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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跌坐在地面上的妖怪少女抬起头时,沾满血迹的朱雀大道上却已经空无一人。
“真天姐姐……”本来想哭的萤草看见以津真天此时的神情,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
怎、怎么办。如果真天姐姐哭了她该怎么哄她?用金平糖可以吗?
萤草手足无措时,以津真天用手捂着眼睛,许久后,轻轻地抽噎了起来。
》》》
“喂,你们听说了么?”
“听说了听说了。”
“——破坏四相封印的唐姬被抓到了吧?”
“听寄生魂说,是唐姬自己跑回京都被抓到的。”
“为什么?不能理解——她回来的话,是一定会死啊。是我就逃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咦?”
“诶呀,小子原来不知道吗?要封印东北方的阴界之门,阻止八岐大蛇复活,必须重新开启四相封印,一度被破坏的结界,要重新打开,必须献祭一名拥有强大灵力的巫女。”
“对对,这个我也听说了……要说这京都的巫女啊,拥有这等灵力,又是造成八岐大蛇复活元凶的唐姬,就是最佳人选了。”
“——她是去送死的啊。”
“……怎么回事!?狐之助!”返回宿屋,从窃窃私语的妖怪们那里得知了“活祭品”事情的压切长谷部按捺住反身去找主人的冲动,脱口而出。
对此,面对着付丧神们质疑的狐之助毫不意外地歪了下头:“没有错哦。”
“没有错,”它又重复了一遍,“这就是历史。”
“你说……这是历史?”加州清光难以置信地呢喃,他们原本只知道要送主人回到阴阳寮完成封印——但是并不知道封印需要献祭主人的性命,之前狐之助一直以“情报不足”为由拒绝回答详情。居然是这么回事吗!?
“是,在原本的历史中,审神者大人为了京都水深火热的百姓,主动赴死,用自己的性命完成了四相阵法,封印阴界之门,削弱了八岐大蛇。此举拖延了八岐大蛇完全复活的时间,也让其他阴阳师们有机会彻底铲除邪神八岐大蛇。”狐之助眯了下眼惬意地道,“可以说,审神者大人能活下来出现在各位的面前,已经是个奇迹了。那个阵法会榨取祭品全身的灵力,祭品在阵眼中会遭受烈焰似的痛苦,审神者大人并没有提到过她是怎么幸存下来的,再详细的情况我就……诶?”
说到一半的狐之助被鹤丸国永提着后颈拎了起来,它四肢悬空,无辜地问:“鹤丸阁下,请问——”
“你不会想说‘进一步情况你就不知道了’吧?”鹤丸国永摇晃着狐之助反问,“作为时之政府的眼线和主君的助手,这么没用的话,不如今晚我们加餐,也好犒劳下大伙。”
狐之助:等、等下,这个暗堕本丸不是已经彻底净化了吗!
“鹤丸阁下狐狸肉一点也不好吃啊!”它慌忙辩解。
“看玩笑的,是不是吓到你了?”鹤丸国永微微眯起金色眼眸看了它一会儿,在被盯着的狐之助寒毛卓竖,付丧神笑眯眯地放下了它,若无其事地道。
“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啊,鹤丸阁下……”被放在窗沿上的狐之助小声地说着。它可不认为鹤丸国永刚刚只是在捉弄它,完全没有生气。
鹤丸国永视线落在了其他人身上,房间门口传来了争执声,今剑在听说主公大人是去送死后,立刻往外跑,却被压切长谷部按住了肩头。
“我要去主公大人那里!”
“冷静点……”
“怎样冷静?长谷部先生也觉得主公大人怎样都无所谓吗?”
“不是,”面对今剑不假思索地质问,压切长谷部一下子收紧了手心,感觉到肩头传来的疼痛,今剑“唔”了声停下了步伐,压切长谷部注视着今剑,他一字一句,“我当然不会觉得主人的事情无所谓,也很想去救她。但是,这就是历史。”
今剑哑然了一会儿委屈地轻声:“但是……”
“没关系的。”
在宿屋里的氛围陷入沉闷时,一道轻软的声音穿插了进来。众人一愣,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身着巫女服戴着狐狸半面的少女轻轻地弯起了唇,再度重复:“没关系的,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审神者。”大和守安定反应了过来。
利用时空装置回到了这个时代的审神者颔首浅笑,她揉了揉今剑头顶蓬松的头发,目光依次扫过神色各异的付丧神们,最后看向了窗边的鹤丸国永,她顿了顿,公事公办地询问狐之助:“狐之助,我能在这个时代待多长时间?”
