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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平听到这里也当即大笑一声,让人准备饭菜,等到赵颢他们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饱饭后,这才将军中的将领召集在一起议事,赵颢也同样参加了,毕竟李乾德已经起兵造反,虽然已经逃跑了,但对于大宋来说,绝对不会允许他这样的反贼继续存活在大宋的领土上,呼延平这次带兵前来,除了解救赵颢外,还有就是要把李乾德给消灭掉,而且他的堂弟呼延庆已经带兵追踪李乾德逃跑的方向了。
参加这次会议的人中自然以赵颢的身份最高,而且他又是身负着安抚越州的重任,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这次消灭李乾德的行动都应该以他为主,不过赵颢现在已经有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军事方面根本无法与眼前的这些将领相比,所以整个会议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什么话,只有呼延平向他请示时,他才会说几句表示同意。
会议结束之后,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赵颢回到自己的帐篷休息,不过这个帐篷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简陋的小帐篷了,而是呼延平带来的帅帐,但是赵颢躺在温暖的床榻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也一直考虑着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
本来之前被交趾叛军围困之时,他已经打算只要能够脱困,就立刻回到京城再也不出来,免得再受这种苦,可是现在脱困之后,他却又觉得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若是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实在有些对不起之前吃得那些苦,所以这让他十分的不甘心。
不过想到这段时间的遭遇,却又让赵颢有些灰心丧气,安抚越州的事情不但没有完成,反而差点让叛乱的李乾德抓住自己,更让他感到失败的是,他本想招揽王旦做自己的手下,可是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赵颜的家仆出身,他能有今天正是赵颜一手培养出来的,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背叛赵颜。
想到自己来到越州后就事事不顺,这让本来不甘心的赵颢也有种灰心丧气之感,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听外面传来侍卫禀报的声音道:“殿下,邢左司求见!”
听到邢恕来见自己,赵颢也一下子站了起来,刚才他与邢恕已经见了一面,只是当时呼延平他们都在,所以他与邢恕也就没有多说,现在他脑子里乱做一团,正是需要邢恕这个谋士帮自己出谋划策的时候,所以他当即请对方进来。
“老臣救援来迟,让殿下受苦了!”邢恕刚一进来,就立刻对赵颢行礼道。
“邢左司言重,本王也知道多亏了你亲自跑去琼州向呼延平求援,才能让援军如此及时的赶来,否则我可就危险了。”赵颢当下把邢恕扶起来道,虽然他知道邢恕救自己也有一定的私心,但无论如何正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听到赵颢的感谢,邢恕也急忙谦虚了几句,不过这时只见赵颢再次皱着眉头开口道:“邢左司,这次的越州之行十分的不顺,安抚越州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邢恕听到这里也露出犹豫的表情,过了一会这才开口道,“殿下,之前咱们对越州这边,甚至是整个南方的局势分析都有很大的错误,本来咱们以为越王离开南方后,会慢慢的失去对这里的掌控,事实上从表面上看来,南方这里的军政大权的确都归属于朝廷,越王对这里的事情也不再过问,可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说到来这里时,只见邢恕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老臣也是最近几天才忽然想明白,从咱们到达广州开始,无论是两位公主还是呼延平这些人,都在时刻提醒着咱们南方是他的地盘,只是当时我认为越王的这种做法其实是一种心虚的表现,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来到越州后,殿下却是一再受挫,咱们安抚越州的事非但没有完成,反而还惹得李乾德造反,另外老臣觉得邓绾此人好像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甚至他很可能也已经投靠到越王那里。”
“什么?你说邓绾这个小人也是赵颜的人?”赵颢听到邢恕的话也不禁惊叫起来,他之所以觉得可以拿下越州,正是认为可以收服邓绾,而且上次邓绾也没有表示明确的拒绝,这才让他对拿下越州更有信心,可是现在他却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之中。
“不错,其实咱们都有些大意了,邓绾本来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他被贬出京城来到越州,这里是越王的地盘,虽然越王不在,但是以他的小人心性,肯定会想办法主动攀附越王,所以投靠越王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一直没有公开罢了。”邢恕这时也有些后悔的道。
听到邓绾可能是赵颜的人,赵颢忽然又想到王旦,刚开始时,他也只是认为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军中将领,就算是从军校毕业的,但也不是没有收服的机会,可是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赵颜的家仆出身,现在邓绾也变得赵颜的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想到上面这些,赵颢再次感到一种严重的挫败感,好半天这才再次开口道:“那以邢左司之见,接下来本王该如何做,难道真的要这么灰头土脸的回京城吗?”
