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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一想,两派赌得那么凶,若是输了要受胯下之辱,樊乃培若是受益相让,岂不是让自己从杜世稷等人胯下而过?
男人,不至于为了点利益,做这么丢脸的事吧?
所以,也就打消了疑虑。
“樊乃培球技的确高超,这假球打得没几个人看出来,也是真材实料。怎么心思不在正途上?”陈璟看到这里,摇了摇头。
场上,赢球之后的暂停,李永容的眸子阴寒逼人。
他看了几眼樊乃培。
樊乃培和他对视,甚至有点恼怒。
李永容这才收回了眸光。他心里,也是疑惑不已。
短暂歇息之后,依旧开球。
这次,前锋之一的周勋得球后,很有默契的,没有传给樊乃培,而是给了李永容。
李永容也没准备再传给樊乃培,他想要自己进攻。不成想,杜世稷那边,不阻樊乃培了,只守着李永容。
李永容眼瞧着就要被夺了球,又见樊乃培使劲让他传球。他只得将球,运给了樊乃培。
“。。。。。。唉!”陈璟瞧了,叹了口气。
惨了,要输第三个球了。
果然,樊乃培的球又脱手,让杜世稷的队友侥幸得球。
然后,樊乃培又把球抢了回来。
几番来回,看客的眼睛都花了。一来是不曾疑心樊乃培,二也是因为樊乃培作假得很高明,远远的看客想要看明白,只怕不容易。
最终,还是杜世稷的球手抢了球,射入网囊,又得了一球。
全场欢呼。
买杜世稷赢的看客占大多数。这一结果,是众望所归的,所以没人去留意这个球进的多么不合理。
李永容那边,却发生了骚动。
周勋狠狠推了樊乃培一把,把樊乃培推得一个踉跄。
“。。。。。。输不起啊!”有看客感叹。他们以为,周勋是因为输了球而急眼,从而怪樊乃培。仔细想想,等会儿不仅赛马要输了,还有钻胯下,的确应该急眼。
“周勋那厮,毫无度量!”有人不忿。周勋球技平常,没什么人佩服他,人气远不如樊乃培。所以,他推樊乃培,惹恼了欣赏樊乃培的看客,犯了怒。
“哈哈哈。”有人看到李永容那队内讧,自然是开心。
胜负已经毫无悬念了。
杜世稷那队,赢了三个球。他们也越发自信满满。
而买了李永容赢的看客,觉得面上无光,没说话。
蔡书闲的小脸全垮了。
沈南华看了她几眼,不知该如何安慰。
“周勋方才传球,没有给樊乃培,而是给了李永容。现在又找樊乃培麻烦。。。。。。他倒是心思通透,目光犀利!”陈璟想。
周勋看出了樊乃培是作假,一时气不过,当场发作。
短暂的内讧,很快被李永容阻止。
沙漏里的沙还剩一小半,于是竞赛继续。
这次,李永容队里三个前锋的位置做了调整:李永容和周勋位于第一、第二,原本在第一的樊乃培,调到了第三位。
李永容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但是,此刻找樊乃培的麻烦,也是于事无补。李永容也想给樊乃培留几分体面。
“这个关口,队友背叛,樊乃培固然受人唾弃,我李永容又有何颜面?”这大概是李永容的心思。
所以,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把樊乃培调到了第三位,让他助攻。
“樊乃培还留在前锋,看客不至于一眼就明白李永容的窘迫;而第三位的前锋,会受到攻防兼备的后卫白晨玉妨碍,樊乃培想再坏事也不那么容易。”
李永容用心良苦。
鼓声响起,继续开球。
这次周勋和李永容配合默契,樊乃培也没有主动去抢球进攻。
倏然,樊乃培的马右前蹄一歪,栽倒在地,樊乃培也从马背上摔下来。鼓声骤然停歇,比赛暂缓。
“嘶!”有人觉得疼。
“怎么了?”看客们都在张望。
比赛时有人摔下马背,也是常事。
不知道伤势如何。
李永容和他的队友们,全部围在樊乃培四周。
片刻,鼓手做了提示,樊乃培受伤,需要退场;若是李永容没有后备队员,这场比赛就要作罢,判定为杜世稷赢。
地上的樊乃培,眉头紧蹙,很痛苦的抱着一条腿。李永容看到他这幅样子,恨得牙齿紧紧咬着,额头青筋暴突。
脾气火爆、高大结实的白晨玉也气得变了脸,上前就要动手,想在樊乃培身上揣几脚。故意把球让给杜世稷就算了,现在还摔倒。
不管是假装还是真的,都毁了这场比赛。
“。。。。。。白兄!”脾气也暴躁的周勋此刻倒是难得的头脑清晰,连忙拦住了白晨玉,“别再球场动手。”
望平阁球场,严禁斗殴。
若是起了争执,这场球就彻底输了。
如今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回合。不管怎样,都要拼一下,不能这么放弃,更不能惹事打架。
球场的管事要出来斡旋。
见樊乃培真的伤了脚,不能再上马,管事就说:“将樊官人扶下去歇息吧。”转颐问李永容,“李官人,您这边还有球手?”
