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和郑阿宝是死敌,不可能联合自由党,但是他们貌似对我们也没有兴趣啊。我在京城和他们老大谈过两次了啊。”易成看着红光满脸的宋东升犹豫了一下说道。
台子上,宋东升的眼光也没离开过郑阿宝,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转身走开了,宋东升立刻推开怀里羞怯的翁拳光,对旁边指挥人手的山猪小声命令道:“你去告诉那群贱民,兑换只限今天明天,让他们从速。我可不想收到从全国各地铺天盖地来的钟二仔废票,我只要拿到龙川就可以。”
“是是是,宋先生!”山猪对宋东升比对翁拳光还胆小,立刻跳下台子,高声朝涌过来的人潮宣明。
翁拳光虽然在人群前面演讲害羞,但是当黑社会的底子还是有的,知道招子要放在大人物身上,他也看到了郑阿宝咬牙切齿的走了,有点害怕的问身边的宋东升:“宋先生,郑先生前天把钟二仔都给废了,他要是对我来这招怎么办?您知道我做的生意都是很义气的,难免和一些人磕磕碰碰的。”
宋东升冷笑着转过脸看着翁拳光,说道:“你以为我没考虑过这个吗?我选了你,是因为你是双刃剑,你有缺点,但是同时也是优点,就是手下有的是人,有的是可以大街小巷都撒遍的苦力,有的是人见人怕的流氓,有的是为你可以胡说八道乃至顶罪的垃圾,要发挥自己的优点,轮圆了用!那样缺点就看不见了,只要坚持到选举投票,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接着,他指着台下询问兑换和参观的另一波人潮说道:“要懂利用报纸,以攻为守,把你给洗白。昨晚给你的台词都记住了?给我鼓起胆量吹!”说完他拉着翁拳光跳下高台,挥舞着手臂大声笑道:“记者请来这里,各位辛苦了。”
立刻他们就被层层叠叠的记者淹没了,看不到人影了,只听到宋东升在大笑:“我们的候选人翁拳光先生是个实在人,武人,从小练拳,没有心眼,实在的很,基督徒大侠,好打不平,而且乐善好施、济困救贫、帮寡扶弱,他帮助龙川无数人找回公道,不信?来来来,我们有的是人证,让他们给你讲讲翁先生用拳头打清妖、打黑帮、打流氓来帮助他们的事情。”
人群外,山猪突然泪流满面,一手提着高高的礼帽,一手捶胸跌足的嚎叫道:“我师傅从清兵手里救了我全家……”他身边立刻围了一层又一层的记者。这天下午开始,龙川大街小巷的所有人力车突然全部插上了皇恩的太阳十字皇冠旗,服务态度好得不能再好,只要是坐人力车说本地话,下车后,每个顾客都被奉送一张翁拳光的彩票。
这天记者朝报社发出的电文或者信笺中都报道了这又一大轰动事件:在选举中,一个先前默默无闻的候选人翁拳光挟着豪强皇恩的助力突然杀出,要顶替被灭掉的钟二仔,想成为两大党之外的一匹黑马。
189、沾光
【选举第五周周三】晚上八点。
城外码头区精武拳馆前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两匹高头大马踏过碎石铺就的马路,拉着一辆黑色大马车行到了大门口。这马车一看就是好车,车厢门还描着宋右铁电标志。
随着这马车的经过,街道好像活了一样:蹲在路边小吃摊吃夜宵的客人放下汤碗,站起身来;路边排了一排的人力车上一个又一个人影坐起来;路边的破烂马车传出了开关车门的吱呀声,以及里面一个又一个人跳到路面上的声音,不消问,这些人都是记者。
很快随着这宋右铁电的火车站马车停在了精武拳馆铁门前,如同有人发了一声无声无色的发令枪,从黑影里、从墙角里、从人力车上、从小巷的帐篷里,无数记者发足狂奔,转瞬间就围住了马车。
挂着一排竖着的大牌子“龙川河运公司”“龙川车夫行会”、“龙川自立西学促进会”、“龙川码头工人行会”、“龙川武术促进会”的精武拳馆是翁拳光的老巢,虽然他也是个候选人,但8个小时之前是绝对没有这么多记者驻守的,事实上,一个也没有,游离于两党之外的翁拳光在记者眼里等于是个凑数的。
但是现在不同,他也成了另一个豪门的代言人,这个豪门论实力和自由党主帅郑阿宝是一个级别的,而且其他两党推四个候选人,皇恩军械就推一个,这简直是用拳头打人的五指,弄不好就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精彩突袭局面,因此记者们也不管这门这街头是暴力团伙的巢穴,全呼啦啦的涌了过来不走。
事实上这事很正确,平日里满脸横肉恃强凌弱的那些暴徒一个个比小绵羊还温柔,比基督徒还友善,下午对满街筒子记者发茶水消暑、晚上还免费发包子、皮蛋瘦肉粥,记者要走动要晚上睡觉,人力车都是免费提供的。
下午傍晚结束了围堵宋东升和翁拳光的采访,在黑夜里的马车上面下来的人更没有让记者他们失望。方秉生一身笔挺的西装,第一个走下车子来,闪闪发亮的皮鞋踩在地上,并不着急走动,而是戴上自己的英格兰小圆礼帽,把文明棍挂在手臂上,另一只手空出来拽了拽衣角,其后紧跟着的是易成,全都是民主党的悍将,这些人来翁拳光大本营干嘛?只能是合纵连横对抗自由党了!
