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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郡王,小女子告辞!”薛宁儿再次向赵颜行了一礼,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十分的不舍,其实她很希望赵颜能够再次把她强留下来,但她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毕竟赵颜与自已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而且对方也有妻子,甚至就算是没有妻子,以自已的身份,也绝对高攀上大宋的郡王殿下。
想到这里,薛宁儿感觉心中一片冰凉,当下打消掉心中的妄想,转身就要上马车,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见曹颖从府门中走出来道:“薛行首留步!”
听到身后曹颖的声音,薛宁儿也是一喜,心中又涌起几分希望,不过当她转过身时,却不又心中一沉,只见曹颖微笑着走来,而她旁边的觅雪和小豆芽,则分别手捧着两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不少金银,这让薛宁儿立刻猜到了什么。
“薛行首,劳你在府上住了一段时间,也耽误了薛行首不少事,这些金银不成敬意,就当做是你这段时间的报酬吧!”果然,曹颖说着手一挥,觅雪和小豆芽就把两盘金银送到薛宁儿面前,旁边的赵颜虽然感觉有些不妥,但一时间却又搞不清哪里不妥?
薛宁儿看着面前的两盘金银,然后又看了看曹颖,忽然一笑道:“多谢郡王妃打赏,小女子就不客气了,王妃保重!”
薛宁儿说完,身边的侍女立刻上前接过金银,而薛宁儿则是转身上了马车,脸上的神色十分平静,好像这一切都是自已应该得的。只不过在这种平静之下,薛宁儿却感觉自已的心在滴血,她本以为自已和赵颜、曹颖她们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可以算是朋友,但通过曹颖现在的这些举动可以看出,对方根本没把她当朋友,而是一个来府上卖艺的青楼女子,那些金银其实和那些听完她弹琴后客人的打赏没什么两样。
想到上面这些,薛宁儿也不禁感到鼻子一酸,不过她还是强忍着眼泪,直到进到马车之后,眼泪这才止不住的流下来,虽然自从入了贱籍之后,她也受过无数的委屈,但她的性格倔强,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哭的如此伤心。
赵颜目送着薛宁儿上了马车,这时才忽然反应过来,当下对曹颖问道:“娘子,薛行首也算是我们的朋友,这样直接送给她钱财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我们耽误了薛宁儿这么长时间,特别是过年时正是她最赚钱的时候,所以自然要有所补偿,我还担心那些钱财有些不够呢。”曹颖却是白了赵颜一眼,只是不知为何,赵颜总感觉曹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幽怨?
就在赵颜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只见宝安公主和寿康公主也从府门中走出来,然后拉着曹颖边走边对赵颜道:“三哥儿我们出去一趟,可能要晚点回来,午饭你自已吃吧!”
看着两个姐姐急匆匆把自已的老婆拉走了,赵颜更是心中疑惑,他总感觉曹颖她们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已,甚至刚才曹颖对待薛宁儿的态度上也很有问题,可是却又一时间想不通其中的缘由,最后只得摇了摇头回去了。
看到赵颜进府,正准备上马车的宝安公主忽然对曹颖问道:“颖儿妹妹,你觉得这件事能行吗?”
“二姐放心,我把王府和我的侍卫都给带上了,到时谁敢拦着,看我不砸烂了他的场子?”没等曹颖开口,就见寿康公主一脸凶狠的道。
“咯咯,三姐不必带太多的人,大宋最尊贵的两位公主和一位郡王妃,恐怕整个东京城都没有人敢拦着!”听到寿康公主的话,当下也是一笑道,只是她的笑容里面,却总有点酸酸的感觉。
“听颖儿妹妹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至于人手还是多带一点,毕竟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免得出现意外!”宝安公主这时再次开口道,她的胆子比较小,若非有曹颖和寿康公主一直撺掇着,打死她都不敢做出今天的事。
刚刚离开郡王府的薛宁儿并不知道曹颖她们也紧随其后离开,其实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现在薛宁儿看着身边的两盘金银,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虽然她很想让自已坚强起来,不能因为这些事流泪,但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宁儿姐姐,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回家?估计母亲早就等急了。”正在这时,薛宁儿身边的贴身侍女开口问道,其实像薛宁儿这样的行首,她们身边的侍女也同样是被鸨母买来的,可能因为年纪小或长相的原因,不能用来见客,所以只能跟着薛宁儿这样有名气的女子身边做侍女。
听到侍女的话,薛宁儿终于止住了眼泪,考虑了片刻后这才开口道:“先不急着回去,让车夫带我在城里转一转,等晚些时候再回去!”