“因为过去时代的审神者大人就在附近……最多能待两个小时。”狐之助估计着。
“唔,应该足够了,”她摸着下颚略微沉吟后抬起头,“虽然时间溯行军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是,我还有点格外的任务想要拜托你们,可以吗?请放心,绝对不是会破坏历史的任务。”
她语气轻快,甚至还有开玩笑的心情,似乎直面过去的阴影,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就算是这样沉重又昏暗的过去,在她漫长的时间洪流中,也被她和其他的记忆混合在一起,变成了再寻常不过的一段回想。
“既然是主命,一定为您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一会儿就放最后一章上来。
第91章 明天
八岐大蛇是活跃在神话时代中的怪物。传闻中它吞天沃日; 无恶不作; 从高志来到出云,每年村民们都会献上童女作为祭品; 以求吃了女孩的怪物“大发慈悲”; 稍作安息。后被神祗须佐之男用酒灌醉; 趁着大蛇烂醉如泥时将各个蛇头一一砍下。
然而,本该死去的八岐大蛇; 实际上是被封印在了此岸和彼岸的夹缝间,浑浑噩噩,不入轮回。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因为此岸之人心中的黑暗; 混沌中的八岐大蛇渐渐苏醒,它引诱扩大了人们心中的阴暗; 利用对人世不满的妖怪和术士,冲破了四相封印; 伺机而动。
匣中少女只是被它迷惑的一员。
四相封印的阵眼在京都东北方向; 在匣中少女的主人肩负起式神惹来的祸端,加之于心不忍,赶赴阵眼; 成为活祭品时; 京都的街头巷尾仍旧恶鬼横生,熊熊妖火将远方的天空映照成明艳如鲜血的红色。寻常百姓不是闭门锁户,躲在床下柜子里哆嗦,就是趁乱奔逃; 却被恶鬼发现,啃噬活剐。
绮丽繁荣的京都,此时却像是风雨交加、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岌岌可危,被尖叫声和求救声吞没。八岐大蛇的妖气分/身就像是树根一样盘踞京都的街头巷陌,被影响的妖怪胡作非为,被放大了心中阴暗面的人们烧杀抢掠,朝廷虽然派出了阴阳师和兵卫们,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离结界的开启还有段时间。时爻推算着合适的封印时刻,拜托付丧神们在阴界之门被封印前,尽可能地救助京都陷入了混乱的人们。
至于刀剑们奔赴战场,安行疾斗时,审神者又到哪里去了,就不得而知了。
从鬼门方向传来的亮光,如箭矢破开阴雨一样,穿透阴霾天空,驱散京都上空连续多日的瘴气时,戴着面具的少女站在屋脊上,她摸了摸胸口紫水晶似的剔透吊坠,目光悠远。
背后传来了陶瓦被踩动的声音。
“阴界之门已经被关上了,这次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有人问。
“嗯,”她垂下手腕回过头,从沉闷面具下传出的声线又轻又温柔,像是流水泠泠、玉石玲玎,她看着提问的付丧神浮光跃金的明澈眼眸,又偏转视线看了看在屋顶汇合,等待着她的刀剑们,面具下的唇轻轻弯起,肯定地点了下头,“我们走吧。”
“已经联通时空装置,准备回程。”狐之助跳上鹤丸国永的肩头,“我们回去吧!审神者大人!”
漆黑如墨的天空上出现金色的光圈,被光圈笼罩的他们身形渐渐模糊,像是有无数的光点凝结在他们的周围,构成了仿若梦境里才能见到的璀璨画卷。
“时爻大人……?”