众人只见方秉生靠近铁门,敲开铁门上的小门大声叫道:“民主党易成、方秉生求见宋东升和翁拳光先生!请为我们通报!”一句话就炸营了,记者们连续冲击保镖线,连旁边小旅馆老板都从乘凉的竹椅上站起来,背转后亮出背上花花绿绿的纹身,一手攥着蒲扇,一边转身朝自己四合院大喊:“记者老爷们快来了!民主党要见咱们八爷了!大新闻!”他都知道大新闻了!
易成、方秉生带来的保镖把记者挡在马车外围,不让靠近,两人也注视铁门,对身边传来的大呼小叫的问话不置一词,只是微笑。指挥保镖的是林留名,他一边推着保镖和家丁稳住被记者推得摇摇欲坠的防线,一边大声叫着:“我们民主党仅仅是礼节性拜访!大家不要激动!有事我们定会第一时间知会各位报界精英!”
对付记者这事以前本来是李猛和钟二仔办的,钟二仔不要说了,半截身子入土了,而鞍前马后的李猛没有也出面,现在民主党听从方秉生的意见,要主打林留名、庄飞将取代钟二仔头马的地位,这也是瘸子里面拔将军了。就他们内部商议结果:民主党在甄选龙川候选人的时候太过大意,四个候选人对比自由党四个候选人,屁股上屎太多了,容易被郑阿宝弄死。
这也不能算失策,这四个候选人和其他三城候选人没有不同,只是谁能想到选举在龙川这个小城突然一夜爆红了呢?而且又引出了郑阿宝这种军火商毒蛇虎视眈眈。在三个候选人之中,李猛年少力壮,本来是优点,但是有钱又有身体又有口才就容易兴风作浪,他个人风流韵事也太娘的多点了,都说不清自己小李和谁有染过。
在敌人正用下三路狙击枪乱打的时候,李猛这种人最好低调点,因此只有鸦片瘾的林留名和以前吃喝嫖赌抽太多、鸡巴都废了十年的庄飞将反而比李猛安全多了。对林留名,抽鸦片你不可能冲到人家家里逮人,也没法证明;对庄飞将,你郑阿宝再毒,也不可能证明一个“太监”非礼寡妇吧?只不过庄飞将身体太差,因此在记者前冲锋陷阵就全交给林留名了,让他混脸熟、混名声。
民主党将帅倾盖来交,皇恩宋东升也不敢怠慢,立刻大门敞开,在翁拳光小弟的列队相迎中,把贵客引进了家中。一个小时后,民主党一行人告辞出来,身后铁门还没关闭,他们就立刻被记者团团围住:“方先生,民主党要和皇恩合流吗?”“你们要联合翁拳光吗?”“宋东升如何答复你们的?”
