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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痴呆呆地站着,心里上上下下翻滚着,眼泪夺眶而出,滚烫的泪落在他的掌心,啜泣道:那就留下来,和我们在一起。
他红着眼眶,摇了摇头,眼中含着泪,唏嘘道:我若留下,就不再是你心中那个墨渊了。
艳红的唇微微翘起,他的身影浸在满是泪的眼中,变得越发模糊,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威胁道:好,如果你要与我为敌,那你将永远…失去我和桃子。为了那些无谓的□□离子散,值得吗?
将悲伤和孤寂藏于眼底,他悄然转身的背影,尽管那样轻,也许不忍心,心痛还是被惊醒。
她心中悲泣,那些美好的东西,在拥有的时候,她常常熟视无睹,只是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快要抓不住的时候,遗憾、愧疚、悔恨才慢慢占据她的心灵。
望着他无言的背影,眼眸残余的泪水,是不舍还是麻木……她不忍远望,伫足在哪儿,模糊的视线刹那间丢失了,再也见不到他的背影。
许久,许久,泪始干竭。
离开泰山后,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不觉墨渊发现自己竟来了十里桃林。
他暗笑,也许在这天地之间,唯有此处,能让人忘却一时的烦恼。
漫漫步入桃林深处,见折颜不在家,他索性在木屋前的石凳上坐下,静心等候。
微风拂过,花香迎面扑来,登枝的鸟雀不懂花事,扑棱棱,就拂落几朵桃花。瞅着花红落雨,他的心更疼了,神色恹恹的坐在那儿发呆。
折颜愁眉不展的从外面回来,见墨渊独自坐在自家木屋前,先是一愣,继而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也是为了阿离嘛?
墨渊茫然的转头看着他,淡淡道:阿离怎么了?
折颜嘴角下垂,忧心忡忡道:我也是听人说起,说是阿离,前日夜里突然跳了诛仙台,还好被帝君发现,及时将他救了上来,这会儿估计天宫都乱了套。
说话间长衫火急火燎的跑来桃林,见师父果然在此,心下大喜,赶忙上前行礼,着急道:师父,您果然在,帝君和太子殿下来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墨渊皱了皱眉,淡淡道:知道了,为师这就回去。
说完面色如常的起身,见他满怀心事,折颜不由担忧起来,便跟着一起去了昆仑虚。
长衫环视四周,疑惑的对问道:师父,桃子和师娘呢?
眉心微皱,他不动神色的低声道:桃子在泰山,陪他娘亲。
察觉墨渊神色有些凝重,折颜心中不禁起疑。
墨渊走后,她也下山去找桃子和梁父,到了篙里山的红叶林,老远她就看见一老一小,背对着,站在林中,不知在做什么。
小桃子鼓着腮帮子,憋足劲,双手握住一把凤尾扇,朝着眼前空旷的林子用力的抬手一扇,阵阵狂风像猛虎一样大作萧杀……瞬间尘土飞扬,狂风呼啸间,卷着落叶漫天飞舞,一排排红叶树随着他手上的扇子,呼呼的风声一会儿□□,一会儿右倒。
风在她耳边嗖嗖地穿过,“啪”的一记脆断之声,只见左手边的红叶树纷纷被拦腰刮断。
梁父面露惊喜之色,心中暗道,若是修为弱点的人,这会恐怕被这小子早不知扇到哪儿了吧!
见桃子小小年纪,竟已拥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走上前,看了眼儿子手里的扇子,好奇的问道:桃子,这扇子哪儿来的?
见娘亲来了,桃子眉飞色舞的蹦跶起来,对她欢喜道:娘亲我厉害嘛!这扇子是我从你房里拿来的,这扇子五颜六色的,我喜欢,娘亲送我好不好!
她莞尔,和梁父相视一笑,蹲下身,摸了摸桃子的头,温柔道:好吧,不过你可要小心点用,别伤着自己,最好也别伤着别人了。桃子雀跃不已,把玩着手里的“花”扇子,上上下下的打量,又问道:娘亲,这扇子你哪儿来的?
她神秘一笑,对他道:从一只落难凤凰身上,拔下来的。
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桃子还是不明白娘亲的意思……
看了眼她身后,没有那熟悉的身影跟着,梁父问道:墨渊呢?
她低下头不言语,片刻后,才淡淡道:回昆仑虚去了。
桃子垮着小脸,惊讶地大喊道:爹爹是不是把我忘了,怎么没带上我就自己回去了!
她泰然自若的看着他,道:你就不愿意留下来陪陪娘亲嘛?
