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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茹仿佛像被蜂子蜇了一口,心里一阵难受,但是,表面上却装作没事人儿似的笑了笑说:“我不像陶然年轻漂亮,有资本离婚,也没有海兰搞报复的魄力,我只能忍气吞声了。”
冯海兰和陶然不依,说:“不行不行,林姐没有说实话,罚酒!”说是罚酒,大家都端起了酒杯。
喝过了酒,林茹说:“这种事儿,不发生,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是嘴上说说,而嘴上说的往往不是心里话。说到底,无论明华,正才,还是许少峰,我看都是对家庭负责的男人,不会干出那样越轨的事,请你们放心好了。”
冯海兰说:“林姐,我们虽然对他们要信任,但是,也不能麻痹大意。现在的社会诱惑太多了,男人再正直,也禁不住小骚货们的引诱。所以,要管好男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他按时交公粮。只要交足公粮,量他也没有多少精力在外面寻花问柳了。”
经她这么一说,大家都开怀大笑了起来。但是,林茹却笑在脸上,疼在心上。一提到交公粮,就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这两年,许少峰的公粮交得越来越少了,而且,质量也不太好,最近一个多月都没交过了。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把公粮偷偷地交给了别人。她觉得冯海兰讲得有道理,就假装像没事人一样高兴地说:“海兰说得没错,这个经验要大力推广。”
大家也被她逗乐了,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6章 丢卒保车(2)
陶然笑着说:“说到男人偷情的,我倒想起了一个官夫人偷情的故事了。一位行政大官员看完报纸,愤慨地说:‘这么多婚外情事件,什么社会!’官夫人接着说:就是嘛,通通该抓去枪毙!’官员若有所思地凝视官夫人,‘你老实告诉我,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有没有对我不忠?’官夫人惊奇地问: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官员说:‘不要逃避,回答我的问题!’‘那??’官夫人显然被吓到了,‘你先答应我你不会揍我。’官员感慨地说:‘你是知道的,我不打老婆己经很久了。’官夫人心一横,牙一咬,才说:‘好吧,我向你老实坦白,只有三次。’‘三次?!’大官急了,‘哪三次?’官夫人说:‘第一次,记不记得你在芝加哥大学进行博士考试,有一个考试委员百般刁难,就是不让你通过?你若拿不到博士学位,你们家就门面无光,我们的前途也完了。后来,那个难缠的教授亲自到我们家来恭喜你通过了,那是因为我??’官员说,‘难怪,原来是你为了我??那第二次呢?’官夫人说:‘第二次,记不记得你在南美洲做大使,那个国家的国王威胁要和我国断交?若是断交,你就成了断交大使,政治前途就完了。后来,那个国王突然改变心意,不再提断交之事,那是因为我??’官员点了一下头说:‘噢,你还是为了我??那第三次呢?’官夫人说:‘第三次,记不记得你被提名行政院长,立法院表决时,你还差七百二十一票???’”
讲完,大家不由得狂笑了进来。
林茹说:“这位官夫人真是太伟大了,太有自我牺牲精神了,一生中一共三次出轨,都是为了成就丈夫的事业。”
冯海兰说:“她肯定是一个美女来着,否则,她每一次也不可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像我这种样子的女人,就是想为老公奉献一次也没有人要。”
大家又是一阵笑。
陶然说:“你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要是真的让你去奉献,你也未必做得出来。”
冯海兰说:“听说开发区区长的老婆就是凭着她长得靓,用她的身体为老公打开了一条仕途之路。”
林茹说:“那他老公知道吗?”
