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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王朝的国土!凡是炎黄子孙,都是夷州之主!”
“我感到万分庆幸的是,我还年轻。我可以长期承担该我背负的责任,同时还能教育、引导我的孩子们的成长!”
玲珑将信将疑的问道:“夫君的意思是,孩子们将来自己想干什么,就可以去干什么?想当初,你我皆是身不由己。若能成真,我反倒会为孩子们感到欣慰。”
杨致郑重点头道:“当然!为什么不可以?将来他们自己的人生,都由他们自己做主!”
杨致与玲珑夫妻一体,向来非常恩爱,根本没必要在她面前惺惺作态,一番话确是发自肺腑。但是子嗣承继的观念,千百年来已是根深蒂固,即便放在前世,也仍是大行其道,绝不是凭他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玲珑对杨致的说法,其实心下不以为然,真正感兴趣的只是他对孩子的教育引导之道。
杨致对此何尝不是心知肚明?却也只能徒唤奈何。
身处这个年代,他认为不一定非要子承父业的看法,的确不合时宜。若是碰上一个古板守旧的书呆子,上纲上线的较起真来,足可引申到他妄图挑战沿袭数千年的“君权神授、天人合一”,哪个皇帝能容得下他?若向这个年代的人们灌输什么“自由、平等、一切皆由人民当家作主”之类的调调,连他都会认为自己病得不轻,简直是疯了。
万事总得有人开个头,好歹也算是表明心迹了吧!
杨致原本打算五月中旬就回金陵,因为遣派舰队前往东瀛抢劫一事,又耽搁了下来。他实在想亲耳听到李照的禀报,到底会是怎样一番“盛况”,又能抢回多少银子。
安居夷州等待的日子里,闲着也是闲着。除了到岛内四处走走看看,到军营与一众军士们“体验生活”,大部分的空闲时间,都是与江城璧商议筹建金利来钱庄的诸般具体细节。
按杨致的意思,在半年之内以夷州官方的名义注资二百万两。日后无论盈亏,夷州官方都必须占股五成以上,保证绝对控股地位。另将三成股份,让与部属军将。剩余股份,岛内百姓腰包殷实者,均可自愿参股。
事实上在这几年来,金利来商号的股份构成,就是按照这个思路逐渐扩股改造的。将数万部属的切身利益进行全方位的捆绑,这样的势力集团的向心力无疑会更加牢固。
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杨致的能力,尤其是赚钱的能力。是以杨致的提议,江城璧不难理解,也易于接受。
因为是目标明确的首度“试抢”,李照不敢恋战。率领舰队出港不到一月,便满载而归。
杨致根据往返的时日忖度,李照应该是率舰队越过大隅诸岛,在距离夷州的东瀛九州岛登岸。一问之下,非但果如所料,而且是差不多围着九州岛转了一圈。
李照虽然年轻,但不是初出茅庐的将领了。不用杨致吩咐他也知道,哪里热闹人多,就在哪里开抢。不然忙活了半天,抢来的几个银子还抵不住采买炮弹、弩箭与火药的钱,让他回来把脸往哪儿放?
李照此行一共带回白银五万余斤,黄金一千余斤,折合白银不下一百三十万两。
杨致大喜之余,传令对舰队将士大加奖赏。李照钦佩的问道:“侯爷,您怎么就知道东瀛那地方有的是银子呢?”
第350章耐人寻味的拜会
杨致带给东瀛倭人的噩梦,这才刚刚开始。
首度试抢,所获甚丰。既解了用度窘迫的燃眉之急,又开辟了一条稳定财源,更为难得的是以实战锤炼了舰队。
李照乃是熊展旧部,出身小康耕读农家,极具军事天赋,因时运不济而沦落海上为匪,于抢掠厮杀中自学成才。其妻香怜原是玲珑的贴身侍婢,两家往来频繁,关系一向亲厚。杨致待他如同亲弟,极是赏识爱重。
笑道:“老弟,你以为一百三十万两银子很多吗?你自持读过几天书,眼睛就生在了鼻孔上。须知学无止境啊!此番出征,杀了多少倭人?咱们自家伤亡如何?”
