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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莘文的病,他就没有再放在心上。
次日,徐逸也没有送诊金给他,陈璟也懒得去催。反正这钱。他是必须要到。过几日再去找。
他知道史家在哪里。
过了两天,到了第四天,陈璟依旧每天在药铺,抓紧时间制药。这些日子,陈璟很忙碌,他似乎预料到接下来会有笔大生意,需要很多成药。
清筠锁了门上楼,片刻后又下来开门。笑着对陈璟道:“东家,外头来了人。敲锣打鼓的,您快出来看看。”
陈璟心想,应该是史家的人。
他从后厢房出来,果然见门口一堆人,手里捧着乐器,吹吹打打的,吸引了四周的街坊和路人都在围观。
还有七八个小厮,抬了礼盒。
还有块大红布包裹着的牌匾,应该是写给陈璟的字。
陈璟笑了笑。
见陈璟出来,史老爷率领小厮们,全部给陈璟跪下磕头,高呼:“神医救命之恩,史氏没齿难忘。”
“快请起!”陈璟去搀扶史老爷。
史老爷很惭愧,又对陈璟道:“犬子已经痊愈,才四天的功夫,完全好了。之前将一个多月的苦,都是白受了。全靠陈神医。”
如果单单治好了,感激之情是有的,也不必如此热闹。
史老爷是有愧于陈璟。之前不仅仅怀疑陈璟,还欠了他的银子,把他从史家赶走。史老爷是个读书人,没有功名,也不沾惹世俗。
所以,他的心思比较单纯,有恩报恩。
“把牌匾送上来。”史老爷跟陈璟道谢之后,叫人把牌匾抬上来。
揭开大红绸布,牌匾上写着“妙手回春”四个大字,都是鎏金的,金光熠熠。
四周的百姓都瞧见了,都议论纷纷。
“陈神医不知又救了哪家人的命。。。。。。”
“这不是常事么?连阎王爷也怕陈神医。”
陈璟把史老爷和他的牌匾、礼物都收下,让他们进了铺子。东西抬到了后厢房,陈璟留史老爷用膳。
史老爷拒绝了。
礼物送到了,谢意到了,史老爷就告辞了。
陈璟打开礼盒,有一盒是装了五十两银子。
“还不错,诊金给我了。”陈璟笑着道,然后喊了阿来和阿吉,“把东西和牌匾,都抬到我家里去吧。”
两个小伙计道是,抬着走了。
这场热闹,也引起了一点小话题。
陈璟的医术,已经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大家对有人上门道谢这种事,并不感觉新鲜有趣,话题也很快淡去。
徐逸也听说了。
下午的时候,徐逸跑到了陈璟的铺子里。
陈璟正巧忙完了,和徐逸去喝茶。
“。。。。。。生石膏没有用,换成了白土。”徐逸和陈璟,说起史莘文的事,“煎药的那个小丫鬟,被史太太收买了。不仅仅这次的药,以前的药也换过。”
史太太,并不是史莘文的母亲。
史莘文是原配生的。
原本,史莘文还有两个哥哥。因为他母亲身体不好,所以生出来的孩子,体质也不好。史莘文的两个哥哥,早年夭折。
而后,史家原配过世,继室进门。
这位继室史太太,一连生了两个女儿,至今没有儿子。将来史老爷百年,若是继室史太太仍没有儿子,家产就要全部分给史莘文,继室什么也捞不到。
史太太不甘心,见史莘文生病。就趁机换了他的药。
因为史太太在内宅一手遮天,她换药的事,是派了她心腹的丫鬟去做的。没人知道。史老爷并不是个精明人,又信任史太太,下人更不敢多言。
要不是史老爷把史莘文抬到了徐氏药铺,又把药渣给了徐逸看,至今也糊里糊涂的,史莘文也枉送一条性命。
“我就说嘛。”陈璟笑了笑,“告诉史老爷看看药渣。他不听我的话。”
想到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陈璟笑了笑。
果然,家业大了。糟心事就多了。
“史老爷后悔不跌。”徐逸笑道,“他给你送那么重的礼,不仅仅是你的药,更是你提出查看药渣。让史老爷看清了枕边人。救了自己儿子一命,不至于绝后。
他跟我说的时候,想起来就后怕。他说,若不是陈神医,他可能永远想不到。陈神医救了他史家的命脉。”
陈璟笑笑。
两人说了半天的话,眼瞧着天色渐晚,晚照披将下来。
陈璟和徐逸又寻了个地方,用了晚膳。这才回家。
他回到家,先去内院。和他大嫂打声招呼。
丫鬟却告诉陈璟:“二爷,太太诵经,要亥初还能诵完。太太说,如果二爷回来,就去歇了吧。”
陈璟哦了声。
从去年腊月低,大嫂就临时抱佛脚,时常拜佛,肯定是保佑今年能找到参加春闱的陈璋。
但是,她从来没有整日这样念书的。
春闱已经开始了,再过几天就要结束。
到了放榜的时候,如果陈璋上榜了,打听的消息的人肯定知道;若是没有上榜,也会有同乡见过他参加,至少有点消息回来。
想了想,陈璟去了趟外院,找李八郎聊天。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陈璟说李氏最近念经的话,“是谁说了什么?”
