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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阳哈哈笑着说:“那肯定是没有钱的人妒嫉有钱的人,编排有钱人。这世上有饿死的没钱人,没有愁得花不完钱的有钱人。”正说着,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说:“我们快到望春舫了,你已经到了?好的,碧云天,记住了。”
林茹说:“是阿灿吗?”胡小阳说:“他已经到了。”
从情人路上下去,穿过200米的海心桥,就到了野狐岛了。野狐岛是一座独立的岛屿,四面环海,风光旖旎,望春舫就坐落在野狐岛边的海面上,仿佛一座远航的客船停泊在那里。只有走到近处,才能看清楚望春舫完全一派仿古建筑,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富丽堂皇。门口穿着大红旗袍的迎宾小姐款款而立,见到林茹和胡小阳后颔首带笑,招呼过后,问清了她们订好的房间,便带着她俩向楼上走去。望春舫共四层,每层都有餐厅,间间临海,宛若琼阁。这样的地方,只有公款消费的官员和有钱的老板们才能进得起,一般的人只能望楼却步。
林茹和胡小阳进了餐厅,见阿灿正站在窗前凭栏远眺,那样子还真像个成功人士。胡小阳叫了一声“哈罗,老公回来了?”
阿灿一回头,高兴地说:“回来了。”然后对林茹说:“姐,姐夫呢?我不是让小阳代我请姐夫吗?”
林茹说:“他最近事儿比较多,晚上又有应酬,来不了了。你还请什么人?”阿灿说:“没有请什么人,只有你和姐夫。姐夫要是来不了就我们三人。”林茹说:“我还以为你请了外人,就我们自家人,何必到这么豪华的地方来?”阿灿说:“没关系了,我们自家人更应该享受了。”
胡小阳说:“姐,阿灿说得没有错,挣钱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享受,不享受搞得那么辛苦干什么?”
林茹说:“好好好,享受,享受!今天就好好宰阿灿一顿。”
阿灿说:“只要姐肯赏光,天天让你宰我都高兴。”胡小阳一边点着菜,一边说:“没想到我家的阿灿越来越会说话了。姐,你想吃什么?”
林茹说:“随便点两个吧。你家的阿灿本来就会说话,你才发现?他要不会说话,怎么能把你这个大美人勾引到手?”
胡小阳说:“是他勾引我,还是我勾引他都很难说。”林茹看了一眼点菜的胡小阳,又看了一眼瞅着菜谱的阿灿。阿灿个子不高,有点微微秃顶,四方脸,深眼睛,蒜头鼻,厚嘴唇。最初她觉得阿灿比小阳大十多岁,人又长得一般般,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有妇之夫,觉得阿灿哪点都配不着小阳,现在他们走到一起了,便觉得没有什么配不上的。
菜点完了,胡小阳才对林茹说:“姐,你不是找阿灿有事吗?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
林茹说:“回避什么?我和阿灿的事儿能瞒过你?”胡小阳就咧开嘴故意傻笑了一下说:“那就请你做指示吧!”阿灿高兴地说:“姐,是不是又给我揽了一项大工程?”
林茹说:“财迷!你就想着大工程,你不是在深圳搞着一个大工程吗,还想大工程?美的你!”
胡小阳说:“那是什么事?你快说吧!快急死我了。”
林茹说:“你知不知道?上次你在我家阳台上看到的那场火灾发生在哪里?正好发生在群艺馆天堂鸟歌舞厅。”
胡小阳眨巴着眼睛说:“知道。报纸上报道过,我看了,好像烧死了两个人,烧伤了十多人,好惨哟。怎么,这与我们家阿灿有什么关系?”
林茹说:“要说没关系,也可以说没有关系,我们又没有到那里去消费,又不是我们放的火。要说有关系,与阿灿,与我都有关系。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当时的工程要求歌舞厅一律用防火材料装潢,现在被火烧得一塌糊涂,如果上面查下来,怎么解释得通?听你姐夫说,省上市上对这次火灾事故非常重视,还特意成立了什么事故调查领导小组,我就怕到时候不好解释。”
阿灿一听,哈哈大笑说:“姐呀,我还以为什么事,原来是这事?上面要追查,肯定是追查火灾的起因,绝对不会追查到三年前的装潢上来。再说了,他们要查装潢我也能经得起他们查。我用的就是防火材料装潢的,防火材料也是有承受度的,小火可以防,能烧死人的大火怎么防?不要说是防火材料了,就是放成钢板也会烧化。姐呀,你真是杞人忧天,本来一点事儿都没有,你总是自己给自己找过不去。你放心,要是真有人查到我这里来,我给他们做解释。”
胡小阳说:“姐,阿灿说得没有错,这是哪儿跟哪儿呀,他们不会无聊得没事做,舍本逐末来查防火材料的事?”
