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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同。”没想到孩子说完就拉开门跑了,瑾慎忙不迭追了出去。
非常行为
徐非同突然冲出门的非常行为让瑾慎措手不及,慌忙间跟出去,撞见了刚出电梯的裴墨。
“非同下楼了。”她看着旁侧下行变幻的电梯楼层数字,急切道。
裴墨跟着看了一眼,肯定道:“他没坐电梯。”
然后,径自拉着瑾慎往旁侧的消防楼梯走。推开门,在她急着要往下冲的时候,他又一次拦住了她。
“上面。”顺着他的示意,瑾慎看到上层楼梯拐角,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害怕他再做出过激的反应,瑾慎压抑了心内的焦虑,扶着扶手一步步上前,慢慢的接近。
徐非同抱膝坐在楼梯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非同,我们回去吧!”她在他身边蹲下,试探道。
孩子轻轻摇头。
“那你想做什么?”
徐非同这一次连摇头的动作都没有了。 瑾慎有些无奈的望向裴墨,他原本站在下一层楼梯的平台处。此时也走了上来,在非同身边的阶梯上坐下。
“非同想爸爸了?”他伸手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头发。
原本还沉重冷静样的徐非同眼中迅速浮起了泪雾,没一会就靠着裴墨哭起来。
“以……以前,我和小可闹脾气,不乖……爸爸就会来看我们。但是,但是……现在,现在不管我和小可怎么不乖,怎么捣乱,甚至我被车撞了,爸爸都不来。” 在徐非同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声中,瑾慎跟着红了眼眶。原来小魔王们并不是真的这么不听话,她们只是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对父爱的渴求。
“舅……舅,舅舅,你,你让爸……爸爸,爸来看我们好不好?好不好。我们会,会乖……乖乖的。”
说到最后,徐非同已经泣不成声。
楼道间,回荡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狠狠击中了司徒莎莎的心。
瑾慎出门追非同的时候忘了关门,她到的时候,徐小可还是一脸专注的盯着电视。然后,在她的指引下,清楚听到了非同的哭诉。
司徒莎莎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意,无力的蹲了下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会给两个孩子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小可轻轻拍着母亲的肩膀,娇软的童音带着丝早熟的无奈,“妈妈,不哭。”
她反手紧紧拥住了年幼的女儿,潸然泪下。
瑾慎和裴墨带着非同回家的时候,意外看到了司徒莎莎。见到一脸讶异的瑾慎,她解释:“门没关,我就进来了。”
迎着裴墨审视的眼神,瑾慎意识到自己顾前不顾后的毛病,低头忏悔,“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们今晚留下吃饭吧。”瑾慎开始亡羊补牢。
“好。”司徒莎莎没有丁点礼让的意思,一口应承。
“那你们玩,我和阿墨去买菜。”她借口拖走了裴墨。
两人进了电梯,她说出了自己的盘算,“马上打电话给徐许天,让他也过来,这样就能见非同小可了。”
裴墨在她额际轻戳了一记,“没这么简单。”
“有什么复杂啊?”瑾慎委屈的摸着自己的额头。
“你是不是忘了莎莎为什么和徐许天分开了?”他望着电梯内闪烁的数字,沉声提醒。
她确实忘记了。
“她们不是感情不合吗?”她记得司徒莎莎抱怨过徐许天对家庭的疏忽。
“仅仅因为这样不让孩子们见他,你不觉得太夸张了点。”
确实有点,瑾慎迟疑着点头。
“还记得手指的事吗?”他摸了摸她的头,声音略沉。
“手指……”
她记得,那个时候沈薇哭的花容失色,迎头扑进裴墨怀里,她光顾着生闷气了,压根没注意其他。但是后来,祁萱好像和她说过些,因为徐许天的工作,给司徒莎莎生活上带来的一些威胁。
“你是说,她们离婚,不见孩子,是出于保护?”瑾慎有些不敢置信,这种电视剧一样的情节怎么会在现实世界中发生。
“是。”裴墨颔首,顿了顿道:“徐许天他,为了坚守一些信念,很不容易。”
这个世界,总有这么些让人佩服的人。想起徐非同在楼道间的哭泣,瑾慎喉头似是塞了团棉花,“那么,非同小可就一直不能见爸爸了吗?”
“在不能明确那帮人的最终目标前,不能。”裴墨摇头。
“但是,那个手指不是假的吗?”