“今年她去了趟观音寺,听说一个从外地来的师太,指点她如何求心中所愿。她还花了二十两银子,点了盏长明灯。”李八郎既心疼,又觉得无奈。
陈璟默然。
“。。。。。。央及,我觉得你哥哥回不来了。”李八郎倏然,对陈璟道,“大家都不肯承认,特别是我二姐。等春闱放榜,她就不得不接受。”
“我也感觉他回不来。”陈璟也道。
每次提到陈璋,大家都是相互安慰,说肯定会回来,生怕诅咒了他。
但是正常的思维,大家都有。如果陈璋还活着,要么他不要这个家了,要么他无能为力。不管是哪种,他都不会再回来。
“怎么办呢?”李八郎深深叹口气,“我真怕她撑不起去。最初月底,就该有消息了。”
陈璟默然。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嫂。
对于大嫂而已,丈夫就是她的天。这些年,她辛苦维持这个家,等着她的男人回来。她的天如果塌了,怎么安慰她?
任何的安慰都无济于事。
“。。。。。。去睡了。”陈璟沉默一瞬,不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后花园。
第二天,清筠告诉陈璟,说什么外地来的师太对李氏说,让她八天不吃,只喝符水诵经,才能给陈璋聚福。
清筠很担心。
八天不吃饭,人是要饿坏的。
“不妨事,回头我配些补药,拿回去让丫鬟熬了。每次给大嫂冲符水的时候,就用我熬出来的药,能让她撑八天。”陈璟道,“这是她的心愿。
倘若她没有做到,以后她会怪自己没有尽力。哪怕以后大哥回不来,大嫂至少不会怪她自己。让她诵经吧,别劝她。”
清筠觉得陈璟言之有理。
她点点头。
清筠仍是心疼李氏。
她现在不再害怕陈璋回来了。反正,哪怕陈璋回来,陈璟也会留下清筠的。
当即,陈璟配好药,清筠抽空回了趟锦里巷,把药熬煮好,悄悄吩咐丫鬟,回头给太太冲符水。
第201章大师
第201章大师
大嫂用很极端的方法念佛,祈求大哥能回来。陈璟没有去劝。一个人的执念就是她的信仰,让她完
成她的执念,她才知道有些苦是白吃了。
这个过程,任何人劝说也无济于事。
但是清筠时刻提着心。
她晚上回来,都会去陪李氏,直到李氏身边的丫鬟强行把清筠拉回房睡觉。
清筠也没有心思在算账上,总是唉声叹气,反复问陈璟:“太太会不会把身子熬垮了?太太从前身
体不好,这两年才慢慢养起来。。。。。。”
八天不吃饭,身体肯定要受到影响。
哪怕喝药,也无法取代饭。
“这是太太的心愿。”陈璟对清筠道,“太太不是小孩子,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东家就不管啦?”清筠道。
她有点生气。
这么久以来,陈璟还是第一次见清筠恼怒。
她嘟起嘴巴,瞪着陈璟,眼睛挣得大大的,眼波流转着风情。
陈璟觉得她这个模样很可爱,就俯身过来,在她嘟起的唇上吻了一口。清筠泄气,自己先红了脸。
陈璟没打算管。
清筠自己想管也管不上,干着急。
转眼间,就到了和望陀山那边约定的日子,陈璟也要去复诊。
陈璟告诉了李八郎:“明早去望陀山的村子,你也跟着我去。见见王先生。”
李八郎点点头。
次日,陈璟到了铺子里,叫伙计们收拾一个药箱。里面放了不少的成药:孩子用的、妇人用的、外
用的、内服的、风寒感冒的、脏腑疼痛的,装了满满一箱子。
这么大的箱子,背上去要累死了。
“东家,这次小人不跟您上山了。”阿来瞧见这样,立马道。
上次阿来跟着陈璟去上山,腿爬得很疼,第二天都下不来床。浑身都酸痛,痛了七八天。这次,他
再也不想去了。
