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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与徐文瀚转呈皇帝聊以交差。
不想徐文瀚吟味良久,竟是拍案大赞:“好一个民心为上!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啊!三弟。皇上看到你这道密奏,恐怕又是今夜无眠了。愚兄敢保在他日伐楚决战之中,三弟必当将帅之任!”
杨致笑道:“你用得着这样一惊一乍吗?汉高祖当年不就弄了个约法三章?这是前人都说到臭街了的道理,没你说的那么邪乎。”
他以为不邪乎,可在越王赵启那里却听说了一个有点邪乎的道理。赵启虽不再公然乱叫姐夫,却自感与杨致有了更为亲密的关系。出入杨府愈发如自家后院一般随便。
这一日闲聊时,谈及卫飞扬从军与太子整日泡在枢密院与兵部,二人都像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亢奋。杨致随口说道:“你以为他们像你一样成天只知道瞎玩?你若好生学些本事,说不定等你将来长大以后,皇上也会像对太子与你两个哥哥一样,给你一个带兵的机会。”
“大夏轮着谁带兵都轮不上我,我也压根儿不稀罕。”赵启无所谓的笑道:“将来即使父皇有意给我带兵的机会,我也会拼命辞掉。太子这是头疼医头,毫无远见。若论统兵作战,我不说他跟二哥比,就是这辈子也休想赶上三哥。所以除非是图个新鲜,不然我绝不会干这样四面不讨好的蠢事。”
你是没吃过黄连不知黄连的苦啊!太子有这么两个从旁虎视眈眈的弟弟,不抓住这样执掌兵权机会,将来他的皇帝位子怎么坐得稳?
杨致嗤笑道:“你个小屁孩子懂什么?他是大夏太子,自然要通晓兵事,怎么就毫无远见了?”
“正因为他是大夏太子,懂得带兵当然最好,不懂其实也无所谓。父皇几时又曾亲身领兵征战了?”
赵启不屑的道:“通晓兵事固然重要,但为人君者善于驭将即可,何必带兵?只要把人玩转了,自然有人死心塌地为他卖命。若是像太子一样事事都要亲历亲为,那还能叫人君?那叫累不死的大傻蛋!”
从一个虚岁只有十二的孩子嘴里犹如喝面汤一般轻松说出这番高论,不仅令杨致感觉邪乎,而且半晌无语。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夜秦公在临别之时讳莫如深的提醒:也许秦公说的对,确实应该与这位小太爷离得远远的!
第112章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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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让杨致感觉邪乎的道理,如果换个说法,其实一点都不难理解:太子赵恒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他是将来的老板。当老板要学会的是如何使唤伙计,而不是时刻想着怎么亲自去端盘子。
小鬼头是杨致与赵妍那一夜荒唐风流的直接策划人,杨致还没有没心没肺到就此不闻不问的地步。当婉转问起赵妍时,赵启说了等于没说:“四姐言行起居与平日并无不同,父皇与母亲也没说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赵启的演技与他皇帝老爹相比,明显还有不小的差距。随即反问杨致有没有什么话要他带给赵妍,眼中不无忧虑紧张之色。杨致默然半晌,淡淡答道:“我不躲。如果她愿意,那就等。”
“我信你。”赵启第一次像个大人似的长长松了一口气:“有你第一句话就够了。我想四姐最想听到的,也是那三个字。”
在杨致夫妇出京游玩期间,舅兄沈重作为太子赵恒的嫡系将领,已先行奉旨率军前往与南唐毗邻的淮南驻防。送别卫飞扬之后的第三天,杨致等来了从中州筹银归来的秦空云与秦骄阳。
秦公膝下三子俱已成人,秦氏一应日常事务都由长子秦空云打理,次子与三子极少露面,外间对二人也知之甚少。秦公在杨致那次夜谈时提及自己的儿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秦氏三子的才干自然都不差。
杨致自与秦空云相交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其弟秦骄阳。太平无事时,秦空云的锋芒都尽数隐匿于潇洒倜傥的外表之下。近年来秦骄阳奉父命长驻山东蓬莱,专司通商海外一事。比较而言,秦骄阳眉宇间看起来更显精干彪悍,也远不如其兄健谈。
秦氏这次向大夏输送的五百万两银子,其中竟有三百万两来自山东。据秦公所言,秦氏现在还只是“分一杯羹”,由此可见通商海外获利何其巨大。仅凭这一点。就足以令杨致怦然心动。
