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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班恍惚中被谁踢了一脚,定神一看是自己的一名亲卫挡在了身前。刚要申斥,奔腾的马蹄声骤然在耳边响起,自己还在战场上呢!吴班彻底惊醒,立刻抬头,就见徐晃已经撇开了马忠的纠缠策马杀至。
顿时,脊椎骨根处,一股寒意升起,并瞬间溢满了全身。
沉重的战斧近在眼前,虽能救得下自己???
“嗷——”
挡在吴班身前的那名亲兵狼嚎一声,满脸的狰狞,对当头劈落地战斧视如不见,大叫一声中揉身扑上,竟策马挡住了徐晃的去路,同时将手中的马刀狠狠的投出,直扎向徐晃的坐骑。
“噗——”
寒芒一掠而下,锋利的斧刃自那名亲兵的脖颈间卷过,人首飞起时,一腔热血喷溅而出。
“哗——”
激溅而起地热血洒了吴班满头满脸,来不及为自己失去一名忠心耿耿的亲卫感到难过,吴班就团身一缩,连翻带滚的逃出了徐晃的攻击范围。
应该庆幸这名无名亲卫的最后一击,正是因为那飞去的一刀,爱惜战马的徐晃下意识的选择了躲避,这才让吴班有了逃避的时间。
“撤——快撤——”
站稳脚跟后,吴班迅速拔出腰间的佩剑,一边关注着徐晃,一边留意着战场。跟随他出战的二百多轻骑。就在这片刻之间已经折损了四五十。虽然之前的箭雨和轻骑出动时的那一波投射,已然放到了一半还多的曹军骑兵,可此刻的战场上依旧有曹军骑兵活跃的身影。
无当飞军差不多已经全部压上,只剩下了百十名弓箭高手在后面压住阵脚。差不多一千人的飞军倒是把曹军步卒杀的步步后撤,可挡不住曹军时时刻刻都有补充。
不划算,这样拼下去不划算。吴班瞬间就有了大致的判断。
吴班看的出来,马忠更是看的出来,心中对撤兵是赞同的紧。徐晃此人太过厉害,与他对阵时刻都有性命之危,他可不愿把小命搭在这里,回去整军再来就是,当下也不再追赶徐晃,紧随着厉声叫嚎道:“撤——全军后撤——”
“停——”没能杀得了吴班或是马忠,徐晃颇是遗憾。但显然,与斩将相比,此刻的徐晃更需要时间来整顿部署。
回首打量着身后的乱兵,徐晃刚才还气壮如山的身躯由不住微微塌陷,一种难言的苦涩涌上心头,自己该如何向丞相交代呢?
徐晃心中清楚,自己的使命如今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了,受罚受责他并不在乎,唯让他难受的是自己搞砸了这路偏师,有极大可能性会影响到本次汉中作战的最终命运——
“集结!集结——”
徐晃甩了甩头,摇去了心中的恍惚,下一刻耸峙如山岳的徐晃再次挺起了胸膛!
…………
相隔三四里的一个山间狭地,马忠、吴班两部正在此处歇足。
望着只剩下一百五十三骑的队伍,阵阵心痛袭上吴班心田。这些都是骑兵中的精锐啊,是支撑起那一万骑兵训练的骨架,死一个都让他心痛,何况是一下子去掉了三成。
看着一脸哭丧的吴班,立在他身旁的马忠同样不好受,就在刚才的那一番厮杀中,他部飞军的折损同样不小。
算上留在东面的己部,马忠手中也就剩下了一千五百人,减员高达四分之一。而且这还不算他即将要面临的下一战,和现在上没执行完的任务。
“轻重伤员全部留下,其余的跟我来!”拍了拍吴班的肩头,马忠踏前三步,高声疾呼道。
他的任务是——“赶”着曹兵西蹿,无须去刻意堵截,但必须“保持”曹军的无组织。
说白了一句话,绝不能给徐晃从容整军的时间和机会。
徐晃不是浪得虚名之辈,眼下的曹军也确实是百战精华,便是遭逢大败,可若给了徐晃整军的时间和机会,大林湾那里依旧会是一场苦战、恶战。
“敌袭——敌袭——”打退了马忠、吴班两部后,徐晃第一做的事情就是在高处安排探哨,决不能时时刻刻都让敌人掌控着先机。
“该死,就知道会是这样!”显然刘备军是不会给自己整军的时间了。徐晃心中破口谩骂道,面上却是沉静如水。
此时他就是整支军队的主心骨,面对任何艰难的挑战都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动容,否则便会极大地影响到士兵的稳定。
至于军心和士气,这个时候,这样的队伍,实在是无从提起。
只要不听到敌军来,就一哄而散便是很大的胜利了!
