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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的崇拜者,在共同的兴趣爱好中,他们找到越来越多的共同语言。薇拉非常坚决地支持柴可夫斯基搞音乐。后来在彼得堡他俩也有密切的交往。他们这种关系继续了三年。以后柴可夫斯基有意识地疏远了她。因为他感觉到,薇拉很想早早成婚,而他觉得自己的本性似乎不适于结婚,或者说,他不愿意用婚姻关系束缚自己。柴可夫斯基在给妹妹的信中作了含糊其词的解释,说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他不能改变自己“原有的状况”。妹妹对这种结果很担心,不忍心看着薇拉这颗充满爱情的纯洁的心受伤害。她继续写信企图说服哥哥,想让他知道,比薇拉更好的妻子不会再有的。并且告诉他,薇拉在为他而痛苦。妹妹越劝,柴可夫斯基越是不愿把自己的命运和这么好的姑娘联系在一起。柴可夫斯基写信对妹妹说,婚姻对他来说是不可思议的。由于疲倦和懒惰,他不愿在自己生活中建立一种新的关系,他不愿去当一家之长。1868年他给妹妹写信承认,他的确也渴望享受充满宁静和谐的天伦之乐,而这种快乐只能在她身边才有可能得到。他在信中说:“用什么形式把我和你的家庭联系在一起,这一点我现在还不知道。也许可以以你家为邻租个小宅,或者就寄居你家,这要将来看情况而定,有一点是无可怀疑的:没有你,就没有我未来生活的快乐。”
命运对柴可夫斯基的生活作了另样的安排,但从本质上说,柴可夫斯基当年的理想还是实现了。除了少数的例外,1868年以后的每个夏天,柴可夫斯基都是在卡明卡度过的。
1877年当柴可夫斯基为了躲避那场不幸的婚姻灾难到国外去时,是亲爱的亚历山德拉收留了那位无家可归的嫂嫂安东尼娜。这以后,为了安慰和温暖柴可夫斯基,她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卡明卡长期以来成为柴可夫斯基可以叫做“家”的地方。若有人问他:“你要到哪儿去?”如果说的是卡明卡,柴可夫斯基一定回答说:“回家。”
在卡明卡妹妹家的一间厢房是专门属于柴可夫斯基的。1878年他从国外回来之后,由于人口增多了,又另外给他租下包括两个房间的一处房子。这处房子紧靠着妹妹的住所。列夫·瓦西里耶维奇特意为他预备了一架钢琴。在这里他可以写作和休息,没有任何人打扰他。柴可夫斯基在别的地方常会感到拘谨和不自在,而在卡明卡他却感到轻松愉快。他除了喜欢达维多夫一家人以外,在卡明卡庄园居住的另外一些人也使他感兴趣。卡明卡有一个看林人的儿子德罗巴琴柯常来找柴可夫斯基要杂志和报纸。善良的柴可夫斯基被小伙子的好学精神感动,为小伙子挑选了许多适合他看的书籍,还给他写了一封充满友情的信。可是万万没想到,小伙子收到这些书后,立刻都卖掉了,用卖书的钱买了纸烟。后来才知道,小伙子当初找柴可夫斯基要报纸和杂志是为了卷纸烟。
在卡明卡,除了有一些柴可夫斯基需要去帮助的人以外,也有一些很独特的人。这些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他得以更真切地了解外省俄罗斯人的性格。这种影响在他的音乐作品,如歌剧《女靴》、《女巫》中都能找到反映。
卡明卡庄园的主管乌拉基米尔·安德列耶维奇·普列斯基是十二月党人约瑟夫·维克多尔维奇的孙子。他很聪明,读过许多书,非常健谈。他谈任何话题都显得很在行。他自愿承担了地方学校督学的任务。这所学校的经费开支是由卡明卡庄园支付的。有一次,乌拉基米尔·安德列耶维奇让柴可夫斯基出席了这所学校的考试。他不仅是达维多夫家酒宴的常客,还常在他们家庭排的戏中扮演角色。从小就喜爱戏剧的柴可夫斯基是这些家庭戏剧的导演。在卡明卡演的不光是那些不能登大雅之堂的小剧,他们也排演过果戈里的《死魂灵》、《婚姻》中的几幕。这些演出很让人开心,无论观众和演员都非常喜欢。
乌拉基米尔·安德列耶维奇后来几年发生了很大变化,他自称为乌拉基米尔长老,陷入了某种神秘主义,夜晚他穿着白色殓衣,躺在小教堂四周点着蜡烛的棺材里睡觉。
