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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把其中厉害,都告诉了邢文燋的妻子。
邢文燋的妻子,是个温顺柔婉的女人,以丈夫为天,她害怕丈夫出事。故而,她是绝对不会多嘴的。
“。。。。。。这次,也是凶险。”邢文燋的妻子笑道,“倪大夫还说没有虫子,差点耽误了您的病。”
“可不是!”邢文燋道,“倪大夫也是老糊涂了。”
“他其他脉息还好。”邢文燋的妻子道,“之前生病,都是请他,也是药到病除。您发病之初,不是呕吐吗?怕是伤了脾胃。再请倪大夫,来开剂健脾护胃的药,如何?”
“要他何用?”邢文燋冷哼,“请那位陈大夫!”
他要当面感谢陈璟。
邢文燋的妻子,却犹豫了下。
“二爷,您还不知道吧?那位陈大夫,是下了三弟胳膊的那位。”邢文燋的妻子低声道。
邢文燋微愣。
上次陈璟来接骨,邢文燋没在家。
他没见到陈璟。
他只知道有那么个人。
“。。。。。。那有什么,他不是给老三接上了吗?”邢文燋道,“老三胳膊都快好了。要不是老三先招惹他,使下三滥的手段,他何至于下老三的胳膊?”
邢文燋已经口口声声替陈璟说话。
其实,出事的时候,邢文燋打听清楚事情经过,虽然心疼弟弟,却也不认同弟弟的行径,觉得不够磊落。
邢文燋从小在外头混,义气、骨气是有的。
打架就光明正大的打,背后用鞋子偷袭,说出来就丢脸。
只不过,邢文定到底是邢文燋的弟弟。哪怕他不对,邢文燋也要帮他,想找陈璟算账的。是他母亲拦着,让他们不准轻举妄动。
邢文燋当时想,是不是弟弟的胳膊没有完全好,以后还要找姓陈的?
所以,他暂时没动陈璟,等邢文定胳膊完全好了之后,再找陈璟。
如今,陈璟治好了他的虫病,他就偏向了陈璟,怪邢文定轻浮。
“那妾去说一声,让管事去请陈大夫?”邢文燋的妻子笑道。
“去请。”邢文燋道。
邢家的下人,果然去请了陈璟。
陈璟没在家,没有找到。
邢文燋颇为遗憾。
倒是倪大夫,每日要来给邢文定疏散筋骨,已经到了邢家。张氏信任倪大夫,让倪大夫开了贴健脾护胃的方子,给邢文燋。
倪大夫也给邢文燋诊脉。
邢文燋的病,从脉象上看不出来,因为他的呕吐和后背虫爬,都是他的妄想。倪大夫也瞧不出其他的,只开了健脾的药。
吃了药,邢文燋的病就好了五六成。
一场虚惊。
倪大夫亲自登门,把这个结果告诉了陈璟。
陈璟也笑笑。
邢文燋这个病,算个特殊的案例。却也不是独一份。
记得前世有个新闻报道,高压电维修工总是担心有一天电线掉下来,自己被电死。电死是什么模样。他都了解过,时刻提心吊胆。
后来,他维修的时候,电线果然掉下来,把他电死了。他的死状,和触电一模一样,但事实是掉在他身上的电线。根本没有通电。
人的恐惧,是会吓死自己的。
这是心理的问题。
“这种病,就应该顺着他的心念去治。”倪大夫肯定陈璟的治疗方案。“果然还是你通透。。。。。。”
说罢,他看了眼陈璟。
似乎想说,陈璟这么小的年纪,不应该如此通透。
陈璟笑笑:“运气罢了。”
又过了几天。邢文燋彻底好了。亲自登门,提了礼物向陈璟道谢。
邢文燋这个人,是很豪气的,恩怨分明。
“往后呢,你要是不嫌弃,叫声二哥,咱们就是亲兄弟!”邢文燋道,“要不是你。现在我还不知道什么光景呢。”
陈璟愣了下。
“咳,有幸结识邢二爷。也是我的福气。不过,你们家三爷,怕是不愿意多瞧见我。二爷抬举我,我却是不敢高攀。”陈璟道。
他在试探邢文燋的态度。
邢文燋立马道:“他敢!我的兄弟,就是他哥哥!再者,不就是打了他一顿?他自己往下流走,还不该打么?”
