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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事还是让他日理万机的父母去处理吧。
钱澄披星戴月地回到家,一老一小蹲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场景顿时让他有了一种在外打拼的父亲看到妻儿其乐融融的既视感……
“涛涛来了?”钱澄在门口换鞋,腰一弯下去就几乎直不起来了。长期坐着的弊端就在于此,简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老。
“钱叔叔。”钱澄对涛涛的吸引力战胜了电视节目,丁子乐趁机换台,无奈天线宝宝已经成功给他洗脑了。
“哎。”钱澄连忙过去抱了抱小胖墩,“又重了啊。”
一边说一边给丁子乐眼神示意:怎么回事?
丁子兴忙起来昏天暗地,也不知道晚饭吃没吃,反正到了所有的餐饮店都快打烊的时间才姗姗来迟,丁子乐酝酿了好久打算沉着脸开门,不过见到丁子兴比眼影还重的黑眼圈,又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有错。”丁子兴承认错误倒是非常干脆,“孩子现在都不愿意见君丽……”
“不至于吧。”丁子乐扭头往卧室看了一眼,小孩已经睡着了,“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啊?”
“开春让我妈来帮忙带吧。”离婚这事儿虽有酝酿,但结果来得还是太突然,丁子兴沉默了一会儿勉强憋出一条对策,“不会麻烦你太久的。”
“我不喜欢被麻烦。”丁子乐靠着门叹了口气,“但我会帮忙。你挺不容易的,先把公司做好吧。”
“哎。”丁子兴往屋里张望了一下,“涛涛呢?”
“我屋里,”丁子乐把人往里让了让,“睡着了。”
丁子兴带着孩子撤离的时候钱澄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呵欠:“我还以为就我最惨,没想到人间惨剧各种各样。”
“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丁子乐拍了一下钱澄的脑袋。
“怎么可能,我这么善良的人。”钱澄疲倦得没有力气反击,“涛涛挺不容易的。”
“你怎么不说我哥不容易。”丁子乐挤着他坐下。
“因为大人都不容易。”钱澄把脑袋一歪就靠在丁子乐的肩膀上了。
丁子乐笑着说:“那倒是。要是有可能,我真愿意一直做一个小孩。”
“你这是在逃避现实。”钱澄笑着往丁子乐的肩膀上撞了撞,“我小时候就想着快点长大。”
“为什么?”
“因为长大了就可以赚钱,”钱澄很认真,“虽然总有不如意,但总比手无寸铁连赚钱的机会都没有要好。”
“长大了却依然手无寸铁的人多得是。”丁子乐摸了摸钱澄的脑袋。
钱澄顿了顿,而后笑了出来。
“笑个屁啊。”丁子乐莫名其妙。
“你看上去不像那么悲观的人啊。”钱澄又坚持不懈地笑了几声,“我这好不容易给自己灌鸡汤呢。”
“你还需要鸡汤吗?”丁子乐笑着说,“你都打满鸡血了。”
“是吧,我这种眼光短浅目标简单的人类最容易打鸡血。”钱澄亲了亲丁子乐的额头,“你不一样,你脑子里的想法绕来绕去扯出来都能绕地球一周了。”
“嫌我光想不做没有目标?”
“不,你不知道你能这样有多幸福。”
丁子乐实在搞不清楚自己这样有什么好幸福的。钱澄基本就是他的脑残迷弟,丁子乐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套着硬壳的人,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逐渐蚕食耗空。
“涛涛明天估计还来。”丁子乐趁势打了一记预防针。
“知道了,他挺好玩的。”钱澄往茶几上瞥了一眼,“该给你的花花草草晒晒太阳了啊。”
“明天吧,今晚只有月亮。”
丁子跃最近消停了很多,他对拍照录像不怎么执着,再加上之前丁子乐也母子相会了,真人不知道比那些有的没的好了不知道多少,钱澄知道人家老妈隔三差五过来探望慰问,丁子乐这些天往回拎的东西足够开一家杂货店。
这么一来,钱澄和丁子跃的那些联系就没以前那么频繁了。
不过也还是有。
“你跟我哥真的没什么?”丁子跃跟复读机似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问一问。钱澄很无语:“你最近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谈恋爱。”丁子跃直言不讳,“自己谈恋爱,以及关心别人谈恋爱。”
“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热心的群众。”
“那是。”钱澄觉得并非所有人都在年前忙得半死不活,至少丁子跃现在就很闲的样子,“我妈最近有些得寸进尺了,我怕hold不住。”
“怎么了这是?”钱澄想不出丁子乐老妈看上去那么纯良的一个妇女,能做出什么得寸进尺的事。
“我妈想让我哥回来过年。”
过年这事之前钱澄觉得还比较遥远,现在掐指一算,其实也没几天了。
“你哥一般不回家过年吗?”
