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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耶无害吃惊道:“你若不及时赶到,怕是我已跌入此中!可这并没有我要找的刺客!”
司徒一敏见情形,也不禁眉头紧锁,道:“你当真望见那刺客奔这来了?”
“月光之下,一清二楚!”
“既是如此,难道他会飞不成?我设此机关,无非就是要对付莫明闯来的刺客。”
“如若找不到刺客,两名侍卫又是含冤而死!”
“两名侍卫如何被他杀害?”
“在太液池东畔,身中毒镖而死。”
“看来,你我还需要到现场查验。”
“也好!”
于是,司徒一敏按上机关,和耶无害一同跨出了三清殿。然而,就在他俩消失在月色之际,一条黑影猛然从三清殿上空飞落而下,纵身消失于茫茫月色。
再说耶无害和司徒一敏匆忙赶到出事地点,再找那两具侍卫的尸体,却已踪迹不见,竟连地上的血迹也丝毫未有!耶无害惊异万分,一时难以给司徒太保道个所以然。
正在犹豫之际,他俩猛然听到三清殿方向哄然一声巨响,刹时又没了动静。不容分说,司徒一敏和耶无害纷纷展开脚步,向出事方向风行而去。
话说那条黑影,熟练地穿亭绕巷,飞身跃过大明宫院墙,又接连跨过几道胡同,一直潜入丞相陈田中的府宅之中。
相府内外,一片灯笼火海,四处歌舞管弦,酒香四溢,笑声一片,是一个良辰佳节的气氛。
密室之内,只见陈田中坐于虎皮堂椅之上,向面前的黑衣蒙面客弥声问道:“事情办的怎样?”
这时,那名黑衣蒙面人慢慢揭下蒙面,露出了真面目。
你道此人是谁?实不相瞒,此人正是相府总管兼杀手“淤魔大侠”张开路。
“回禀丞相!一切干得干净利落。”
“嗯!你没把耶无害带入死地?”
张开路闻听此言,心中不禁一惊,暗里道:“他怎么知道我遇到了耶无害?丞相果然厉害!莫非到处都安置着他的眼睛?”但是,张开路虽然心里这么想,可他脸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立即回应道:“我已将耶无害带入三清殿,可偏偏让司徒太保叫住了他!”
“嗯!”陈田中怒形于色,道:“算他耶无害命大!又让他死里逃脱。不过那两名锦衣卫你是如何处置的?”
“回禀丞相!尸体已放入三清殿机关之内。”
“嗯!做得好!韩王有何话让你传来?”
“回禀丞相!韩王说,一切按兵不动,照原计划行动。”
闻听此话,陈田中心中不禁暗道:“韩王果然能沉得住气!他这手杀人灭口做得高!只是那耶无害多少察知一些情况。不过这样一来,韩王虽在软禁,可他利用这手杀人灭口却能嫁祸于楚王程福贵。让他耶无自然而然地会推测么是当今天子在杀人灭口,从而让那所谓的圣明天子在耶无害的心目之中布下一层难以揭开的阴影。”
事情果然像陈田中所料一样!此时此刻,耶无害和司徒一敏望着机关之下两具血肉模糊的锦衣卫尸体,脑里就像开了锅一样。但是,耶无害并没有向司徒一敏讲明这两位锦衣卫的先前死因。因为他心里知道,这两名锦衣卫是要在向他道出“内院详情”之际,才惨遭毒害。可想而知,刺客是怕他俩讲的太多才杀人灭口。而这“内院详情”,无非就是这七位王子被软禁的详细情况。不言而喻,能软禁这七王之人,唯有天子。自然而然,派刺客杀人灭口的幕后主指者,也只有天子一人。然而,耶无害心里虽然这么猜想,但他并不愿望这是事实,不相信圣明的天子会做出这等阴毒之事,更不愿此事不明不白地过早昭示于众。
此时此景,他们两人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刺客既已杀了这两名锦衣卫,可又为什么偏偏将两具尸体再投入机关暗道?难道是在做假相?有这个必要么?更何况,两名侍卫之死,并没有完全遮人耳目,为何还要做此假相?那名刺客愚蠢至极,竟会做出这等“掩耳盗铃”之事?