摆明了是吓人的,为什么大家要如此紧张。
沉默了好一会,他道:“手指是真的。”
断指一开始就被确认是真的,顾及裴正那边的影响,市局方面特意隐瞒了相关情况,但是裴正本人是知道这些的。后来的尸体是在邻省省道上【奇】被人发现的,装在一个【书】编织袋内,已经碾压【网】至变形,通过DNA比对确认断指主人的身份。此人生前有长期吸毒史,因为没有家人报警,具体失踪日期无法确定。法医鉴定,手指是尸体存活时生生砍下来的,因为伤口处有新生肌肉组织。死亡日期确定在抛尸三天内。此人生前社会情况复杂,经过排查探访,证实其曾为徐许天提供过线索。
因为有内部协查通知,邻省的公干机关通知了本市市局。这个结果代表了什么,徐许天很清楚,所以到现在都没提出过见孩子的要求。
司徒莎莎虽然并不清楚上述情况,但是也不敢贸然安排孩子和徐许天接触。
买菜归来,瑾慎新手下厨,司徒莎莎看不过去,亲自动手。卸下了女强人的一面,司徒莎莎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散发着母性的温婉。
瑾慎帮着打下手,递碗洗菜。裴墨在客厅陪两个孩子下跳棋,徐非同整个晚上闷闷不乐,和哥哥比起来,徐小可的状态又显得太过活泼了点。
吃完饭,裴墨送她们下楼。折回来之后,看到瑾慎在水池洗碗,他撩袖子帮忙。发现裴墨进来,瑾慎自动让位,他接手她洗了一半的碗,在清水下冲净,又用抹布擦干,放入碗柜。晕黄灯光下,裴墨这一系列动作显得优雅贵气,瑾慎靠在冰箱门上,看得目不转睛。
放完最后的碗,裴墨突然将手中的抹布一抛,转身欺近,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够了?”
瑾慎脸上微热,轻轻推了他一下,“洗手,手脏。”
“好,我不动手。”说着,他的唇压了下来。
窗外夜色深重,月光如水般透进漆黑一片的客厅,在边缘角落勾出素白的轮廓。空气中似是浮了层薄雾,虚虚笼在眼前。
瑾慎和裴墨并肩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地板上,透过飘窗,看得见天际闪烁的星辰,等待预报中的狮子座流星雨。
静谧的夜色中,瑾慎的话有些飘忽:“小可比非同更难过。”
“嗯。”裴墨点头。
女孩子天生都要比同龄的异性早熟,小可今天看似笑语盈然的背后,藏着个落寞的影子。在她敛眉静气的时候,眼中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伤感。
“如果你是徐许天,会怎么做?”她轻轻靠在裴墨肩头。
他摇头,“我不是他。”
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
“假如是呢!”瑾慎坚决的要求。
裴墨眉头微皱,思忖了一番:“如果我是他,我自认做不到这么无私,舍不下的东西太多。”他垂眸看了眼身边的瑾慎,续道“结局自然是不一样的。”
此时,深蓝近紫的苍穹从西往北,划过一道绚丽的曲线。等了一晚上的流星雨,只有寥寥几颗坠下。
向流星许愿,这行为本身就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情,毕竟这些靠大气摩擦发光发热的外来物体并没有向地球人宣布,自己是阿拉丁灯神或机器猫小叮当,能满足地球人的所有愿望。
但是,当人绝望到了一定的阶段,就不会吝于求助这种类似于怪力乱神的事。
比如现下的瑾慎,虔诚的双手合十,只为让徐非同实现愿望。
听着她的碎碎念,裴墨有些哭笑不得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瑾慎,我们要个孩子吧。”他在又一颗流星划过天穹的时候,如是道。
“好啊好啊,连名字都是现成的,男孩女孩都能用。”她点头如捣蒜。
虽然直觉不详,他还是拨冗问了一句,“什么名字?”
“裴钱。”瑾慎笑颜如花,不忘吹嘘自己,“我是不是很聪明,这名字连起来含义深刻,可以很好的告诉我们将来的孩子,养大他是多么不容易。另外单独一个钱字也代表我们对他的祝福,钱途滚滚。”
她兴奋的说,裴墨却只是幽幽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话:“我困了。”然后站起来,径自回房。
瑾慎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坐在原地自言自语:“我觉得裴钱这名字挺好的呀!”
