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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不是治好了邢二爷的病?他在市井声望不小呢。”陈璟笑道,“所以,我请他喝酒,拜托他找的船家。这船家,就是他找的,绝对安全。”
李氏大大松了口气。
混市井码头的,有他们的规矩。
那些人,沈长玉等人去吩咐,未必管用;但是邢二爷的话,是一定要听的。
故而,找邢文燋最妥善。
“那就好。”李氏道。
“船家那边,明日还是要再去看看。顺便还有些琐事。”陈璟道,“后天就是重阳节,肯定有马球赛,找八哥出去玩一天,让他放松放松,他太紧逼自己了。”
李氏点点头。
清筠听了,无比失望。
看样子,是不会教她写字了。也没空。
不过,他们坐船,路上也可以教的。
“。。。。。。清筠。你明日跟我去街上,买几套现成的男装。你跟着我们出门,到底装成男人,方便几分。”陈璟又道。
衣裳,订做的最好。
现成的衣裳,多少有点不合身。
但是临时有事,也来不及订做。只得买成衣。
“嗯,婢子知晓了。”清筠答应。
清筠这一路,就是账房先生。相当于财务会计。她不仅仅要记账,也要管钱,所以不仅要和陈璟打交道,还要和掌柜的、伙计们打交道。
她是女人打扮。掌柜和伙计们怕不自在。
知道她是姑娘。打扮成男人,也方便些,大家舒服。
次日,清筠又起得很早。
陈璟起来,她也起来了。
用完了早膳,陈璟就和她出门上街,去了成衣铺子,照着她的身量。买了四套直裰、裤子和鞋袜。
清筠的胸围比较大,故而现成的衣裳。没有合适的。
胸围那里合适了,又太过于宽松,显得很滑稽;袖子腰身合适的,胸围那里又太挤,引人注目。
这个年代没有缝纫机,衣裳都是一针一线缝制的。
现在修改,根本来不及。
“要不,我多添些银子,后天下午之前,把这几套衣裳改好。”陈璟道,“若是改得好,回头再给这位姑娘量身做几套。”
这铺子,有两位绣娘。
清筠要买四套衣裳。
后天下午改好,根本来不及。
但是开门做生意,有钱肯定要赚的。
故而,店家答应了:“那成,您后天下午申正来取。”他们重新帮清筠量体,根据清筠的身材修改。
整个过程中,清筠脸通红。
她觉得尴尬极了,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也不喜欢自己长这样。她见过旌忠巷的几位姑娘,穿衣裳都是削瘦窈窕,胸前不太起来,身段风|流,好看极了。
胸前似塞了布团一样鼓鼓的,都是些乳娘。。。。。。
清筠心里越发懊恼,二爷肯定不喜欢像乳娘一样的女人。想到这里,不由灰心。从前老爷就不喜欢她,是不是也因为这个?
“走啦。”店家量好了,陈璟就要走了。回头见清筠还在那里低头发呆,失笑喊她。
清筠如梦初醒般,哦了声,跟着陈璟出了铺子。
路上,陈璟就笑道:“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样呆啊?”
清筠咬了咬唇,不太高兴。
“女人呆点好。”陈璟又道。
清筠这才松开了唇,把头压得更低,眼睛里带着笑。
心情豁然开朗。
“二爷哄我。”清筠道,“呆不好。太太总说婢子没用。”
“太太那是疼你。要是真没用,太太都懒得说。”陈璟道,“上次太太还说,让我别骂你,对你维护得紧。”
然后他又把李氏跟他说得那些话,告诉清筠。
清筠一直知晓李氏疼她。听到这些话,仍是感动不已。
太太对她,是真的很好。
“婢子也对太太好。”清筠道。
陈璟笑笑。
“那自然是最好了。等我大哥回来,你就是偏房,和大嫂就要以姊妹相称。你对她好,她对你好,家里才和睦嘛。”陈璟道。
清筠一怔。
她整个人,似被什么重击了下,脚步顿住,愣在那里。
脸色有点发白。
陈璟往前,半晌发觉身边的人没跟上,回头瞧见清筠站在那里,喊她:“怎么了,是落了什么在店里吗?”