陈璟笑了笑,这才叫了声:“邢二哥”。
多个朋友,也多条路。
特别是陈璟准备开医馆,更是要与人为善。
邢二在市井颇有威望,他这个朋友,陈璟是需要的。
“走,哥哥请你吃酒。”邢二高兴道,“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好。”陈璟道。
陈璟就跟着他去了。
邢二直接去了醉霄阁。
陈璟酒量不好。第一次和邢二喝酒,不好推脱。邢二海量,陈璟耍赖,还是喝了好几杯。
这是他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整个人晕乎乎的。
邢二送他回家。
李八郎搀扶他进了院子。
“。。。。。。你不是不喝酒吗?”李八郎道,“什么朋友,这样要紧?居然让你破戒喝酒了。”
邢二尚未走远,这句话听得真切。
他不由在心里感动。
陈璟这个人,还是挺上道的,也是真给邢二面子。邢二喜欢别人给他面子,这是对他的尊重。
邢二心里,就彻底认了陈璟这个朋友。
“我坐坐。”陈璟坐在台阶上,起不来。
清筠已经去烧热水,准备给陈璟盥沐。
李氏和李八郎要搀扶他进屋:“露水重,别惹了风寒。”
起了更,秋夜的露华重,寒意四溢。
“好吧。。。。。。”陈璟心里很清楚,就是手脚有点不受控制了,舌头发僵,说话有点慢。
李八郎费劲把他扶回了屋子里。
陈璟觉得心口突突的,一颗心直往上跳,似要跳出来。
“你这德行啊,以后还是别喝酒了。”李八郎嫌弃道,“看看,什么样子!”
“。。。。。。谁不想千杯不醉?”陈璟口齿含糊,“没带这技能啊!”
李氏在一旁笑。
清筠很快烧好了水。
陈璟去净房,李八郎又搀扶他过去。
“交给你了。”李八郎把陈璟丢给清筠。
“嗳?”清筠微怔。
她从来没服侍过陈璟洗澡。
“嗳什么?”李氏在窗外道,“难道要我还是舅老爷服侍二爷洗澡?你仔细些,别跌了二爷。”
清筠轻轻咬了咬唇。
陈璟是醉了,手脚不利索,心里却是清楚得很。他坐在小杌子上,笑看着手足无措的清筠:“你。。。。。你出去吧,我自己。。。。。。自己能行的。。。。。。”
说完这话,然后脱衣裳的时候,就把衣带拉成了死结,半晌解不开。
他埋头,想把衣带扯下来算了。
扯了半天,没扯断,倒是把死结拉得更结实了,更难解开,无奈叹了口气:“唉!”
一双白皙软嫩的手,伸了过来,帮他解开衣带。
死结被陈璟拉得太紧了,清筠也解不开,只得俯身过来,用牙齿咬开。
她整个人就在陈璟怀里了。
她低垂着头解衣带,露出修长嫩白的颈项。肌肤似玉,有股子少女的馨香,诱|惑馨甜;从她的领口,隐约可以瞧见高耸的丘峰,饱满结实,沉甸瓷白。
陈璟感觉热。
“。。。。。。我醉成了这德行!”陈璟连忙挪开了目光,心里暗骂自己。
第110章未归
清筠帮陈璟脱衣。
她的手有点抖。
清筠从小在陈家长大。从前,服侍陈璟的大哥陈璋盥沐,都是李氏亲力亲为。哪怕李氏不在家,陈璋也不会要清筠服侍。
陈璋其实很抵触清筠的。
七弯巷子嗣单薄,陈璋很没有安全感,迟早要纳妾,开枝散叶,以期望子孙繁茂。这是陈璋的想法,也是李氏的愿望。与其从外头买个女孩子,或者娶个寒门女,李氏宁愿培养清筠做侍妾。
自己养大的丫鬟,跟自己贴心,将来做了妾室,不会和李氏争宠,更不会妖言蛊惑陈璋,过度宠妾。这是李氏的私念。
这个私念,大家都心知肚明,连清筠都知道。
陈璋肯定知道。
所以,清筠一日日长大,陈璋就越发不喜欢清筠往他跟前凑。
这大概是种不满。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妻子掌控。
娶那个女子做妾,应该是男人说了算,而不是妻子替丈夫筹划。
盥沐这种私事,陈璋从来不叫清筠服侍。所以,清筠只帮陈文恭和陈文蓉洗过澡。她是第一次服侍男子。
陈璟喝了酒,原本就心浮气躁,体内热流四窜;清筠因为紧张,行动不自然,呼吸都有点重。
净房里空气有点凝固,让他们呼吸都不畅。
“你。。。。。。”陈璟遽然伸手,抓住了清筠的胳膊。想阻止她继续帮他脱衣的动作。
清筠的手臂柔细,却有点肉,软软的。
陈璟是想让她出去。不用服侍,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感觉难以出来,心里一团火似的,烧灼着他。
他有瞬间的踌躇。
下身早已昂然挺立。
他的手指,捏住了清筠的胳膊,倏然有点紧。想把她往怀里拉。
清筠身子一震,顿时呼吸急促起来,胸膛急急起伏着。似波浪滚翻。她低垂了眼脸。
陈璟抓住她的手臂,她没有挣扎。明白了陈璟的意图之后,她紧紧咬了下唇,然后身子不着痕迹往陈璟怀里倾了几分。
陈璟愕然。
人也清醒了。
“。。。。。。。你先出去。我自己洗。你在这里。我不自在。”陈璟推开了清筠。
清筠脸刷的变了,一阵红一阵白。
她的手,有点哆嗦。
不是紧张。
清筠喜欢低头,遇到尴尬或者难过的事,就喜欢把头压得低低的。此刻,她的螓首深深低垂了下去。
顿了顿,她转身疾步奔出去。
片刻,陈璟听到他嫂子问清筠:“怎么不服侍了?”