乌拉基米尔的妹妹娜塔利亚·安德列耶夫娜也是达维多夫家的好朋友。她也常常参加达维多夫家的各种活动。胖胖的娜塔利亚给过柴可夫斯基许多安慰。她的好胃口常会使柴可夫斯基特别开心。她已成为达维多夫家的实际成员。柴可夫斯基的妹妹很需要她,和她很亲近。柴可夫斯基一直和她保持通信来往。她在给柴可夫斯基的信中常如数家珍般详细报告每天在卡明卡发生的事情。她的报告总是全面而真实的。柴可夫斯基在给妹妹的信中,每次都向娜塔利亚致意问好。柴可夫斯基著名的钢琴曲《娜塔华尔兹》就是献给她的。
在卡明卡和维尔波夫卡(在卡明卡附近,是达维多夫家的另一处庄园)度过的夏天,给柴可夫斯基留下了许多有趣的、愉快的回忆。他在这里不但能够充分的休息,也有条件很好地工作,许多作品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像《第二交响曲》、《第一组曲》、《弦乐小夜曲》、《1812年序曲》、《第二钢琴协奏曲》和一些浪漫曲,在这里也完成了一些作品的改编曲,如歌剧《禁卫军》、《奥尔良的少女》、《马捷帕》,芭蕾舞剧《天鹅湖》以及《第三交响曲》、《第四交响曲》、《意大利随想曲》,还有许多钢琴曲。
1862—1868年,亚历山德拉接连生了四个女儿,1870年—1876年又生了三个儿子。柴可夫斯基对外甥女和外甥们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的宠爱。达维多夫家的每个成员,尤其是孩子们都得到过柴可夫斯基的许多礼物。柴可夫斯基寄往卡明卡的每一封信也都带去对所有亲人们的问候和关怀。
卡明卡的确如柴可夫斯基所希望的那样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温暖可爱的家。结婚以后,柴可夫斯基去了国外,与那场不成功的婚姻有关的所有事情都由弟弟莫杰斯特、阿纳托里还有妹妹亚历山德拉去处理。当时柴可夫斯基给妹妹写了一封封的长信,希望在婚姻纠纷问题上得到她的真正理解和同情。那时他非常担心妹夫列夫·瓦西里耶维奇会由于不理解他而改变对他的态度。柴可夫斯基向妹妹请求:“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不要不爱我。”他甚至都怕小外甥鲍布在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后会谴责他。当列夫·瓦西里耶维奇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和当时局面的严重性之后,与亚历山德拉共同给柴可夫斯基写了一封对他表示理解和同情他的信,他才觉得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立刻写回信说:“我只知道一点,如果在世界上有心地善良、完美无缺的好人的话,那就是你和列夫·瓦西里耶维奇。他写信给我,等于为我做了件大好事。我非常看重你们给我的爱,我对这个爱珍惜的程度也许会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我无论想什么,无论我想做什么,我总要先想到你们,我总要想想怎样做你们能满意,最重要的是,不要使你们不爱我。谢谢你们俩。我给你们带来的麻烦和不愉快真是太多了。”不久,柴可夫斯基从国外重又回到了卡明卡,亲人们在家里等待着他,而且他们在努力让柴可夫斯基知道他们的盼望和等待。
时间可以医治创伤,而同时也会带来新的伤痛。岁月在流逝,成年人在走向衰老,孩子们在长大,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也会随之而来。
亚历山德拉由于生孩子过多,常年为孩子辛苦操劳,身体逐渐衰弱下来,常常生病。年轻时过早挑起重担也使她的身体受到损伤。由于她心地善良,她总是自己承担一切劳苦而让亲人们得到解脱。孰不知疾病对她的侵害已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一旦发现,已经难以治愈。
柴可夫斯基很为妹妹的健康担心。为了照看孩子和帮助家里做事,他常常尽量在卡明卡多住些时候。但尽管如此,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不幸的事情接踵而来,又有一件不愉快的事发生了。亚历山德拉的大女儿达妮亚已是15岁的妙龄美女。她从小就有音乐天才,钢琴弹得很好。她心灵手巧,才智过人,应该说她会前途无量。可是,她长大起来,性格品行方面的毛病却渐渐出现了。她变得固执、任性,喜欢刻意打扮,爱穿极鲜艳的衣服,但装扮起来又十分不协调。母亲的劝告,她一点都听不进去。和母亲的关系越来越僵了。柴可夫斯基从中斡旋,做了不少工作,企图改善母女关系也未能奏效。这使他心忧如焚,他实在不愿看到这个可爱和睦的家庭出现这样的裂痕。他心疼自己亲爱的妹妹,他深知,作为一个慈爱的母亲眼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发生这些令人痛心的变化该是多么不堪忍受。