“没、没。。。。。。”清筠声音倏然像被抽空了力气,有气无力回答着,追了上来。
她的脚步,有点虚浮。
“没事吧?”陈璟问。
清筠摇摇头。
她的脚步倏然加快,几乎是小跑着,回了七弯巷。
陈璟脚步快,跟着她回来,都觉得累得紧。
他把清筠送到了七弯巷口,又去了码头。
他有点事要和船家商量。
清筠自己回了家。
第120章神秘的客人
李八郎带过来的掌柜,叫朱鹤,中等身量,四十来岁,看着挺聪慧机灵,懂得随机应变。
三个伙计,是买过来的,本姓本名早起抹去了。李八郎重新给他们取了名字,分别叫阿吉、阿祥、阿来,
寓意好又容易记住。
还有贴身小厮扫亭。
朱鹤、阿吉、阿祥和阿来都要跟陈璟去药市。
他们帮衬陈璟,陈璟在路上顺便教他们认药。
扫亭留下来,看守铺子。
“大宗的药材,到时候我在镖行挂号,让他们托运过来。你不懂药材分类,暂时别动,都搁在后院厢房,
等我回来。千万别让药材受潮,也别叫老鼠咬了。”陈璟对扫亭说。
“您放心。”扫亭恭敬回答。
“等我们走了,你就去七弯巷,住在我的屋子里,免得你一个人害怕。等到了十月,差不多药材运回来来
,你再到铺子里。”陈璟又道。
“是。”扫亭欢喜道。
他正好想去服侍李八郎。
铺子里安顿好了,陈璟跟朱鹤他们说:“咱们初十辰正启程,你们准备好”;然后,他又去了船上,了解
了接下来的行程,这才回家。
到了九月初九,陈璟一早把水提了。
今天是重阳节,也是“重九节”,和“重五”端午节一样,朝廷有祭祀,会组织大规模马球赛。
京里有马球的盛况,民间也纷纷效仿。
文人学子去登高。诵秋赏菊,喜好马球的就去打球。
陈璟拉李八郎去。
上次跟陈末人打球,李八郎也挺愉快的。
“我不去!”这次。李八郎拒绝,“我还要温书。明年我要下场考学。我再读一个月,把书都记熟了。等
你回来,替我引荐沈长玉,托他帮忙,寻个先生。自己念书,到底没有底气。。。。。。”
之前。李八郎打算,要拜师就要拜最好的先生。故而,他谁也不靠。预备自己念出点名堂,能得到名师的
青睐,否则被名师拒绝,很尴尬。
那时候。读书对于他而言。只是条退路,可有可无。哪怕游手好闲一辈子,他也不会挨饿。
他有很多选择。
现在,出了杜世稷那件事,他知道读书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蔡家。蔡书闲和蔡书渊兄妹俩帮了他
很多。
将来他们因为李八郎的事而被人报复,李八郎也能帮忙。
功名、前程,变得迫不及待了。
“劳逸结合啊。”陈璟道。“你终日坐着,身子僵了。脑袋也僵了,记性会变差。必要的运动,是活动全
身的筋骨血脉,让自己记性和毅力更好。。。。。。”
李八郎没有理会他,头也不抬,懒懒道:“等你去了清江,我就提水。提水,算是活络筋骨了吧?”
陈璟劝不动他。
“。。。。。。你真是下了狠心啊?”陈璟感叹。
李八郎终于抬起头,看了眼他:“央及,我必须走好这条路。当初到望县来读书,其实只是躲开杜世稷,
让自己逃避祸端。经过上次那件事,我再也没有侥幸,只有读书考功名这条路可走。
小猴子、二哥,他们为我做了很多事,也许将来遭报应,我不能任由他们束手无策,因此要未雨绸缪。
还有你,央及。你不喜读书,想开药铺。这很好,这是你的本事,也是你的理想。但是大夫,也要受人驱
使的命。万一你遇到事,谁替你撑腰?所以,我要努力,将来做你们的依靠!”
陈璟怔了一怔。
他微微沉默。
有些话,陈璟再也说不出来。
他沉默须臾,拍了拍李八郎的肩头,道:“好好努力。等你做了官,带着兄弟吃香喝辣。”
李八郎笑笑。
陈璟没有再打扰他。
上次杨之舟告诉李八郎,皇帝非常嗜好马球。只是,这件事皇帝仍所有隐晦,怕朝臣进谏说官家玩物丧志
,故而只有官家的近臣知晓。
如果球技好,必然受重视。
但是,马球只是末项。学问好、中了进士,才有资格见到官家。现在,马球对于李八郎而言,的确是末枝
他考中秀才要紧。
李八郎不肯去玩,陈璟也懒得去。他想去杨之舟那边,和他作辞,把自己去清江的事,告诉杨之舟。
顺便问问,杨之舟要不要去清江玩玩。
既然是告老还乡,总在望县也无趣,不如到处走走。
心里这么打算着,陈璟更衣,和李氏交代一声,出门去了。
天气晴朗,金阳微醺。
陈璟在七弯巷口,遇到了陈末人的马车。
“央及,我正巧要找你和八哥。”陈末人跳下马车,笑呵呵道,“走,去打马球啊。今天打球的人多,很
热闹。”
他身后,跟着跳下来黄兰卿。
陈璟冲黄兰卿拱拱手。
“不了,八哥要念书,你们别打搅他。”陈璟笑道,“你们自己去玩吧。咦,怎么不见世一兄?”