“可是母亲那里……”侍女听到这里有些为难,她们已经在郡王府呆了太长时间,若是让母亲知道她们离开后并没有立刻赶回去,恐怕就算是薛宁儿也会受到责骂。
“母亲那里你不用担心,郡王妃给了这么多金银,到时她只会高兴,哪里还顾的上骂我们?”薛宁儿再次开口道,其实她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那就在郡王府的这段时间里,是她这几年过的最开心也是最自由的日子,可是现在若是回去,就要再次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能够晚一刻回去,对她来说就可以晚一刻承受那种痛苦。
也正是因为薛宁儿的这种想法,所以她的马车在城中一直转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才在侍女和车夫的催促下,薛宁儿只好同意往那个称为家的地方赶去。
薛宁儿所谓的家其实叫清雅小院,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却是东京城有名的青楼,特别是出了薛宁儿这个第二行首后,更是一越成为城中顶尖的青楼之一。清雅小院的鸨母姓宋名喜梅,以前也是妓女出身,因为皮肤比较黑,长的却比较俊俏,所以年轻时还有一个浑名叫黑牡丹,后来黑牡丹年纪大了,就用自已的私房钱赎了身,然后开了这个清雅小院,养了一批的女儿给她挣钱,说起来她的眼光不错,养的女儿也是色艺双绝,后来又有了薛宁儿这个摇钱树,所以生意做的是红红火火。
马车上的薛宁儿想到清雅小院,特别是想到母亲黑牡丹的那幅嘴脸,心中就不由得一阵厌恶。五年前她家中生变,只剩下她和弟弟,以及十几个同族的弟弟妹妹来到京城讨生活,为了活下去,她自已把自已卖到清雅小院,从而换来一笔钱给弟弟他们生活。
可是从那之后,她的生活就一片黑暗,学艺时稍不如意,就会换来一顿毒打,可以说在前两年时,她身上几乎没断过伤痕,直到她见客后有了名气,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善,不过现在虽然不挨打了,但平时却经常被黑牡丹逼着去见客,哪怕是生病时也要强忍着去弹曲,若非她以前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身体底子比较好,恐怕早就因为劳累而垮掉了。
一想到这几年受的伤和吃的苦,薛宁儿心头更是一阵烦躁,甚至恨不得立刻给自已赎身,不过她现在风头正盛,想要赎身肯定需要一大笔钱,她这几年虽然拼命赚钱,但也不知道够不够?更何况她是黑牡丹手中最大的一棵摇钱树,恐怕就算是有钱,黑牡丹也不会同意放自已离开。
“唉,看来我是有些痴心妄想了,只希望再过个几年,等到我人老色衰之时,到时母亲应该会同意放我离开。”当马车驶进清雅小院时,薛宁儿也叹了口气轻声自语道。
等到马车停稳,薛宁儿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站起来走下马车,不过就在她刚一下马车,却看到鸨母黑牡丹强笑着走上前,手托着一纸文书道:“恭喜女儿!贺喜女儿!”
第一百九十六章为自已赎身
薛宁儿看到母亲黑牡丹如此热情的迎上来,当下也是一愣,接着这才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女儿何喜之有,竟然有劳母亲在此等候?”
看来薛宁儿竟然还不知道,鸨母黑牡丹不由得苦笑一声,把手中的文书送到她面前道:“女儿,这是你的赎身文书,只需要拿去官府,就可以脱了贱籍,从此做一个身家清白的良人,女儿真是好福气啊!”