“大概两三年没回了吧。”丁子跃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一家主母为儿女的大小琐事牵肠挂肚,“我妈这几天给我哥连环轰炸,也不知道我哥那脾气……”
钱澄这才恍悟过来:“我看你哥最近挺正常的,应该在考虑吧。”
“其实也没什么。”丁子跃松了口气,“主要是今年不比往年,我爸五十大寿呢。”
钱澄心说你爸今年才五十那也实在年轻,其实算一算丁子乐虽然成天叫嚷着自己是中老年人,其实也是不到三十岁的青年才俊,再加上早婚早育一下……那也很正常。
“既然这么重要,你哥肯定会好好考虑。”钱澄不敢打包票,只好又重复着说了一句废话。
过年的事一旦提上议程,其实也相当之快了。前些天钱澄忙得脚不沾地,现在猛地一回过神来,中间的这些日子跟被兔子啃掉的草一样,消失得悄无声息。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吃过晚饭喂猫的时候,钱澄挑着问了一句,丁子乐倒猫粮的手没停:“还没想好。子跃联系你了?”
“怎么可能。”钱澄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这不准备买车票吗?咱俩家又不远,想着要不要买同一班车。”
“这样……”丁子乐一脸慈爱地看着他的猫们,“再说吧,我也许就不回了。”
“不回也没事。”钱澄笑笑,“我就是担心你待在这儿太冷清。”
“都习惯了。”丁子乐摸了摸猫,“前几年都是这样过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钱澄撇了一下嘴:“前几年是前几年,今年又不一样。”
“噢,对。”丁子乐闻言冲他笑了一下,“是不一样了,今年有男朋友了。”
“我是肯定要回的,”钱澄碰了碰丁子乐的胳膊,“但总放心不下你。”
“我又不是不能自理……”丁子乐话说了一半顿住了,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笑了一下,“总不能我去你家过年吧。”
“我家是不介意这个。”钱澄笑着把装猫粮的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里,“你要是真不愿意回家……我是真没办法把你丢在这儿不管的。”
“我再想想吧。”丁子乐说,“今年可能会回去一下,不过肯定待不了多久……有机会的话我来找你。”
“好。”
有时候钱澄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在恋爱。生活没有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照常吃喝上下班,不过即将到来的节日让钱澄忽然意识到他们确实要分开那么几天,而随着即将到来的那几天分离又意味着别的什么东西让钱澄感到有些不安。
相比于这里,老家过年的气氛倒是越来越浓厚了,连打个电话都能从对方的语气里读出喜气洋洋兴高采烈阖家团圆欢乐的味道来。
“回来的时候记得多带几盒饼,那个椰挞多带几盒,妈喜欢吃。还有那个什么酥……反正各种各样的酥都带一些……”
“要开糕饼铺吗?”钱澄觉得好笑,也没见大姐这么兴奋过,至于吗,过个年而已。
“感觉新的一年能开个好头。”大姐在电话那边乐呵呵的,“你不爱吃我吃,要是带不动就少带点,人回来才是最重要的……对了,这回回来还要让你给我儿子取个名字。”
“都还没生呢你就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啊?”钱澄忍不住吐槽,大姐一怀孕就跟智商缺失似的,跟之前那个开着卡车大热天穿牛仔裤下一秒都能掏出一把枪的风一般的女子很不一样。
“那起两个名字。”大姐不跟他计较,“我们家就你读书多了,孩子他爸想了好几天,都不知道是些什么玩意儿。”
“行,我回去想。”钱澄笑着答应。
“对了,”钱景那边犹豫了一下,“你哥……最近有找你吗?”
第29章 还记得大明湖畔的一二三四咪吗
钱衷最近并没有找过他。也许是因为钱澄实在穷困得没有揩他油水的可能,所以最近连电话都懒得打一个。
“没呢。”钱澄安慰大姐,“总不会借到我头上。”
“难说。”一提钱衷一家钱景心情就不太明媚,钱澄敷衍了两句,试图转到别的话题上去。
“妈最近怎么样?”