桃子不高兴的小脸这才转喜,柔柔的说道:当然愿意,可是…爹爹怎么走了?
舒展眉头,看着眼前被摧残过的场景,她温婉的戏虐道:他…去忙着为四海八荒奉献呢!
☆、麻烦不断
昆仑虚大殿——
夜华心神难安的坐在客座上,不时侧头看向外面,眼中满是焦虑,坐在他对面的帝君,被他弄的也没法安神,眉头微皱。
墨渊人刚踏入大殿,他就迫切的站起来,迎上去,抬手作揖,低声下气道:墨渊上神,请救救阿离。
瞥了眼他身后的帝君,墨渊愁眉不展,同为人父他能体会夜华此刻的焦急,关心道:别急,阿离现在如何了?
想起阿离,夜华就一阵刀绞般的疼,素素当年跳诛仙台时,他就晚了一步,抱憾终身。这回阿离跳诛仙台,他竟毫无察觉,若不是帝君发现的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折颜心中不禁替阿离感到惋惜,暗道: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
稳了稳波动的情绪,夜华低着头,哽咽道:阿离现在,急需水晶兰救命。
见夜华说的不清楚,帝君只好从容起身,对墨渊和折颜道:阿离年纪小,修为浅,失足跌落诛仙台,虽及时救回,但…伤的太重。瀛洲的神芝草早已被夜华沉毁,如今只有冥界的水晶兰,能起死回生救他一命。
墨渊思考着,喃喃低语着:水晶兰?
想起很久以前她曾送过一朵,还在房中花瓶里养着,淡淡对夜华道:我这有一朵,你先拿去用。
夜华闻之,如获新生般,喜上眉梢。
墨渊偏过头,对身后的长衫道:去我房中,将花取来。
长衫不敢迟疑,急忙去师傅房中,连花瓶一起取了来。
众人都是第一次目睹传说中的水晶兰,看着那朵晶莹洁白的冥界之花,折颜道:这水晶兰,真像传闻中说的那么神奇吗?
夜华正要伸手接过那朵水晶兰,帝君出其不意的说道:只有开花的水晶兰,才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夜华刚燃起的火种上,瞬间心都凉了。
他怔愣的看向帝君,眼中透着无助的彷徨,焦躁不安的问道:帝君,要如何才能令它开花呢?
沉吟片刻,斜眼看向墨渊,帝君淡定的回道:水晶兰别名幽灵草,和彼岸花并称冥界的死亡之花,相传彼岸花生长在三途河边,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而水晶兰只开在阴冷潮湿的泰山脚下,是专属于泰山王一人的花。因而,此花也只为她一人而开。
话说到这,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墨渊,只见他微微皱眉,为难低敛眼睑。
见状,夜华上前对他恳求道:墨渊上神,可否领我去见泰山王,我想当面相求。
他眉心微低,坦白对夜华道:我只怕她,未必肯……
夜华低敛眼睑,眉宇之间闪过些许惊讶,故作淡定道:我想一试。
对他的坚持,在场众人并不感到意外,舐犊之情,乃是人之常情。
帝君满腹心事,思量了再三,还是觉得该告诉墨渊一声,道:我这几日发现,支撑天地的四根神柱,其中一根有了裂痕,虽还不足以有大影响,可我担心,终成隐患。
闻言,墨渊沉默了一下,镇定自若道:我知道,神柱应该还能撑上数万年。
帝君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太一样,皱眉试探道:也是,若真有一日撑不住了,倒也能向你借母神留下的定天簪一用。
提起定天簪,墨渊更沉默了,脸上也有些暗淡,帝君和折颜看在眼里,对视了一眼。
帝君心中担忧,却故作轻松的调侃道:怎么,那簪子……
他沉着脸,淡淡道:在她那儿。
墨渊口中的这个“她”,大家心领神会,对此也不觉得意外。
唯有帝君心里始终不安,那泰山王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簪子到了她手里,届时她肯不肯,还真拿不准…若她不肯……
怕他们再讨论下去会耽误救阿离,夜华不得不出声道:帝君、上神,我们路上说吧,阿离还在等着呢!
闻言,墨渊只好领着夜华亲自去泰山,帝君和折颜也自愿陪同前往。
————
不理会山下,找上门的“四尊”麻烦,她闲情逸致的陪儿子荡秋千。
母子俩坐在精致的花架下,秋千轻轻的荡着,一跃而起时仿佛荡入了云霄,荡下来时,那一刹心跳的速度加快,令她不禁想起第一次心动的时刻。那种感觉,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她暗暗在心中感慨着:年少荒诞,如今想来,竟如此怀念。
微风拂过她的头发,吹起她的衣裙,随风飘起,如同飞舞的蝴蝶,桃子温顺的依偎在她的身边。她喜欢这种安逸又温暖的感觉,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身边同样欢笑的儿子,问道:桃子,高兴嘛?
