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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看呀。”大门牙说,“以后我来找你玩吧。”
“……”
钱澄只记得他非常突出的大门牙,一起在湖边抛了一个月的小石子儿之后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大概没有说,也有可能说了,而钱澄忘了。
在钱澄终于打算去问问大门牙究竟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大门牙不见了。
有人说他溺水死了,也有人说他搬走了,反正钱澄是再也没有见过他。
“不是这样的……你看,要用手腕,然后……”
“钱哥?我靠!醒醒!”丁子乐拍了拍钱澄的脸,“怎么睡过去了?”
“干嘛?”钱澄拂开丁子跃的手,“几点了?”
“四点!”丁子跃气不打一处来,睁开眼睛的时候都不知道睡了多久,偏偏窗帘还是拉着的,丁子跃还以为自己睡了一天,吓得赶紧翻手机。惊魂甫定之下出门一看,钱澄这家伙居然也睡了。
“才四点啊……”钱澄动了动胳膊,小猫也醒了,叫了两声,跳下沙发回窝里去了。
“我靠。”丁子跃顽强地在用沙发兜住他的半个屁股,“要不你继续睡吧,我收拾下准备回医院。”
“嗯?”钱澄一只手撑着沙发爬了起来,“你有换洗的外套没?”
“我连内裤都是我哥的,”丁子跃笑笑,“我还是凑合着穿吧。”
“我帮你拿吧。”钱澄说,“你那衣服,小心周勋闻了晕过去。”
“哎……”丁子跃见钱澄轻车熟路地打开他哥房间的门,一脸理所当然地拉开衣柜……顿时就确认了一点,果然就跟周勋说得一样。
钱澄这小子行啊。
“你看这件行不行。”钱澄拿了一件最不“丁子乐”的外套,据丁子乐说这是一时贪图便宜剁手的恶果,穿上去简直和环卫工人没什么两样。但他依然留着这件衣服,据说是为了警醒自己,意义非凡,效果颇佳。
丁子跃对他哥还是有些忌惮的,自从小时候没敲门进他屋直接被人扔出来之后,丁子跃对带着丁子乐标记的东西都敬而远之。现在能穿着他哥的内裤……他敢肯定这裤子他哥百分百不会再穿,但看着钱澄进了他哥房间打开他哥的衣柜,对着女装熟视无睹还翻来翻去挑来挑去……
丁子跃忍不住问:“你跟我哥什么地步了?”
钱澄愣了一下,板着脸把衣服扔给他:“试试看。”
“做过了?”丁子跃拿着衣服不依不挠,“做过了吧?”
钱澄瞪了他一眼:“是啊。”
“我靠。”丁子跃愣了半天突然纯情少年附体,从脸颊顺带耳根都红了红,“你藏得还挺严实的。”
“藏得再严实又能怎样?你不还是知道了?”钱澄抱着胳膊看着丁子跃,“试试吧,你哥其他衣服我也不敢动。”
丁子跃穿上土不拉几的外套,虽然丑得很别致,但起码还算干净,还挺扛风。还耐脏。
“那我就穿这件了。”丁子跃说。
“你衣服我放洗衣机里搅搅,”钱澄点点头,“按现在这风……明天应该能干。”
“钱哥。”丁子跃双手插兜,“你跟我哥是认真的吧。”
“什么?”钱澄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就操心一下。”丁子跃皱了皱眉,“你我是不知道……但我哥那人,一条路走到死,非常适合一棵树上吊死。”
“你是想说……”钱澄总结,“你哥很专情?”
“大概吧……不过我也没见他跟谁谈过,”丁子跃站久了就觉得有点儿冷,缩着肩蹦了两下,“能进他房间翻他东西的,你大概是第一个。”
钱澄笑了一下:“你这么说我好感动哦。”
“我说真的,所以钱哥,”丁子跃靠着墙看着他,“你是认真的吗?”
钱澄没想到居然轮到丁子跃这家伙来质疑他。
他在一瞬间觉得这事儿真是无比滑稽,但仔细一想人家的怀疑也不无道理。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并不完全是因为爱,有时候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
钱澄和丁子跃的联系,长期以来其实更多是因为某项不可告人的勾当,这事儿是天知地知钱澄知丁子跃和他妈知,要是丁子乐知道,他可以直接卷铺盖走人……虽然现在他及时叫停了这份交易,但他现在和丁子乐在一起了,要让人家怎么想?
嫌钱太少了,不如直接套牢这个人?
