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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时,灯笼火把,照得如同白日。东城处的一千精锐此时只剩下了不足百人,一个个慌慌张张滚下云梯,丢枪弃甲直往大营奔会。接着孙权及其手下一应文武就看到一具具尸首被抛下城头。那架在城墙上的百十副云梯则被城头的刘宪军将士用铁钩一个个拽了上去。
劈成木柴,不正好留在城头做柴火了不是。
孙权在城下看的是心痛不已,向左右问道:“这些士卒,怎么被都杀了?却是因何?”
“臣也不知。”任鲁肃等人几多智谋,他们也不会想得到刘宪竟然在城头扯上了一张带铁钩的大网。
原来刘宪早在几日前就做了准备,他用竹子撑着一面面大口的绳网,网上尽挂着倒须钩,平平撑在城上,悬空张着。那些爬进城来的江东精锐,黑暗里看不明白,都踹在网中。
前人落难,后人也不知,陆陆续续就像是下饺子一般都掉了进去。
孙权派来的人马看似甚多,可一千人到每副云梯上不过是一个什,脚下被陷,又有铁钩缠身,再是骁勇也白搭。不多时就被城头的守军所以尽被杀。
听了败兵回报,孙权呆愣之余,气焰也不觉的一落,长叹一声被众将相劝回大营。
七万大军攻打宛陵近乎十日,不得成功,反伤了许多军士,江东军马士气再次落下不少。
与之相反的是宛陵城内,夜间大胜之后,一万八千余将士一扫之前困守孤城时的彷徨不安,士气锋锐再次升到了顶点。且军中不少的将士还想到了之前刘宪也曾在小沛被曹军重兵围困,结果是大败臧霸一场,领兵安然突围。这次不见得就不能再次杀出重围,如此一想军心更见稳固。
城中兵马,刘宪了如指掌,见有这等情形心中不由得缓了口气。
但是躲过初一,不见得就能的躲过十五。这次孙权虽然落败,却也逼出了刘宪最后的一点家底,能“出人意料”的东西都已经漏了出来。敌我皆明,下次吸收了教训的江东军还会如此好打发么?
死守宛陵,必然会走向败亡,这一点是不容怀疑的。
只有进攻,只有主动反击,这样才能给自己挣来一条活路。
“出城攻敌。”面对陈兰。邓羲、刘宪三人惊诧莫名的目光,刘宪做出了这个决定。
“他们有六万人以上的兵力。”——陈兰。
“江东军战力不俗,六万多大军,这是孙氏有史以来兵力最多的一次。”——邓羲。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是在拿手下的一万八千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刘先。
“攻,求生常计;守,待死之途。江东人马再多,也有杀完的时候!”——刘宪。
第二卷横锁江淮八十章正道诡计
“他们人数是我们的四倍,而且作战英勇,训练有素。正面相抗,我们确实不是对手。”刘宪扫视着三人,神色平静安然,“但是江东军再训练有素,他也比不上我带来的这两万人。军纪严明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好,可在特定时间下它就是一个致命的缺点。”
“让他们想当然的进来,然后一个出其不意,让他们分蹦离散。”刘宪心理面并没有几分把握,但他想赌这一把,不求击溃孙权大军,至少也要搂到两三千俘虏,然后……
清冷的目光扫过邓羲、刘先二人,面色惨白,嘴唇都还在哆嗦。再看立在门口的丁封,紧咬着嘴唇,面颊上的肌肉在一抽一抽……
面色不变的唯有陈兰了,刘宪嘴角一翘,突然发问,“绾功,你在害怕?”
抬起头,陈兰有些惊讶的看着刘宪,“当然不怕。”
“是不用怕,那里虽有六七万江东军,却没一个孙破虏!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目光再扫向邓羲、刘先,“二位先生,开战之前我要你们做一件事,告诉士兵们,他们为何而战!”
