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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眉头紧皱,看着桌案上的地形图犹豫半晌,还是摇头道:“大军深入西凉腹地,还是谨慎为上,榆中城池并不算高险,围三缺一,只要将士们全力攻城,贼军畏惧,自会弃城而走,彼时再命将军乘胜追击,可一战而定也!”
前几日轻易攻破陈仓,贼军又放弃了汉阳城,给周慎留下了他们不善守城的印象,对于更加低矮的榆中城,周慎觉得一鼓作气可以攻下,不需要像孙坚所说的那样去冒险。
孙坚见周慎不肯采纳他的计策,不由神情黯然,悄然退在一旁。
陶商也觉得孙坚的计策可行,但看到周慎主意已定,不好再去请令,只能等着他下令攻城,真正的攻城战,陶商至今还未参加过。
攻城器械昨夜就已经准备就绪,周慎让兵马分作三部,分攻榆中北门、东门和南门,而以大营所在的东门为主要进攻对象,其他两处只为牵扯贼军兵力。
东门的统兵将领名叫周会,大概也和周慎有些关系,这么重要的立功机会,当然让给了自己人,一万多兵马汇集在东门!
周慎将兵马分为五队,每队两千人负责攻城一个时辰,交替而上,不给贼军丝毫喘息的机会,打算以此来威慑贼军,令其知难而退。
鼓声从辰时开始震天作响,长长的号角声中,双方连城下搦战都免去了,周慎觉得没有必要,西凉军则是知道陶商就在城下,谁愿意出来送死?
除了南北两门的兵马在虚实结合中牵扯贼军之外,东门的士兵则全力攻城,一波接着一波,没有丝毫恋战,消耗着贼军的守城器械。
西凉之地河流并不多,加上春天雨水不足,榆中的护城河早已干涸,护城河只是一条壕沟而已,可以直接冲到城下,这也是周慎决心攻城的原因之一。
云梯、冲车不断运往前线,冲锋的士兵在盾牌兵掩护下向前冲,弓箭手则在后面朝城头射击,压制敌军的攻击,喊杀声一阵接着一阵,从未间断。
周慎以陶商昨日苦战劳累为由,没有让他带兵攻城,这样的好机会他只想让周会独得,攻破榆中的首功,怎么说也能加封为杂号将军了。
转眼间就是三个时辰,战斗看似激烈,但双方并未短兵交火,贼军箭矢的数量一直不曾减少,官兵也重要在护城河的壕沟中仰射,双方损失都不算大,但都没有丝毫停歇。
周慎在后面亲自督阵,一上午被晒得脸上直冒汗,却始终不见效果,急得不断叹气拍手,却又无可奈何,想不通为何一个小小的榆中城,却如此难攻。
孙坚在不远处看得直摇头暗叹,周慎想要用连续的攻击让贼军疲惫,等消耗完城中的弓箭,便可一鼓作气攻进去。
但对方也应对得当,每一轮的防守也在不断调整换人,箭矢也不像初时那般胡乱放出,只等到士兵们冲到城下才放箭,甚至更多的用起了灰瓶和檑木,只要不威胁到城墙,甚至连放箭还击都省了。
本以为一场激烈的攻守之战,就这样在双方的试探中变得毫无激情,陶商甚至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推说自己还未恢复,便和徐晃到后营去休息了。
又一个时辰过去,已经到了中午,双方士兵皆已疲惫,周慎不得不鸣金收兵,等休整以后下午继续攻城。
徐晃气道:“如此攻城,绵软无力,只会消磨士气,岂能取胜?”
陶商无奈一笑,摇头道:“周慎急于立功,却又不想损失太多的兵力,定是把榆中的贼军当成陈仓那般,想等着贼军自行退走,再分兵追杀!”
一直沉默的李通皱眉道:“陈仓本非贼军久留之地,而且彼时其有退路,自然毫无战心,如今已然退回西凉,别无去处,必会拼死一战,怎能轻易撤退?”
陶商赞赏地看着李通,笑道:“文达之言有理,榆中乃是金城门户,若此城被官兵占领,以此为据,金城定难久守,那时诸郡恐怕会闻风而返,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边章和韩遂是不会放弃榆中的。”
徐晃皱眉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今敌我兵力相当,就算贼军士气不振,也难以一时攻取榆中,莫非周将军真要强攻不成?”
