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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想要用刚才的办法平定越州的局势,那就未免有些太简单了。”呼延庆当下声音有些冷淡的道,因为妻姐的事,他对赵颢也没什么好感,更何况他还从呼延平那里知道了赵颢在朝中的野心,若非越州这边的局势危急的话,他才不会来这里与赵颢见面。
“呼延将军久经战阵,自然不是本王可比,不过呼延将军有何高见!”赵颢也因为第一任妻子的事有些心虚,所以在面对呼延庆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开口请教道。
“高见谈不上,只不过越州的局势已经越来越不稳定,特别是当地的一些土人,更是被李乾德鼓动的人心不稳,若是贸然动兵的话,只能是火上浇油,逼得那些土人造反。不过幸好当初越王平定这里时,使得他在土人间的威望极高,所以对于殿下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四处宣扬您与越王之间的关系,让所有人土人知道殿下到来的消息,如此一来,那些土人定然不敢妄动,到时做出一些安抚人心的姿态,定然可让越州的局势安定下来。”
说到这里时,只见呼延庆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只要局势安定下来,李乾德就再也难以有所做为,到时就可以调查他的行迹,再慢慢的收拾他也不迟!”
不过就在呼延庆的话音刚落,却见赵颢阴沉着脸道:“多谢呼延将军的建议,不过此次安抚越州自有本王做主,而且本王心中也早有打算,到时该如何取舍本王自然是心中有数!”
呼延庆的提议其实是一个十分稳妥的办法,只不过唯一有一点让赵颢无法接受,那就是要安定当地的人心,却需要他表明自己和赵颜的兄弟身份,然后借助赵颜的威望稳定人心,这对于一向都对赵颜羡慕嫉妒恨的赵颢来说实在无法接受,更不可能接受呼延庆的建议。
听到赵颢的话,呼延庆自然也知道他根本听不进自己的建议,当下也不由得心中恼火,不过他来越州也只是防止赵颢到来之前出现意外,现在赵颢来到,也就没他的什么事情了,所以只见他这时一抱拳道:“魏王殿下既然已经到达越州,末将也就可以回去交令了,就此告辞,还望魏王以国事为重!”
呼延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雅间,他本来就不是越州的驻军,所以谁也管不着他,赵颢旁边的邢恕倒是想要留下呼延庆,毕竟他知道对方可是个难得的大将,若是有他在这里,就算是遇到叛乱也不用担心,可是他又想到呼延庆与赵颢之间尴尬的关系,结果几次张口也没能叫出声来。
经过呼延庆这么一闹,赵颢也没心思再吃什么接风宴,而且越州本地的官员除了邓绾之外,其它人也对他表现的不冷不热,更让赵颢十分扫兴,所以这场酒宴最后也是草草了事,邓绾则亲自带着他们来到住处,并且忙里忙外的帮着安置。
好不容易等到住宿的事情安排完,邓绾这时正准备要告辞,不过赵颢却将他留下来,然后在客厅让人上茶后这才开口道:“邓知州,此次本王前来安抚越州,不知邓知州可愿协助本王?”
赵颢的话已经是明着招揽了,以邓绾的聪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只见邓绾却是犹豫了一下这才笑着开口道:“下官身为越州知州,自然会尽力的协助殿下平定越州的局势,这也是下官的本分,日后若是越州平定,殿下有何差遣尽管吩咐,下官定当以殿下马首是瞻!”