他瞒到瞒不住的初衷也是因为,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丁子跃解释这件事儿。
至少在丁子跃的眼里,他钱澄可未必是个很有底线坚守原则的家伙。
这么一想,丁子跃的问话相当有分量。就是就是迫击炮火箭导弹了。
把他轰得渣也不剩。
……我靠,还想不想让你老公吃饭了?
“当然是。”钱澄叹了口气,“我还是有底线的。”
丁子跃一脸“我不相信”。
钱澄笑了笑:“我在下面。我虽然没钱……还不至于为了钱去卖身吧。”
这个理由当然不能算是充分,不知道是丁子跃深有体会还是觉得再刨问下去也没有意义,他只好点点头:“反正……虽然我跟我哥不亲……”
“我知道。”钱澄说,“你还是会为兄弟插两把刀。”
“就是这么个意思。”
“还要我给你家周勋做饭吗?”钱澄翻了个白眼。
“要啊!”一提这事儿,丁子跃立马蹦了起来,“现在熬粥来不及了吧?”
“去买吧。”钱澄走出丁子乐的房间,随手关上了门,“你哥估计也还没吃。阿姨今天下午到,剩下的你也别管了,她会管饭。”
“那你是不是就不用做饭了……”丁子跃抓住重点。
“不是不用做,是不用顿顿做。”钱澄叹了口气。
周勋其实挺好伺候,毕竟身体底子好,人也算年轻,干这行的什么苦没吃过,稍微弄疼点儿也不会大呼小叫。最主要的是护工阿姨水平实在不错,再加上钱澄三不五时美食伺候,周勋从一张苍白的纸片儿迅速膨胀成圆鼓鼓的小面包。
伤口愈合的速度,用丁子跃的话说,就是长势喜人。
钱澄多少有点志得意满,毕竟他现学现卖的粥获得了病患及病患家属的一致好评,等周勋终于能吃些米饭的时候,钱澄才锅铲一挥,全权交给护工阿姨处理,他本人光荣退休。
结果周勋还失落了好几天。
“我都没得吃,你就别想了。”丁子乐下班后来看周勋,这家伙在医院过得挺惬意,阿姨伺候着,护士小妹妹时不时送点小零食——当然全被丁子跃吃掉了,还不用加班,前些天同事带消息来,说要给他立个三等功。
“你看你受个伤,一石多鸟。”丁子乐把保温杯往他面前一墩,“吃吧,今天是阿姨的手艺。”
“要不你也去伤个试试。”周勋抱着保温杯,“嗯,其实阿姨的手艺也还是不错的……”
“前几天哭着喊着要钱澄做饭的也不知道是谁。”丁子乐挺诧异,以前还以为钱澄跟做饭基本绝缘,没想到周勋一伤,居然还顺带帮助点亮钱澄的新技能,简直可喜可贺。
“你骄傲个什么劲儿。”周勋声势浩大地喝完汤,“又不是你做的。”
“他做的就是我做的。”丁子乐帮他收好东西,“你先歇着吧,一会儿丁子跃过来。”
“哎,陪我说会儿话嘛。”
“你话太多,医生说了要静养。”
“靠,这个时候你不能气我知不知道?”周勋靠着病床开始扮娇弱,“看在我是为人民服务的份儿上……”
“行吧。”丁子乐屁股压根儿没挪过窝,“聊什么?”
“我爸妈那边……都还瞒着吧?”周勋艰难地挪了挪。
“瞒着呢,哎,你爸妈智商太高,说谎还得打草稿。”丁子乐皱了皱眉,“回回通五分钟电话死五千个脑细胞。”
“哈,有那么夸张。”周勋笑了一下。
和丁子乐爹妈基本属于半文盲不同,周勋爸妈可算得上是正儿八经的知识分子——他们那儿中学的老师,丁子乐丁子跃都被他俩教过,逢年过节丁子乐还得打电话过去问候一番,要是有机会,还得带点东西走动走动。
以前是纯粹师生情谊,再加上他和周勋本来关系就挺好,现在还带了点替丁子跃铺路,安抚好婆家人的意思。
“怎么没有。”丁子乐笑着,“你妈最近估计看刑侦剧上瘾,拉着我讨论剧情,害我现在天天补剧。”
“不要为自己沉迷看剧找借口。”周勋说,“回头你帮我寄点东西,就我们上回发的那些。”
“那点东西你也好意思寄。”丁子乐想了想,“我那儿还有些干贝香菇,回头拿给你妈。”
“哎……”周勋揉着肚子笑了笑,“老弟,我咋觉得自己混得越来越差了呢。”
“这点小事就伤春悲秋了可不像你啊。”丁子乐往椅背上一靠,“什么差不差的,你才多大。”
“比你大啊。”周勋笑了一下,“我原来是没什么,这不现在子跃……啊,那什么,就老觉得对不起他。”
“您还能这样想我真是要谢谢您了。”丁子乐无奈,“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我也很悲伤很愤怒啊。”
“我会让他过得好的。”周勋说。
“你这话可真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周勋懒得再和他争辩,这俩人“好好聊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其实他俩基本也不需要怎么好好说,稍微点一点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丁子乐觉得自己很有一种把老弟托付给对方的意思,尽管这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丁子跃可根本不需要他来假惺惺地走这一道程序。
“哥!”丁子跃大概是一路狂奔而来的,至少没有一边跑一边喊了,这姑且算是一个进步。
“你怎么不飞起来啊?”丁子乐微微侧头看他,“怎么了?”
