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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上吩咐。”
“朕就要去临潼关狩猎山庄,神太保和慕容都头随朕前去,留下你们两个一定要镇守好皇宫大内。”
“请皇上放心,我们一定恪尽职守,守好皇城,恭等皇上归来。”
“嗯!你们四位都可以下去了,朕想休息一会。”
“是!”这四人应声而去。大殿里,只剩下天子一人。他静静地坐在书案边,抚今思昔,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油然而生:天子至高无尚,一生福贵,但所谓“高处不胜寒”,皇帝宝座却并不是那么好坐的,龙床高枕却也有忧患所在,有时甚至是还要为自己的生命担忧。真是不可思议!如今虽说要去临潼关狩猎山庄,冠冕堂皇地说去巡察、打猎,倒不如说是躲避、是逃生。人生真是可悲可叹,世道更是荒唐又荒唐,真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活着又究竟为了什么?……
就在天子俯案沉思之时,翰林大学士黄重阳轻轻走进了殿内。他见天子没有注意他的到来,便微微咳嗽一声,惊动了静思之中的天子。
此时,天子抬起了头,发现是翰林黄大学士来到,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安慰,说道:“黄爱卿!朕正想与你谈谈,请坐。”
“谢皇上。臣下还是站着说足矣。”
“嗳!这不是在朝中,不必拘礼。想必你此次前来,一定也有要事与朕相谈。”
“皇上所言即是。”
“看来,你是为朕要出行一事而来的吧?”
“正是。”黄重阳已侧身坐在椅子上恭敬地回应道。
“那你说说,你对此有何看法?赞不赞同朕此次出行?”
“看法倒是有两个!……”
“噢?!”程福贵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说道:“请道其详!”
“其实臣下也很赞同皇上前去狩猎山庄,只是臣想请问皇上,您打算如何前去?”
“这个……神太保和慕容教头会有按排。朕以为,既然前去临潼关,就应该一如既往,龙虎开道,亲率大队人马前去。”
“皇上,臣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所谓‘皇帝出槽,地动山摇’,如若皇上如此前去,岂不招人耳目?所以臣以为,皇上此次出行应该简易行事为宜,切不可大张旗鼓!”
“嗯!……黄爱卿真不愧为朕之上等谋士,你的话一出口,就令朕心悦诚服。不错,朕此次出行,是不应该太抬人耳目。更何况朕有大内高手护驾前往,至多带八百御林军便足矣。”
“皇上,臣还有一事相问。不知您到临潼关狩猎山庄要呆多久?”
“不会太久,想必会是十天半月。”
“皇上圣明!出宫太久,夜长梦多,必生事端。更何况,其他几位王子还是心怀叵测啊!”
“这个朕心里明白。不过他们暂时还不会闹出多大风浪,他们都在朕的严密监视之下。稍有风吹草动,朕自会得知。这十天半月,就请黄爱卿召集众位文臣武将协同治理朝纲了。”
“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尽职尽守,为朝廷效力。如若没有别的事,微臣请求告退。”
“好吧!你可以回去了。”
于是,黄重阳起身离开了紫宸殿——
是日巳时,骊山脚下,风起鸟飞。
华清池畔,耶无害和阮晓峰迎风而立。流动的风,撩起他俩的衣襟和长发,同时也吹起了他们无限的思絮……
“晓峰,我一站在这,就想起昔日你我同在此处淋浴的情形。想起来,从前的日子是多么美好,我多想能和你再次回到从前。”
“无害,难道现在你和我在一起不快活么?”
“晓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总有一种预感,感觉我将不会在此留住多久;而且我很快又会有新的任务,也许我还会与你两地分别。”
“无害,你快别想这么多了。只要你我两情相愿,长相厮守,又岂在朝朝暮暮,又岂在乎距离的远近?你也知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人之常情,是自然的阴阳之理。”
“是的,晓峰,这是自然之理。在我忧虑的时候,你能在我身边安慰我,我感到倍是神清气爽。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你曾经告诉过我,你我互为阴阳,刚柔相济。在你困难的时候,我就要支持你、鼓励你,使你振作起来。相反,如果在我脆弱之时,你也能安慰我、鼓励我。这才是你我共同生活的真谛所在。”
“可有时的生活就像一团乱麻,让人无法理清,但你又不能放弃它,还必须迎风而上。”
“困难总会是有的,但它们还是惧怕有心人。只要有毅力、有信心,一切困难还是会迎刃而解的时日。”
就在他们二人池畔倾诉之际,只见副将姚声远前来报:“启禀耶将军,关东奔来大队人马,请耶将军定夺!”