她忽然听到有人轻声呢喃她的名字,那人的声线微微颤栗,像是雨水中被打湿了翅膀飞不起来的蝴蝶,像是难以置信,又期许又害怕。
时爻下意识回过了头,映入她最后视野的是过去式神努力朝她伸出的手。
在式神终于抓住她白衣袖口的瞬间,少女如初春的雪花,转瞬即逝。漫漫长夜里,支离破碎的光芒像是漫天飞舞的萤火虫。终于,那最后一点萤光也于他的指间融化消失。
阴界之门被封印后,京都迎来了久违的宁静夜晚,清新的风中萦绕着极浅极淡的樱花香味。
》》》
回到本丸的审神者对那天的事没有提及。
无论是式神,还是有关她的事情。
她似乎并没有将“曾成为活祭品”的事情放在心上,在刚返回本丸时,压切长谷部就迫不及待地向主人表达了由衷敬佩,然而,面对付丧神不遗余力的夸耀和赞美,审神者却像是有些困扰似的,歪了歪头,语气稍显无奈地轻声:“我也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啦……”
然后她就没再提过平安京的事了。
不过,在压切长谷部的大力赞扬和今剑他们的如实回答下,其余的付丧神们还是知道了在平安时代发生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不知怎的,本丸的主题就从“赞美审神者”变成了“为主人准备一场‘洗尘宴’”了。对此,时爻虽然觉得有些别扭——她不是很习惯这种场合的性格,但是见短刀们玩得很开心,也就由他们去了。
她处理完本丸堆积的文书,趁着将报告递交时之政府的时候,去了趟现世。
等她将现世的杂事处理好,刚敲响本丸的门时,迎接她的就是礼花筒“啪”的清脆声音和漫天彩带。
“欢迎回来,主人!”
站在迎接队伍最前面、手里拿着礼花筒的短刀们热情地打着招呼,笑容开朗。
她愣了下,看着面前的付丧神们,温和地弯起了眸子。
“我回来了。”
……
不过,说是“洗尘宴”,在日本号和不动行光他们的带动下,还是变成了一场谈天说地胡侃的拼酒比赛,最后宴席以榻榻米上倒下了大半付丧神作为收场。
江雪左文字将喝醉了的小夜抱回房间,其余住得近或者关系不错的刀剑们,有些选择将室友们带回去,有些则是从房间里拿了棉被扔在了烂醉如泥的醉鬼们身上,撒手不管,打着哈欠就回去了。日本号和太刀次郎还在那里拼酒,谁都不服气谁,不动行光早就倒下了,他抱着酒瓶在那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压切长谷部喊了两声得不到回应,他无可奈何地将不动行光送了回去。
时爻也喝了些酒,虽然她酒量不错,但今天喝得实在有点多了,所以,趁着大家收拾餐桌的时候,她悄悄离开了宴客厅,在外面吹风。
冰冷的夜风让她昏沉的脑袋舒服了些,时爻坐在廊下靠着木柱想要吹吹风清醒点,却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她醒来时入目是男人白皙如素雪的脖颈肌肤和漂亮锁骨,她下意识往后避了下抬起头,付丧神已经远离。
“哎呀,醒了?”鹤丸国永单膝跪地,见她醒来便要站起,他轻声嘱咐,“在这里睡着可是会着凉哦?本来想悄悄送你回房间的,吵醒你了?”
她摇了下头:“我睡得浅。”
“……还站得起来吗?”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才问,得到审神者肯定地点头回复后,鹤丸国永“唔”了声说,“那我回房间了。”
“鹤丸!”
她忽然喊住了他。
“陪我坐一会儿吧。”
“做噩梦了吗?”他想了下问,审神者没有反驳,她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白衣如鹤羽的付丧神笑了下坐在了她旁边,他漫不经心地道,“没什么,只是随便猜猜,你刚才睡梦中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她没有说话。风轻云淡,皓月当空,倒映在澄澈月色下的荷塘波光粼粼,像是洒满了银色的宝石。
半晌。
“……最近,已经很少做那个梦了。”
她斟酌着开了口,声音轻软,口吻略显迟疑,像是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提及。这还是她回到本丸后,第一次主动谈论起那件事。
鹤丸国永看着注视着少女镀着温柔薄光的侧颜,他轻声:“那么呢,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进入法阵后吗?”
“嗯。平安京的妖怪们说,开启那个阵法需要祭品。”
“啊……好像是那样没错,”她点了下头,“不过,晴明提前在我身上设下了结界,所以,我没有死。”
“但是,虽然没有死,也不能说完全没事吧?”审神者回忆了一会儿说,“那之后我被卷入了阵法开启时的时空乱流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大半灵力,出现在另一个世界里。我在那个世界度过了数百年,后来是在魑魅魍魉之主的帮助下,从一个名为‘羽衣狐’的妖怪手中得到了能穿行时空的宝石。才回到了这个世界。”
——不过那已经是数百年后的事情了。
回来的她跌落在战场上,被毗沙门天威娜捡了回去。她后来也不是没想过和过去的式神们见面,但大多数式神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再加上,她终究没有再付出信任的勇气,所以,时爻只是远远地看了眼,选择离开。
她不想再和其他人扯上关系,和谁都不远也不亲近,像是风中浮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