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够了!”湛明澜吼道,“放开他。”
言敬禹闻言才松手,湛博俊一脱身就又伸手发出攻势,却又被他挡住,扣住拳头。
“你为什么和我抢华筠?你凭什么要抢华筠?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靠湛家养着的,没有湛家你屁都不是!”湛博俊一股怒火无法宣泄,字字带刀,“你怎么不和你爸妈一样,被炸死在当年的车祸里?!”
言敬禹的眼眸变利,冷笑地封死了他的拳头,在他欲伸腿的时候,提膝在他腿上一击。
这一击力道不轻,湛博俊蹙眉,本能地弯腰,差点跌倒在地上,他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喃喃:“你为什么抢华筠?为什么……抢华筠?”
“为什么?”言敬禹上前一步,低头,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声音冷如霜,带着轻蔑,“因为我喜欢而已。你大哥我向来如此,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说到底,是你自己将她送到我眼前的,又管不住她。”
“言敬禹你闭嘴!”湛明澜过去扶湛博俊。
湛博俊一把推开她,两眼直直地看着言敬禹:“你给我滚出湛家!只要你在湛家一天,我绝不回去!我要你现在,立刻滚出湛家!”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留言,很有才,俺收到火辣辣的动力以及爱抚……又更了!请继续给我深深的爱抚。明澜其实很清醒,她会挺起来的!
☆、chapter17
那天的一场闹剧后,言敬禹没有回过湛家。
殷虹和几个老姐妹从云南回来,笑着买了许多礼物,想分给儿女,却发现一连几天家里都是空荡荡的,问湛明澜他们人呢,多久没回家了,湛明澜说:“他们吵架了。”
“吵架?”殷虹好奇,“什么原因?”
看着殷虹因为旅游归来,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的模样,湛明澜不知该怎么将这桩事情告诉她,想了想说:“有些矛盾吧。”说完转移了话题,问她旅游中有没有什么趣事,殷虹说了一些趣闻,又感慨那边的情人湖被商业蚕食的悲剧,想当年她和湛弘昌去云南,非常喜欢秀美静谧的情人湖。
末了,殷虹说:“我等会打电话给博俊,找他谈谈,到底有什么别扭可和大哥闹的?敬禹一直沉稳内敛,一定是博俊哪里做错了,我得说说他。”
湛明澜保持沉默。
饭后,殷虹就打电话给湛博俊,聊了很久,挂下电话后苦笑:“这孩子,到底还是没长大。”
湛明澜将蜂蜜柠檬水端上来,声音平缓:“博俊告诉你了?”
“他倒是没说为什么和他大哥闹矛盾,一个劲地让我别管了,我在电话这端就可以瞅到他那倔样子。”殷虹打了个哈欠,“哪有不吵架的兄弟呢?过几天就会好了,只是博俊这脾气得改改,别一不顺心就闹别扭,现在还好,但以后到外头工作,没人会一直让着他,他如果不改脾气,会得罪人的。诶,他哪一天才会真正成熟,和敬禹一样呢?敬禹就从不让我和你爸操心。”也许是提到了湛弘昌,殷虹垂眸,不说话了,又陷入了对湛弘昌的回忆里。
看来湛博俊没将华筠的事情告诉殷虹,湛明澜心想,他也许是考虑到殷虹的身体和情绪。湛弘昌去世后,殷虹情绪一直不好,一度有抑郁和焦虑,为此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也嘱咐过湛明澜和湛博俊,要多顾虑她的情绪,这些年,他们儿女对殷虹说话都是柔声细语,唯恐她生气,再者她以前得过乳腺瘤,家里人也知道乳腺瘤这个东西,如果情绪郁结会提高复发率。
湛博俊虽然很愤怒,但始终没有将情绪恶意宣泄出来,他还是为母亲考虑的,这点或多或少让湛明澜感到有些欣慰。
家里本来就宽敞,少了生气后更显空旷。湛明澜只在启铭看见言敬禹,他依旧神采奕奕,工作起来精神劲十足,像是华筠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再小不够的意外,没有妨碍到他半点。湛明澜冷笑,心里知道自己和他已经走到了尽头,再没有可能。
这些年,不是没有想过分开,只是太多的理由支撑她下去。
虽然,千万条理由只是一个,喜欢他,仅此而已。
小时候的喜欢就是简单,直接,没有弯弯绕绕的,但现在不同,她已经二十六岁了,到了适婚年龄,生理心理成熟后,她需要一个可以一辈子的男人。
就算没有华筠这档事,她和言敬禹之间依旧存在问题。她将感情看得太重,他却将感情看得太淡,这么多年,他从没有提过结婚两字,她早该知道,结婚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所谓的给他一点时间,他会调整好状态,那也只是一个敷衍的借口罢了。
也许,他对她的确是喜欢的,但远没有将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湛明澜呈上工作汇报,言敬禹接过后低头看了很久,指出了上面的两个错误,十足的公事公办。
湛明澜“嗯”了一声,准备拿回去修改。
“澜澜。”他在她挪动脚步要转身的时候,喊住了她。
湛明澜停步。
“华筠的事情,是我的错。”言敬禹调整了一下坐姿,很认真地凝视湛明澜,“你不能原谅我吗?”