“噢?!……他们是什么旗号?”
“是飞龙、飞虎旗开道,乃‘杨’字大旗。”
“难道是杨能将军取道返京了?”耶无害不及细想,立即说道:“姚将军,随我到城楼一观!”
于是,耶无害、阮晓峰和姚将军直奔东门城楼。
城楼之上,将士林立,彩旗飘飘,像是在等待着东方大道之上的大队人马。这时,耶无害已为首在前,挺身站在了城墙边缘。他放眼望去,只见一里开外,果然有军队正向他这边浩浩荡荡地开道而来,与姚将军的回报一般无二。正在寻望之间,只见一骑飞马飞驰而至,勒马停稳之后,那名马上将官扬首朝城楼之上高喊道:“嗳——临潼关的将士听着,我们杨将军凯旋回师,请你们打开城门,放我们通行!”
“耶将军,怎么办?”只见一名偏将在城楼前问道。
“等他们靠近了城门再说!”耶无害目不转睛地回应着,他生怕出现一丝差错,打算看个明白。
时辰不大,杨家军陆续赶至城下,列队等候。
耶无害仔细观察了一下城下军队的旗帜和将官,确认之后,他便向偏将说道:“传令!打开城门。”
“是!”偏将接令而去。
片刻功夫,城门大开,杨家军长龙直入。约摸经过半个时辰,这杨家军便穿城而过。……——
是日午时一刻,京城,丞相府。
陈田中就像一条关在铁笼里的狐狸,在堂里踱不踱去。一双绽露凶光的眼睛,掩盖不住他那内心的焦虑。
“启禀丞相!”一位家将插手施礼,禀报道:“杨将军已渡过临潼关奔京城而来。”
“此话当真?”陈田中惊疑地望着家将问道。
“军情大事,决无戏言!”
“好!立即备马起轿,到教兵场为杨将军接风。”
“是!”——
午时四刻,京城东门,杨家军正在列旗整队,停息待发。
兵部衙门,“讨贼王”朱卫登朱元帅的官衙,众位将官正在大堂议事。这时,兵部尚书从后堂走了出来。众人见状,肃然立身而起。
“各位请坐!”朱卫登命众将坐下之后,他也俯案坐了下来。停了一会,他默然地问道:“各位,知不知道本帅为何急召你们前来?”
闻听大帅垂问,只见兵部郎中梁正义开口说道:“据听皇上要御驾潼关,想必大帅是为此急召我等前来。”
“不错,本帅正是如此。皇上已对我们兵部作了按排,要我们严加防犯,日夜守卫京城。我希望各门各岗将领明白本帅的意思。”
这时,只见已升为京师都尉的李军锐起身说道:“大帅放心,我们一定加强岗哨,日夜巡逻,严防一切不轨之人。”
“嗯!李都尉,此次皇上出京,不免会有人乘机作乱。所以,守卫京城和皇宫,干系重大,非同小可,我等切不可掉以轻心。”
“大帅请放心!”李军锐身旁的兵部员外郎祝天祥也忍不住起身说道,“我等誓死捍卫京城,尽请大帅部署。”
闻听祝天祥义正辞严的举动,朱卫登点头示意他坐下。正要开口,却见一名士兵进前来报:“启禀大帅,杨副统帅正向京城而来。”
“噢?”朱卫登不禁俯身问道,“他带有多少人马?”