“赎……赎身?”薛宁儿听到这个消息震惊的无以复加,虽然她做梦都想赎身,但是当鸨母把她赎身的文书送到面前时,却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甚至以为自已是在做梦,过了许久这才清醒过来,当下接过文书看了一眼,的确是出现在自已梦中无数次的赎身文书,这让她忽然喜极而泣,抱着文书失声痛哭起来。
院子中的其它妓女看到薛宁儿痛哭的样子,一个个也都露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其中有几个与薛宁儿关系不错的小姐妹,同样也流下了眼泪,然后纷纷上前劝说,同时恭喜薛宁儿重获自由,日后别忘了她们这些姐妹。
有了这些姐妹们的劝说,薛宁儿这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同时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已的赎身文书,对于她来说,这纸薄薄的文书比她的性命都重要,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不过也就在这时,只见一直站在黑牡丹身后的一个老者上前笑道:“薛娘子,老奴带来些仆人和侍女,您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尽管吩咐老奴去做就行了!”
“吕……吕管家,您也在这里,难不成是郡王让您来帮奴家赎身的?”薛宁儿看到这个老者再次大吃一惊,因为对方正是赵颜府上的管家老福,另外还有十几个王府的下人站在老福身后,刚才因为太过震惊,她才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紧接着她又想到自已刚才痛哭的样子被这些王府的人看到,这让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薛宁儿眼角还挂着泪水的样子,老福则是笑呵呵的回答道:“薛娘子误会了,老奴是陪王妃和两位公主一起来的,现在王妃她们就在对面的茶楼等候,老奴是来帮薛娘子收拾东西的!”
听到竟然是曹颖和宝安公主她们帮自已赎的身,薛宁儿也是十分的意外,虽然她之前和曹颖她们相处的不错,但也到让她们帮自已赎身的地步,特别是今天早上曹颖对自已并不太友好的态度,难不成是……
薛宁儿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当下禁不住脸色一红,但同时心中又有些甜甜的感觉。若真是像她猜测的那样,也就难怪曹颖今天早上对自已是那种态度了。
当下薛宁儿带着老福等人来到自已的房间收拾东西,不过趁着这个机会,薛宁儿向老福行了一礼问道:“吕管家,有劳您带人帮奴家的忙,只是奴家想多问一句,王妃帮我赎身一共花了多少钱?”
听到薛宁儿问起这个,老福则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件事就不劳薛娘子费心了,给您赎身的钱都是府里面出的,等下那个鸨母会跟我们一起回去拿钱,到时薛娘子就和这个地方再清了,以后再也不用回来了!”
不过薛宁儿听到这里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道:“吕管家,我真的很想知道王妃花了多少钱,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请您告诉我好不好!”
“这个……”老福倒不是不能告诉薛宁儿,只是觉得这种事没必要让对方知道,但既然薛宁儿如此坚持,老福考虑了一下终于回答道,“说实话,那个鸨母本来是不想放薛娘子你离开的,但是王妃和两位公主的态度强硬,甚至寿康公主还放出话来,若是鸨母不放你离开,她就要拆了这里,最后那个黑牡丹这才无奈松口,但却要价三万贯,这可是天价,本来寿康公主气的真想动手,但最后王妃却连还价都没有,就直接同意了。”
听到自已赎身的价格竟然达到了三万贯,薛宁儿一时间也有些震惊,只见她低下头沉思了片刻,忽然转身来到自已的床前,打开床头一个锁着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这时老福才发现,里面放的竟然是一叠交子。
所谓交子,其实就是纸币的前身,唐朝时有飞钱,宋朝时有交子,其中交子起源于四川等地,刚开始是因为四川缺铜钱,铁钱又交易不便,于是在仁宗时就有了交子的出现,经过多年的发展,一些四川巨富也开始在京城开办交子铺,帮人办理存钱、放贷等业务。
只见薛宁儿把一叠交子取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把自已的首饰盒取来,将里面的首饰都堆放在桌子上,甚至连自已头上的簪子、手镯等物也都取下来放在桌子上道:“吕管家,这里有两万五千贯的交子钱,拿着我的签押就可以去交子铺取钱,另外还有这些首饰、珠宝,加在一起应该值五千贯,足够我赎身的钱了!”
“这……”看到薛宁儿竟然一下子拿出三万贯,老福并不是很惊讶,做为东京城的第二行首,唱上一曲就要几十贯,虽然大头要交给鸨母,但她本身也能留下一部分,几年的积累下来,能够这么多钱并不奇怪。
“薛娘子,给你赎身的钱由府中出就是了,不必你用自已的钱,这些你还是留着做私房钱吧!”老福想了想终于开口道,其实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