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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阵的那一刻起,傅彤、刑茂就受到了两军士卒诸多的注视,二人的神勇固然激发了己方兵马的士气也震慑了慌乱中的车师军士卒,可这样醒目的表现也使得他们自己常常受到车师军的重点围杀!
刚刚斩杀了一名敌将,傅彤催马扬刀再向前冲,却见前面车师军一片拥簇,凄厉的暴杀声中一队悍勇之士挥舞着长枪大刀再次向他疾冲而来,寒光闪烁间,七八杆锋锐的长枪从几个不同的角度照着傅彤和他胯下战马刺来,同事间几口大刀、长戟也从下面斜斜的或砍或勾向战马的马腿、马腹——
“找死——”
傅彤双目中的神光一凝,这群士卒不但对他下手还对他快下的战马下毒手,被激怒的傅彤本就杀机深深的此刻更是杀心暴涨。虽然说不上最恨,可身为武将对于向自己战马下毒手的人那是半点好感都匮乏的,必处之而后快!口中一声大吼,若黄钟大吕一般,手中厚背大刀上下翻飞,寒光闪烁中,若是一条白龙戏谑,在傅彤周边丈许方圆内上翻滚、喧嚣,白芒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满天飞血!
“吼呀——”又一名车师军将领向着刑茂迎上,如傅彤在右翼遇到的遭遇一般,刑茂在左翼阵中也是如此。而偏偏这支车师兵马,虽然训练不怎么样,战斗力也差强人意,可其中却不乏单个的骁勇之辈,尤其是中上层军官之中,悍不畏死之徒不乏其人。不连这名即将死去的车师军将,现在为止已经有五名军将死在了刑茂手中。
“啊——”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这名车师军将挺刀迎上刑茂的时候嘴中不住的发出怪叫厉嗥,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可他还没来得及撞入刑茂跟前,便连人带马整个攒飞了出去,刑茂可不是一个人匹马闯阵的,他身后跟的有两千刘备军精骑,左右也有百多亲兵卫队的好手护卫,这车师军将单顾着看刑茂,忘乎了别的,被刑茂一名亲卫斜刺里一枪扫在了马腿上。人没有落地,就在空中翻滚中,便已经被赶上的刑茂一斧子斩成了两段,两截尸身挟杂着漫天血雾飘飘洒落——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望着逐渐露出败势的左右两翼,中军的涿鞮破口大骂。此刻的两军中军阵中是一片的死寂,车师军向后退出了百多步远。之前的那一幕已经让车师军中军上下人人惊骇欲绝,冲锋中的车师军士卒竟然像是被割到的麦子似的唰唰唰的接连倒下了二十余列,那可是近两千人啊。
刘备军的弓弩如此犀利,让涿鞮胆寒的同时,更是不知所措,这一仗该如何去打?口中一阵发涩。幸好汉军阵中这样的利器不多,否则的话,这仗真就不用打了。
半个时辰后,涿鞮下达了撤军命令。在傅彤、刑茂的冲击之下,两翼的兵马愈见支撑不住了。涿鞮不敢等到两翼真正完结之后再撤退,那样的话怕是他自己的本阵也得不了好。是以各遣出两千人向左右两翼接应,然后中军主力逐步退出战场。
“杀啊——”眼看着车师军主力在缓缓后撤,傅彤、刑茂纷纷喝呼手下将士,鼓起剩余的全部气力对准混乱中的敌军冲杀而去。
这些附庸国军,作战意志本就没有车师国士卒来的强,先在又是车师国军队手下撤军,那自己还在这儿拼什么拼?错非是涿鞮撤离之前排出了人马接应,否则两翼怕还真是有溃散的威胁。
“驾——”刑茂双腿用力一夹胯下战马的腹部,黄骠战马一嘶长鸣,四蹄飞跃而出。沉重的宣化大斧顺势扫出,“喀咔”一声脆响,刺来的两柄长矛已经被他一击斩做两断,大斧去势不停,锋锐的刃芒在那两名长矛手的腰间一闪而过。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地上响起。那两名长矛手只感觉自己腰身一凉,惊于手中长矛被斩断,下意识的就想迈步后退。却愕然的发现自己竟直直的摔落在了地上,眼光还能看到一个熟悉的下半截身子,一个失去了上半截的身子,污血、内脏、器官洒落地上,沁的已经发红的土地更加的殷红——
刑茂驱马一路冲杀,马蹄踏处,大斧上下翻飞中,残肢断臂、破枪烂甲随之纷纷洒落。双臂攥起斧头由下往上一撩,血光飞溅中刑茂反手收回大斧,雪亮的斧刃在空中轮过大半个圆圈,然后由左上方狠狠斩下。三颗头颅飞旋着抛在了半空中,无头的尸体齐齐喷出一道血迹!