受目前诸国的疆域限制,大夏境内的海岸线只有山东半岛至蓟州一线。由于北燕与大夏连年交兵,通商陆路为兵锋所阻,民间通商多由海路往来。山东蓬莱在前朝原属济南府莱阳县治下。大夏立国后置蓬莱为县,是扼守渤海通往黄海的咽喉要地,近二十年来已逐渐成为联结大夏、北燕、南唐与吴越的商贸中转集散之地。因多年没有战乱之扰,环境相对较为安定,扶桑与西洋各国客商也多有往来。无论是北燕的人参毛皮等珍奇山货。南唐吴越的丝绸瓷器茶叶,还是西洋客商带来的琉璃宝石,经转手贩运便可获数倍甚至上十倍之利。
只要有暴利存在的地方,就会引来如蚊蝇嗜血一般的竞逐。瞄准这座金矿的并非只有皇帝与秦氏,长安城内嗅觉敏感的诸方势力,山东众多官员与地方豪强,乃至大夏、北燕与南唐实力雄厚的富商巨贾与黑道大豪,以及背景不明的多股海盗,无不染指其中。
大夏将目前的兵力与财力全部投入到与周边诸国的战争中,犹恨不够用。两支水军局限在南唐与南楚交界的大江之中。短期内根本无暇分兵出海。皇帝是望着肥肉进不了口,只能干着急。他早已有心整肃,却无力付诸实施,能稳住山东一地不乱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秦公曾向杨致言及,山东一地情势错综复杂,所以他早有心理准备。如果不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也轮不到他杨致出马。皇帝将视若宝贝的金牌赐给他,也是万分无奈,因为除此之外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给他了。
秦空云见杨致只是用心倾听,很少插言说话。安慰道:“此事非一朝一夕之功便可见效,三弟不必操之过急。秦氏在山东也小有实力,父亲已有吩咐,可任由三弟差遣。我为支应南唐战事无暇与你同行。吾弟骄阳自会全力配合。”
秦骄阳问道:“不知杨兄准备何时动身?以什么身份前往?”
“我随时可以动身,以什么身份也无所谓,就看皇帝怎么说了。”杨致苦笑道:“不管是为我自己谋利,还是为你们秦氏争得独家代理专营权,都必须得到皇帝的承认,日后才会安生。我倒是想做个前呼后拥威风八面的钦差大臣。恐怕皇帝只会让我做个光杆钦差。”
秦氏兄弟也知道,此去山东够他喝一壶的。三人相对默然片刻,秦骄阳说道:“那便委屈杨兄与我同行吧,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杨致摇头道:“那倒不必。”
见秦骄阳脸色不愉,连忙解释道:“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素来习惯一人行事,独来独往便无所顾忌。到了蓬莱必定会与秦兄会合,这一路上也少不得要劳烦秦氏关照。”
秦空云笑道:“骄阳你有所不知,三弟这倒说的是大实话,去年此时我邀你加入商队结伴同行便是例证。此去山东前路未卜,将会是何情形殊难预料。你们分做两路反而更为稳妥,免得三弟束手束脚。”
秦骄阳将信将疑的道:“那我便依杨兄与大哥之言就是。杨兄,这一路只要你每日在有秦字徽记的店家露面或是歇脚,我便可随时掌握你的行踪,万一有事也好互通声气。”
杨致正好也想借此机会见识体验一番秦氏无处不在的脉络,当下欣然应允。
与秦氏兄弟会面的第二天,杨致如愿以偿的等来了皇帝的密旨。皇帝这道密旨明显几经涂改,字迹几乎难以辨认,通篇都是大白话。与其说是密旨,还不如说是一张语无伦次的便条:杨致,朕很生气!朕也急等钱用!朕的金牌已经给了你,你给朕滚得远远的!滚到山东去!不管事情成与不成,必须给朕活着回来!就为了朕那可怜的女儿,你也必须活着回来!
夏历武成二十五年九月十六日,上上大吉,宜出行。皇帝下旨摆驾“东巡”,太子赵恒随行伴驾。皇帝“东巡”期间,命新任枢密院太尉卫肃、新任禁军大将军周挺、龙渊阁大学士王雨农、集贤殿大学士徐文瀚,共同佐理皇四子越王赵启监国。
在这一天,杨致已经单人独骑走在前往山东蓬莱的路上了。
第113章斩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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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密旨上的话虽说得粗鲁,其中却也不乏真情,起码比那些一板一眼文绉绉的圣旨来得爽利。为了让杨致放心,派驻杨府的大内侍卫比平时增加了一倍。老爷子杨炎与少夫人沈玉也享有史无前例的安保待遇,出门至少得有六名侍卫跟班随行。
在明眼人看来,这不过是皇帝的一种象征性姿态。且不说杨致凶名在外,监国皇子赵启平时有事没事都泡在他府上,四名佐理监国重臣有三人与他交厚,谁还敢碰杨府老爷子和少夫人?谁又碰得起啊?
