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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站起身,给陈璟敬酒。
陈璟接过喝了。
正喝着,醉霄阁的伙计进来说:“齐东家,您方才问的‘白玉鱼羹’现在有了,可还要么?”
白玉鱼羹,是醉霄阁的招牌菜,其中有河豚肉。
在梁朝吃河豚,还是蛮时兴的。
只是,其他地方做的河豚,惜命的人也不敢吃,唯有这醉霄阁,是放心的。到了醉霄阁,自然要尝尝招牌
菜河豚羹了。
醉霄阁每日做十碗白玉鱼羹,来晚了就没有。
“。。。。。。有人不要吗?”齐华笑道。难得来醉霄阁吃顿饭,当然希望可以吃到招牌菜。哪怕是其他客人退
订的。也是很愉悦的。
“咱们店里,每日的菜,都要留一样给邢二爷。今日邢二爷不来。这菜就空下了。您是最先点的,所以特
意来问问。。。。。。”伙计笑道。
齐华来点菜的时候,先塞了五两的银锭子给伙计。
所以,这伙计要照顾他们几分。
“如今,是最好不过了。”齐华道,“给我们上吧。”
然后又问伙计,“邢二爷真的不要了?不许再反悔的。”
“您放心吧。”伙计保证道。“邢二爷真的不了。他生病了,在家里躺着,已经有好几天了。今日不来。
陈璟是大夫,听说有人生病,又听说是邢家,插嘴道:“哪个邢二爷?”
“还有哪个邢二爷?”伙计笑道。“自然是琼楼邢家的二爷了。。。。。。”
大家私下里。叫纸马邢家。
纸马邢家,到底有点轻蔑之意,公然是不好说的。邢家住在琼楼,故而也以地名相称,叫琼楼邢氏。
“哦。”陈璟点点头。
他没有深问。
陈璟没有职业病。
“邢二爷什么病啊?”陈璟他们的掮客,倒有兴趣。
做掮客的,最是最欢小道消息,作为谈资。甚至能从中窥得商机。
齐华一开始来,给了这伙计五两的银锭子。这可是很大一笔钱。伙计心里对他们很有好感,故而也愿意答
话。
伙计压低了声音,对他们道:“不知何故,吐得厉害。说是胃里疼,有虫子爬,后背也有虫子爬,日夜不
得安,已经好几日了。中秋那夜发病的。。。。。。”
陈璟听了,不由心里起了疑惑。
这是什么病?
身上恍惚有虫行的病,倒也见过。只是,又呕吐,又胃疼,胃里还感觉有虫子爬,倒也奇怪。
陈璟隐约想到一种情况。
但是没见到病家,也不敢确定的。
“。。。。。。小人也是听说的,没见着邢二爷。”伙计也没有深谈,简单说了几句,借口去催白玉鱼羹,转身
出去了。
“这是什么病?”掮客不由沉吟。
这位掮客叫孙伶牙,从前也是个混市井的。孙伶牙是他的诨号,因为口才了得,旁人笑称的。真实姓名,
他自己不愿意透露,其他人也没有兴趣知道。
“不与咱们相干的。”齐华道,“莫要多想。”
孙伶牙却道:“邢二爷是很豪气的。从前跟他玩闹的兄弟,他家发财之后,多少都给点好处,一个也不嫌
弃。
我们牙行,多亏了他,填了不少钱给我们。这几年生意不太好的时候,都是他请兄弟们吃酒,给我们些钱
度日。。。。。。”
齐华微微吃惊。
他没想到,这个牙行居然和邢二有关。
“原来孙兄弟是邢二爷的朋友?”齐华惊讶道,心里就起了结交之心。
“哪里,我可没资格认识邢二爷。”孙伶牙也不托大,实话道,“我们东家和邢二爷要好,我们沾沾光罢
了。”
他没有继续说。
但是他话里的意思,陈璟和齐华都听得出来:孙伶牙所在的牙行,是邢二出资给朋友,交给朋友开的。
这顿饭,后面就吃得兴致阑珊。
齐华着急回去,盘点铺子,早点把铺子腾出来,交给陈璟,拿到现银;而孙伶牙也着急回去,把邢二爷的
事,告诉自己的东家,得个头功。
所以,白玉鱼羹上来之后,大家勉强吃了几口,就散了。
陈璟颇为遗憾。
那河豚汤,他喜欢得紧,都没吃几口。。。。。。。
和掮客、齐华散了之后,陈璟自己回七弯巷。
他没怎么吃饱,所以路过西街的时候,看到了铺子,又进去要了碗羊骨汤,一碟子鹿脯,慢慢吃着。
“陈兄?”身后有人和他打招呼。
陈璟回头,却见姜重檐和姜妩兄妹二人,进了店铺。