李永容等人的目光,越过球场,纷纷投到了箭楼雅间的陈璟身上。
他们的心,都凉了半截。
他们唯一的后备,居然是个文弱书生!
原本,今天来打球,只是因为端午节,大家寻个乐子,没想和人竞赛、赌输赢。却没有想到,在长球门口遇到了杜世稷。想到杜世稷曾经做过的事,大家都愤怒不已,又被杜世稷等人冷嘲热讽,一时脑热答应了竞赛。
更没有想到,他们的主力樊乃培居然背叛。
说心里话,他们都懵了!
因为他们都不是专门的马球供奉,打球完全是有兴趣。樊乃培的背叛,让他们愤怒又难以理解。不知道樊乃培什么时候和杜世稷勾结了。
大家都是朋友,自负彼此了解。
被朋友背叛的滋味,是很难受的。
不管怎么难以理解,事实已经摆在这里,樊乃培就是背叛了他们。
他们输了三个球,伤了一名球手。
假如没有替换的,就等于主动认输。
输了球,马匹要输出去不说,还要钻人家胯下!
“怎么办?”许天英最着急。几个人里,他的球技最差,他总觉得自己没有出半点力,现在又是这么个困局,他很担心李永容等人。
“。。。。。。让陈兄弟上吧!”周勋道。此前,放弃就是死局。拼一把,哪怕狼狈,也尽力了!
竞赛需要六个人,必须有个人凑数。
“不行,他要是出了事,我二姐跟我拼命!”李永容否定。
马球是很危险的。马术不好,从马上跌下来,就不是摔伤腿那么简单。若不幸,扭断了脖子,人命都搭在里头。
这种事,又不是没有。。。。。。
“那怎么办?”周勋浓眉紧锁。
“李老八,别像个内宅妇人胆小怕事。让姓陈的上,哪里就会出事?”白晨玉肃然道,“他不上,你让咱们就这样认输?输了马,你不心疼,我的腰却是弯不下!”
除了输马,还要钻胯下。
“当时赌约的时候,你不是也答应了吗?”李永容回头,脸色也不好看,“你这是输不起吗?”
他们自己,争了起来。
看到李永容等人这样,杜世稷那队忍不住笑起来。
着实有趣。
李八郎他们,还真是输得急了眼。
输了三个球啊。
接下来,不过一个回合,半刻钟的时辰。
他们再本事高强,也不能一口气攻进三个球的。所以,杜世稷赢定了。
杜氏众人,心情极好,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得意。
这得意,狠狠刺痛了李永容等几个人的眼。
李永容发了狠心,道:“好,让陈央及上。”
第044章震撼
李永容折损了一位球手,陈璟被迫请上了场凑数。
别说看客们,就是白晨玉、周勋等队友,看着陈璟,也觉得这数凑得太勉强了,不由灰心。
陈璟正是男孩子发育的年纪,看着特别瘦,胳膊腿细长,似根孤零零的竹子。平日里,外人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大都这样,不足为奇。
但是,他需要上场打球,他单薄纤瘦的缺点就被放大了。
马球是激烈的运动,陈璟这体格,只怕连马都驾驭不好。
这跟开玩笑似的。
“。。。。。。干脆点认输吧,让这么个孩子上场,糊弄谁!”看客不满。
“摔下来可不是玩的,这是谁家孩子,不知道惜命?”
加了这个孩子,李永容那队没有增加半点胜算。
何必呢?