“还不是那样,”钱景说,“闲不住,我叫她超市的工作别去做了吧,现在天天在家里,昨天还买了一堆毛线,说织毛衣。”
“这样好,至少不会老年痴呆。”
过年的气氛是越来越浓了,办公室的阿姨们熬过了年终结账,又重新活跃了起来,工会发了节日补贴,于是最近办公室的话题开始转向各类年货采买……
“愁什么呢?”
丁子乐第N次从他身边飘过的时候,钱澄把年货套餐一览表往他手上一拍:“选哪个好?”
“我一般都闭着眼睛瞎选。”丁子乐看了一眼,“还是没什么变化啊,年年一个样……零食大礼包……我今年选这个好了。”
“你不是不吃零食么!”钱澄惊诧,扭头把纸片拿回一看,“我靠,一盒巧克力六七十,杀了我吧。”
“给涛涛吃。”丁子乐看了他一眼,“那你还是买洗浴套装……可以用一年的。”
“不是我说,这些套餐都太贵,相当不适合我们普通老百姓。”钱澄盘踞在沙发上大发牢骚,“年年都是王姐和工会接洽,多多少少都能捞点吧。”
“工会主席是她小姑。”丁子乐叹了口气,“那还能怎么办,要不你把这购物卡给转了?”
“那倒是可以。”钱澄骨子里那点钻营的劲头又冒了上来,“打个八折,我看看……年前这购物卡最好卖……”
丁子乐笑了笑:“明天去买点东西吧,周末就是年三十了。”
去的是钱澄们非常喜闻乐见的平民超市,还没进超市的门震天响的春节必备BGM就扑面而来。“我怀疑超市是不是每年都是用一套装饰品。”钱澄对着头顶的大红灯笼研究了半天,最后被丁子乐推走:“生肖不一样呢,起码得准备十二套轮回换。”
一切都是红彤彤的。
连一些和过年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都喜气洋洋的用了大红包装假装年货,色调非常和谐统一。
买年货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体验,平时钱澄小气吧啦的一分钱恨不得十二等分,在浓厚的节日氛围下,竟然产生了一种“攒了一年的钱就是要现在全部花完”的错觉。
丁子乐看着他往购物车里放了不下五种糕饼时忍不住劝道:“哎,你不买点别的?”
“噢噢还有别的……”钱澄又往别处转。
“有些东西你家的超市肯定也有啊,”丁子乐看着他往购物车里放了两瓶可乐,“别告诉我你要把可乐带回去。”
“你好烦。”钱澄笑着看了他一眼,又把可乐拿回去了,“我再看看。”
丁子乐往购物车里放了点干货,又称了点小零食,居然还有可乐糖,还是多年以前的那种包装,不知道的都还以为停产了。丁子乐对这种文物级别的零食很感兴趣,又多称了几斤。
“够多了。”钱澄心满意足,翻了翻购物车,“你不买点别的?”
“我有零食大礼包就够了。”丁子乐把车往前一推,“走了结账。”
走群众路线的果然不一样,逛的时候还不觉得人多,一到结账就觉得全中国的人口都挤到这儿来了。
收银的大妈小姑娘一脸淡定,但手基本能挥出残影。
“还要多久?”丁子乐望着茫茫无尽头的长队,问了一个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
“平均一个人一分钟的话,也要半小时。”钱澄叹了口气,“还好没买冰激凌,不然早化了。”
“你要吃吗?”丁子乐问,“其实可以先吃后刷。”
“算了,养生。”钱澄觉得自己大概被丁子乐的养生大法洗脑了,“话说回来,你最近过得不是很健康啊?”
“嗯?”丁子乐抱着胳膊看他。
“最近都不运动了。”钱澄言简意赅,“以前还装模作样去跑个步呢。”
“是啊,没别的选择了。”丁子乐咳了一声,“有些人还不太允许。”
“丁子乐。”钱澄扭头瞪了他一眼,“敢说得再大声一点吗?”
丁子乐提的这个话题有点儿严峻。其实自元旦小长假结束之后钱澄就有意无意避着这个话题,弄得两人一直隔着点什么似的不自在。
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是什么都没发生那就太不正常了。
钱澄煞风景起码十级水平,气氛一被破坏就很难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下去,丁子乐也不是抓着机会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再加上前段时间钱澄忙成狗,等这几天闲下来才发现,两个确定关系大半个月的人,除了牵牵手亲一亲,居然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