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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况且我身为治安官,不能做假证陷害别人。山猪就是没做,我亲眼看到了,也要这么告诉别人真相。”
闻言一听,方秉生阴了脸,把后背靠回椅子,一言不发的盯着席胜魔,而刘国建“咚”的一声拳头狠狠砸在办公桌上,他拍案而起,手指几乎戳到了席胜魔的额头,他大吼道:“篮子选彪!塞嫩母!你是猪脑子吗?!”
虽然听不太懂福建土话,但谁都知道他在骂人,席胜魔被骂得脸皮泛红,双拳被捏得咯咯乱响,他猛地站起来,目视吃了一惊收回手指去的刘国建。看着他突然站起来,那浑身遒劲的肌肉线条和脸部愤怒的表情,几个人还以为他要动手,刘国建瞪着眼睛有些发虚,方秉生往后压身体,秘书咽了口恐惧的唾沫,冲过来护主大叫:“你想干嘛?难道想以下犯上吗?”
但席胜魔咬着牙猛地对着刘国建行了个军礼,然后他面朝大门,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大吼道:“报告长官!属下是基督徒!绝不可做假证!报告完毕!”房间里一片静寂,彷佛只剩下倔强的盯着天花板的一动不动宛如石像的席胜魔。
107、为了神么?
好久之后,瞪着那尊“雕像”,刘国建觉的自己权威被藐视了,他几乎是跳着大吼大叫道“没人问你,你吼给谁听啊?这里就你是基督徒吗?这里谁不信耶稣?!啊!对我示威吗?要造反啊?你……”
但方秉生拉了拉一脸愤怒要和席胜魔吵架的刘国建,他一开口就是笑,他站起来,先对刘国建使了个眼色,依旧是亲热的绕过办公桌,请用军礼表示自己不会屈服的席胜魔坐下。“坐下来好好说话。”刘国建叹了口气,没好气的命令道。
看着席胜魔又怒又羞辱的坐下了,就站在席胜魔身边,吊着胳膊的方秉生陪笑道:“席探长,没人让你做假证陷害人,那违反十诫的,绝对大罪。我们都懂,也都是基督徒,咱们都是好弟兄嘛,呵呵。”说着,他看了看席胜魔的脸色,用一只手比划着说道:“你毕竟看了一眼就转身跑出巷子了吗?你可是没看到,山猪他诈我。刚给我匕首,又突然抢了过来,一刀捅在我胳膊上……”
席胜魔扭头看着身边的方秉生,用手指敲着桌面,驳斥道:“方先生,你这么说就太怪异了!你手里提的枪是山猪的,他又给你刀子,而且你身边已经站了一个背着步枪的保镖了!他先给枪,又给你刀,接着夺回来,在有保镖、你右手持枪的前提下,还一刀捅你、接着又被你夺回来?你这么讲,你以为法官会信吗?谁会信?”
“说不定他以为我戴着眼镜好欺负呢,呵呵。”方秉生毫无羞愧和尴尬的笑了起来。桌子后的席胜魔气鼓鼓的别转了头不去看他。方秉生此刻换了一副深恶痛疾的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席探长,你是本地警官,你比我更了解山猪和龙川堂,这是一窝匪徒啊!他们欺行霸市、敲诈良民、扰乱市场、藏污纳垢,整个县城要是能拔掉这伙毒虫,那该是多么的美好啊!”席胜魔答道:“是,他们是一窝人渣,但是不能靠做假证。”
方秉生非常生气的拍着桌子叫道:“山猪这种流氓,即便不是这次买凶杀人,他也做过无数次了,他欺男霸女、欺压良善,他犯下过多少次天理不容的命案啊!但是就是因为他非常狡猾,总是作为指使者出现,即便破案,也有他小弟顶缸,他一点事也没有。
现在你怎么能叫做假证呢?你只不过不要理他,把他以前做过的坏事挪到今天来不就行了?你是替天行道啊,是替耶稣除害啊。你平日里挖地三尺也奈何不了山猪,因为他作为犯罪指使者是绝没有直接证据给你的,但是今天就有直接可以搞死他的事情啊!你都不需要出力,只需要睁只眼闭只眼,山猪就会永远在龙川消失了!”