陶然说:“哪有不知道的?他肯定知道了。有的男人不但不反对,还鼓励自己的老婆去拉拢他的上司,等老婆为他铺好了路,他有权了,再去泡妞。”
林茹不觉感叹道:“天下还有这种男人呀。”
冯海兰说:“有呀,有的男人就是这样一副德行,到头来,受害的还是女人。”林茹心想,许少峰再怎么着,比起这样的男人来,还是要优秀得多。这样想来,心里才稍稍好受些。
2.交公粮
许少峰回到家里,已经到了晚上9点多。他忙了整整一天,早上开会,下午配合省火灾事故调查组的成员了解火灾情况,晚上又陪他们去吃饭。期间,他收到过陈思思发来的信息,问他单位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了,又问会不会影响到他?陈思思的关心让他心存感激,他告诉陈思思,这件事儿不会影响到他的,请她放心好了。话虽这么说着,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这种事处理起来可轻可重,如果说没事儿,也真没事,除了由谁承包谁负责,还有群艺馆馆长陈艺林这一层挡着,与他不会有什么牵连。如果往深追究下来,他也有脱不了的干系。因为这毕竟不是一桩小事故,死了两个人,伤了十一人,还把群艺馆的大楼烧得满目疮痍。像这样的大事故,如果上面有哪位大领导责怒下来,追到局一级或者更上一级的领导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正因为如此,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虽然表面装作很镇定,心里却在发虚。尤其张明华的暗中较劲,更让他感到惴惴不安。他知道,张明华一定是认为机会来临了,可以替代他的位子了,才敢这样公然叫板,否则,就是给他借个胆他也未必能有这样的量。通过这件事,也使他暗暗下了狠心,等这一风波平息下去,一定想办法拿掉张明华,决不能让他继续在文广局待下去。
许少峰打开家门后,房子里一片漆黑。林茹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没有回来?许少峰心里不由得紧了一下,这才想起昨晚与林茹通了电话后,再没有与她联系过。她没有,他也没有。他没有与她联系是因为太忙,心里太乱,她没有与他联系是什么原因呢?是不是她从昨夜的电话中嗅到了什么味道?或者是对他的行为产生了怀疑?要是这样,就不好了,真的不好了。一股难闻的酒味儿扑鼻而来,尽管他也喝了酒,但这这种酒味还是很呛人的。凭他的经验一闻就知道,这种味道不是从酒瓶中散发出来的酒香味,而是酒醉后呕吐过的酒臭味。他不由一惊,心想她过去从不在家里喝闷酒,莫不是她想不开寻了短见?要是这样,他可就惨了,内忧外患必定要把他推上绝路。
他急忙打开了灯,一看屋里乱七八糟,一片狼藉,他就感到事情有点不妙,他轻声叫了一声林茹,没有人应声。他又大声叫了一声林茹,还是没有人应。他急忙来到了卧室,打开灯一看,林茹正在床上躺着,脸色有点惨白。他过去轻轻地摇了摇她,连着又叫了两声林茹,才见林茹微微睁开了眼。
许少峰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我的姑奶奶,真是吓死我了。这样想着,便伸出手来在她的脑门上摸了摸,知道她是喝酒喝多了,却故意避开酒的事儿关切地说:“是不是感冒了?我几天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嘛,有病了也不知道上医院看看。”
林茹其实早就醒了,听到许少峰叫她,她也不应声,一想起那件事情,她就烦心透了,哪里还有兴趣去理他?此刻,她真想一把撩起被子,忽地一下坐起说:“许少峰,你少来这一套,你给我讲清楚,你昨晚到哪里鬼混去了?”但是,她忍了忍,还是将内心的冲动忍了下去,轻轻地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回家的路。”
许少峰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妙,就苦笑着说:“咋能忘记回家的路?我上午就回到了海滨,没想到单位出事儿了,而且,出了大事,班子里的成员都去加班,我这个当一把手的能不去吗?晚上又去陪省调查组的同志去吃饭,回来就晚了。你还没有吃饭吧,要不,我给你弄点吃的去。”
她说:“别去了,我不想吃。中午与朋友喝多了酒,现在头还痛。”他伸过手来,又在她的脑门上摸了摸说:“怎么能不吃东西?我还是给你弄点吃的吧。”
她的心不由得轻轻颤了一下,滚过了一层热浪。许少峰还是不错的,还是知道疼她的。她本来想让他把昨晚的事给她说清楚,一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既要考虑到单位上的事,还又这么关心她,有点于心不忍,就拉住了他的手说:“你说说,单位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对你有没有影响?”