“杀杀杀——”
刑茂心中在无声的呐喊着,手中雪亮的大斧上下翻飞,冷冽的寒光照耀全身,如在身上裹了一层闪亮的绸缎一般!断刃、残肢,伴随着一路的弥天血光,快速的在溃军深处穿行!
落水狗就是要痛打一顿才好。
第四卷征伐天下四百零四章西域长史
四百零四章西域长史
“就这么的车师完了?”看着战场上败退而去的车师兵马,刘宪乐呵呵的轻笑起来。
固然涿鞮还有一拼之力,可当下一战来临的时候,那些个附庸国,他们还会再派来兵马吗?没人想一条路走到黑,除非是迫不得已,无可奈何。
没有了这些附庸国,单靠车师一国之力,面对着八千余汉军和两三万南方联军,涿鞮除了亡国还会有别的什么下场?这场对抗车师根本就没有取胜的希望。
这些刘宪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此战虽然没有重创车师兵马,他却已经彻底放轻松了下来。
似乎是到了该向长安通报的时候了,西域长史的人选也该落定了!
阵阵轻笑,再次从刘宪嘴中发出。
李恢赶到交河城时,时间距离涿鞮授首已经过去了旬月有余了。正如刘宪在那一战后预料到的一样,狼狈蹿回轮台的车师军转眼间就分崩离析,以前被车师久久压制在身下的那些附庸小国,先在连声招呼都不打便各回各家,之后就又是一通降表献上。甚至连涿鞮本人都亲笔写下了一封降表差人送到了刘宪跟前。
其余人(国)的降表刘宪都可以接受,涿鞮的却是万万不能。毫不犹豫的拒绝,可以说是断去了车师所有的后路,他们除了拼死一搏外,已经别无他途可走了。
这时,龟兹国的战报也传到了刘宪面前,在邓芝的指挥下,南方诸国近三万联军一路追杀龟兹退军,沿途毙俘七千余人,最后直捣龟兹国国都延城,兵临城下。
龟兹王无意抗争到底,以至于国基败坏,满目疮痍,是以献表请降,自愿废黜王位,但求龟兹国脉不断。
对于龟兹国,刘宪心中的怨气显然比不上车师,所以见到龟兹王的降表之后,略微考虑后也就同意了。
偌大个西域,剩下的唯一隐患就是车师了,当士气高昂的南方诸国联军以及焉耆、龟兹连同北道诸多小国兵马齐聚交河城下时,刘宪可掌控的兵力总数已然超过了六万人(刘备军包含在内)。这等兵力规模的集结,在西域最近几十年中绝对是空前的。
其中焉耆、龟兹二国前来的兵马中,部分人等心中是有着怨气的,毕竟在不久前两方还是敌人,他们的袍泽、朋友甚至是同乡好友和亲人就是倒在刘备军的刀下。然,大势所趋,局面是由不得他们主导的。
与这两国相比,温宿、姑墨等北道小国兵将的士气却是要高昂得多,虽然作为焉耆、龟兹的附庸国他们不久前也在战场上吃过不少刘备军或是南方联军的苦头,可随着焉耆、龟兹二国的降服,他们这些之前臣服于二国的小国却是借机重新取得了独立自主,纵然上面同样压着一座大山。可只要是明白人,那都会清楚,以后的西域,大国小国之间,附庸国之类的关系是不可能在存在了。
西域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大汉。
能够挑战大汉威仪的匈奴不存在了,依旧存在的鲜卑则已经顺服了,百多年前西域中的小国还可以依靠匈奴来翻搅一下大汉,但现在,一切对抗的基础都不存在了。除非一日之内,整个西域能够合成一体。
六万大军挥师轮台,一番鏖战之后城内的两万车师军彻底败北,虽然亡命而出的涿鞮逃入车师后部之后,再度收集起了五千余溃军,可面临着随之而到的联合大军,国都务涂谷城被一鼓而下。无奈三度出逃的涿鞮,只能亡命于荒山野岭之中,终日诚惶诚恐,与半个月后被手下斩杀,献首于刘宪帐前。
到此,车师才算彻底平静了下来,而同时笼罩在西域上空长达几十年之久的战争阴影也在慢慢的消散于无形之中。
只要汉军还有能力掌控西域,那么西域就乱不起来,如之前这几十年般的厮杀战乱,就更是不可能出现。况且,为了震慑西域诸国,或是更显白的说是为了给之后的西域长史谋下一块真正的立足之地,刘宪已经明白无误的把车师前部这片肥美之地划作了西域长史府的自留地,而交河城更是直接成了未来西域长史的驻地。