林茹说:“有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个思想准备,万一上面查下来也好应付。”
阿灿说:“姐毕竟是官太太,说话办事想问题就是跟我们大老粗不一样,考虑得比较周全。好好好,听姐的,我会做好准备,应对万一。如果没有万一,我也做好万一。”
林茹就笑了说:“真是夫妻相互受影响,阿灿过去也没有这么贫,跟了小阳后说话越来越贫了。”
胡小阳说:“姐,他本来就比我贫,主要是你不同意我跟他来往,他见了你有点怕,才不敢贫。”
林茹说:“我有那么厉害吗?”
阿灿说:“有呀,当时我一看到你就有点怕。”林茹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看着一道一道的菜上了桌,就笑了说:“瞎说呀,都快把我说成母老虎了。来,吃菜吧。”林茹听他们这么一解释,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想想也真是这样一个理,主要是许少峰太多虑了,搞得她也神神道道起来。阿灿给胡小阳夹了一筷子菜说:“来,先犒劳犒劳你,这些天辛苦了。”
胡小阳就玩笑说:“阿灿现在是越来越懂得关心人了,就是抽烟喝酒的毛病不太好,能改一改就好。”
阿灿说:“没办法,有时候为了应酬,你不喝不抽怎么好招待客人?”林茹说:“你怎么和许少峰一个腔调?不抽烟不喝酒就不能招待客人?我看都是借口。”
阿灿就笑了说:“有一个笑话,讲的就是不抽烟不喝酒的人,我说给你们听听是怎样的一个人。有一位先生刚要发动车,过来了一个乞丐,乞丐敲敲车窗说给我点钱。先生看了下,说给你抽支烟吧。乞丐说我不抽烟,给我点钱。先生说我车上有啤酒,给你喝瓶酒吧。乞丐说我不喝酒,给我点钱。先生说那这样,我带你到麻将馆,我出钱,你来赌,赢了是你的。乞丐说我不赌钱,给我点钱。先生说我带你去桑拿中心享受一下一条龙服务怎么样?费用我全包。乞丐说我不嫖妓,给我点钱。先生说那你上车吧,我带你回去,让我老婆看看,一个不抽烟、不喝酒、不赌钱、不嫖妓的好男人能混成啥样!”
林茹和胡小阳听了不由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第8章 丢卒保车(4)
阿灿笑着对胡小阳说:“什么时候我也给你带过来这样一个男人,让你看看好吗?”
胡小阳笑着白了他一眼说:“去去去,少恶心人!”阿灿就咧了嘴开心地大笑了起来。林茹看着他俩那开心的样子,蒙在心间的那片阴霾也渐渐消散了,心想难怪当年胡小阳像吃错了药一样爱上了有妇之夫阿灿,不是没有理由的,阿灿身上的确有他的可爱之处。就笑说:“阿灿是不是外面又有人了,才想叫了乞丐来给小阳当反面教材?”
阿灿马上摆着手说:“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开玩笑嘛,现在哪里再敢呀?”胡小阳说:“那也说不准,你在外面有没有我咋能知道?”
阿灿说:“怎么能不知道?我在外面有没有女人你心里不清楚?”胡小阳听了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林茹看了一眼胡小阳说:“傻样儿。”说完,突然大悟,明白了阿灿说话的意思,也明白了胡小阳的笑声,想起许少峰从不主动交公粮的事儿,不觉有点失落。
饭后出得餐厅,晚霞归去,华灯已上,放眼望去,海滨的夜色分外迷人,鳞次栉比的高楼坐落在优美的海岸线上,闪烁出无数个绚丽多彩的图案,将情人路点缀得无比的璀璨。绿岛的另一边,飘渺的大海上渔火点点,波光粼粼,更是迷人。
林茹款款走下木板楼梯,一抬头,突然看到前面走来一个男子,四十来岁,高大魁梧,飘逸俊朗,觉得有点面熟,却又想不起他是谁来。走到近处,四目相对时,两人几乎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他说:“林茹?”她说:“陈志刚!”
