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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将军所报仅是出了番须口,至于现在确切到了那里,确实不知。但想来也该是渝糜。”费祎觉得这事情没什么疑虑的地方,除了渝糜城外,马腾还能到哪里去?莫不会发兵攻打雍县?磕掉他俩门牙,也伤不了雍县分毫。七万骑兵进攻五万多守军的雍县,傻子才会去干。
马腾此次出兵七万,老家除了二儿马休留守外,长子马超、三子马铁,侄儿马岱,以及手下大将如庞德等系数前来。
开始时倒也是气势汹汹,很快就拿下了安定、北地两郡,并攻入天水,与韩遂回师翼城之下。那个时候的马腾应该是意气风发吧,可这么多天过去了,翼城就像是铁铸的一般依旧坚不可摧,反倒是他和韩遂引以为豪的精锐铁骑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渐渐失去了锋锐。
士气不振,战马凋瘦……
“马腾啊马腾,你自负是马援之后,汉之忠臣,但这个“汉”字在你心中究竟占了几分,我却是不知?”
第四卷征伐天下二百二十三章马氏父子
二百二十三章马氏父子
“父亲,陈仓确已被刘备军所得。统兵大将便是关羽义子关平。”被刘宪惦记着的马腾此刻确实正在渝糜。他一路追击夏侯德南下,但雍凉间消息断阻多日,却也是对关中局势所知不多,不知夏侯渊为何突然南下。是以沿途皆小心翼翼,唯恐中了圈套,在探知雍县有大批曹军驻守后,七万铁骑便止步于渝糜城下。
四处撒出去的探骑很快就有消息回报,再根据从渝糜城内查到的情报,两相对应马腾等却也知道了个大概。
“那粮草呢?陈仓城内的粮草是否被烧了去?”单是渝糜城内得到的消息,就足够马腾认定一件实事——陈仓已落入刘备军手中。眼下马超从探马、细作那里得到的回报只是为了多一层确认。
“曹军败退匆忙,城内一应粮草辎重皆未来得及销毁。”马超的脸色有些不尽自然,对马腾那点心思他知道的是一清二楚,自我感觉很有些别扭。
己军与刘备军系属盟友,怎么父亲一个劲的盼着刘备缺粮呢?别看这次没什么露骨的问话,可与表与里马超都知道——父亲希望陈仓的曹军在败退时一把火把那几十万担粮草军资烧了个精光。
这幅表情自然落入了马腾眼中,心中又是一声暗叹,这孩子实在不适合为一方头首,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父亲。”马超低着头退出了大厅,心中还是不乐。
“兄长,这也不怪叔父。”马岱料理完城防城事宜,自来找马腾交令。然后寻见马超。看他面上有些不乐,自要问起。得知因由后,却是开口劝解:“你也知道,现今刘皇叔缺粮,叔父与韩叔父都有意借粮川中,只等着皇叔遣人来开口,如此央皇叔再出兵马,共御曹操。”
“然现今刘宪得了陈仓,数十万担军资粮秣到手,川中短粮之危就可顿解,我西凉也再无可辖制皇叔之物。叔父自然是……”马岱眼光倒是看得明白。
马超略有丧气的摇了摇头,马岱说的那些他如何不明白,只是生性刚毅,不耐做这些勾当。“曹操要来就来,何须惧他。陇西我等无有立足,退至威武、金城固守就是。才二三十万人马,还能破得了我西凉根基不成。”
马岱与马超自**厚,自然知道他的秉性,劝是劝不住的,也就不再逆着他说话,只是道:“有皇叔在也可为我们分去一份压力,保我西凉一份元气。”
“元气?”马超不以为然的一笑。“曹操如何能伤的我西凉元气?他司隶那边的二十万大军莫非还能常驻雍凉不成?”