李照闻言一愣:“侯爷,您再三嘱咐务必多抢银子,弟兄们谁又那个心思去数杀了多少倭人啊?咱们自家几乎没什么伤亡,伤者十一人,殉职者仅有七人。”
水师越海征战,战损不到百分之一,依据常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杨致却从李照的回话中听出了端倪,皱眉问道:“你是此行的统兵主将,杀了多少倭人,怎可心中无数?战损人数虽然不多,但为何你只是声言殉职,而不是阵亡?到底是何情形,如实说给我听!”
李照嗫嚅道:“侯爷,我按您的吩咐,火炮、配有火药的重弩两轮轰下来,沿岸房舍已基本夷为平地。登岸之后,见人又是火铳、羽箭的一通招呼,还能见到几个活人?多抢银子才是正事,我总不能命弟兄们挖房掘舍的去数尸体吧?”
“至于战损情形,……十一名伤者有九人是火炮或火药的烫灼所伤,有两人是在登岸时跌撞致伤。殉职的七人,有三人是被重伤未死的倭人临死暴起所袭,伤重不治而亡。其余四人嘛,……是在登岸置酒犒军时,饮酒过量而被醉死的。”
杨致不禁啼笑皆非:“亏得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为将者历经一战,居然不知敌方伤亡几何!我方伤者姑且不论。死者若是因与倭人血战而死,那也是死得其所,我无话可说。可在异国他乡愣是给生生醉死了,这又算怎么回事?老弟。说句难听的话,他们也是爹生娘养的,安葬的时候连祭文都不好写啊!”
叮嘱道:“对外统一口径,就说这四人是暴病而亡。死者为大,也好给他们留些脸面。死伤军士的抚恤事宜。你亲自去做。”
李照之所以对杨致死心塌地的敬服,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杨致平时从来不摆架子,对军士关爱有加,对他们的伤亡抚恤也极为看重,从不马虎。
杨致随即下令,此后以三个月为期,定期轮换遣派舰队前往东瀛“征银”。李照不解的问道:“侯爷,现在我们船坚炮利,弟兄们闲着也是闲着。一个月去抢上一次不好吗?为何要隔上三个月那么久?”
杨致叹道:“阿照,难道你打算给我做一辈子打手吗?你是读过书的人,应当知道统兵征战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为将者不一定非要读书,为帅者则必须多读书、多动脑子!”
“咱们的家底,算上山东外海诸岛的两千人马,驻守夷州的三千守备军,真正可用的舰队水师仅有一万五千有余。为防海峡对面陆上的大夏与南楚突袭征剿,必修常年遣派三千左右的军士日夜巡弋。上回遣派出去的三支武装船队尚未归来,以后定期远航,亦成定例。你也是带兵之人。难道弟兄们不需要轮换休整吗?平日不需要操演练兵马?夷州就不需要留驻舰队守卫了吗?”
“还有,你们这次抢回来的银子,是在东瀛的地上捡的?还是他们种的树上摘的?我们下手是狠,但凡事过犹不及。不能逼得太狠。倭人挖矿炼银,需要时间。我们登岸大肆劫掠的消息散播,需要时间。谁都不甘心受欺辱劫掠,倭人从面对现实到接受现实,再到屈从现实,也需要时间。”
“对我们来说。同样是立足现实,必须松紧适度。明白了么?”
李照咀嚼半晌,躬身揖道:“侯爷,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杨致随即吩咐道:“回家休憩几日,好好陪一陪香怜和孩子。之后去军中作个安排,准备交割兵权。”
“啊?!”李照顿时大惊,扑地跪倒道:“侯爷,我自问并无大错!若是您这么撤了我,我……我不服!”
杨致一愣,虚踢了他一脚,呵呵笑道:“撤了你?就算你舍得走,我还舍不得放呢!赶快滚起来吧!你这夯货!我早已下令筹办讲武堂,你不知道么?讲武堂在八月初应可开学,首期学员为都尉以上军官。你不去军中做个安排交割兵权,难道想在学堂里头带兵吗?”
不管用度如何紧张,不仅讲武堂的开设势在必行,杨致还打算在明后年内,斥资在山东外海诸岛和夷州开办免费公学。有道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在先行传统教育体系之内,注入有鲜明杨氏标记的新鲜血液,其意义之深远不可估量。离经叛道么?换句话说就是开宗立派,有何不可?
远在山东的熊展貌似粗豪,实则除了武技勇悍不逊杨致,实战经验极为丰富,胸中亦颇有才学。既是开设讲武堂,这样的奇葩人才万金难觅,岂能浪费?