听到邓绾只是一个劲的说协助自己是他的本分,但却没有明着回答是否愿意答应自己的招揽,这让赵颢也是一愣,不过听对方话中的意思,好像也不是在拒绝,但赵颢却又一时间搞不明白邓绾的意思。不过这时坐在旁边的邢恕却好像是明白了,当下只见他开口笑道:“邓知州放心,区区一些交趾作孽,根本没有被殿下放在眼里,殿下的目光放在更远的地方。”
“即如此,那下官就等着殿下与邢左司的好消息!”邓绾说着站起来行了一礼,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看着邓绾离开的背影,赵颢这时才终于开口问道:“邢左司,这个邓绾到底是打得什么哑谜,为何我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殿下,这个邓绾还真是个老滑头,对于您的招揽,他并没有拒绝,但是却表示要等到殿下平定了越州这里的局势后才会为殿下效劳,看来他也是想考验一下殿下的能力再做打算。”这时邢恕笑着开口道,他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自然明白邓绾的话中之意。
“原来如此。”赵颢这时也是若有所思的自语道。
“殿下,邓绾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您别看他今天这么热情,但若是殿下遇到什么事情,他恐怕不会太尽力,所以殿下对他还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免得因此而误事!”这时邢恕再次开口道,虽然邓绾是他们争取的第一个对象,不过以他对邓绾的了解,就算是对方暂时投靠,也绝对不能对他完全信任,否则王安石和吕惠卿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本王明白,不过邓绾虽然是个小人,但也懂得趋炎附势,只要赵颜无法离开京城,那么这里就是咱们的天下,到时邓绾会知道如何选择的。”赵颢这时也赞同的开口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颢与邢恕开始对越州进行一些必要的了解,特别是李乾德那些人的动向,虽然李乾德他们一直在暗中活动,但是随着他们势力的膨胀,早就引起大宋朝廷的注意,皇城司的人也已经混到李乾德的手下,另外还有一些忠心于大宋的部落为朝廷提供消息,所以邓绾倒是收集了不少关于李乾德的消息。
“邓知州,按照你们收集的情报,李乾德的计划很可能是暗中掌控升龙府,然后在那里举旗造反?”越州知州衙门内,赵颢一边看着手中收集来的情报一边向旁边的邓绾问道。
“殿下英明,李乾德的确很可能是如此计划的,一来他是交趾的王子,对于升龙府有着别样的感情,二来若是他能够一举占据升龙府,就可以重举交趾的大旗,说起来交趾虽灭,但是当地的一些部落还是对交趾念念不忘,若是真的让李乾德占据升龙府,很可能会让这些部落偏向于他,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李乾德都不会放弃升龙府。”邓绾也开口分析道。
“那就好办了,我这次带来三千禁军,另外越州本地还驻扎着两万驻军,除了留下一些军队驻守地方外,还能调动一万人,如此一来,我们就有了一万三千人的军队,既然如此,本王就亲自率领这支大军前去升龙府坐镇,我看那个李乾德要如何造反?”赵颢这时踌躇满志的道。
“殿下,若是您现在率领大军去升龙府,会不会因此而刺激到李乾德,从而让他立刻起兵造反啊?”这时邢恕却有些犹豫的道,他是个文官,对于武事并不怎么熟悉,不过赵颢的决定还是让他感觉有些冒失,毕竟现在李乾德只是准备造反,但也并没有到非造反不可的地步。
“哈哈,本王倒是希望李乾德能够举兵造反,这样就给了本王率军平叛的机会!”赵颢这时却是一脸兴奋的再次开口道,这几天他也想明白了,安抚地方的功劳怎么也比不上平叛的功劳大,既然李乾德有反心,那索性就直接逼他造反!
第八百四十一章司马光重病
东京城中一连发生了两件影响巨大的事,先是重病在身的吕公著忽然病逝,还没等这个消息完全传播开来,紧接着司马光却又生了重病,而且据说是已经昏迷不醒,随时都可能陨命,曹佾与直鲁古两位神医也都赶去为他医治,不过却没有太大的效果。
无论是吕公著还是司马光,都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且大宋一连两位宰相病病倒,其中一个还已经去世,这对于大宋朝廷将产生极其严重的影响,特别是对于高太后来说,吕公著和司马光都是她听政后的重要助手,有一个出现问题就足以影响到她,更何况是两个全都出了问题。
吕公著已经去世了,再说什么也都晚了,高太后身为妇人实在不方便出宫,于是就让赵煦代她前去吕府致祭,并且赠太师、申国公,谥号为“正献”。而在赵煦刚刚参加完吕公著的葬礼,立刻又马不停蹄的跑去司马光的府中探望。