席胜魔没有吭声,咬着牙摇晃着头,看得出他内心在激烈交战。方秉生赶紧趁热打铁,说道:“对不对?你没有犯罪,你只是不开口就行了,装没有发生过,你什么也没看见。这怎么能叫做假证呢?而且你若这样做了,山猪伏法,龙川千万百姓感激你啊,这种对百姓天大的帮助对比碾死一条臭虫的小罪过算什么呢?你这才是真正的为耶稣服务,为百姓做了好事啊。”
席胜魔咬牙抬头说道:“我做不到,我看见就是看见了,而且我乐意为山猪作证,证明我看见过的一切。”“你是混账吗?”对面的刘国建气得差点把牙咬碎,他伸手指着门口道:“外面关着的那个流氓做过多少恶事?你只不过少说一句,他就完蛋了!公义就得到实现了!”
席胜魔转过头看着市长,深吸一口气道:“公义,不能以邪恶的手段实现,公义就得以公义的手段实现。”“你这个龙川百姓的大罪人啊!耶稣怎么生出来你了呢?我看你是撒旦的崽子吧?”刘国建的秘书恼恨席胜魔墨迹和无耻,奋勇的指着席胜魔帮腔。
席胜魔看了他和刘国建一眼,死死咬着牙不吭声,他脸皮也红了,头皮也一层汗出来了,看得出就如在油锅里油炸一般,但是他好像宁可死扛这种压力了,就是不想松口了。
方秉生也有些急了:你不帮老子整龙川堂也就算了,怎么让你闭嘴都不行?非得要帮龙川堂说话?这个混账到底心是怎么长的?难道表面上正义无比,暗地里却早就被龙川堂收买了?想到这里,他叫过刘国建秘书,说了几句,对方一脸的不情愿,缓缓的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张支票,刘国建自己唰唰的签字盖章。
方秉生拿着那张支票,放到席胜魔面前,说道:“席探长,知道你不容易。我今天支票簿没带,就先用你们市长的支票,这是额外的二百银元,送给你。帮次忙吧!何必为了那流氓得罪你们市长和千万无辜的老百姓呢?”
席胜魔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抽屉里拿出刚才方秉生给的一百元现钞,连同那张支票一起扔到方秉生面前,他说道:“我明白了,这些钱我一分也不要,我就要主持正义,因为我是基督徒。”“塞嫩母!瘪三混账!上个洋学堂以为了不起了!你以为老张能保护你一辈子吗?不识抬举的狗东西!”刘国建真的暴跳如雷了,跳起来就骂。席胜魔深深的低着头,不发一言。
方秉生也冰冷了脸,伸手抓起桌子上的钞票和支票,扔回给眉花眼笑的秘书。然后他拉住暴怒的刘国建,两人走到门口小声交谈了一会。刘国建立刻走了回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叫道:“席胜魔!把你的警徽和警枪交出来!”
“为什么?”席胜魔一愣,接着脸上罩了一层怒意:这报复竟然五分钟后就来了,这也太混账了吧,刘国建和方秉生眼里到底有没有王法和神?“你现在被停职了!”刘国建大吼一声。“凭什么?我哪里做错了?你总要有个理由吧?”席胜魔愤怒中站起来反问对方。
刘国建冷笑着指着席胜魔鼻子说道:“昨天周四,你以查枪名义,在大街上公然殴打龙川堂几个人,打折人鼻梁、还殴人脑袋出血,极大了影响了治安局的声誉!我们的警官就像你一样是暴徒吗?所以你被停职了!”“山猪?”席胜魔一愣,说道:“刚刚你们还想陷住山猪,怎么拿这事来搞我?”
“搞你?放屁!你突然殴打几个对你不构成威胁的人,查枪殴打山猪,随后又把枪扔还给山猪!你这是不是违反了警官规章?我这也是程序正义!”刘国建得意的冷笑着。
席胜魔顿时入坠冰窟,昨天他殴打山猪,确实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但是谁不知道山猪那伙人的真面目,哪里没有点明暗规则呢?他以警官身份确实可以在暗规则下肆意殴打凌辱山猪这种流氓,对方也绝对不会以此事对他举报什么的,否则一个混帮会的去举报警官打人,你别说会受到多少随之而来的报复,而在江湖上也没法混了。帮会分子去举报警官?有点廉耻好不好啊,混帮会不就是要被官差修理的吗?
不过现在他给刘国建讲死理,而刘国建就给他讲死理,按死理,昨天那一通揍,确实不知违反了多少条警官规章。刘国建继续吼道:“而且从你殴打山猪出血这件事,我怀疑你和山猪有私人恩怨。为了避免你的私人恩怨影响工作,你不仅停职等候处理,而且不得插手和山猪以及龙川堂任何有关的案子,立刻移交你所有相关档案给欧杏孙!”