“二爷不让服侍。”清筠道。
“你眼睛怎么了。是哭了?”李氏又问。
“没有,热水蒸的。”清筠回答。声音很平静。
李氏没有怀疑。
陈璟心里却有几分狐惑。
他手脚不利索,半天才洗好,水都凉透了。
出来回房的时候,只见他大嫂已经把茶壶、痰盂准备妥善,怕他夜里渴了,也怕他要吐。
陈璟没有吐,很快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天亮。起来的时候,手脚已经灵活了,就是头隐隐作痛。
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去玉苑河边提水。
提到第二趟回来的时候,清筠已经起来,烧热水,准备好洗脸水,回头李氏他们起来洗梳用的。
晨曦中,两人四目相对,清筠面无表情,跟往日一样,叫了声“二爷”,低头钻到了厨房。
陈璟犹豫了下,把水倒入水缸里,继续去提水。
等他提到第五趟的时候,大嫂、李八郎他们终于起来了。
清筠平日话就少,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陈璟恍惚,心道可能是我多心了。我昨晚喝得那副鬼样子,产生了幻觉也不一定呢,清筠还是这样啊,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这么一想,再看清筠,他真觉得没有什么异样。
陈璟也没时间多想。
上午的时候,孙伶牙找他,说:“齐东家已经将铺子盘点妥善,让陈官人去瞧瞧。。。。。。”
陈璟知道,齐华的铺子已经盘点好了。当即回屋,更衣,拿了银票和自己的印章,跟着孙伶牙,去了铺子。
果然,铺子已经收拾出来,屋子里干干净净的。
“齐东家很快嘛。”陈璟笑道,“多谢了。”
“那都是因为陈官人大方啊。”齐华也笑。
陈璟承诺现银结账,齐华才有动力,这么快把铺子腾出来。很多东西,都没有处理掉,临时搬回来齐家。
大家都笑了。
两边都很满意。
孙伶牙心里高兴。
这桩买卖做得不错。
陈璟把剩下的银子结算给了齐华,和他去了趟县衙,把商铺备案在自己名下,这铺子就成了陈璟的私产。
在县衙遇到了金县令,说了几句话。
金县令对陈璟,仍是观望的态度,没有打算深交。
陈璟笑笑,和大家作辞,拿着房契,回了七弯巷。
他把房契给大嫂和李八郎看。
“这么快啊?”李氏感叹道。
“争取今年年内把药铺开起来,也不枉这一年,总算没有白费。”陈璟道,“故而让齐家快点腾出铺子。也不算快的。”
李氏点点头。
李八郎则道:“那我明日回趟姚江,同我大哥说说,把香料铺子的人带过来。虽说是父亲给我的,到底还是要我大哥答应。。。。。。”
香料铺子,可以算作李八郎的私产。
但是铺子、仆人,都是李家的。
这就需要和当家的人交代一声。
“多谢八哥了。”陈璟道。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八郎去早市雇了马车,回了姚江。
临走的时候,他道:“我今天必定赶回来。你们给我留门啊。”
可是到了黄昏,他仍没有到。
李氏有点担心,对陈璟道:“眼瞧着天就要黑了,八郎要走夜路。”
赶夜路是危险的。
特别是那个年代,照明条件不好,就更加危险。
李氏宁愿李八郎晚一天。
但是李八郎答应今天回来,应该在路上。
“应该快到了。”陈璟安慰李氏。“我去城门口等等他吧。”
“别去了。要是错过了,回头还要去找你。”李氏道,“家里也没人手四处找你们的。八郎行事稳重。哪怕赶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