无人是傻子,即便是最穷最小报社的记者,也猜得到民主党此行的用意。方秉生送易成先上了马车,自己一手拉着车门把手,一脚踩在踏板上,扭头笑道:“我们只不过看皇恩新近来龙川选举,多了一个邻居而已。我们民主党几个企业和皇恩军械都是商业合作伙伴和朋友,因此作为地主,特意来拜见一下而已。”说罢立刻上车,匆匆走了。
在大铁门背后,宋东升正在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铁皮上,屏息凝神在外面记者此起彼伏的问题中捕捉方秉生简短扼要的回答,他屁股后面,翁拳光和山猪两个手下都搓着手,浑身乱扭,都是又不甘心又不敢多说话的表情,真好像陪大人物参观自己突然膀胱要炸还不能上厕所的表情那般。
好不容易等到外边马蹄声响起记者呐喊着追逐的脚步声远去、宋东升出了一口气直起腰转身要回房子的时候,翁拳光和山猪才急不可耐的贴了过去。翁拳光陪笑问道:“宋先生,您为啥……为啥不答应合作呢?”山猪满脸的横肉也打着哆嗦,问道:“宋先生,民主党财大气粗啊,咱们要是合作,我们堂主就是第四候选人了,这两家打郑阿宝一家,稳赢啊……”
宋东升扭头瞪了主仆二人一眼,想扭头就走,但看那表情有点类似既要驴拉磨就不能不摸摸那畜生脑袋的虚伪,他想了想说道:“拳光啊,你得看长远:现在是郑阿宝对钟家良,还不落下风,干净利落的弄死对方一个候选人,我们要是和钟家良合作,别人妈的会说我们皇恩根本就不是兄弟军火的对手,还得找帮手。”
“是啊,那京城来的魔鬼都弄死一个钟二仔了,钟二仔那什么人?有头有脸的人物说死囚就死囚了!谁能想得到?你还等什么?等着他弄死民主党其他人,最后弄死我?”翁拳光肚里大骂,当然不敢表现出来,然而脸上也挂不住,呈现出一个非笑非哭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那郑阿宝既然如此犀利,我们更得要……还是……还是和民主党抱团取暖为上策吧?”
宋东升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翁拳光,叫道:“你那么多废话干嘛?谁尼玛怕那小流氓了?怕郑阿宝我能找你?我们要鹤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个姓方的经理不是拍着胸脯朝我们说一定要报复郑阿宝这一出吗?我们就等着看,看是不是民主党吹牛皮!
要是他们真有本事,能拉下对方的马,那就是三对三,我们相对实力更强,可以找民主党要更多的筹码!要是民主党是软蛋,被郑阿宝打得鸡飞狗跳的,那就不是他们联合我们,而是我们皇恩扶持他们,我们皇恩要做民主党的头!要吞掉民主党!
现在不管如何,我都要让你顶替钟二仔,拿到一个议员席位,这样我们皇恩稳居不败之地。无论是合纵还是连横,都左右逢源、名声不受损害!那么着急联合民主党干什么?找一伙丧家之犬给皇恩脸上抹黑?联合也得找胜利之师!要控制别人、要沾别人的光,而不能让别人沾我们的光!这些,你们懂个屁啊,此刻能忍耐的才是胜利!”
说完,他瞪了一眼听天书一般的翁拳光,经过两排束手而立的“储备匪徒”,背着手朝小楼走去。
在车窗里看着龙川城黑夜里也不再关闭的东南城门好像怪兽的巨口一般朝着马车袭来,易成看着对面反射着城楼火炬让眼镜片一闪一闪的方秉生说道:“看来,宋东升对我们的实力有疑问。郑阿宝这个畜生确实让我们名声受到了致命打击。”
看不见方秉生的眼睛,只听到对面黑暗里传来一声叹息,慢慢的传出了方秉生略带嘶哑的嗓音:“易先生,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合皆为利分,皇恩做此决断,也是有道理的。不过,很快我就让宋东升看到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说罢,易成只见城门的黑暗笼罩了马车,方秉生那一闪一闪的眼镜片也不见了,只听到黑暗里他带着仇恨的腔调:“老林,齐云璐那边怎么样?”
车厢黑暗中静了一会才响起林留名不自信的回答,宛如一只被点名的耗子,他急吼吼的说道:“小齐说今天自由党开答谢宴会,他也混进去了,他还说张其结、李广西之流也很信任他,当然他这个人满嘴火车都能跑,他说有什么消息立刻就会回报您。但是这个价码……这个价码他开的有点高……”
“他要多少?”易成替方秉生问了。“5……500……”林留名答道。“去他妈的!他这是要敲诈我吗?以前不是给这乞丐50元就给我们打探消息吗?”方秉生大吼起来。“他说……他买彩票亏了两千找不出来,而且最近局势危险,还涉及到郑阿宝这种人物,是要命的买卖……”林留名仓皇的说道。
“要个屁啊!他还想不想在龙川混了?”方秉生大吼震得车厢都嗡嗡作响。易成叹了口气说道:“这就叫坐地起价,现在用得着他,给了得了,看看郑阿宝有何打算。”黑暗里同时传来两声长长的喘气声:一声是方秉生洞穴巨兽般的不甘心,另一声则是林留名耗子一般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就给250!要是姓齐的敢再还价,我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