说罢,刘国建再次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厉声吼道:“交出你的警徽和警枪!去人事处报道你的停职处罚!向欧杏孙移交案件档案!在处理结果出来之前,你就是最低级巡警,去三一街维持交通,立刻!”看着又愤怒又震惊又无奈又痛苦的席胜魔,方秉生扭过头冷笑起来。
周五中午十二点。翁拳光带着几个人气急败坏的进了治安局,大喊:“欧探长呢?”他刚刚得知消息,因为山猪带的几个人全一起被抓进去了,而他收买的治安局里的眼线也觉的山猪得罪了方秉生那种人,被他哭着叫着说山猪行刺他,山猪怕是凶多吉少。
而立了大功的席胜魔“竟然”“终于”被刘国建免职了,这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是以席胜魔的烂脾气,很多人都认为他迟早会和刘国建冲突;而意料之外,竟然是在他持枪勇救方秉生之后………这京城来的四眼田鸡恩将仇报未免也太快了吧,所以都想再等等消息看看,愣是没人给他报信。
“八爷,我还正要去找您呢。”欧杏孙从治安局会议室里伸出头来,满脸惊喜的说道。“哎,老欧,为啥抓山猪?”翁拳光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抓住了欧杏孙的手腕摇晃着问道。欧杏孙笑眯眯的也抓住了翁拳光的手腕,接着猛地一扭,把翁拳光胳膊背在了背上。
“哎,老欧别开玩笑!现在还闹!”对于警官手册里的反关节技,龙川神拳翁拳光挣扎了几次都没挣脱他,气得扭头大吼。“不是给您开玩笑。方秉生先生指控您昨天殴打他,今天又指使山猪和袁嗣会行刺于他。您作为犯罪嫌疑人,我奉命拘留您问话!”
欧杏孙笑着说道,看那脸色,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但不管是不是做梦,兜里硬扎扎的一百大洋钞票是真的,席胜魔几乎等于完蛋了,也是真的,这是个美梦。
“行刺?行刺谁?”翁拳光瞠目结舌,接着看到欧杏孙出来的会议室里吊着胳膊冷冷看着他的方秉生,和转过脸装看不见他的刘国建,翁拳光有些回过神来了,他流着冷汗叫道:“姓方的,这怎么回事?你妈的疯了吧?”“走!这边请!”欧杏孙扭住翁拳光的胳膊,把他朝拘留室押去。
在单人重犯拘留室里,欧杏孙对翁拳光还是很客气,隔着铁笼子把上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翁拳光听完之后,倒抽了无数口凉气,迟迟说不出话来,因为这方秉生的毒辣超过了他的想象,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就攀诬山猪要行刺他?!!这是个何等无耻的匪类啊!
“方秉生竟然敢这么诬陷我们!我擦!还有没有天理?!山猪肯定是冤枉的,我让他跟着方秉生去保护他啊!”翁拳光大吼起来。欧杏孙嗤之以鼻道:“八爷,在这里的人,全都说自己冤枉的,别喊了,省省力气。这个案子您刚刚也看到了,张局长溜了,刘国建接手,而上午方秉生就敢指着刘国建鼻子擦他妈,您这怎么玩的啊?怎么惹了那么可怕的混蛋了?”
“我哪里惹他啊?是他骗我在先!”翁拳光又惊又怕的叫了起来。欧杏孙耸了耸肩膀,叹了口气说道:“我说八爷,你又不是第一天混江湖,吃亏了若惹不起就得打落门牙合血吞。”“我要见山猪,我要保释山猪!”翁拳光突然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赶紧握着铁栏杆大叫起来。
“还保释他?你先保释自己吧。”欧杏孙无奈的笑了笑。翁拳光惊恐了摇了摇脑袋,才确认了自己已经被关进来了:“我要保释我自己!”欧杏孙点了点头,说道:“我给您传个话,您,方秉生是同意保释的,但是有条件。”“这个畜生还要给我提条件?我擦他老母啊!”翁拳光气得跺脚,拽的铁栏杆叮当乱响。
“你听不听?不听我就走了,你让你律师和刘国建交锋吧!若方秉生死咬你买凶杀人,以你昨日殴打他的情势,和山猪与你的关系,你是保释不了的。”欧杏孙作势欲走。“老欧,你说!你说!”翁拳光立刻服软了,头上冷汗流了下来。
“第一点,立刻交出王鱼家案件证人和起诉人陈阿大和他弟媳妇,交给方秉生他们一伙看管;第二点,立刻让昨天席胜魔殴打的你的车夫和保镖来局里录口供;第三点私人赔偿方秉生1500大洋,保释金另算。”欧杏孙慢悠悠的说道。
“我擦?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找我要陈阿大他们,这事你知道,我也认了。找我车夫和保镖干嘛?我车夫被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