连太后与皇帝都对司马光如此关心,下面的大臣们自然也不能怠慢了,无论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这些大臣纷纷跑去司马光的府中探望,当然他们不可能真的见到昏迷中的司马光,只需要到府中坐下喝杯茶,然后再向司马光的儿孙们询问一下病情也就是了。
赵颜与司马光之间本来没什么交情,甚至因为对方帮助高太后夺权之事,使得两人之间还有些矛盾,不过后来司马光曾经数次到他府中拜访,倒是缓和了两人的矛盾,现在司马光病重,若是赵颜连探望都不探望一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这天他约了苏颂与苏轼,三人一起赶到司马光的府中探望。
当赵颜三人来到司马府门前时,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外面等着进府了,不过当赵颜把自己的门帖送上后,立刻有管事将他们送进府中,毕竟以赵颜的身份就不必说了,苏颂也同样身为宰相,至于苏轼虽然官职低一些,但却是文坛的领袖,可以说他们三人无论谁来都会被优先请进府,更何况还是三人一同前来。
进到府之中,司马光的儿子司马康亲自前来迎接,说起来司马光在大宋的士大夫中也是一个异类,因为他竟然坚决不纳妾,一生只娶了一位妻子张夫人,而张夫人虽然为司马光生下两个儿子,但却都是早矢,为此张夫人多次劝司马光纳妾,但他就是不允,最后只将兄长的儿子司马康过继过来做自己的儿子。
司马康虽然是继子,但从小受到司马光的教导,性格也极其严谨,而且也极有才学,当初司马光编纂《资治通鉴》时,司马康就是他的重要助手之一,而且司马康还是熙宁三年的进士,现在官拜校书郎,负责为已经去世的赵顼修神宗实录。
司马康的年纪与赵颜他们差不多,当见到赵颜时也立刻将他们请进正厅,然后让人奉茶聊天,赵颜他们则询问起司马光的病情,司马康也一一做了回答。不过就在赵颜以为自己等人喝完茶就可以回去时,却没想到这时忽然有仆人匆匆跑来,然后在司马康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结果这让司马康一愣,然后对赵颜道:“殿下请稍等一下,我父亲醒了!”
“什么,司马相公已经醒了?”赵颜等人听到司马康的话也都不由自主的站起来道,之前司马光陷入昏迷之中,所有人都在担心他不会再醒来,这次却偏偏在他们拜访时醒来,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司马光的身体没事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父亲现在忽然醒来,在下要先告退一下!”司马康是个至孝之人,当下再次向赵颜三人谢罪,然后转身就跟着仆人回到内宅。赵颜他们三人也都不便跟着,所以只能在客厅耐心等候。
不过司马康去了不一会儿,却见他又匆匆忙忙的跑回来,见到赵颜时急忙开口道:“殿下,我父亲说要单独见您!”
“见我?”赵颜听到这里也不禁愣了一下道,按说他与司马光也没有太过深厚的交情,至少苏轼与司马光的交情就比他要深厚的多,可是对方却偏偏要见他,而且还表明要单独见,这让赵颜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正所谓客随主便,更何况司马光还处于重病之中,所以赵颜也不好拒绝,只得与苏颂、苏轼告别,然后与司马康赶往司马光的住处,至于苏颂与苏轼二人则留在这里继续喝茶。
司马光身为宰相,他的府邸是朝廷赏赐的,所以面积倒是不小,不过赵颜却发现整个府邸却很是简朴,并没有太多的装饰,特别是内宅之中正是如此,而当他来到司马光卧室时,却发现这里更加的简陋,这也让赵颜想到历史上记载司马光极为俭朴,把钱财都花在修书上,甚至在妻子死时竟然要典地安葬,现在看来倒真是不假。
病床上的司马光已经醒来,只是神情十分的萎靡,司马康进来后立刻扶住父亲,赵颜也紧走几步上前道:“司马相公感觉如何,要不要通知两位神医为你诊治?”
“有……有劳殿下费心吧,老夫刚刚醒来就听到殿下来府中探望,刚好老夫也有些话想和殿下说,不知殿下可愿一听?”司马光这时有气无力的道,他脸上的神色灰暗,说话时也十分痛苦,好像随时都会撒手西去一般。
“司马相公,我看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如安心养病,等病好了再与本王详谈如何?”赵颜这时皱着眉头道,一来他担心司马光的身体,二来他也隐约猜到时他要说些什么。
“呵呵,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老朽已经病入膏肓,非是药石之力可救也,只不过老朽在临终前却有一些话不得不讲!”司马光说到最后时,灰暗的脸上也露出几分异样的神采。
“父亲~”听到司马光的话,扶着他的司马康却是悲声叫道,不过这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