陶商无奈道:“孙参军料定城中粮草不足,欲分兵断贼粮道,只可惜周将军以为深入贼军腹地太过冒险,不肯采纳。”
徐晃轻叹一声,皱着眉头不再说话,他也在想有没有更好的取胜之法,但从他的神情来看,显然也认为孙坚的计策要比周慎的决定高明得多。
“哈哈哈,陶贤侄,一日时间,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正各自思索着破敌之法,忽然帐外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听到这个人的笑声,陶商赶紧起身出迎:“韩将军,今日怎地有空到我帐中来?”
来人上唇留着两道浓浓的八字须,一张方正的面庞,红红的鼻头格外引人注意,这人正是孙坚身边的另一员大将韩当。
韩当满面红光的走过来,亲切的拍着陶商的肩膀,点头道:“嗯,身体这么结实,看来没有受重伤,不错,不错!”
不等陶商开口,又挑动这浓浓的眉毛大笑道:“我此次来,可是给你带了个天大的礼物,你一定会重重感谢我的,哈哈哈!”
第156章 对策
陶商左右想想,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大喜事,昨天的战斗几乎全军覆没,虽然也消灭了许多贼军,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封赏,陶商也没有指望。
只好苦笑道:“韩将军,有什么事你还是快说出来吧!”
“哈哈哈,你随我来!”韩当咧着嘴一笑,挤眉弄眼地拉着陶商就往外走。
徐晃和李通也莫名所以,反正也上不了战场,都跟在陶商身后,看看韩当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走过几座营帐,快要到大营外面的时候,听到一阵战马打着响鼻的声音,陶商不由浑身一震,愣在了原地。
“希律律!”战马嘶鸣着,嘹亮的声音传出老远,似乎在欢呼,又向是等待。
“哈哈哈,知道了吧?”韩当笑着点点头,推了陶商一把:“还不快去看看你宝贝坐骑?”
“哦!”陶商怔然点头,随之满脸期待地跑过两座营帐,只见不远处,爪黄飞电正在那里昂首嘶鸣,看到自己兴奋地跑过来。
“太好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陶商冲过去,抱着爪黄飞电的脖子,轻抚着它长长的鬃毛,好像几日未见的情人一般。
爪黄飞电打着响鼻,发出噗噜噜的声音,用脑袋蹭着陶商的肩膀,不断发出低沉的嘶鸣,似乎是在撒娇。
自从昨天下午爪黄飞电甩落高阳独自逃走之后,陶商就一直记挂在心里,直到今天早上醒来,几名亲兵主动到外面寻找,还是没有它的消息。
正患得患失的时候,韩当居然将其带回大营,这的确是天大的好消息,陶商在内心之中,其实已经觉得再这遇到的第一匹三国中宝马无缘了。
“韩将军,但恩不言谢,陶商一定铭记心中!”感慨了半晌,陶商才回身感谢韩当:“不知韩将军是从何处寻得我的坐骑?”
韩当摆手道:“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如此客气?昨日一早失去与先锋部曲的联系之后,我主公便请令马上带兵来寻找,正好看到此处有浓烟升起,派我先来查探,得知正是贼军埋伏之处!”
陶商点点头,韩当看到的浓烟肯定焚烧尸体的时候出现的,若不是那时候发出信号,孙坚寻找的时间再长一点,他们可能就坚持不住了。
只听韩当又道:“我当时正在观察贼军动静,不料你这坐骑忽然冲了出来,漫天的箭雨爆射而出,若换做其他坐骑,绝难逃过这一劫,但这匹马就是与众不同,竟然能从箭雨中奔逃而出,实在令人惊叹!”
说到这里韩当又忍不住摇头:“只可惜高阳这个混蛋,竟然想骑马逃走,却被摔下马来,被乱箭射死,我看马背上之人并不是你,便亲自带人去追此马,这等千里驹,要是落到贼军手里,岂不可惜?”
陶商听罢,慨然点头,轻抚着爪黄飞电的脖颈,如果不是它速度真的够快,当时也会跟着高阳一同陪葬,当真是惊险万分。
“好了,你的宝贝也交还了,我该回去复命歇息了!”韩当拍拍陶商的肩头:“主公常说,英雄配宝马,这匹马与你倒也相称,它受了些轻伤,还不快牵回去为它治疗?”
陶商闻言吃了一惊,连忙四下寻找:“在哪里?”