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达妮亚的年轻美貌迷住了很多青年人,在众多的倾慕者之中,她没有看中任何一个。后来一个奥尔良省的地主柯施卡洛夫来向达妮亚求婚。他已不年轻,达妮亚却被他迷住了,而这个爱情没有任何结果。很快此人又消失了。1880年初,又有一个年轻公爵特鲁别茨柯依追求她。特鲁别茨柯依由于面临军官考试和经济上的问题以及其他原因不能马上结婚。虽然男方家里经济条件不算好,达维多夫家还是同意了,以为结婚以后达妮亚在各方面会好起来。可是没有想到订婚后的两星期,未来的新郎喝得酩酊大醉来到达妮亚面前,对她破口大骂,于是姑娘拒绝了他。这件事对本来就有病的亚历山德拉的打击很大,达妮亚本人也受了很大刺激。柴可夫斯基为母女俩十分担忧。
悲剧仍在继续发展。为了减轻疼痛,医生让亚历山德拉服用吗啡。这当然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措施。可怕的是,达妮亚也随着母亲用吗啡上了瘾。过量的毒品对达妮亚的身体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她开始出现精神反常的现象,没有入睡之前经常像醉鬼一样大声喊叫。达妮亚的精神症状和亚历山德拉的病使家里气氛郁闷、沉重。不久,亚历山德拉到国外去治病,达妮亚仍然时常歇斯底里大发作。这段日子柴可夫斯基一直住在卡明卡,直到1881年10月才离开。
这以后,柴可夫斯基又在为这个家的另一件事操心。梅克夫人想让自己的家与达维多夫家联姻。早在1879年时,梅克夫人就曾暗示柴可夫斯基,想让自己的儿子柯利亚娶达维多夫家的女儿娜塔莎。那时姑娘只有11岁,考虑这个结婚计划的确为时过早。梅克夫人没有放弃这种想法,一直在寻找别的机会。当她知道薇拉是达维多夫家的一枝花时,她立刻在薇拉身上打主意。但是1881年底,薇拉却凭自己的意愿嫁给了别人。梅克夫人想让柯里亚娶达维多夫家女儿的想法仍未改变,现在她觉得安娜是最合适不过的儿媳。
柴可夫斯基为此感到不安。他很理解梅克夫人的心情,但又觉得这个婚姻中存有隐患。柴可夫斯基的想法不无道理。由于生活观点不同,物质条件的差异加上梅克夫人本人在家庭关系中对人们所持的异乎寻常的态度,会形成某些矛盾冲突。这是柴可夫斯基所担心的。
柯里亚和安娜结识后,俩人很投缘,1884年1月结了婚。婚姻很美满,安娜的傲慢性格居然一点也没有使柯里亚受到伤害。这是柴可夫斯基没有想到的。俄国最富有的家庭出身的柯里亚竟对妻子的意见百听百依,尽管她说得并不总是正确。在安娜和梅克夫人发生矛盾时,柯里亚总是站在自己妻子一边,不久矛盾就激化了。1884年8月,梅克夫人就此问题对柴可夫斯基做了第一次警告。事情是这样:梅克夫人分给柯里亚30万卢布的一份财产,其他几个孩子也都各得一份。柯里亚没有和母亲商量,而是通过岳父列夫·瓦西里耶维奇介绍,买下了一处价值15万卢布的庄园。这件事使梅克夫人很生气,她认为儿子现在购置这样的家业为时过早。梅克夫人很礼貌、很克制地向柴可夫斯基说了自己对此事的不满。过了半年又来了第二次警告,这次就严厉得多了。梅克夫人的不满有一部分是针对列夫·瓦西里耶维奇的,指责他不该怂恿年轻人买房产。
1885年11月,柴可夫斯基收到梅克夫人寄来的一封厚厚的信,信中她说:“安娜根本就不喜欢梅克这一家。她总是在梅克和达维多夫这两个家庭之间制造某种竞争。”在梅克夫人和柴可夫斯基的通信中第一次出现这种紧张空气。
类似的事情还发生过一些。梅克夫人和安娜之间的不和,使得柴可夫斯基一直很担心。梅克夫人知道,她的埋怨和指责会让柴可夫斯基不安,于是又在给柴可夫斯基的信中说些温和的话,试图驱散可能在他心头蒙上的暗影。柴可夫斯基感觉到了梅克夫人的良苦用心,从自己这方面则努力劝说安娜,让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