雍凉一带人少地荒,粮产多是不丰,以曹操一方来论,靠关中所产粮草能屯兵十万已经是到了巅峰。可为了稳固己方的西线,曹操在雍凉硬是屯兵十八万(凉州刺史韦康部八万,长安夏侯渊部十万)之多。这多出的八万人马,吃食费用就全靠司隶、冀州、并州在支撑了。
八万大军,每年下来粮秣就要七八十万担,再算上来往路上的消耗,那就是一百万担左右。如此耗费,就算曹操三分天下有其二,也不是轻而易举就可抹平的。现在若是再在雍凉添上二十万常驻大军,那无需征战,只要拖上个四五年,曹操自己就垮了。
可若这二十万新锐不常驻雍凉,单凭韦康、夏侯渊两部,又怎可能伤的了西凉元气?至少马超是不认为夏侯渊、韦康有那本事的。
“韦康部已经兵疲力竭,便是翼城、历城之围被解,其部兵马也无力继续征战。夏侯渊部倒是还有几分战力,但顶多也就是抽出五六万人马来。如此加上西进的二十万曹军,尚不足三十万,比我军仅多出六七万来”马超好笑似的看了一眼马岱,“就这等兵力,能把我西凉怎样?我大军出战不成,固守威武、金城却是绰绰有余。”
马超就是这样认为的,虽然去年冬季来临后他就已经清楚知道——此一战西凉军是疲劳无果。但在得知荆襄大战涌起,曹洪率军十万南下宛城后,他心中依旧生出了一丝不屑,认为曹操是“贪得无厌”,最后免不了要落个“一事无成”。
“我观曹操此番西来,也就是耀武扬威而已,无论我军还是川蜀的刘皇叔,他都奈何不得。如此,便是再抢回安定、北地、武都等郡又能如何?待他兵马转回中原,我军还可复来,这战局还是如去年未开战时的一般。
马超是自持西凉军有二十万,认定了曹操那三十万不到的兵马伤不了马韩两家根基,所以也就不认为“非要拖上”刘备军有什么必要。自然也就认定,没必要弄些下作勾当来算计自家盟友。
马岱承认,马超说得不无道理,以现在的情形看曹军确实无法动摇马韩两家的根基。
可是就近处讲,在曹军解救翼城、历城之前,为了留下自家最后一点颜面,为了保住马韩两家在西凉、在羌人中的必要威信,西凉军与曹军之间是必有一场大战的。
兵疲马瘦的西凉兵会是二十万新锐曹军的敌手么?马岱可不认为那一战西凉军有获胜的希望。
不求获胜,只求一战后不损主力,这着实是一支军队的悲哀!
之后翼城之围被解,西凉军后撤,曹军西进,旦夕收回安定、北定两郡以及天水西部,再紧跟着步入金城、威武两郡……
陇西张飞部随之后撤,历城之围被解,武都郡再回曹军手中,张飞部直接退至阳平关固守……
马岱几乎都可以预测得出。雍凉大地今后数月间是会是个什么样的战局。但他也知道,这其中,尤其是西凉军这一面,依旧存在着太多太大的变数。
地方势力过大,军队没有统一指挥,各部将领长年独立领军权力太重,军中分部有过多,等等的一切,到了关键时刻都会变成之致西凉军于死命的不确定因素。
哎,万一真出了不可弥补的过错,到时候能依靠的真就只有稳立于不败之地的刘备军了。“或许这才是叔父他们紧绑着刘备军不撒手的根本原因吧!”马岱心中暗自一声长叹。
镜头转到东面,就在马岱叹气的同时,距离郿县五十里远的胡坪,一场伏击战刚刚拉开了序幕。
被伏击者——刘宪派出的运粮队,伏击者——夏侯渊留下的韩浩部。
倒霉的费祎、向宠再一次成为了杯具,兵马行经半道路遇伏击,玩弄这一手的夏侯渊十分漂亮的给刘宪来了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昨日,夏侯渊尚未撤兵雍县,心中就已经定下了此计,却是因极不甘再败在刘宪手中。再加策应雍县,兵力上多一万不多,少一万也无所谓,是以责令韩浩与半途中率兵一万掩伏在山林间。
与刘宪回师郿县所用之策同出一辙。只是一个目标在城池,一个目标在运粮队。
郿县城中的七八万担粮食,刘宪是绝对舍不下的。夏侯渊自咐,自己行踪被确定后而陈仓又真的如“预想”中一般被刘备军夺下,那刘宪必定会飞速遣出兵马搬运粮草入陈仓。
如此,埋伏在途中的韩浩部,就可在半道之上替自己先收一点利息。
夏侯渊很清楚陈仓的重要性,尤其是陈仓城内的那二十多万担屯粮,对于此刻的川蜀刘备军说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对己军(曹操)的战略设想又有这什么样的后果。陈仓若真的失守,这个仇短时间内自己是无力为报的。因为即便接下去自己杀的刘宪郿县部溃不成军。甚至是全军覆没,也一样弥补不了丢失陈仓的过错。
秉着心中“预想”的不妙前景,以及策应雍县无需太多的兵力,夏侯渊赌了一把,将韩浩以及一万兵马留在了胡坪。