湛明澜看着他熟悉的脸,那脸有她心仪的五官,曾经怎么看都看不厌,现在只觉得隔得很远。
许久以后她开口:“我不能。”
言敬禹的眉眼间轻轻陷了下去,眼眸闪过一抹不为人察觉的神色,但神情没有呈现出太多的意外。
“没有一个女人会接受这样的羞辱。”湛明澜说,“当然对你而言,这只不过是个太小的意外。大哥,你还是继续当我大哥好了。这样你可以风流快活,肆意妄为,没有责任的束缚,过得更惬意,对你,对我都好。”
她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伸手扭开门把的时候,后背被贴上了灼热的温度。
他上前,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扣住了她欲开门的手,低声叫着她的名字。
“澜澜。”
贴得这么近,密密的吻落在她柔软的发间,大手拉过她纤细的手腕,折在她的腰间,使出一种将她揉进自己身体的力道,越抱越紧,不让她离开。温热干净的呼吸在她耳廓一圈萦绕,他的唇似乎无处不在,在她的发间,侧脸,后颈,那么细细密密,像一张网似的,将她罩得密不透风。
她背脊挺直,突兀地问道:“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这个问题,其实对现在的她而言,没有意义,也不是试探,只是对他的彻底截拦,她知道对他来说,婚姻就是一把利刃,是他不愿意涉及的两个字。
果然,他顿了顿,按在她腰间的手松了一下,没有说话。
“放心,我不至于故意借分手之名来逼婚。”湛明澜拉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现在的我,也不会选择嫁给你。”她转身,冷静地看着他,“你没有责任,没有感情,你心里只有欲望,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满足你欲望的途径,你的终点也没有其他人,唯有你自己。以后,你一个人去走吧,我不会阻拦,但也不会帮忙。”
他突然低头笑了一下,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牙尖嘴利了?是我将你逼成这样的,嗯?”说着伸手摸她的脸颊,“澜澜。”
“是我自己,逐渐看清的。”说出口的刹那,湛明澜的整颗心都揪起来,伸手硬邦邦地拉开了他的手,不再与他周旋,转身出去。
言敬禹就站在门口,目光深邃如潭,看着她远去。
*
月末,湛明澜代表湛氏受邀参加台湾和S城商会联合总会立五周年的招待晚宴。
开始时,自然是冗长的主题发言,湛明澜坐在下面,很安静地听着台上的台商发言,虽然很无趣,但台湾人温文尔雅中带着冷幽默的腔调,听着也有那么些意思。坐在她身边的两个女人开始窃窃私语,窃探的目光时不时地朝第一排看去。湛明澜听见她们说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挪开,投向第一排。
看见封慎和骆冰坐在一块。
骆冰发生发生殴打门后,人气反而大增,手头的片子也多起来了,八卦杂志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不少拍到她和封慎在一些场合同进同出,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显得更为微妙。虽然,骆冰一直在媒体前声称自己和封慎是再单纯不过的老板和签约艺人关系,不过这在外界看来是欲盖弥彰。
“下巴整成了锥子,难看死了,封慎怎么看得上她?”
