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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撤军了,只是撤向了武都。”对着刘宪、张飞、魏延,刘备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举手一摆,再对着右列座位一引。
“武都?”刘宪三人都为之一愣,怎么会是武都?他们都是刚接到曹操撤军的消息就匆匆赶了过来,事前并不知晓关前的十几万曹军是撤到武都的。理所当然的都认为是撤向散关的,现在听了都不由得一呆。“莫不是那夏侯渊又出了什么么幺蛾子?”一双牛眼一翻,张飞不假思索的叫道。
纯粹的下意识反应,却是和之前的猜测暗暗相符。
刘宪拽了一下张飞的衣角,右列在座的几人都已经起来见礼了,可不能让人晾在那里。张飞眼角一睹也明白了过来,脚下一迈和着刘宪、魏延与黄忠、严颜、陈到、吴懿、关平等将各自见了礼。
因不是正式的文武朝会,刘宪、张飞自然不会接黄忠、严颜两员老将的让位。趁着上前见礼的时候各按住一人,然后张飞举步在刘宪前,顺势坐了第三座,刘宪为四,陈到五,魏延第六,自吴懿以下各退了三位。
“主公,可探明曹操为何撤向武都?”刘宪心中敢确定,曹军西线必是出了大事,否则曹操是绝不会这样“灰头土脸”的,不要面子的往武都撤军。
“已经派人细探,但还没见回禀。”刘备叹了口气。这一次大战,按理说该是自己占了便宜,可到了最后依旧是要一刻不停的小心防备着曹操,说到底还是实力差劲。
“曹操大军来犯之后,榆中只留下夏侯渊部五万人马,莫不是马韩见其势孤力薄,又引兵复来了?”魏延沉思了一阵,说出了这种可能来,不过就连他自己都不大相信马腾、韩遂有这等的“不怕死”精神和救护盟友的良心。
“曹操撤军武都,那必然是西线发生了让他不得不撤军的变故。”法正细想了一片,感觉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夏侯渊大败,防守上已是捉襟见肘,曹操不得不会是营救;要么就是夏侯渊大败韩遂,灭掉了他的主力,使得曹军可以趁势攻下金城。曹操这才会借此撤军。一来掩其脸面,二来趁机摆脱阳平关之战的泥潭,三来攻伐金城,以胜结尾,来全西征之功。”
“孝直可能断出是那一种因由?”无论是那一种,对己军,对川蜀都是有利而无害。刘备心念一转就想了个通彻。
夏侯渊大败的话,那曹操再次西去,与马韩必然还要有一场大战。川蜀正好是坐收渔翁之利,敌人之消弱,那就是己方之壮大。
而若是韩遂大败的话,虽然曹操能用一个体面地胜利来结束此次西征,可对刘备也不无为益。韩遂实力的大幅度消弱,乃至让西凉军整体实力都会有很大下降,对于与其有盟友关系的刘备来说,短期内自然有所不便,可却也正好是双方明确主从位置的大好时机,从长远来说,利远大于弊。
再说了,有一个地盘相接实力又太过强大的盟友,也并非都是好事。
马腾、韩遂志向都非同小可。对雍州尤其是长安二人都有/奇书网奇书网/着一股无法割舍的欲念。而雍州又偏偏是刘备军争夺天下的必须之地,这本就是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
就好比演义中的孙刘结盟之荆州,孙吴想要北上中原,进取天下,既淮南受阻于合肥,那就只能去夺荆州。且荆州地势对江东又太过重要,得荆州,江东可保可固,无荆州,江东日夜不安。就比如那荆南,从长沙的攸县可陆路直通豫章。
曹操或是刘备若有心江东,不怕渡江麻烦,将大军、粮草悉数运抵长沙,有长沙陆路攻伐豫章,自可一举躲开长江天险,还能让江东甲冠天下的水师精锐无有用武之地。
所以,荆州——江东梦寐以求之物。
而在诸葛亮的《隆中对》中,荆襄的战略位置同样是不言而喻,那是绝对不允许丢失的。