姜重檐一如既往。笑容倜傥;姜妩面无表情,目中无人。
“姜兄,姜姑娘。”陈璟和他们打了招呼。
姜重檐却坐到了陈璟同桌。
他们兄妹也是出来吃宵夜的。
陈璟吃完。就道:“先告辞了。。。。。。”
“陈兄,一块儿回啊。”姜重檐丝毫不管陈璟的脸色,明知陈璟是避开他们,依旧开口道,“我们两个人
走夜路,心里胆怯,人多热闹。”
陈璟只得又坐了回去。
姜重檐很快也吃完了。
姜妩却慢条斯理。每一口都细嚼慢咽。
等她的时候,姜重檐和陈璟闲聊。
“。。。。。。姜兄祖籍是哪里?”陈璟未免姜重檐刨根问底的盘问他,所以他先开口。问了姜重檐。
“是江南西路,临江军,清江县人。”姜重檐笑道。
江南西路,就是后世的江西。
清江县。。。。。。
陈璟心里微动。他记得后世的“药都”樟树。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叫“清江”。
“。。。。。。清江是不是有大型的药市?”陈璟问。
姜妩听到这里,微微抬头。
她的瞳仁黝黑,黑得冰凉,能泛出清冷的光。所以,被她一瞧,总有种背后凉透的感觉,阴森森的。
姜重檐却笑道:“是啊,陈兄也知道清江药市?我们清江。药师、药工,在整个中国皆是首屈一指的。附
近的药铺。都是去清江采购药材。其他地方的大小药市,也是从清江进药。”
“听人说过的。”陈璟道。
“。。。。。。陈兄会医术?”姜重檐又问,“小弟听人说,陈兄医术高超。将来若是开药铺,需要采购药材,
小弟可以引路,正巧也回趟清江。小弟家中还有些生意在清江呢。”
陈璟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笑了笑:“你知道得挺多的嘛。”
“小弟行商,自然要消息灵通。”姜重檐丝毫不在意陈璟的话外之意。
看他们这个样子,整日在望县吃吃喝喝的,哪里像做生意的?
陈璟又想到,上次半夜,姜家的人从陈家屋顶飞檐走壁而过,又见这位姜姑娘阴森冷酷,姜公子自然熟,
陈璟心里有所保留,懒得多问一句。
反正,陈璟他们快要搬走了,以后也不会打交道。
姜重檐的话问完了,姜妩也“恰巧”吃饱了。
三个人回了七弯巷。
姜重檐没事找事,和陈璟说些闲话。
陈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他。
到了七弯巷,各自回家。
李八郎给陈璟开门,看到陈璟和姜氏兄妹一起回来的,自然要问:“怎么碰到了他们?”
李八郎很不喜欢姜氏兄妹。
“凑巧。”陈璟道。
第二天,陈璟找到了掮客孙伶牙,把商铺的五成订金,交给他,让他交给齐华。孙伶牙的佣金,等事情办
妥之后,由齐华付。
“帮忙催催,让他们半个月之内务必办妥,要不然,剩下的钱我可是要拖几年的。”陈璟对孙掮客道。
“放心放心。”孙伶牙笑,保证道。
齐东家拿不到全款,孙伶牙的佣金也要少些,他自然要帮着陈璟催。
“。。。。。。你办事,能力卓越,我是相信你的。你手上,可有可靠的住宅,临近西街的?”陈璟找孙伶牙买
商铺,是婉娘推荐的。
但是没有亲眼见到他的能力,陈璟也是不敢把自己的事情全部托付给他的。
如今看来,这个人稳重得很。
他找的房子,也是实实在在。
“。。。。。。只要房子好,我也是现银的。”陈璟又加了句。
“有两户。不过,都不太好。”孙伶牙见陈璟这么豪爽,自然也希望和他以后更多接触,不敢骗他的,故
而老实道,“一户年岁久远,屋脊都要生虫了;一户风水不好,家里一连夭折了四个孩童。。。。。。。”
“那另外找吧。”陈璟道。
他上次看中的一户,只是那户人家,户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原本他是可以等的。
但是,姜重檐兄妹搬到了隔壁。
陈璟觉得,还是早点搬走为善。
第106章通知
齐家茶肆那边,尚未盘点好;而住宅,一时又没有陈璟所要求的,故而都耽误下来。
转眼就到了八月底,秋色渐深。