陈璟哈哈笑。
“不用你们去。”陈璟笑道。“安心看好铺子就是了。。。。。。”
然后对魏上幸道:“你还是要跟着我去。”魏上幸年纪小,多爬爬山对他没有坏处。
魏上幸道是。
整理好了之后,李八郎也来到了陈璟的药铺。
“可以启程了吗?”李八郎问陈璟。
陈璟点点头。
三个人乘坐马车,去了望陀山的山脚。
把马车存放好。陈璟背了药箱。三个人爬山路。
药箱很沉,约莫爬了半个时辰,陈璟浑身盗汗,头发都汗湿了。李八郎也是头一次爬山,同样累得
喘不过来气。
二月中旬,望陀山温暖,百花惊艳。路边的小径上,开满了各色的花。比上前多了很多。碧树繁花
,山路明艳。
野杏树枝头。粉嫩薄纱似的花瓣,缓缓飘下,满地软香碎蕊。
陈璟三个人,都是浑身的汗。
“我走不动了。。。。。。”又走了几步,李八郎先趴下了,坐在山石上不肯动,有点透不过气。
风吹过来,吹散了窒闷,他才缓缓吸了口气,人也舒服几分。
“别偷懒,快走。”陈璟道,“后面还有很长的路,大约要爬两个时辰。你现在不走,就要挨到晚
上,咱们回头要住在山上了。”
“住一晚无妨。”李八郎不动,“我真的走不动了。”
陈璟只得陪着他,坐了一刻。
休息好了,李八郎才重新爬。而后也累得很,他却没有再提议休息,咬着牙爬。魏上幸和陈璟也不
怎么说话,只顾上山。
“小大夫!”走到了半山腰,陈璟听到了银铃般的声音。
声音原本就很悠长,再添上空旷的树林,越发悦耳,有山间的淳朴。倒不是那种娇滴滴的甜美,而
是一种纯净。
是木兰。
李八郎也听到了,循声望去,就看到了木兰。
木兰头发长长的,梳了鞭子,斜在耳边,活泼又可爱。
“是木兰,族长的女儿。”陈璟告诉李八郎。
李八郎点点头。
木兰快步走过来,笑着对陈璟道:“小大夫,我算着日子,你是今天上山,在这里等了你半天。”
陈璟笑笑。
然后,木兰瞧见了李八郎,以为又是陈璟铺子里的伙计,也没有多问。见陈璟满头大汗,脸上都汗
湿了,木兰道:“小大夫,我来帮你背药箱。”
陈璟的药箱很沉。
但是木兰从小在山上行走,而且每次都会扛点柴禾或者猎物,这个小小箱子对她而言很简单。
“好吧。”陈璟的肩膀都要勒断了,没有拒绝木兰。
反正这些药都是给村子里人的。
李八郎顿了下,大概是觉得陈璟让女孩子背这么重的箱子爬山,失了君子之风。但是,李八郎自己
都顾不上,也就懒得多想。
木兰背着药箱,说了句:“好沉啊。”声音竟是喜悦。越是沉,说明陈璟带上来的药越多。
陈璟笑笑,喘了口气。
接下来的山路,他和木兰轮流换了两次背药箱,最终爬到了村子里。
木族长在门口等着陈璟。
还有其他人。
胡家汉子也在。
陈璟俨然成了山上的贵客。
扫视了一圈迎接的人,陈璟没有瞧见老袁,就是王先生,心里顿了下。木族长他们,热情把陈璟迎
到了木族长家。
木族长家里,早已煮好了肉。
陈璟他们。浑身都是汗,累得半死,哪里还有半点胃口?
坐下来歇息片刻。陈璟解开了直裰的扣子,露出了中衣。中衣都湿透了,黏在身上很难受。
“今晚一定要下山,否则没有水洗澡,也没有衣裳换,难受死了。”陈璟心想。
他想着,木兰就坐到了他身边。把药箱背到陈璟脚边,问陈璟:“小大夫,你带了什么药给我们?
木族长也看过来。
他有点好奇。
陈璟也不顾浑身的汗。打开了药箱,跟木兰介绍起各种成药。药膏、药丸、散剂,满满一箱子。
“山下的药特别贵!”突然,有个男人用不太标准的官话。对陈璟道。“小大夫带了这么多,真是
大方。。。。。。”
他觉得陈璟很慷慨。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