“跟我来——”翻身上马,徐晃大斧一扬,厉声吼道。
“杀——”不知道敌人来多少,但不约而同的所有的曹兵齐声喊出了这个字。
壮胆!壮气!提精神!
“嗖嗖嗖——”
作为回应,一波*箭雨立刻临头。
曹兵追,马忠就领兵后撤;曹兵转回,马忠再领兵跟上。他就欺负此刻的徐晃,手下一无弓箭,二无盾牌。
如此大的装备优势,如何不好好利用。
徐晃虽然厉害,却拿改变了战术的马忠毫无办法:赶,你赶不走;追,你追不上。就像是一块牛皮膏药一般,马忠是死死地粘了上来。
“撤——”
无奈的下令西撤,徐晃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文聘身上了。
三千多乱兵在箭雨的威胁下,一窝蜂的拥着徐晃西蹿,沿路上在徐晃有意识的引拨下慢慢的向水畔靠近,如此行不几步便要汇合上一大批溃兵。待向西奔行了三四里后,一股股溃兵的融合下,徐晃身后的乱兵少说也要有了上万人。
…………
大林湾。
关平、张嶷两部在小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和王平、鄂焕汇合在了一起,六千多兵马堆满了水畔近处的那片山头山洼。
“呜呜呜——”
“咚咚咚——”
随着战鼓、号角声响起,六千多无当飞军迅速涌出,宛若洪水一样漫过山地丘陵,直到水畔边缘。
与之相对应的文聘部,五千精兵列阵整齐,一杆杆长矛直刺长空,一面面盾牌似墙如壁,还有那森森铁甲,在阳光下闪烁出慑人的冷意。
文聘并没有率部出击,虽然他如期接到了徐晃传来的求救信报。但不幸的是,没等他作出决定,东面就再次燃起了熊熊烈火。
升腾的滚滚黑烟如实的告诉了文聘应该做出的选择!
主力大败,己军显然是丧失了完成使命的力量,如此情形下,为大军保守退路就成了文聘必须完成的首要任务。
一面是五千精锐曹军,一面是从烟火中死命逃生的一万多溃兵,夹在中间的无当飞军到底是分割了敌军还是被敌军包了饺子,要下决断似乎还为时过早些。
没办法,谁让徐晃率的是三万精锐呢?三倍于关平部众。
即便关平已经竭尽全力的保存实力,并尽自己最大所能来集中兵力,但在局面上依旧不占太大的上风,甚至还隐隐落入了下风,只因文聘那五千精锐。
“撑吧,最多再迟一个时辰,白耳兵必到。”
第四卷征伐天下二百三十八章
二百三十八章
“当!”
清亮的金铁交鸣声中。当面这曹军校尉的长枪竟然承受不住关平的横刀一斩而从中折断,厚实的大关刀去势犹疾,寒锋一抹从那校尉的肩膀斜斜划下——
一道血痕从那校尉的左肩直抵右肋,热血激溅,整个人愣是分作了两半。滑过地上的半边身子,内脏泼洒中眉目间却犹自切齿狰狞。
“呃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地下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该是哪个倒霉蛋被踩踏在了马蹄下。
关平耳朵里听着,却是丁点没放在心上,手中大刀更不见片刻迟缓。
下劈、横斩、上撩、前扫,每一击都要卷起一片血雨腥风,每一步都要踏出尸山血海,不变的一往无前,不变的直指文聘。
“挡我者死——”
关平嘶声大吼,怒目圆睁,坐下战马疾驰而前数十步,厚重的关刀拖斩而过,兵锋指处,数十名曹兵顷刻间命丧黄泉。
不管怎样,关平是决不允许文聘去指挥部队的,五千精锐曹军本身的杀伤力就已经够强大的了。若再有文聘统领指挥,那无当飞军的死伤就——
缠住他,甚至战而杀之,这是唯一的选择。纵马驰骋中一股冲天的战意在关平的心头熊熊燃烧。
呼啸的冷风在耳旁呼号,森冷的寒刃林立在关平的眼中。
数十支锋锐的长矛已经汇成了一片密集的森林,孕育着浓重的死亡气息,静静地等待着关平的到来。
一定要拦住他,每一名曹兵的脸上都显露出一种无言的疯狂。他们是天下间最善战的勇士,怎能忍受被人匹马踏阵的屈辱!