桃子稚气可爱的小脸,满是灿烂的笑容,糯糯的声音,响亮回道:高兴,和娘亲在一起每天都高兴。
她低眉浅笑起来,桃子忽然想起爹爹,笑脸一收,不解的目光望着她,撒娇道:娘亲,为何有时爹爹在,娘亲就不在,娘亲陪我时,爹爹又不见了?你们何时成亲啊,我想你们一直陪我!
柳眉微皱,她试探的问桃子道:如果只能选一个,爹和娘,你想和谁在一起?
桃子不高兴的小嘴一撅,眉毛也拧成了麻花,不悦道:爹爹和娘亲我都要,一个都不能少,你们要永远在一起,不然我就不理你们,哼!
她郁闷的看了眼儿子,调侃道:你这孩子,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永远在一起…那要是你爹死了呢?
桃子费心的想了想,开悟道:这有什么,爹爹就算身归了混沌,也是和娘亲在一起。你别想骗我,我不管,我要你保证永远陪着我!我不想像阿离那样有爹没娘,自己还个大孩子却成天装大人,没经透了!
微叹了口气,揽着儿子的小身板,她温柔道:放心,爹娘不是老古板,不会逼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但是桃子,该学的你还是要学不能落下。要不然会输人一截的!
扬起下巴,小桃子神情骄傲地对她说道:哼,我知道,我才不会输给阿离,我那么聪明,只要你和爹爹好好的,不吵架,我可听话了!
双眸盈满温柔的笑意,捧起儿子的肉嘟嘟的小脸,亲昵的用额头蹭了蹭,她心中柔肠百转,含泪呢喃道:桃子乖,桃子是娘亲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是娘亲的心肝宝贝,为了你将来能过随心所欲的生活。娘亲做什么都愿意,只盼着你长大了,能体谅……娘亲做的一切…
眼瞅着母子俩话语情深,相依相偎,梁父站在房梁下,温柔浅笑,体贴留给他们相处的空间,独自下山,去会那帮喜欢招麻烦的家伙。
☆、直面质疑
安抚了桃子,她忽然追上梁父,面无表情的对他道:既是来找我的,不能总让你替我回绝,咋们一起去。
山下的气氛异常紧张,夜华铁青的嘴唇一直紧绷,眼神锐利的看着面前,挡住他去路的两只神兽。
一只形状像牛,全身长着刺猬毛,音如嗥狗,以人为食,名穷奇。另一只形状像赤豹,长着五条尾巴和一只角,发出的声音如同敲击石头的响声,名为狰。
两只上古凶兽张开獠牙和锋利的爪子,充满攻击的拦在上山的路上,恶狠狠的盯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若是平常夜华早就祭出青冥剑,斩杀这两只胆敢向他挑衅的畜生,可眼下他惦记着阿离,何况这两只神兽应该是泰山王养的,若动手杀了它们,恐会惹恼她……阿离的性命在她手里……救不救全凭她一句话。
想到此,他只好按耐住冲动,客气的对它们说道:天族太子夜华,求见泰山王,还请二位能行个方便。
两只神兽纹丝不动,发出威吓的嘶吼声,夜华本就心里焦急,此刻都毛躁了,双手握拳,面容变得肃杀。
察觉到他欲强行闯进去,墨渊伸出手搭在他肩上,无声的安抚住冲动的夜华,上前一步,和他并肩而立,淡淡的劝道:别冲动,她若不见,你硬闯进去,只会适得其反。
夜华忧心如焚,一时激动道:我能等,可是阿离等不下去…
站在他们身后的帝君和折颜互看了一眼,气氛正焦灼时,梁父和她姗姗而来,朝两只神兽使了个眼色,它们恭敬的向后退去。
她一身华服,衣着如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站在石阶上,星眸倒映着堪比冰山之巅的寒气,周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微仰的脸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却如深海般难测。
梁父笑盈盈的看了看众人,嘴角扬起,缓缓问道:前几日东华帝君来此小住,这几日墨渊上神是来了去,去了又来,啧,今日连不问世事的折颜上神都请来了,我们冥界很久没那么热闹了。
她不易察觉的瞥了眼墨渊。梁父一席话虽说的客套话,却是绵里藏针。
瞥了眼杀气外露的夜华,梁父眉眼带笑,打趣道:太子殿下,回回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