浪费大家的时间。
对于李永容的这种挣扎不肯服输,看客们没有半点敬佩和同情,反而觉得他在把大家当傻子、把陈璟的命当儿戏,心生愤怒。
箭楼上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个书生,他会骑马吗?”箭楼的雅间里,莫炳那几个人也看到了,笑得前俯后仰。
李永容让陈璟上场,从气势上就输了。
总之,像个笑话。
箭楼最东南雅间的蔡书闲和沈南华看到这一幕,也是吸了口气。
蔡书闲紧紧咬了咬唇,纤柔小手也攥着。忍了又忍,她豁然站起来,怒道:“李八郎他们又不是马球供奉,为何非要逼着打球?既然有人受伤,改日再战便是!姓杜的欺人太甚,我去把他赶走。。。。。。”
她着实不忍心李永容那么绝望挣扎,看得她心里一阵阵的疼。
队里有人摔伤了,这是意外嘛。谁的一生,能保证不遇到意外?既然是意外,就干脆停下,改日再来战,何必非要把人逼到用个书生去打球的地步?
蔡书闲仗着这球场是她家的,转身就要去找她哥哥帮忙。
光明正大、实力相当的战,李永容才不会输呢!
现在呢?
现在明明就是欺负人。
敢在望平阁球场欺负李八郎,简直不知死活!
“。。。。。。不妥。”沈南华拉住了她,“这是他们的赌约。我听我四哥说,君子一诺,掷地无悔。他们男人的事,出言不悔,哪怕输了也是虽败犹荣。最讨厌女人搀和了。你要是去赶跑姓杜的,别人会笑话李八郎。”
“真。。。。。真的?”蔡书闲眸子碎芒清湛,满是犹豫。
沈南华慎重点点头,道:“是真的!”
“那怎么办?”蔡书闲糯米般的贝齿陷入樱唇,轻轻咬了咬,一脸的担忧。
沈南华也不知道怎么办,跟着担心起来。
她们这里担忧着,踌躇不知如何是好,球场上已经传来了鼓声。鼓声急促,似暴雨倾盆。
抬眸间,沈南华瞧见了那个单薄书生陈央及,已经跨上了赛马。
远远看去,还是觉得很瘦、很弱。
他换上了临时准备的长靴,手执鞠杖,骑在马尾缀了璎珞的赛马上,乌黑鬓角隐约泛出光润,眉梢挑了几分慎重。
鼓落球开,马球滚在场地里,扬灰而去。然后,两队人纵马逐球,各自有长柄鞠杖接球。
位于后卫之末的陈央及,并没有随着往前疾奔。
他在原地勉强驱马走了几步,又缓缓停下来,没有追赶上前。在看客们眼里,他似乎是不会骑马的。
“连骑马都不会!”看客愤怒不满。
“。。。。。。还打什么?索性判了输赢吧,那孩子太过于敷衍了事。”
“可别再摔下来。再摔下来,李八郎就没有替换的人了。”有人哈哈大笑,满是嘲讽。
蔡书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沈南华的目光,追逐夺球者,并没有在陈璟身上多做停留,耳边的言语嘲讽,沈南华也恍若不闻。
很快,在队友的协助下,杜世稷得球,折马回头,欲携球入网囊。
李永容等人,皆上前阻拦,左右逢击。
沙漏的沙,已经只剩下一点,这局可能进不了球。
杜世稷等人折身回来,就和几乎停留在原地的陈央及正面相逢。
没人留意到陈央及。
陈央及也驱马转头。
杜世稷和陈央及几乎并排的时候,陈央及倏然策马,靠近杜世稷。
他的身子,猛然往旁边一倒。
“哎呀。。。。。。”箭楼上,有人失声。
眼瞧着陈璟的身子栽了下去。
这孩子从马上掉下去了吗?
摔死了吗?
那声惊呼尚未落音,陈央及的身子,又出现在马上。他手里的鞠杖上端,挑剔跳掷着小皮球子,始终不落地。
这个瞬间,全场似乎静谧,落针可闻。
众人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那孩子,方才做什么,为何他突然就拿到了球?
唯有鼓声不疾不徐的响着。
场上的两队人马也全都懵了。
连杜世稷也傻了。他的鞠杖和球,是在他马匹的另一侧。陈央及临近他的时候,突然侧身,似乎落马。杜世稷感觉有阵风,从他马腹下面越过来。等他回神的时候,他的球已经在陈央及的鞠杖上了。
疾走如电!
“这。。。。。。”蔡书闲也震惊了。她从震惊里回神,使劲晃沈南华的胳膊,“南华姐姐,你瞧见了吗,他是怎么抢到球的?”
沈南华亦蹙眉。
她虽然全神贯注在看场中的竞赛,可陈央及夺球的那个瞬间,太快了。
陈央及翻身,身子几乎侧到了马腹下端,然后又快速起来。等他起来的时候,球就在他的鞠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