便是粉身碎骨,也定要将他拦下。
关平战意奋勇的双眼在这一刻似乎冷凝到了冰点,清冷的目光扫视在前列每一名曹兵脸上的狰狞,静静的如视无物。
“希律律——”
就在将要踏入枪阵的前一刻,关平左手一紧,向外狠狠地一勒战马。坐下健骑长嘶一声,马首左偏继而悠的人立而起,巨大的贯力让关平随着半空人立的战马猛地向后一扬,右臂所持关刀在这一刻顺势甩出——
“嗤——”
像是鲜血哧溅,又像是斩破骨骸,随着一道耀眼的青锋从中掠过,当前的小枪林瞬间倒下了一半。
一刀,拦腰横斩九人,就凭这一击关平足以傲立当世。
而若是再算上被刀杆打腰扫飞的那十几人,眼前的这个小枪林已经少去了一半还多,几乎是被一击破掉。
“嗬——”
身后的数千飞军立刻响起了一声欢喝,本就奋勇厮杀的他们在这一刻愈发的骁勇无畏起来。
将为兵胆,关平这般神勇至极的表现,自然引得麾下士卒战意狂飙。
“文聘。可敢与我一战——”
雷霆炸响,激昂的叫喊裂金穿石一般传响了半个战场。
文聘端正地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腰背挺得笔直如同刀削斧劈,双眼深邃地凝望关平——青衫赤马,横刀而立。
一个早已经刻在他心头的形象跃然而出,关羽!
还真不愧是关羽一手教导出的,连打扮都一般无二。“小辈猖獗,且看你得了几分关羽真传!”
若无关平的那一声叫阵,文聘是绝不愿与他单骑斗将的,浸yin沙场二十载的他早已经修炼成人精,岂会不知道这个时候指挥调度部队更为重要。
但关平已经叫阵了,而且在叫阵之前还大发神威蹂躏了曹军半个军阵,如此情形下文聘还能不应么?
怕是不应的话,其军心士气登时就可受挫,且是大挫。
“哬——”
以声助势,文聘口中虽有几分藐视之意,可心中却把关平看作了真正劲敌,斗杀之中绝无一点松懈。
钢枪疾刺而下,若是一道乌光划过,“嘶嘶”的破空声回荡,足以证明这一枪快捷到了何等境地。
关平更不敢对文聘有半点轻视。两腿用力一夹,坐下的枣红马如通心意一样快步疾蹿而出,手中关刀狂卷而出,青色的刀芒似云中怒龙,滚腾翻涌。
“裆——”
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似炸雷一般回荡在整个战场。
关刀直直的斩在刺来的枪刃上,那刺人耳膜的鸣响就连交战的双方都不由得皱起眉来。
文聘立刻感觉虎口有些发麻,只觉的兵刃有些要脱手的迹象,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当下手中一紧,左臂跟着一曲一搅,错开搭在枪刃上的关刀,继而右手一送,长枪随着翻搅划过一个不大的半圆,枪尖斜挑而上径刺关平脖颈。
文聘这下卸力很是漂亮,但关平也不差。文聘左臂动作一出,他就已经察觉,当下一翻关刀,刀刃平抹拉回,兵锋直斩文聘胸膛。
“当——”
又是一声脆响,不再是刀首相交枪刃,而是枪杆和刀杆的碰撞。
望着阵中绞杀做一团的关平、文聘,王平、鄂焕笑了,就连引军对付徐晃部乱军的张嶷、马忠也笑了。
“杀——杀——杀——”
文聘被绊住,没了此人的调度,五千曹军精锐虽然势大却不在难以抵挡,杀伤力至少要减去三成。
而随着战事的发展,少了总提度的曹军必然会越来越分散,最终是与无当飞军一片乱战。
“乱吧,全都乱吧——”王平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关平撞阵之初就已经马踏了半个曹军军阵。随之而下的二百来校刀手也涌了进去,现在这支精锐小队就像是一个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曹军军阵中央,愣是把曹军前阵分成了两半。
如此情形下,曹军前阵本就有了松动的迹象,现在文聘又不在指挥位置上——
大好时机,如何不杀,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嚎叫声中,王平、鄂焕连在着关平部倾巢而动,全线出击。
西头骤然激烈起的战事让东侧的徐晃心中一阵踌躇,自己这边是不是也该全力进攻呢?
可兵器……
打望着身后的一万多兵马,持有刀枪者半数都不足,徐晃不由气短。
虽然对面只有不到三千兵马(张嶷、马忠两部),可箭雨齐发下,杀伤力委实不可小视,尤其是对于自己这边严重缺少盾牌的了乱兵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