罪恶感
这天下班时分,瑾慎在公司写字楼下看到了沈薇。
天光微暗,不远处的高楼轮廓已然看不太清,沈薇站在莹白路灯下,一袭白裙不染纤尘。白裙微微有些反光,从周遭的黑暗环境中跳脱出来。看见瑾慎,笑若春花道:“一起吃个饭吧。”
瑾慎本来是要回家吃方便面的,此刻接到她的邀约,没多考虑就应允了。
位于88层的旋转餐厅,光线暧昧,氛围浪漫,感觉更适合情侣约会。
瑾慎随便点了个套餐,沈薇要了水果色拉,侍者为两人送上柠檬水和餐具后欠身退下。
俯视着大半个城市的绚烂灯火,沈薇轻道:“抱歉,你们的婚礼,我没有来。”
瑾慎觉得,作为赢家的自己应该大度一点,拍着她的肩膀说:没事。但是伸出的手却在中途转向了桌上的柠檬水,因为对面的沈薇哭了,她借低头喝水掩饰自己不道德的惊愕。
“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么多年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总觉得这是场梦,可是——”沈薇努力的仰头,却还是阻止不了眼角溃堤的泪水,“可是永远没有梦醒的一天了!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地步?”
接过瑾慎递来的纸巾,她有些自嘲的开口,“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
迎着那双楚楚可怜的泪眼,瑾慎不好再当雕像,当即表态,“不会。”
发觉别家女人觊觎自家男人,可笑什么的倒不至于,可怜可恨之类的情绪,还是有一点的。
“我知道,这些话不该和你说,你也没有义务听。但是除了你我又找不到别人可以倾诉,我想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像我这样别扭了。曾经以为是可以一起笑一起哭的,结果到头来,只有自己留在原地,而你以为的那个人,早已经离开了。我早知道,有些事,错过就是永远。留下的那些东西,早就是一堆废墟。可是偏偏,说服不了自己。”
说到最后,沈薇靠着瑾慎泪如雨下,在送菜侍者略显讶异的眼神中,她拍着她的肩膀,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总觉得不管自己说什么,都像是对失败者的示威。很明显,落井下石不是中华民族的优良美德,所以瑾慎没有继承。
一顿饭,基本就在沈薇的眼泪中过去。
两人等电梯的时候,沈薇还靠着她的肩膀小声抽泣着,这种姿势太过亲密,以至于旁人都以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们。
虽然这年头百合菊花是种流行,不过瑾慎对这玩意并不感冒。发觉身侧有个衣冠楚楚的中年大叔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瑾慎歉疚的笑了笑,指指沈薇,又指指自己的脑子。
这么简单直白的动作,他一下就明白过来,跟着频频点头。出电梯的时候,瑾慎遥遥听到他和友人叹息曰,“那姑娘,看到没有,穿白裙子的,我看她怎么这么奇怪,原来脑子有病的,可惜这么漂亮。”
某些时候,单相思也可简单归类为脑子有病的一种表现形式。
瑾慎如此安慰自己,以消减造谣生事后的罪恶感。
沈薇开车送她到楼下,貌似已经恢复如初,笑着和她挥手,“晚安。”
“晚安,那个,别多想。”瑾慎有些担心,临走前又鸡婆的交代了一句,“泡个澡会好点。”
沈薇眸中有什么一闪而逝,轻快颔首:“好!”
因为没吃到东西,回家之后,瑾慎还是给自己泡了方便面充饥。
凌晨时分,她接到了司徒莎莎的电话。
沈薇居然在积满水的浴缸中割脉。幸亏她家落水管道不好,漫出来的水渗到楼下业主的墙壁上,业主通知了保安上来看情况。保安发现门缝中透出的血水,及时报了110,救了她一命。
“瑾慎,昨晚你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司徒玉华委婉的询问,掩饰不了兴师问罪的本意。
她只是叫她泡澡,没想到她泡澡的时候还玩行为艺术。瑾慎深知事态严重性,没敢多说,匆匆挂了电话穿衣起床。
赶到医院的时候,沈薇已经醒了。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脸色白的和身下的被单一样,整个人泛着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司徒玉华坐在她床边,低声劝说着什么。
司徒莎莎抱着手臂,靠窗站着,半张脸融在光影中,看不真切脸上的表情。看到瑾慎进来,她示意噤声。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