助的脑袋起身,这时窗外树梢上传来了树叶抖动的沙沙声。
“谁?”狐之助龇牙咧嘴。
一只花白色的小脑袋钻了出来。
“嗷呜。”
小老虎弱气得像是一只小奶猫。它跳了进来,往糕点盒走去。
“呜——汪!”狐之助低吼示威。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审神者拿起形状最好看的一块糕点喂给了这只“不速之客”。
狐之助委屈脸:嘤主人不喜欢它了,喜欢外面的妖艳贱货了QAQ。
“这是五虎退的宠物吧。叫什么名字呢……?”
时爻把毛笔当逗猫棒用,逗“猫”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问:“对了,狐之助。之前我说的景趣的事情怎么样了。”
“关于这件事,时之政府已经做出了回复。”狐之助回答的时候手在榻榻米上点了下,蓝色的虚拟光屏立即打开。
它浏览着电子邮件随后说:“修理工不日就会到达本丸。但在这之前,政府有新的指令。”
“——请审神者部署刀剑男子进行出阵。前往战国时代剿灭时间溯行军。”
时爻:“……”
“审神者大人……”
“其实景趣不换也可以。现在的‘落叶满地秋风萧瑟图’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审神者大人……”
“说起来,以前的文书我整理到哪里了?”
“……”
“审神者大人,逃避现实也没用。你该安排出阵了。”
她叹了口气。
“我觉得他们不会听我的……”
时爻依次回忆了遍本丸里她见过面的刀剑男子,琢磨:“我知道了。好好拜托的话……他们应该会听吧?”
只派清光和烛台切去她不放心。
毕竟,他才在池田屋负伤。
与此同时。落叶满地的庭院里。
抱着一只小老虎,脚边还跟着三只的五虎退急得快哭了。
糟、糟了,一虎不见了。所有地方都已经找过了,除了……
五虎退抬起了头。
“一、一虎。”
少年细弱的声音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最后一只小老虎从审神者的房间探出了脑袋,在五虎退惊讶的目光里,跳到树上,再跑回了他的面前。
五虎退将小老虎抱起来的时候发现它脸上还有食物的残渣。
是昨天小狐丸送来的糕点。
作者有话要说:emmmmmmmmm清光出来写得太开心结果把三日月的剧情忘记写了。
第10章 三日月不善打扮
时爻正苦恼出阵的名单。
面对成规模的溯行军,刀剑男士通常以“部队”为单位行动。
编队最少一人,至多六人。这是时空装置将某一部队传送到相应时空的极限。
这座本丸过去的经验对于时爻来说毫无作用。
她望着战绩上云屯雾集的【破坏】字样,及那些未见过面就消逝于战场的刀剑名字,只觉得触目惊心。
……怎么想也不可能拿着过去的编队去安排现在的他们吧。
加州清光和烛台切光忠稍微拜托一下应该会行动。
剩下的就是——
时爻在三日月宗近的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
如果他答应了,其他人那里应该能轻松点。
她抬起了手,半晌却没能敲下去。
这时,一道舒缓优雅的声音于背后响起,他含着笑不紧不慢:“主君找我有事吗?”
时爻回头,对上了蓝衣付丧神宛如新月的温润眼眸。
三日月宗近目光落在了审神者如云的发间,笑眯眯地道:“不带发簪了吗?”
少女脸上的狐狸面具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她稍稍偏着头:“我有事想委派你,三日月君。”
“哈哈哈,久违的任务吗?甚好甚好,进去说吧。”三日月宗近推开了障子门。
三日月的房间干净而整洁。宽阔的房间里却甚少摆放和装饰的物件。
竹藤的屏风,灿如锦绣。精致茶几上陈列着紫砂茶具。
“主君要喝点茶吗?”他没有刻意用繁复花哨的烹茶、点茶和沏茶。只是提壶倒茶,茶杯就放在她的面前。
茶水呈现出清澈见底的琥珀色,上面漂浮着嫩绿色的茶叶。
时爻端坐在茶桌前,她浅尝一口,茶水温度适宜,清香四溢。
“三日月君喜欢喝茶吗?”时爻放下杯盏后道,“下次去万屋,或者回现世的时候,我帮你带点吗?喜欢怎样的茶叶?”
“哈哈那还真是麻烦主君了。我对茶并没有特别的需求,非要说的话……不要太苦就好。”三日月宗近爽朗地轻笑一声,话题陡转,“那么,主君所托之事为何?”
“其实溯行军已经……”
他安静地听着审神者说明来意,待她停止讲述后,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后,不温不火地说:“我已明确主君意图何为。但我仍有疑问,为什么主君会来找我。如果指派加州或者烛台切,想必会更容易些。”
初见而今。眼前付丧神的态度就一直若即若离、难以捉摸。
初识他不动声色地阻止了针对她来势汹汹的杀意;
其他人造谋布穽时,他高高在上、隔岸观火;
如今,这人却又言笑晏晏、谈笑自若。
时爻想了想坦诚:“谢谢你送还木簪。那是过去一位友人赠与我的宝物。”
三日月宗近略微一怔,随即微笑。
【那是加州清光袭击了审神者那一晚发生的事情——
用湿毛巾给昏睡中的黑发男子物理性降温后。时爻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手入室。
“坎则寻于北方,多藏于水边或溪井沟渠之处……”
苦寻不得,起卦失物占的时爻小声念叨着,在屋宇北面的游廊下望见了对月凝视的付丧神。
蓝色狩衣,华丽纹饰,发间摇曳着金色的流苏。皎皎如月、绮丽如画。
“主君是在寻觅失物吗?”三日月宗近偏头浅笑。疏影横斜,庭院里池水清澈。
“嗯,”审神者点点头,“你有看到——”
声音戛然而止。
少女惊讶地睁大了眼,哑然无言。映照于她清澄瞳眸中的是男子衣袖上如水纹流动的细致暗纹。
“我不擅长打扮,希望不会太乱。”
将木簪斜插于她发间的付丧神微笑颔首,擦肩而过。
……题外话,时爻原本以为三日月宗近的那句话只是客套,不过她回去照了镜子后,发现人真没谦虚。】
审神者率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