杨致看过密旨莞尔一笑随手撕碎,沈玉并不知道密旨所言何事,也不问什么,只默默为他检点衣物准备行装。杨致忍不住讪讪问道:“玉儿,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哥哥与四叔都出征了,二伯兄弟俩昨日刚刚来过,今日皇上的密旨就到了,皇上若是有事怎地少得了你?你又怎么还在家里呆得住?那日在那偏僻客栈都有人连夜找上门,我就看出来了,你在家中呆不长的。男人就该去做男人该做的事,我强自拖着你也是无用。”
沈玉习惯性的为他理了理衣襟,幽幽道:“相公,你出门在外,务必记住家中还有老父妻室在时刻等你归来,……万万不可如上次一般吓我。”
“你放心,我不会去得太久。”杨致拥她入怀柔声抚慰道:“这次不比孤身一人在那荒无人迹的草原大漠,我每隔几日便会让二哥捎信回来报平安的。你好生在家等我回来,……如果方便的话,就进宫去陪陪公主吧。”
“我长久不见公主了,自然会去的。……方便?有什么不方便?”
杨致只笼统告诉老爷子与沈玉,他是奉旨外出办事。有道是出门多带钱,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便只拣了三万两银票,接到密旨便即刻启程,轻装简从悄无声息的出了长安。
他倒也不是急不可耐。反正是要去的,没必要多加耽搁。自秦骄阳所说的情况看来,长安城内必定有不少人不希望看到他出现在山东。他也知道最终还是瞒不住,但多瞒得一天是一天。他实在不想一路上因为遇上不必要的麻烦而误了行程。
这次皇帝大肆晋升封赏军方将领,就是没有他的份,本身就令不少人感到晕乎。难道是为皇帝“东巡”在暗处充当超级保镖?还是奉命潜去金陵暗中刺杀南唐皇帝?任由你们瞎猜去吧!
杨致一路暗自留意,果然确如秦公所说,秦氏名下涉及的产业五花八门无所不包。但又泾渭分明运转有序。仅凭这一点就能看出,非但秦公不愧是暗黑大亨商道枭雄,义兄秦空云能将那么繁复庞大的摊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也足以称得上是经营管理的顶尖奇才。
杨致认为秦氏最值得他借鉴的,正是这种软实力中暗藏硬手的模式,是以观察愈发上心。秦氏拥有这个年代最为完善发达的情报系统,以及最为迅捷有效的消息传递手段,无论是太平年月还是在战时,都具有无法估量的重大价值。
杨致对此极感兴趣,也颇为好奇。他不与秦骄阳结伴同行。也不说以什么身份、在什么时候动身,一路上有时走得不急不忙在有秦氏徽记的店家歇脚,有时埋头纵马狂奔一连几日不去秦氏店家露面,甚至有意在荒郊野外露宿。秦氏情报系统将来极有可能也会有他一份,他就是想亲身体验一回,到底强大到了何等程度。
此番出行的扮相与乱世之中一个赶路的常人无异,看来不甚起眼,可也并非毫无特色:一个小小包裹,一柄普通单刀,一袭淡墨色长衫。还有一脸招牌式的慵懒笑意。唯一可能令回头率稍有增加的,只有脸上两处不太显眼的淡淡刀疤。杨致对自己的扮相还是比较满意,随意取了个颇有几分知名度的化名:马文才。
他虽未全力赶路,却也走的不慢。走了八九日便过了洛阳。这日正午时分进了巩义县城。他这几天有意没有去秦氏店家,照例随便找了家街边小店,要了几个馒头和几样简单的小菜。
饭未吃完,便有一个身穿短襟的粗壮汉子进店上前问道:“请问尊驾,可是长安来的马公子?”
“我是马文才。阁下是……?”
“马文才?……这名字听着好生耳熟。”
“嘿嘿,与一个凄美传说中一位名声不太好的成功人士名字一样。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原来如此。小人奉我家少主人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