邓羲、刘先俩人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向刘宪问道:“我们该怎么做?”勉强压下心中的忐忑,俩人说话依旧保持着理性。
“打仗并不是靠人数来决定的,还要靠士兵心中的信念。这种信念不是一个,是很多,像为国而战,为主公而战,为有口饭吃而战,等等等等,各式各样,各不相同。”话说得很直白,却道出了一定的真理,只是现实中,特别是在现在这个乱世之中,刘宪完全可以把第一个“为国”去掉,“我们现在是为“生”而战,为求生,为活命。”
这几句话吸引住了邓羲、刘先的注意,“你们要让士兵们明白,他们要么等着受死,要么就给我继续战斗下去,尽最大的勇力战斗下去。我们没别的选择,为了活命,只能如此。”
“告诉将士们,我们要在两天后同孙权决战。江东军的人数比我们多,他们有源源不断的供给,有源源不断的补充,但是——那些人之所以作战,是因为他们要遵守孙权的命令,仅此而已;而我们呢?我们作战是要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的生命。”
“战场上,只有勇者才能获得胜利,胆小和怯懦带给我们的只能胜失败和死亡。”刘先站起身来,看着堂下神色各异的四人,“这一战,我们是为生存而战,是为活命而战!”
数年来的征战中,刘宪少有这样的长篇大论,因为从本身而言他并不是一个擅长用言辞来鼓舞军心的人,但今天他自己的这番干巴巴的话还是有些效果的,望着神情坚毅的邓羲、刘先二人退去的身形,刘宪笑了。
招来丁封、陈兰上前,三人围着书案,目光凝聚在放在上面的一幅地图上。
“江东军背靠水阳江,可以说是没有后顾之忧,我们不可能从他们后背插上一刀。”刘宪指着宛陵城外十余里处的那道黑线,划了划,接着说:“人数是我们的三倍多,正面交战的话,你们认为孙权该怎样做才能最稳妥的取得胜利?”
“正兵相接,只要把部队聚在一起,然后向我们这边压过来就行了。”陈兰说话时眼角禁不住一抽搐,几年的相随让他对刘宪很是服气,可以说是充满了信心。但是这一次敌我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刘宪就算再能打仗也缩短不了双方的差距,特别是正面相抗的时候,“他们人数比我们多了太多,什么都不需要做,拼消耗就能把我们……”
“孙策死后,江东名将首数周瑜,这一次他虽不在可还有鲁肃、黄盖、韩当等人,他们正兵接战的时候比起周瑜也差不到哪去。”丁封想到了江东大营上飘扬的数杆将旗,能征善战之辈怕是来的有一半了,“这些人若是领兵前突,我们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哈哈哈”刘宪听了一笑,在陈兰、丁封怪异的眼神中,说道:“这样更好,我怕的就是他们不会打仗。”
“东城门外是他们的主营,地势开阔,很适合大规模会战。我们选这里做战场,孙权肯定没意见。”拿起右上角笔架上的一支毛笔,刘宪在地图上代表宛陵这座城市的方框东面画了一道弯弧,准确的说是一个半月弧,一个两边厚中间薄的半月。“中间我在这里放三千人,最精锐的三千人,由你来指挥。”点了一下陈兰,“这个部位是我们阵中最重要的一点,重要到关乎我们的生死。”
“一个半月形,孙权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半月,月心的薄厚他们看不到,所以他们会认为这里是我们最坚固的一点。他们会集中兵力进攻这一点。
别想着孙权会跟我们斗将,太史慈不在,他不会自取其辱的。看到我们出城,孙权因该会很高兴,他会立刻出兵,之心来源江东军的数量。
我要让孙权更加的坚信这一点。数量是他们的优势,可因为数量而产生的轻视自傲就是他们最大的缺点,说不定还会是个死穴。
我们是先出兵的,所以要表现出一定的积极性。德乾(丁封表字),在开战前,我要你率两千人进攻一次。
孙权当然会有回应,他们的人数远超过我们。这次进攻你部会损失惨重,但你要记住,不管损失多少,你都要把他们引到阵前,而且是在混战中引到阵前。
孙权手下有的是兵,纠缠不休时他们会继续出兵,直到最后全军而来。
德乾,你要记住,你引江东军过来之后,不能反身向军阵中跑……”
“将军放心,我不会冲乱军阵的。”刘宪四年前编纂的那部军法典中,就曾明确规定了这一条,敢反冲自家军阵者,杀无赦。丁封在刘宪身边跟了四年,就算是耳濡目染,也会把这些牢记在心的。
“左右两侧你都可以跑,看时机选择就是。”拍了拍丁封的肩膀,刘宪目光转向陈兰,“绾功,你要慢慢的向后退,把握住分寸,不能让孙权察觉到你是故意把他们往后引得,两侧会先向前,然后随着中间后撤而后撤,这一点他们做得到。
把握在你!