“叔叔阿姨!”丁子跃很紧张地扶住门,“周勋!你爸妈!他们知道了!”
“我靠?”丁子乐觉得自己差点抱不稳保温壶,“怎么回事?”
第37章 邱哥带你飞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周家二老如何得到消息还是个迷,但不久之后就要拍马杀到却是个不争的事实。哪怕周勋演技爆发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现在只能让亲友团出马,稳住二老的情绪,这一重担就落在丁子乐身上。
“回头请你吃饭。”周勋笑着说。
丁子乐抱稳保温杯:“你能有时间出来吃饭就不错了。”
周爸周妈分秒必争,坐最快的一班车来,还没等这几人统一好口径,二老便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御驾亲征踏进医院大门,简直比GPS导航还准确。一进病房门,丁子乐一句“阿姨好”还来不及脱口而出,周妈把东西往周爸身上一丢,“阿勋啊——”,扑到病床旁眼泪喷涌而出。
“哎……”周勋哭笑不得地揽住老妈,等老妈哭了几声,才忍着出声,“你压到我伤口了……”
“哪里!”周妈吓得赶紧起身,目光扫了一遍,衣服棉被层层包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伤了,更不敢轻易下手,“疼不疼?”
“不疼,都快好了。”周勋见老妈头发有些凌乱,“出门怎么不梳头啊?上月不是刚做了发型?怎么又没保持住?”
“你少打岔。”周妈眼角泪痕未干,“出了事怎么也不吱声!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还有你们几个!”瞬间把火力转向其他几人,“阿乐阿跃!你们也是共犯!”
丁子乐连连摆手:“阿姨……真不严重!你看他胖得!医生都说可以出院了!这家伙就赖着想多休几天假呢。”
当然,此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反倒坐实了“共犯”的头衔。
“大过年的!啊!”老妈痛心疾首,摸着坐上丁子乐让出来的椅子,眼神却舍不得离开周勋,“值班就值班吧,怎么还弄成这样呢!”
在老妈眼里,蹭破点皮都是锥心刺骨的重伤,何况现在是实打实地住院,周妈一颗慈母心早就拧成了麻花:“早跟你说换份工作,你像阿乐那样,做个轻松的工作不好?妈也不求你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你说现在这样,你让妈怎么睡得好啊!”
周勋不说话,只拍拍老妈的背。
“真是欠了你了!”周妈自顾自的发着牢骚,“我跟你爸商量好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在这儿。”
周勋猛地一抬头:“什么?”
“在这儿照顾你啊!”老妈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们也都退休了,本来就想着过来,你现在这样,我们怎么放心。是吧,老周。”
周爸一摊手:“我都听你妈的。”
“爸你怎么这么没原则啊!”周勋哀嚎。
“什么原则!听老婆的话就是最大的原则!”老妈佯怒,“老周,把我早上煲的汤拿出来,趁热先喝一点。”
“刚吃过……”周勋默默举手发言。
“先喝一点。”前班主任驳回请求,“阿乐啊,待会儿陪我去找下医生,问问情况。”
丁子乐在周妈背后默默摊手:我也没有办法。
把团聚的空间留给那一家三口,丁子跃一出门就从兜里摸出烟,被他哥一举没收。
“还有没人性了?”丁子跃抗议,“我已经三天没抽了。”
“那多忍一天也没所谓。”丁子乐把烟收回兜里,“你才多大?烟酒不离手的。”
“少教训我。”丁子跃闷闷,“你说,周大哥以后会回去吗?”
周妈对周勋在这儿当警察的事儿一直不是很满意。俩人就一独生儿子,即便在这小破城市他们家也算是高知家庭,但依然维持着传统的观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