“他有事。”黄兰卿回答。
自从上次被关到县衙门的大牢里,孙世一就很少出门。
黄兰卿去孙家找他,他也推辞。
看那样子,孙世一是不太想再和陈末人、黄兰卿来往了。
“哦。”陈璟随意问的,“你们去吧。”
陈末人很失望。
黄兰卿却拉住了陈璟,笑道:“央及哥哥,听闻你球技出众。咱们一块儿!”
“我不太会。”陈璟道,要抽回胳膊。
黄兰卿却不松手,笑道:“不妨事。咱们可以瞧他们打球。说起来,我也不太会呢,倒是末人球技好。”
这小子有点眼色。
狱中一事过后,他知道陈璟的本事和人脉,是陈末人远远不及的。
光贺提送饭那件事,就足以说明。贺提的母亲,是陈末人的亲姑姑。是陈璟的族姑。论亲疏,贺提和陈末
人更亲,和陈璟的血缘就疏远很多。
可贺提专程给陈璟送饭。而不是陈末人。
还是金县令,因为他们的案子而装病。。。。。。
最重要的一点是,陈璟性格好,黄兰卿喜欢和他相处。哪怕态度恭谦谄媚几分。黄兰卿也不觉得丢脸。
陈璟也不会令他难堪。
黄兰卿比陈璟小几个月。不再叫央及兄,而是直接称呼“央及哥哥”。
“好吧。”陈璟答应了。
他去杨之舟家,除了下棋就是猜枚,也挺无聊的。他棋艺胜过杨之舟,杨之舟猜枚远胜陈璟。
都是压倒性的胜利,没什么挑战性,不足以消耗一天。
等打球回来,再路过杨家。顺便说一声。
“你再去问问八哥。”陈末人道,“他球技好。打球也有趣。你又不太会打,你跟着去也没用。。。。。。”
陈末人去直接。
上次他们去打球,陈璟一直在助攻。
因为对方球技平常,陈璟不需要表现得太过于惊艳,所以他的拿手戏都没有展现出来。
陈末人只记得李八郎的球技,根本没有留意到陈璟的助攻。
“他真不去。”陈璟笑道。
他自己爬上了陈末人的马车。
黄兰卿松了口气。
陈末人口无遮拦,黄兰卿很怕他得罪了陈璟。现在看来,陈璟算是把陈末人脾气摸透,只得陈末人这个人
说话言不过心。
他们去山溪亭马球场。
“山溪亭马球场?”路上,陈璟问陈末人,是谁开的。
陈末人懒得解释。
黄兰卿倒是知晓,就一五一十告诉了陈璟。
山溪亭马球场的东家,原本是开赌场的,是前任县尊的小舅子。后来,前任县尊调任,去了广西,等于贬
职。人走茶凉,他小舅子的产业也盘点了七八成。
这马球场就卖给了姓宋的商人。
那商人什么来历,没人知晓。
后来隐约听人说,其实是婉君阁的婉娘买下来的。
随着名伎惜文声名鹊起,婉君阁赚了不少钱,婉娘不止经营妓|院,其他的产业也纷纷插手。
马球在望县并不算热门。
“是婉君阁的?”陈七显然也是第一次听闻这话,不由眼眸发亮,“那惜文姑娘会不会去看球?”
“不知晓啊。”黄兰卿笑道,“都是传言,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陈七却料定是真的,开心极了。
“央及,我上次去婉君阁,还是去了惜文房里听琴。”陈七跟陈璟道,“她还问起了你呢。”
惜文似乎喜欢拿陈璟说事。
“问什么?”陈璟问。
“问你定亲了没有,定了哪家的姑娘。”陈七道,“我说还没有呢。你嫂子要等你中了秀才,再给你说亲
。她还问,你有没有相好的姑娘。。。。。。”
陈七声音暧|昧,戳了戳陈璟的胳膊:“你有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