事实却如夏侯渊所料,在得到陈仓方面的确切消息之后,刘宪一边盯住夏侯渊动向,一边筹集车马着手运粮,经过一整天的准备之后,又见夏侯渊稳坐雍县不出,刘宪遂即以费祎、向宠为将,率军八千押粮两万担前往陈仓。
他倒是很想一次性把粮食运完,然后怕怕屁股走人,可郿县小县城一个,那里找的到那么多的车马来,况且也没有如此巨大的人力(此次运粮人力居多,畜力少),所以只能分开来行。
两万担粮草,放在嘴边感觉着并不太多,可真正运送起来却是非同小可。车马牛相抵,一溜烟下来就是四五里长,这还因为渭河北岸地势颇为平坦开阔,沿途大道上都能数车并行。否则的话,一溜单行,那可就是十几二十里了。
一直躲在胡坪藏猫猫的韩浩在得知有运粮队出现后,心中一阵难过,知道陈仓定是出事了。继而是一阵发狠,调兵遣将在费祎、向宠押粮行到胡坪前布下了一个大口袋。
运粮队出城时已经是下午,一路拖行晚上在距离胡坪十多里的地方安休,第二天清早出发,辰时时才到胡坪。
沿途之上是轻松之极,费祎、向宠自以为夏侯渊远在雍县,所以未作丁点防范,一头扎进了韩浩布下的埋伏圈内。
骤然遇伏,因运粮征而集来的数千民丁哄然大乱,费祎、向宠尽力收拢士卒,却也无法挽回败势。
此一战。两万担军粮悉数被焚,刘备军伤亡近乎三千。
第四卷征伐天下二百二十四章山雨欲来
二百二十四章山雨欲来
郿县,县衙。
大堂正中,刘宪一身肃杀之气,几近让周边的气氛凝结。他是真没想到,这次竟然阴沟翻船,让夏侯渊故技重施。损失两万担粮草固然可惜,三千将士的伤亡更让他心痛,但这些都比不了费祎、向宠,差点就丢了两员大才。
刑茂、卓膺、郭攸之,三人毕恭毕敬的竖立在一旁,眼口观心,不敢有丁点的异动。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没见过或听说过刘宪发飙,却不想是这般的让人心颤。
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抽刀砍人,可就是这无言的寂静,让他们心中都跟压了块大石似的。
费祎、向宠两人就跪在大堂中,都是一身的狼狈,尤其是费祎,一介文官在乱军之中还要收拢士卒,差点把小命都搭上。
“起来吧,此败根本是我考虑不周,怪不得你们。”刘宪这一开口差点把刑茂几个闪了个踉跄,之前见他一身杀气,难道不是针对费祎、向宠?
费祎、向宠这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唯唯诺诺的站起身来,眼睛还不时的瞄向一脸盛怒模样的刘宪,难道自己听错了?上将军明明是满脸的怒气啊?
“上将军,祎与向宠遭此大败……”费祎为保险起见,还是把回城前想到的请罪词道出。却见刘宪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和声向他俩说道:“此一战你二人固然有错,但论其根本还是在我太过大意疏忽。这才遭了夏侯渊一记暗手。”
“功过自有主公来定,你二人先下去梳洗。”挥退了费祎、向宠,刘宪目光转向了郭攸之,“演长,城中还能纠集多少车马?”实在是有些头疼啊,刘宪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城中还有五万多担的粮食,怎么能丢下。
“昨日运粮,郿县附近车马都已经征调一空。”郭攸之对这个也暗自发愁,可他实在想不出到那里再找出车马来。
“征集的那些民丁,又伤亡多少?”还是以头疼问题。
“遭到了二百多具尸体,失踪的还有七百多。”差不多一千人,占了上一批征集民丁的三分之一。
“车马牛牲畜损失一律两倍赔偿,全用粮食。死亡的民丁,每人抚偿十担粮食,再加上………”顿了一下,刘宪一挥手道:“郿县府库中的钱财,金银带走,那些五铢钱就都平均分下去。”估计也就二三百万钱吧,一家一户差不多是一万钱。这年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至于那些失踪的,三天后不见人影的按死亡死亡赔偿,你就看着办把!”刘宪实在不耐烦做这些,好在以他的身份级别,身边配的都有相应的文官吏员。
“属下遵命。”郭攸之转身退下。
“刑茂、卓膺,你二人各带五千兵马,再去胡坪一带查探,务必要小心。”刘宪可不敢保证韩浩捞上一笔后就会跑路,若是胆子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