“回大帅,杨副帅率军不下二十万。”
“好,你且下去。”朱卫登说完,不由自语道:“怪事?他为何不早不晚在这个接骨眼上赶回京师?难道他出兵平息叛乱的任务已大功告成?可他回师为何不事先通知本帅?此人向来与陈田中串通一气,一向踞(居)功自傲,目空一切。如今他凯旋回师,势必更是飞扬跋扈!此人不可不防。”
想至此处,他起身向众将领说道:“各位立即本帅前往教兵场。”
此令既下,兵部大小将官纷纷备马,随大帅飞驰东去——
午时六刻,京城教兵场,左丞相陈田中一班人马正在列队迎候。只见一骑快马来报:“启禀丞相,杨副帅已将大军驻扎城外,正带领将校来见丞相。”
“嗯!你且下去,查探一下兵部帅府。”
“回丞相,兵部尚书朱卫登已带领随从奔教兵场而来。”
“噢?!……”陈田中狐目一转,举目观瞧:果然见朱卫登一马当先率众而来。见此情形,陈田中神情一变,满面春风地迎上前去说道:“朱元帅来得可真快,我正要派人前去通报你呢。”
这时,朱卫登等人已下马,迎面说道:“丞相辛苦!想必你也是为迎接杨将军回师而来的吧。”
“哈哈哈……你我彼此彼此!”陈田中说笑着,和朱卫登携手而立。
谈笑风生之间,兵场南门外,只见旌旗飘展、绣带飘摇,杨能将军正气宇轩昂地带队而来。很快,他便接近迎候的仪仗队,跨下战马,独步来见陈丞相和朱元帅。
“杨能参见陈丞相、朱元帅!”
“噢!免礼!免礼!杨将军南征北战,一路辛苦,我和朱元帅特在此为你接风洗尘。”
“多谢丞相、元帅。”
“好!我们闲言少絮,快命你的将士们随我入宴。”
“是!”
于是,一群群将校官员,可以说是三派人物,分别以陈田中、朱卫登、杨能为中心,携手走向久已摆设停当的庆功筵宴。表面之上,众人是兴高采烈,一片欢腾。但是,心怀不鬼的陈田中自然是在酒宴之上饶有一丝不快。因为对他来说,此次庆功宴,是他专门为迎接杨能将军搬(班)师回京而设,而朱卫登则算不速之客。然而,朱卫登身为兵马大元帅,到此也是理所当然。陈田中心里的滋味,就像哑巴吃了黄莲一般,但他也只好强作从容镇定,敷衍着这场酒戏。
“来,朱元帅,杨将军,我们干了这杯同心酒。愿我等同心同德为我朝效忠。”
“好!陈丞相以酒表心,明心见性,我等当喝此杯。来,杨将军,我们与丞相共饮此杯。”
“多谢丞相、元帅的抬爱,此杯酒情深意重,万死不辞。”
杨能说完,三人举杯一饮而尽。此杯一下肚,不要说在场的将官随臣,单说他们三人,已是酒过三旬,醉意朦胧。但是,他们心里依旧是清醒无比,说话方寸分明,生怕露出一丝破绽,令他人产生疑心。只听陈田中又春风满面地说道:
“今日设宴为杨将军接风洗尘,但请喝酒,一醉方休,一切闲言不必多絮。希望各位能够尽兴,不负我的这片盛情。”
“嗯!丞相所言即是,”朱卫登很是赞同地说道,“今日欢庆,我们不妨饮酒对诗,用以助兴。列位以为如何?”
“嗯!好!我们当场对诗或是诵诗,对诵不出者,罚酒三杯。”
“哦!”杨能闻言,惊恐道:“丞相,你这不是拿我开刀吗?我可是个粗人,说我领兵打仗倒还可以,这对诗诵诗岂是我这个粗人行的通的?”
“杨将军,你莫要害怕。”陈田中毫不介意地说道,“大不了,只是一醉。况且,你也有虚言。谁不知道你不仅是员虎将,而且熟读兵书战策,精通诗书文墨。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的儿子杨显忠可是去年京试的探花哪!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你就做个样子让众人看看嘛。”
“丞相过讲,杨某实是不甚精通诗文。”
“咳!废话少讲,现在就从你开始。随你吟诵出一首古诗,你便可躲过罚酒一关。”
“好吧!”杨能只好从命,低首翻思,终于凑上来了一首四言诗,诵道:“碧玉妆前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好!好!杨将军,你这肚子里不还是有点墨水么?算你走运,罚酒关已过。……朱元帅,你我同样。是你先来,还是我……”
“丞相,我先来吧。”朱卫登说完,张口便诵出一首:“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嗯!朱元帅所诵之诗正合我意。如今,你们二人都已过关,该由我来一首了。”说着,陈田中略思一下,道:“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好!好!”朱元帅随声叹道,“所谓人逢知己千杯少,更何况我们三人又同朝为官,如今又同桌对诗饮酒。既然我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