如此,荆州之地也就成了孙刘两家联盟的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一个一击致命的死穴。
现在的雍州,现在的长安,对于马韩与刘备同盟而言,那就如演义中孙刘联盟之与荆州,一样的无解,一样的不可调合。
现在韩遂若是大败,那必然影响到西凉军的实力,原本他们与刘备军相等仅是稍微下落一点的地位,就会陡然间降落一大截。而韩遂与马腾之间实力严重失衡的情况。甚至还有可能进一步导致西凉军内部矛盾的击发……所有的一切,都是刘备所乐意见到的。
法正一声苦笑,现在什么情报都没有,他怎么可能来断绝?恭手向刘备一拜,“主公赎罪,正实在无法断出。”而心底却暗咐道:“最好是韩遂大败,那样的话——”
“主公,不管是那一种,我军却都需要加紧调度啊!”刘宪脑子里没去想韩遂大败后,刘备军能得的诸多长远利益,他考虑的是马上就要面对的应对情况。
从阳平关到金城距离并不是太远,那里若是有重要情况发生,己方埋下的暗线、细作必然会将情报快速传送过来,想来也就是三四日的时间。曹军现在已经得到了情报,己方的细作虽然不能明着放马狂奔,可最多也就是晚个一两天。
相信很快就有第一手情报传到。
如此,针对这一突发状况,刘备军的反应就要在几天之后做出了。
而让刘宪心急的是,不管西线的变故是那一种可能,刘备军出兵都将是必不可少的。
若夏侯渊大败,那刘备军就要趁势再次出击武都、陇西两郡,以来牵制曹军后方;
若韩遂大败,甚至金城都有危险。那身为盟友的刘备军就更需要出兵武都、陇西两郡,以来牵制曹军后方。
阳平关现有可用兵力四万五,减去所有的伤员(连着轻伤员),约有三万左右。而出兵武都、陇西至少也要有两万人马,那么显而易见,阳平关现在的后续兵力严重不足。
将自己的一番思考讲出,刘宪对刘备言道:“主公,若要汉中固若金汤,至少还需两万兵马方可。”
“上将军所言有理,主公确需再调人马北来。”说实话,法正是真没想到阳平关这一战会打的如此惨烈。有此先关固守。短短五日不到,刘备军就损失了三万人马。
巨量的伤亡,让之前的战略预测几乎成了废纸。
整个益州,刘备军共有十八万七千余人,除去近两万多人的各郡县基本守备力量外,余下的十六万多兵马就算是可调用兵。现在汉中一线,自从去年开战以来共投入了十一万整编兵力,再加上东调上庸的三万人马,偌大的益州,还能调运的只有两万出头的兵力。
刘宪、法正等军政大员对兵马数量心中都有个大概,所以刘宪报出的就是川中最后剩余的机动兵力。
刘备心中又何尝不明白,一声长叹后无奈的点了点头。就像刘宪说的那样,这再次兵出武都,那是必不可少的,虽然自己和西凉是盟友呢?
只是,能把自己盟友榨干到这种程度的盟友,那也是极其少见了。
再调出两万兵马,川中就只剩个空壳了!
“孝直,由你拟写调令,命各部火速行军,尽快赶到汉中。”
法正起身一拜,“属下这就去办。”
法正去后,刘备脸色有点难看,无奈心烦之色都看得出来。眼睛扫下厅堂中坐着的文武重臣,最后目光盯向了刘宪,“曹军二次西去,则褒斜谷、子午谷两地兵马多留无益,我欲各裁其半数收于南郑。元度意下如何?”这是刘备在曹军撤退之前提出的想法,阳平关第一战己军之伤亡惨痛至极,预留在南郑的两万后备军悉数用上。刘备心恐曹操歇口气后会继续猛攻,就把注意打到了褒斜谷、子午谷两地的屯守兵马身上,提议各取半数,收于南郑再为后备。
法正也是离得近,这才被快速招到了阳平关,而黄权距离有些远,刘备就派去送去了封书信,人并没有相招。
“主公明见。南郑为汉中首府,无兵屯守确实不利人心安定。”收就收了,刘宪并无异议。现在可不比战前,兵力实在是紧张,褒斜谷、子午谷两地空置了两万兵马,似乎真就是多了些。
拆东墙补西墙,治标不治本。可这也是没办法,谁让阳平关部的伤兵这么多呢?而随后不久,又要遣军再攻武都!
“哎——”刘备叹了口气,两眼远遥厅堂大门上方的那一抹蓝空,“苍天保佑,愿韩遂大败!!!”