“后腿和腹部中了几箭,倒没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时间便好了!”韩当说着话,带着部下士兵走远了。
陶商急忙走过去细看,果然在马腿上有四处箭伤的痕迹,箭矢想必是被韩当拔掉了,左侧马肚子上,也有几处箭伤,还未结疤,流着血水。
轻抚着马背,陶商忍不住心中一阵愧疚,这匹本该享受王公贵族般礼遇的宝马,却跟着他连番受伤,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实力不够,不足以保护它。
不过总算平安归来,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爪黄飞电失而复得,陶商高兴地无以复加,也顾不上周慎的攻城战,直接牵着坐骑到后营亲自照料去了。
攻城战下午依然继续,但结果却不如周慎预料的那般,贼军非但没有弃城,反而防守得更加严密,每一波的进攻都无功而返,折损了不少兵力。
傍晚时分,周慎无奈退兵,一整天进攻无果,对士兵们的士气也有影响,孙坚提醒周慎要防贼军偷营,周慎恼怒之下,让孙坚带兵巡夜,甩袖返回了中军大帐。
官军这边将帅不和,士气低落,榆中城中,联军的情况其实也不算好,被官兵一路追到老巢,军心动摇,头领边章也因连日奔逃,一病不起。
城中西北边的一处府邸之内,士兵们铠甲鲜明,府中灯火通明,不时有传令兵和书吏进进出出,一个个表情肃整,行色匆匆。
这里韩遂落脚之地,边章在城主府卧病不起,全军暂时由韩遂指挥调度,他这里成了榆中城的枢纽,所有的命令和情报都汇集到这里。
书房之中,韩遂和成公英、阎行、成宜、梁兴几人相对而坐,桌上铺着一张书羊皮画好的地图,正是金城周围的详细地形图。
韩遂斜靠在案几之上,摇曳的灯火之下脸上的神色明灭不定,摸着下皱眉沉思着,过了好一阵才道:“城外三万官兵,皆是精锐,其攻城器械十分完备,云梯、冲车、箭矢准备充分,若长此下去,榆中城难保啊!”
阎行言道:“官兵新来,就接连攻城,必定劳累,不如今夜出城劫营,烧其辎重,令其无法攻城,则不战自退!”
韩遂摇头道:“言明之言差矣,前几日官兵劫营,被吾等反埋伏,吃了大亏,如今攻守之势相易,他们岂能没有防备?”
阎行听罢皱眉不语,韩遂说得的确有道理,官兵刚刚吃了一次大亏,说不定还真来个如法炮制,要是在城外中了埋伏,损伤太多的兵马,榆中城就真的保不住了。
梁兴叹气道:“只可惜昨日一战,没有斩杀陶商,否则便可出城叫战,官兵不能胜,自然士气低落,无法再战了!”
韩遂扫了一眼成公英,言道:“军师之计已然够妙了,杀死高阳便是大功,至于陶商,不出半月,自有人会找他的麻烦。”
阎行不甘道:“难道明日又要在城中防守不成?官兵如此日复一日,就算士兵能坚持,这城墙迟早也要垮了。”
韩遂看向成公英:“军师可有良策退敌?”
成公英一直沉着脸坐在灯光暗淡的位置,听到韩遂问话,才微微欠身:“主公,眼下看似官兵逼迫甚急,然内患却不得不防啊!”
韩遂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双目微微收缩,沉声道:“军师之意,莫非是说边章那边还会搞什么把戏不成?”
阎行猛拍了一下案几:“如今官兵兵临车下,岂是勾心斗角之时,若那边章不识时务,我现在就带人去收拾他!”
“且慢!”韩遂喝止了阎行,问成公英:“边章虽对我有所不满,然如今生死存亡之际,料想不会如此糊涂吧?”
成公英冷然一笑,阴鸷的目光看向门外,缓缓言道:“若边章不曾重病,或可与主公合力破敌,如今其卧病在床,军令情报皆在主公之手,三军听令于主公,边章生性多疑,岂能不防备?”
韩遂神色数变,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眼下之局,实在不适合引发内讧,否则便给官兵可乘之机,数年努力,便要化为一旦了!”
成公英言道:“眼下唯有一计,可解除内忧外患!”
韩遂不由神情一振,坐直了身躯:“军师有何妙计,还请说来!”
成公英摸着自己颌下稀疏的几根弯曲的胡须,淡然一笑:“调走边章兵马,截断官兵粮道!”
韩遂眉目耸然,向前欠了欠身:“还请军师细说!”
阎行等人也都都目光看向了成公英,都在期待成公英的计策,这么多年来,成公英对他们的帮助最大,几乎算无遗策,料敌必胜,如此关键时刻,希望自然都寄托在他身上。
成公英眼底深处闪过不易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