“她会装呗,你不知道么,她在圈子里的风评就是两个字,清高。现在,只要会装清高,妓^女都可以成为女神。就像那个五点都露的谁谁,一大票男星奉她为女神,骆冰就是学她路数的,整日在博客上写些哲学的文字,接拍几部文艺电影,参加几个环保公益,时间长了,也就装得像了。”
“对了,我听说封大少在那方面口味很重,有一次,将她的硅胶捏破了,她连夜去医院……”声音逐渐隐秘而猥琐。
湛明澜耳畔嗡嗡直响,感受到十足的聒噪。
晚宴挺无聊的,湛明澜和不少人应酬,交流,喝了好几杯薄荷鸡尾酒,整个人都热起来,有些头重脚轻。她找了个借口离开,放下酒杯,到外面的草坪上透风去了。外面很冷,湛明澜在单肩长裙外披上了一件呢格子大衣,她随意地走了很久,借着光,发现后头有人。
转身一看,竟然是他。
刚才两个八卦女口中的口味很重的对象。
“明澜。”封慎倒是很直接地喊了她的名字。因为今天场合正式,他穿了一件法兰绒的枪驳领西服,微微的寒气罩在他的西服外套上,显得他整个人异常清冷,这样一个“明澜”,无形中拉近了和她的距离。
“封总。”湛明澜微笑,“你也嫌里头热?”
“里面的确很热。”封慎顿了顿说,“不过我是看你出来了,就跟了出来。”
他这般直接,反而让湛明澜不知该说什么,难道要接一句“为什么看我出来,你要跟出来?单纯的跟踪癖?”那未免太冒失,只好淡淡地转移了话题,“元嘉最近投资的几部热门电影,我都看了,很不错。”
“如果喜欢看的话,我可以送你电影首映券。”封慎说。
“好啊,有机会的话。”湛明澜客气道。
他们并肩走在一起,步伐悠悠,说的话也是东一句,西一句,没有重心,实属闲聊。
“上次你说的那个朋友,她怎么样了?”封慎问。
湛明澜想起来了,那次在夜海湾,她和封慎多嘴说了自己的感情困惑,还拿朋友当幌子,没想到他竟然记得。
“她失恋了。”湛明澜涩笑,“很悲催的结局。”
心如刀绞,却要视作平常,她这样的性子,受了伤连哭闹和宣泄的资格都没有。
最悲催莫过于这般。
“那的确有些可惜。”封慎侧头,语气微凉,目光投在湛明澜脸上。
借着月光,湛明澜平静中带着忧伤的样子映入了他的眼眸。她头发很长,柔而黑地披散在肩膀出,鼻梁很高很挺,侧脸线条优美,因为施了妆,美得有些艳,和几年前那个和他共舞的小女孩是不同了,现在的她十足十是个女人,带着一些妩媚和优雅。
咔嚓一下。
湛明澜低头,看见了小意外。一条纤细的钢丝滑进了她的大脚趾和第二根脚趾之间,殷红的血蜿蜒开来,她低语一句“真倒霉”。
“我看一下。”封慎弯下腰去,仔细瞧了她的脚,然后帮她解开脚踝上的扣子,脱下了鞋子放在一边。一手托着她的脚掌,一手从西服内侧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按住了她脚趾上的出血处,迅疾利落,然后抬眸看她,问道,“痛吗?”
“有点。”湛明澜实话实说,心里有些尴尬,她的脚踩在他的手掌心上,似乎很不妥,不过他动作太快,没容得她拒绝。
他很认真地按住她的伤口,过了一会才松开,觉得不够,又按住出血点,再过了一会,松开后发现血止住了。手掌却没及时挪开她的脚。
“那个……”湛明澜提醒,“我没事了,你松开吧。”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手掌又大,说实在,踩在上面挺舒服的,不过不能将他的手掌当草皮使。
封慎松开了她的脚,拿起搁在一边的高跟鞋,帮她套上,扣好脚踝处的扣子,动作轻缓,像是郑重中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谢谢。”湛明澜说。
封慎起身,将弄脏了的手帕重新塞回西服内侧。
湛明澜有些意外,那年,她在医院门口,他递给她一块擦眼睛的手帕,结果嫌脏不要了,现在他竟然带着一块沾着她血迹的手帕,重新塞回去了。
“如果走路不方便,我可以背你过去。”他声音稳妥,礼节性十足。
她终于扑哧笑出来,摇头:“哪有那么夸张,我又不是负伤,就这么小个口子。”
他垂下眼帘,瞟了一眼她的脚,说:“可惜了,很漂亮的脚,回去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