“这个……”邢恕听到这里也不禁苦笑一声,然后有些无奈的道,“殿下,这次的确是老臣的失误,没想到越王离开这么久了,竟然对南方依然拥有如此强的掌控,恐怕咱们再留在这里,也难以有什么做为,除非是能够把越王安排的人全都清除掉,可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老臣看来,不如等到越州事了后,殿下就回京城再从长计议。”
赵颢本来也有些灰心丧气,甚至也想过直接回京城,可是现在听到连自己身边最为信任的邢恕也建议他回京城,却让他忽然有种不服气的感觉,特别是他想到自己在越州如此的狼狈,现在这些消息肯定也传到京城,估计京城中不少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若是真这么回去,恐怕他下半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想到上面这些,赵颢本来动摇的信心忽然一下子坚定下来,当下十分倔强的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不能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去,不就是吃了一点苦头吗,估计这也都是我那个好弟弟为我设计好的,想要借此把我吓回去,可是我偏偏不让他如愿,这次我还就不回去了,现在先让呼延平他们把越州平定了,然后再想办法留下来,赵颜能够在南方呆上几年不回京城,我也同样可以!”
“殿下,您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听到赵颢执拗的不愿意回去,这让邢恕却是吓了一大跳,南方这边的海贸虽然关系重大,但京城才是大宋的核心,若是赵颢长时间不回去的话,那还怎么与赵颜争夺权力?
第八百五十六章发行纸币
“三弟,老二可真够能折腾的,越州的局势非但没有安抚下来,反而还差点把自己这条命给搭上!”赵颜的书房里,曹嵩一边看着手中的情报一边笑道,他手中拿的正是刚刚从南方传来的情况,赵颢在越州的所做所为全都记录在上面。
“幸亏二哥这次没事,之前当我得知他被交趾人包围时,还真是吓了一跳,要知道二哥可是太后唯一的儿子了,若是他再出了什么事,恐怕太后真的要发疯了。”这时只见坐在椅子里的赵颜却是有些庆幸的道,他本来只想让赵颢吃点苦头知难而退,却没想到赵颢竟然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结果也把他吓的不轻。
“嘿嘿,你这位二哥你还不了解吗,虽然读了一肚子的书,却根本没有学以致用,偏偏他又是个眼高于顶的人,总觉得他才是你们兄弟中最优秀的那个,而且对皇位也一直不死心,这次为了和你争夺南洋的控制权,竟然不惜跑到越州去,这下可吃够苦头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灰溜溜的跑回来。”这时曹嵩再次开口笑道,他和赵颢也是从小就认识,自然对他的性格十分了解。
“那可不一定,我那个二哥看起来好像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但其实也有几分倔脾气,这次他吃了这么大的亏,我担心他的倔脾气上来后,反而会选择留下来不回京城,若真是如此的话,倒是个不小的麻烦。”赵颜这时却是摸着下巴思索道,以他对赵颢的了解,对方很可能会在恼羞成怒之下做出这样的选择。
“不会吧,赵颢从小就是养尊处优,以他的性子,真的能够受得了那个苦?”曹嵩听到这里却有些不相信的道,他可是去过越州,知道那里气候炎热,宋人去了那里很难适应,另外赵颢又差点把命留在那里,所以在他看来,赵颢应该不会再留在越州才是。
“二哥他被交趾叛军围困在升龙府城那么久,估计什么苦都吃了,接下来就是清理李乾德这些交趾叛军而已,只需要动用呼延平手下的大军就行了,至于二哥也只需要在深水港等候消息,所以他也不用再受什么苦,等到交趾平定之后,他就可以用防止交趾余孽死灰复燃的借口留下来镇守一段时间,而趁着这段时间,他就可以做许多的事情了。”赵颜这时一脸认真的分析道,对于赵颢接下来的计划,不用调查他都能猜得出来。