许少峰身一看林茹急切的样子,就知道问题已经被他悄悄模糊了,于是,就把火灾的事给她说了一遍。在通常的情况下,单位的事他总是浅尝辄止,不会往深里讲的,可是今天的情况不一样,如果不把林茹的思想引到问题的另一面,她还会再次纠缠到昨晚的电话上,所以,他必须要把问题说深一些,说透一些,让她从小圈子里走出来,然后陷入到对外矛盾上,攘外必先安内,搞好家庭的内部团结,才能将家庭矛盾转化成一致对外的社会矛盾。这样一想,便又接着说:“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如果上面不追究,倒也罢了,如果追究下来,肯定对我有影响,因为我毕竟是文广局的一把手,小则会影响到我的政绩,大则会影响到我的位子。今天早上的会议上,我看张明华就想趁机给我凑点事,还好,我这几天恰巧去省城开会,把工作移交给了他,也是一个开脱的理由,否则,说不准真的被这场火灾牵扯了进去。”
林茹一听,忽地一下坐了起来说:“什么?张明华要给你凑事儿?他凭什么?当初要不是你帮他,他哪里能当上副局长?现在翅膀硬了,又反过来要整你,什么人嘛!”
许少峰一看林茹动气了,知道她一动气,问题就得到了转化,放在这头的心不觉踏实了,而担在另一边的心还是空悬着,不由得感慨道:“官场不是江湖,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事物在变,人心也在变。他当了几年副局长,可能想着要坐局长的位子,才不得不抓着这个机会做我的文章。”
林茹说:“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他这么卑鄙。不过,少峰,我也劝你一句,凡事要小心点,不要给别人留下什么把柄,否则,前功尽弃不值得。”
许少峰听出林茹的话中有话,不知是自己过于敏感,还是她对他有所怀疑,也便旁敲侧击地说:“我没有什么把柄,他要想抓也抓不到。我只担心,要是上面深查下来,再查到歌厅的装潢问题,怕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许少峰说到这里就故意打住了,歌舞厅的装潢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他只想点到为止。三年前群艺馆落成后,林茹就多次在许少峰耳边吹枕头风,想把群艺馆的整个装潢的工程交给她的表妹夫阿灿。许少峰也知道阿灿对他家不错,尤其对他的儿子许志东很关爱,每年过大年他都给儿子发丰厚的压岁钱,还要买什么礼物,搞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既然林茹出面来要这项工程,自有她要的道理,就只好答应林茹的要求。就这样,公开招标只走了一个过场,最后还是把工程交给了阿灿。如果说,不出事儿倒也罢了,发生了火灾后,装潢上的问题便也暴露出来了。原来要求歌舞厅一律用防火材料,工程结算都按这一标准付的款,没想到真的遇到火灾后,一切都成了灰烬,其中的问题便也暴露无遗了。许少峰自然清楚,林茹这么处心积虑的把工程要过去,肯定从中谋了不少利。至于谋了多少利,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也没有给他讲过。他不问,是因为不想参与她的事情之中,反正肉烂了在一个锅里煮着,由她当家,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她不告诉他,也自有她的道理,有些事情,说得太清楚了反而不好。
此刻,许少峰不得不向她做了一次暗示。一来,他想让林茹好有个思想准备,如果上面要追查装潢上的事,也好让阿灿有个应付的准备。另一个方面,也要林茹明白,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要再小肚鸡肠地怀疑他什么,应该团结一致,共同应付局势。
林茹当然不是愚蠢人,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许少峰的用意。就说:“装潢?装潢上没有什么问题,他张明华能抓到什么把柄?”
许少峰说:“我不是说张明华抓到了什么把柄,他要是抓到把柄怕早就捅出去了,还能等到现在?我是提醒你,屁股要擦干净,如果上面一旦查到装潢用的不是防火材料,阿灿偷工减料没有按要求施工,岂不连累到我?”
林茹忍不住噗哧一笑说:“说得难听死了,什么屁股要擦干净?你老婆的屁股啥时不干净?再说了,那是三年前的事了,从招标到工程验收,一切都按程序办事,就是现在发现了一点小毛病也不会牵连到你,你放心好了,阿灿不是那种人。”
许少峰说:“他是不是那种人我不管,但是,最好是不要让外界知道你与他有什么亲戚关系,否则,没事儿也会有人给我找点事儿出来。”
林茹唔了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