中心后撤,防线被突破,江东军肯定会一拥而入,越来越多的涌过来。
让孙权自以为胜券在握。
你要一直向后撤,直到东城门。这个时候……”再次拿起毛笔,刘宪在宛陵东侧反方向划了一道虚线半月,“咱们的阵型就是这样的,一个与开始时完全相反的半月弧。
我会下令左右两翼,让他们顶住,尽力保持弧度。
中心的部队的准确位置就在东城门,以此为中心,全军向左右两翼展开。
城头上布置的有一千弓手,主要集中在东门城楼,居高临下他们很容易的就可以把箭矢射到百十步外。绾功,中心点处的江东军完全在他们的射程范围内。”话说到这里,刘宪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而陈兰、丁封则多了一丝沉思。
“中心点的江东军受到箭雨洗礼后,自然会后撤。前面要后撤,后面要前进,江东军中路混乱是免不了的。”
“这是咱们的机会,而且……”,一抹诡笑从刘宪脸上闪现,“绾功、德乾,可发现最近几日这西风愈演愈烈了么?”
“东城墙头上除了一千弓箭手外,我还要准备了大批的沙子、尘土……”
第二卷横锁江淮八十一章回家(第二卷完)
超过八万人的会战,这在江东还是头一次。
六郡八十一州,地域是极为广阔,可人口却很是稀少,战争底蕴远不能同江北相比。在此之前,孙权见过的最大场面也不过是随孙策西征时的沙羡大战,那场大战双方兵马加在一起才是今天的一半。
“刘元度竟能练出这等的精兵!!”孙权一脸沉色的看着不远处的战场,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震惊、怒火、眼热甚至还有一丝妒忌,种种不同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搅乱扯。
战场上的江东军有着四倍于敌的兵力,现在两军已经激战了一个多时辰,刘宪的战阵已经被挤得完全变了形,可江东军就是无法突破最后一层,夺取最后的胜利。
现在的刘宪军就像是一根牛筋,充满了韧性,你可以把它扭得弯弯曲曲,却始终无法把它扯成两截。
“确是名将之姿,但主公尽可放心,此战我军已胜券在握。”黄盖稍落后孙权一个肩头,闻言当即手指战场,“刘宪中军已经快退到宛陵东城门,左右两翼却还在勉力支撑,这等情形下宛陵城内必不敢轻开城门。退无可退,就只能竭力一战。我军四倍于敌,便是拼上些死伤也足以把他中军击溃,然后包抄左右,便可一战功成。”
黄盖作为孙权随行众将中职位最高,资格最老的重臣,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这场战事的总指挥,毕竟要孙权亲自上阵指挥是一件不怎么靠谱的事!他的分析并没有错,甚至连刘宪中军触底反弹并受到城头支援的这两点都考虑在内了。然而黄盖想的再是周到,也比不上老天的帮忙。
东城头的弓箭手,居高临下射程本就增大了不少,现在又有西风相送,顺风而行箭势更疾更远。
江东军兵锋在一波波箭雨的洗礼下,迅速失去了冲劲。都知道往前进是死,自然没人愿意。
然而更可悲的却是,他们在明知道是送死的情况下也不得不向前进,这个时候军队的巨大惯性让他们想向后撤也撤不下了。
锋头部位的骚乱引起了黄盖的注意,正要进行调整时,铺天盖地的风沙尘土漫天而来。
逆风向的江东军霎时间乱成了一团,风沙尘土的席卷下,他们连眼睛都睁不开更不用说挥刀杀人了。
“卑鄙,卑鄙,刘宪,你这个无耻小人!”黄盖眼角都快裂出血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六七万江东将士在风沙中一败涂地。
“老将军,黄老将军,快调遣后队撤军啊!”无言的震惊之后,鲁肃马上反映了过来。
没叫嚷着鸣金收兵,而是要黄盖先撤回后阵的两万兵马,至于前阵、中军的四五万人……
漫天蔽日的风沙对刘宪军也有相当的影响,但是背风而战的他们较之逆风的江东军,优势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几乎就在风沙吹起的那一刻开始,全线的反击,无论是触底的中部,还是左右两翼——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陈武,你给我下来吧!”领着亲卫正钉在右翼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