他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她说:“你什么时候到了海滨?”
他说:“说来话长,我已经来海滨发展了。改天请你喝茶,好好聊一聊。你的电话是不是换了,打过好几次都打不通。”林茹犹豫了一下,告诉了他电话,然后匆匆告别了。
4.官场无间道
没想到林茹的心情放松了,许少峰的心情却加重了。这场火灾,给文广局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一是因为天堂鸟歌厅的老板黄得财暂时支付了两名死者的抚恤金和住院受伤人员的医疗费,市上决定为了稳定局势,让文广局预支一部分,先解决了燃眉之急之后,再由黄得财给文广局偿还。光这一项就得三四十万,将来天堂鸟的老板黄得财能不能偿还还是一个问题。这样一来,文广局内部说什么话的都有,有人说,个别人得实惠,让文广局承担责任不合理。还有人说,谁的责任谁承担,我们文广局没有道理为个体老板承担经济责任。许少峰对此也很无奈,不承担吧,市上压了下来,在这个特殊阶段,你要是不积极配合,惹怒了市上的有关领导,趁着这次事故随便就把你给扒拉了你还没有地方去伸冤。如果承担了,下面的人肯定有意见。权衡得失,许少峰觉得宁可得罪下面,也不能触怒上级,只好痛快答应了下来。二是省事故调查小组提出,天堂鸟歌舞厅在根本不具备消防安全的前提下,怎么拿到了消防安全证和工商、文化许可证?应该追究相关单位的责任。至于问责文化许可证之事,许少峰倒很踏实,因为文化许可证只依据文化管理条例,在许可的业务范围内经营文化项目,不涉及消防安全的内容。如果仅从这个角度而言,他们这边没有任何责任。
最让许少峰担心的是掉顶砸死人的事儿,没想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火灾事故本身上,没有人对装修质量提出异议,这使他稍稍踏实了一点儿。
早上,许少峰参加完了市上的一个会议刚回到办公室,王正才就跟了进来。许少峰知道王正才肯定有事儿,就点点头说:“来,坐一会儿。”
王正才就坐在了许少峰的对面说:“许局,死者家属的抚恤金我已经亲自发放给了他们,又到医院去支付了伤病人员的医疗费,工作已经做好了,请你放心。”
许少峰听了很满意,就点了点头说:“正才,我总感觉这件事儿好像还没有完,心里老是不踏实。你说说,会不会还有别的麻烦?”
王正才说:“许局,我觉得这一次陈艺林怕是保不住了。”许少峰吃了一惊,忙说:“为什么?”
王正才说:“省事故调查领导小组小张是我党校的同学,为了从他那么探听一些情况,昨天晚上我特意请他去洗脚,与他闲聊时才得知,好像领导小组有人提议要追查陈艺林的责任,说他作为主管事业单位的领导应当负相关责任。”
许少峰“哦”了一声说:“你还听到别的什么没有?”
王正才说:“别的他倒没有说。不过,我有意探了一下他们的虚实,问他,我们文广局的领导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吧?”
许少峰说:“他是怎么说的?”
王正才说:“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看上面的意图了,要是上面想杀一儆百,那肯定会牵扯到局一级的领导,甚至于还会牵扯到市级领导,如果上面不想扩大事态,搞清火灾事故原因,对直接相关责任人给予处罚,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
许少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为这样的事,受了牵扯真是不划算。”
王正才说:“许局,我有一个想法,与其被动接受等待,还不如积极应对。”许少峰说:“怎么应对?”
王正才说:“丢车保帅,牺牲陈艺林。”许少峰不由得站起了身,在地上走了一圈儿,又坐下,才说:“如果不舍车,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果?”王正才说:“那会殃到你!”许少峰倒吸了一口冷气说:“有那么严重吗?”
王正才说:“出了这样大的事,文广局又为火灾事故预支了几十万的资金,陈艺林肯定是保不住了,你不处理,就怕上面处理陈艺林的时候牵扯到你。如果我们这边抢先一步处理了陈艺林,可以截断问题的蔓延,对上,我们给了市委、市政府一个交待,对下,给了社会舆论和文广系统的职工给了一个说法。”
许少峰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觉得王正才说得也有道理,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动应对和消极接受是会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当然,一旦积极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