第四卷征伐天下二百五十章消息传到
二百五十章消息传到
一张大大的圆桌,直径近乎一丈长短,八九个人围坐其间那是丁点不觉拥挤,凉拼热盘,上好的美酒是布满了整个酒桌。
刘宪、张飞、黄忠、魏延、陈到、吴懿、关平七人,在刘备那里出来之后,七人又聚在一块闲扯了几句战情,时间已然是到了正午,自然不好再各返营地用饭,张飞当即提言到衙后的别院,那是无一反对。
应该说中国人骨子里就有一种“酒桌文化”的潜能,从刘宪在淮南正式推行“酒桌”以来,十年的工夫已然是流传甚广。虽然高级别的,如刘备每年新年所举行的宴会,还是照惯例分桌进食,可在民间或是家宴、私宴中,分桌进食俨然是快被淘汰掉了。
一群将军聚在一起,那讨论的自然是少不了当今战事的。
“元度,你说说看,西线那边究竟是马韩剩了夏侯渊,还是夏侯渊大破了韩遂?”张飞说罢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滴滴酒水顺着酒盏和嘴角的相接处淋淋而下。
“这个可不好说。”若是好说的话,法正也不会不给刘备一个交代了。“咱们现在什么情报都没有,说这个那纯粹就是瞎猜。”
“那你就瞎猜一次看看,俺老张就是觉得韩遂那老家伙要吃大亏!”张飞提起韩遂的与其颇似蔑视。
“怎么,这么看好夏侯渊,不是因为他是你张老三的叔岳吧!”刘宪说了句玩笑话,可从他心底里也同样是感觉着——韩遂是吃大亏了。
不过这不是完全的瞎猜,而是根据正史。因为他隐隐的还记着,正史中的夏侯渊似乎在汉中战死之前超牛叉了一阵子,地点就是在雍凉,对象就是马韩(马超、韩遂,不是马腾和韩遂)。
不待张飞瞪眼,刘宪自动把话题转到了正题。“翼德,你觉得韩遂、马腾的胆量、品性如何?真就会在咱们和曹操厮杀正烈的时候全力进攻夏侯渊,给阳平关解围?”
“马腾性格倒是爽快,韩遂——”张飞摇了摇头,“这老家伙心里面贼精,一点硬岔都不想碰,依俺老张看,他是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全力进攻夏侯渊。
毕竟夏侯渊手中还有五万兵马,又都是精锐,就凭韩遂现在的兵力搞不好还会被咬上一口。”
“那要是韩遂不想进攻夏侯渊,夺回榆中,诸位感觉,马腾会傻傻的再从姑臧跑回来联系韩遂共击夏侯渊么?”
“不可能。”黄忠第一个接道。“马腾性格再是豪爽,再是讲情义,他也不会笨到傻到这个程度。”
“若真是马腾转回的话,那他就活不到现在。”乱世之中,君主可以对臣下讲义气,可君主绝不可以对另一个君主讲义气。那是自取灭亡,魏延第二个接道。
“要是这样的话,不就是排除掉马韩再度联手攻打夏侯渊的这一可能?如此西线战事就只可能是韩遂与夏侯渊之间的一战。那岂不意味着韩遂大败的可能性极大?”陈到略一皱眉,疑声说道。
“这倒也不一定。”刘宪端起酒盏也一口饮尽,“韩遂可还有七万骑兵的。从榆中到金城,中间有的是打野战的机会。旷野之中,七万骑兵对阵五万步骑,谁胜谁负,神仙也难断!”
这还是因为夏侯渊部都是曹军精锐,若是寻常兵马的话,论实力,五万步骑那里比得上七万骑兵。
“夏侯渊之前一战失了陈仓,被贬官三极,退到了典军中郎将,心中必然是窝火。曹操加了他军师,让他全权负责西线战事,以他秉性,难免不会趁机生事。”刘宪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放到了自己身上,心理面也肯定是憋气,瞅准机会打一仗,不管怎样先捞一把战功,把军职再升上去才是第一。
夏侯渊又是全权负责西线,他不趁机会大打出手才是怪事。
“金城出了如此大的变故,我军埋下的细作、密探必然会有情报折返,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吧!”刘宪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竹筒倒豆子,言无不尽了。这剩下的到底该倾向谁胜谁负,那就是一人一个看法了!
“吃酒——”房间里静了一小会儿,每人都在心理面想了又想,张飞想来想去是挑不出夏侯渊的太多优势来,也不认为韩遂有那么高的水平大败曹军,心里嘀咕道:搞不好就是个两败俱伤。
心理面“拿定”注意,张飞马上就耐不住了寂寞,酒桌上么,一桌子人静悄悄的干啥?
“好,吃酒——”刘宪跟没心思去想这个,反正过不多久就会知道答案。
“喝——”
“喝——”
清脆的酒盏碰撞声中,一坛好酒不多时就见了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