之前二百年中,汉军或是如在柳中、高昌壁一般直接在一片无人旷野之中开立根基,已作为己方的屯兵屯粮之地;或是如班超直接驻扎在龟兹的它乾城,以此作为都护府(长史府)治所。
而像今日刘宪这番作为,直接圈出一大片地盘,宛若是新立一国的,却是一个没有。与之前的大汉诸位西域都护、西域长史相比,刘备军下属的这位,在权柄上无疑是要高出很多。
这不仅因为刘宪要给他留下三千精骑和两千精锐步军做后盾,如此一支力量,上任的西域长史单单凭此就足以在西域立足。更因为交河流域是西域有名的膏腴之地,粮仓之所在,这位西域长史可是完全能够对刘宪划出的这片自留地施行管理权,更有收录税赋和对下属百姓居民的征调权,如果理解不差的话,这位西域长史到任之后还可以看情况自行决定是否组建起一支规模在三千人左右的“土著军团”,以来加强西域长史府对西域各国的威慑、掌控力度。
调和各国矛盾,维持丝绸之路的畅通;搜集粮草,全力支援雍州战局;明面上的两个任务,以及背地里担负的监视、威慑长离、湟中两地羌族,如此三大任务就是李恢这位即将到任的西域长史所要承担的全部。
说不上万分艰难,却也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完成的。西域各国数十年的征战厮杀下来,各国中的积怨错综复杂,想要用平和的手段维持大局,保证丝路通畅,没有些必要的政治手腕是万万不行的。
而搜集粮草,支援雍州战局,却也与头一个目标——维护西域和平,息息相关。不将西域各国给捋顺了,谁会卖给你粮食?他们各国有粮食还要留着养军队看家呢?
所以说,李恢明面上的这两个目的是互相通联的,能否做好做漂亮,就要看他的权术手腕如何了。
只要摸准脉门,手腕耍的漂亮,最多也就半年时间,西域长时间战乱所以留下的问题就足以清理个大概,虽然不可能完全消除恩怨,但明面上却足以保证丝路商道的通畅。做到这一点,李恢的任务全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至于如何让西域各国之间完全消除恩怨,那就不是李恢该操心的了,西域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要是相互之间真正的消除了恩怨,那坐不住的就该是李恢自己了。
最后一点,看着长离、湟中。这一块刘宪想到了,刘备、诸葛亮等人未必也看不到,在报往长安的信报中,他微微点了一下,那边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本来以为在西域留兵五千太多了些的,这时候反倒认为少了点了。
最近一年来,湟中、长离的羌人表现很好,不但与刘备集团的联系在逐步加深,还顺带为凉州西部的防御工作做了一把贡献,替刘备军挡住了湟中以南部分羌族部落的北侵。
但什么事都要未雨绸缪,随着马腾、韩遂的隐退,汉人对于湟中、长离两地羌族的影响无可避免的要受到影响,虽然有马超的威名震慑,可单单靠武力压服,与马腾、韩遂几十年接下的情分恩义相比,还是要差上一大截的。
况且,羌人实力并非只在湟中、长离,两地以南的广大区域中,也就是后事的青海一带,还有大小无数的羌人部落在游牧生存。瞄不准什么时候遭了灾,受了害,就会一窝蜂的向着凉州跑去,那时候湟中、长离不跟着添乱就已经是好的了,或许还可以从中说合一二,可要指望着他们出力拦截,那是绝对不现实的。
这种情况下,在西域驻留一支兵马就是十分有必要的了。而且只要李恢能够掌控住西域全局,那么在最坏情况发生时无论刘备军主力能否及时回转,李恢都可以诏令西域各国,以手中兵力为主导组成一支实力出众的西域联军,转战湟中乃至长离。
对于湟中、长离的羌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即便他们部落中许多子弟都还在刘备军中服役。
西域长史不是一个轻松消遣的差事,尤其是这还是正儿八经的第一任,要开一个好头。刘备集团中虽人才济济,分分散到雍凉、荆襄两大战场后,还要照顾川蜀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