“那怎么办,你又不在南方,若是赵颢一直留在那里,就算是有大姐和二姐他们,再加上平哥等人,可也很难阻止赵颢要做什么事啊?”曹嵩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道,毕竟赵颢再怎么无能,那也是大宋的亲王,利用他这个身份,再加上邢恕又帮他出谋划策,还真有可能让他们蚕食掉一些势力。
“放心吧,二哥他想留在外面不回来,那就让他在外面多呆一段时间好了。”赵颜这时却显得十分轻松的道,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赵颢在外蚕食他手中的力量。
“三弟,我没听错吧,难道你就这么大方,甘愿把南洋的一些利益让出去?”曹嵩听到这里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耳朵道,越州那里可是通往南洋的重要关卡,若是赵颢掌握了那里,肯定会插手南洋的贸易,其中损失的海贸利润还是小事,关键是赵颜在海贸上的声望肯定也会受到极大的损失,甚至影响到他对海军的掌控。
看到曹嵩惊讶的样子,赵颜却是有些诡异的一笑道:“我只是说让二哥他留在外面,又没有说让他呆在越州不动,南洋那边的局势本来就十分动荡,各种突发状况十分频繁,只要安排得当,二哥他就是铁了心的不回来,也别想在越州呆多久。”
“高!实在是高!”曹嵩听到赵颜的话禁不住抚掌大笑道,他没想到赵颜竟然会想到这个办法,以赵颢的身份呆在南洋,若是南洋哪里出了的状况,朝廷肯定会考虑让赵颢前去处理,比如像越州这次的事,再加上赵颜在朝中推动一下,恐怕赵颢根本别想在同一个地方呆在久,这样一来,他也根本来不及在地方上培养什么势力,更别说蚕食赵颜手中的力量了。
“这也是被我那二哥逼出来的权宜之计,算不上多高明,只不过比较有效罢了。”赵颜听到这里则是摆了摆手,其实他很不喜欢这样在背后算计别人,只是赵颢做得有些太过分,他也只能无奈为之。
聊完了赵颢的事,赵颜与曹嵩又聊了几句闲话,然后话题开始转到银行最近的一个大动作,那就是纸币的发行,这个话题也是他们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提到的。
说起来早在曹嵩成立银行之前,京城就已经有四川大商人成立的钱铺,而这些钱铺就拥有发行纸币的权利,也就是之前市场上流通的交子。不过严格来说,交子并不能算是一种真正的纸币,一来交子的发行并不统一,各个钱铺都有自己的交子,虽然彼此之间也可以兑换,但却比较麻烦,而且交子的发行量也比较小,除了四川之外,也只有京城、洛阳等少数一些繁华的大城市才有流通,其它的绝大地区都无法流通交子,甚至很多人连交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曹嵩在赵颜的指点下成立银行,刚开始借助灭夏之战,使得那些缴获了大量战利品的将士愿意把财物存入银行中,而银行则给他们开出存款单或存物单,这些单据有些是记名得,自然是无法流通,但也有单据是不记名的,而且大多是存款单,这种不记名的存款单就可以流通,具备了一些纸币的特征,但它依然不能算是一种真正的纸币。
后来随着银行的发展,不记名的存款业务也越来越兴盛,甚至大宋银行的不记名存款单已经成为商场上交易的常规手段之一,为此曹嵩曾经提议过发行纸币,只是赵颜认为当时的时机并不成熟,银行在金融方面的权威性也没有树立起来,所以并没有同意,后来又遇到赵顼推行变法,银行也被变法派所掌控,曹嵩一气之下和赵颜去了南方,纸币的事自然也就没有人再提起。
几年前赵颜回来,曹嵩也再次掌管银行,只是当时银行被变法派搞得元气大作,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才终于恢复了当年的盛况,而且银行的建立也已经十几年了,只要是州府几乎都有银行的分行,地方上的税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