七弯巷小巧的庭院里,也种了些许花草。秋海棠、秋菊已傲然绽放,深红淡紫,秾艳华贵,似喁喁诉说繁华。
早起,薄雾萦绕,悬挂树梢,似轻纱。
寒意料峭,袖底拢凉。
早膳过后,李氏专门找了陈璟,想和陈璟说点事情。
李氏知道陈璟已经付了五成的订金,就知晓事情已经定下来,不会再有变故,他是要开药铺的。
“要去旌忠巷说一声。现如今伯祖父还在,不管你心里怎么想,面上的敬重还是要有的。”李氏道,“否则以后传出来,你不占理。”
陈璟开药铺,旌忠巷肯定不同意。
陈璟自诩书香门第,是以读书为己任。
但是陈璟主动去说了这件事,旌忠巷不同意又能如何?最多苦口婆心劝说几句。陈璟不用旌忠巷的钱,又不是旌忠巷的人,不受制于他们。
真的搬出族规、家规,陈璟也没有公然违反哪一条。
若是不说,就是瞒着家里长辈,将来传开了,又不孝之嫌疑。在这个年代,不孝是大罪过。
李氏不想陈璟在这些小节上被人挑剔。
“行啊,我回头去。”陈璟道。
上午没事,他就逛到了旌忠巷。
这次。依旧从角门进入,先去了三叔那边。
三叔恰巧在家。
好些日子不见陈璟,三叔看到他。很是高兴,拉着他要下棋。
陈璟就陪他下棋,顺便打听下最近旌忠巷的事。
“你小子能耐啊!”三叔一边摆了棋枰,一边笑道,“听说你惹了孟家的孩子,还把邢家的孩子打了,照样从牢里出来?”
陈璟笑笑。道:“朋友帮忙周旋的。”
“。。。。。。听说啊,你三姑丈准备了二万两银子,准备为你作保。后来没还有开始打点,你就出来了。”三叔笑道,“你倒是结识了不少贵人。”
陈璟微愣。
这个,他真不知晓。
上次去道谢。三姑丈和贺提也没说这茬。
三叔和贺提的叔父是棋友。他说的事,是比较可信的。
“真要多谢三姑丈。”陈璟道。
“你不是治好了贺振吗?”三叔笑道,“贺振是你三姑丈打成那样的,多少年发寒发冷,活受罪。你治好了贺振,减轻了贺振的病痛,也减轻了你三姑丈的罪孽,他们是打心眼里感激你的。”
陈璟笑笑。
说了几句贺家的闲话。三叔又告诉陈璟,伯祖父最近精神不太好。免了大家的问候:“。。。。。。我已经快两个月没见着老爷子了。”
什么话,都是有陈二传递。
老爷子只见陈二。
然后又说陈末人。
“同孟家的孩子打架,也是末人挑起来的吧?访里把他关在家庙三天呢。”三叔笑道,“末人这孩子,就是管不好,顽劣不堪。他小时候,聪明机灵得很,老爷子很喜欢他,后来被老大宠坏了。”
陈璟默然。
每次说到陈末人,陈璟心里就有几分猜测。
他是个外人,不好说什么。
但是旌忠巷的其他人,似乎从来没有陈璟的那种怀疑。
也许怀疑过,只是不好在陈璟这个外人跟前说出来罢了。像三叔,说到陈末人,可惜他不学好,或者大伯过度宠爱,其他的倒也没提及半句。
陈璟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最近棋艺进步不少!”
三叔的注意力,就回到了棋盘上。
“你埋汰我。”三叔看着渐渐明朗的棋局,哭笑不得。
哪里进步了?
还不是被陈璟逼得进退维艰?
陈璟和三叔说了几句话,对旌忠巷的近况就了解差不多了。他和三叔下了两局,又把三叔狠狠虐了一回,就起身去了长房。
大伯出去访友了,家里事都交给陈二。
陈璟就去见了陈二。
陈二正和家里几位管事说话,见陈璟来,起身笑着迎接了他。
“。。。。。。来找末人玩?”陈二问。
陈璟摇头,笑道:“有几句话,想同伯祖父说说。”
“什么话,我替你传吧。”陈二道,“祖父最近精神不好,说了不想见外人,家里问候一概免了。”
“可要我去把把脉?”陈璟道。
陈二有点犹豫。
他倒是想请陈璟去把脉的。
但是,祖父说过了,不想请大夫,因为他没有生病,就是嗜睡。
“。。。。。。改日吧。”陈二道。
“也好。”陈璟道,“二哥替我传话。我要开间药铺,已经盘好了铺子,在西街,择日就要开业。”
陈二愕然,整个人愣了下。
回神间,他盯着陈璟,道:“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