一应部属,都尉以上军官必须首期参训,山东外海诸岛的人马当然也在其列。杨致亲自致书熊展:夷州气候风物,远胜山东。度假安居,尽皆适宜。不用你去厮杀玩命,来做几个月的教书先生总可以吧?舍不得老婆孩子,那就一块儿带来。正好玲珑与我家两个孩子,也都十分想念英娘与熊可儿。
韩愈的《师说》,为讲武堂的教授宗旨做了最好的注解。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师不必强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讲武堂不会有严格的师生之分,凡有能者,即可为师。
杨致定下这般开放的办学基调,江城璧欣然赞同。有教无类,能者为师,本应如此!
杨致原想在夷州呆到八月初,等到参加讲武堂开学典礼之后,再启程回金陵。七月十六日,接到余杭海关分署经略使高可竞密报:驻守余杭的平南大将军耿超,奉旨回京述职。命人传讯,有意于回京途中绕道金陵,前往海关总督衙门专程拜会杨致。
赵启新登皇位,统军在外的高级将领无一调动,不求誓死效忠,只求兵安将稳。耿进父子之声威,在军方的排名铁定可以同时位列前十。眼下耿进虽然已无掌军实权,但爵封二等公,以大夏首位武英殿大学士的身份在阁为相,也是大夏军方势力首脑人物当中的头一份。当用则可用之,不用亦可安之。何况其子耿超统军在外,纵有赋闲或冷藏之疑,旁人也会认为是理所当然。
耿超接替父职驻守余杭,与杨致出任首任海关总督,差不多是前脚后脚的事。在此期间,回京述职也不是一两回了。事实上,杨致与耿超平日都是各忙各的,一直谈不上有什么私交。耿超此番专程遣人传讯,提前预约拜会,委实耐人寻味!
第351章耿超问策
这些年来,杨致与耿超既无私交,又互不统属,也谈不上有公谊。但是杨致很爽快的应承,尽快赶回金陵与耿超会面。
二人曾经并肩血战,共历生死,交谊却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时过境迁,回想起来,不仅可笑,简直是愚蠢。究其原因,耿超就好比是一个秉性不差却被惯坏了的孩子,仗着有几分真本事,见不得别的孩子比他强,容不得别的孩子不顺遂他的意愿,总以为只要是他看上了的东西,理所应当就该是他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便是前世的小学生,为了竞选班干部,哪怕是选个小组长,都知道要吆喝拉票。为了切身利益,绞尽脑汁,今日拉帮结伙,明日反目成仇,生逢乱世,乃是家常便饭。皇权,或者说只有将皇权运用得挥洒如意的帝王,才是真正的赢家。
杨致自忖若非两世为人,在这个年代可能混得还不如耿超。人生在世,必须学会在喧闹中静心,学会在磨砺中成长。
心中或已释然,面子却不一定说放下就能放下。更何况,一个掌握巨万资财的海关总督,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少壮名将,金陵与余杭本就相距不远,若再加上这么两个人私交甚笃,哪个皇帝会放心?耿超不可能连这点忌讳都不懂,绝不会无端预约拜会。
八月初三日,杨致回到金陵仅只聊事歇息一日功夫,耿超便如约来访。
耿超已过而立之年,蓄起了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愈显成熟,也更显彪悍。二人本是故交,官爵相若,耿超又是身着便服,自然是以平礼相待。耿超见杨致此番没有铺排相迎官仪,一直悬着的心登时放落下来。
“杨兄,久未相见。别来无恙否?”
“有劳耿兄挂怀,尚好。”
“耿某此番冒昧拜会,万望杨兄勿要……。”
杨致把手一伸,打断道:“圣旨呢?哦。应该说是密旨呢?”
耿超闻言一愣,继而叹道:“杨兄,你我之间,何至于此?除了公事,难道就真的没有半点情谊了么?”
杨致晒然一笑:“耿兄。若非顾及往日情谊,我会为你摆足架势,大开中门,放炮相迎,连称兄道弟的机会都不会给你。先公而后私,咱们有事说事。”
耿超略显尴尬的道:“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奉召回京述职是千真万确,奉皇上密旨前来问策也是不假,但皇上并未另有旨意给杨兄。耿某此行,实乃公私参半。”
杨致嗤笑道:“皇上密旨命你前来问策于我?你我各司其职。平日里八竿子都打不着,有什么好问的?莫不是有意让你接任我这个海关总督?皇上登基不到一年,这还没到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