然而,他们两人想得倒很正确,认为刺客做了一件弥天大谎;但是,对于刺客来说,他们却认为是天衣无缝。因为他们的一切计划都在事先按排之中:由一人杀掉那两名锦衣卫,随后再将耶无害引入死地;最后再殿后之人消迹灭尸,将他们统统投入三清殿间道机关之下。只是使他们未能完全如愿的是,他们欲置耶无害于死地的计划却落空了。这也许是必然。因为“天皇密使”司徒一敏已于今晚秘密探知韩王程福德,欲谋杀门外谈话三人的行动计划,他为保护耶无害,才匆匆赶回了三清殿。虽然他表面上还要伪装是韩王一派的人,但在关键时刻,他还不得不挺身而出——
“丞相!”只见张开路向陈田中献计道:“司徒太保阻碍我们杀掉耶无害,要不要也将他……”
“不可!”陈田中立即制止道:“你不要忘了,他也是韩王的密使!”
“是!”张开路恭维地答了一声,可在他心里,除掉“天皇密使”的计划早已秘密实施过,只不过那时半路杀出个“太白金星”,而致使他们的谋杀计划未得成功。但是,他骨子里的杀心依旧!
“不过他以后若做的太过分,我们就可抛开韩王,密令法深大师和阿里耶库尔伺机将他干掉。”
“是!”——
三清殿,亥时三刻,明月正圆。
等到司徒太保命锦衣卫士将两具尸体抬上之后,耶无害这才异(意)外地发现,尸体后心的两只毒镖早已不翼而飞。
“杀手已把凶器收走!”耶无害惋惜地说道。
其实,“天皇密使”心中非常明白,这宗两条人命之案的幕后主使人正是五太子韩王程福德,只是他还没弄清行的杀客。但是,他看到耶无害甚感惋惜的模样,也只好顺水推舟地说道:“又是一宗无头之案!看来,行凶刺客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一定还有帮手,而且熟知这里的地形环境!”
“莫非宫里有内奸?”耶无害推测道。
“外贼好御,家贼难防!”司徒一敏叹道:“此等杀手,怕是又要逍遥法外、一时难以捕捉!”话说之间,司徒一敏示意身旁的侍卫,抬走了这两具尸体。
“司徒太保说得是!如果宫里出现内奸,我们一时难以捉得到。但这只是一个推测,还很有可能这刺客就是阿里耶库尔。这回这大明宫之内五位太保于一夜之间被杀,不就是阿里耶库尔携带‘万宝玉’所为?”
“耶侍卫说得对!阿里耶库尔神出鬼没,虽然此次行凶的手段远异于他,但他的嫌疑也不可能完全排除!”
“不管是不是他,阿里耶库尔血债累累,人人得而诛之。而且我还要从他手里,取回我的‘万宝玉’。”
“耶侍卫!据听说这‘万宝玉’已不在阿里耶库尔之手,你可知道?”
“怎么?司徒太保知道‘万宝玉’如今流落谁手?”
“还不知道,有可能在相府,还有可能在八王内宫,这至今还是个谜。不过,以后你我会知道的。”
“好吧!司徒太保!看来这两名侍卫之死,也是一个不解之谜。不过,相信以后你我能查出真相。”闻听耶无害效仿自己的一阵玄疑之辞,司徒一敏笑道:“既是不解之谜,那刺客也就是像你一样,是无罪的杀手。”
闻听此言,耶无害不禁苦笑道:“我这无罪的杀手,可不是像那刺客在明里暗处。我可是始终被人追杀的目标。”
“耶侍卫!你不必灰心丧气,你要相信,会有很多人在明里暗处时刻保护着你。”
“包括你也不例外?”耶无害向司徒一敏反问道。
“对!没有那金刚钻,不揽这瓷器活!”司徒一敏和耶无害不禁相视而笑。
殿外,月光依旧;夜空,明月高悬。正是午夜的中秋。“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同婵娟。”
大明宫内外,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所谓“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深宫内院之事,就这么变幻莫测、扑朔迷离。
然而,一切故事,缘起有因,岂会这么神奇地无中生有?
虽然“天皇密使”具有多重秘密身份,“逢凶化吉,逢吉化凶。世间密事,皆在胸中。”一切难逃其目。但是,使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两名中秋月下的锦衣卫士竟是韩王久已按置下的两颗死卒!不要说耶无害,就是“淤魔大侠”和陈丞相,对韩王的这一手竟也是一无觉察。可想而知,这深宫内院,韩王之下,虽在禁禁之中,却在暗暗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朗朗乾坤,青天何在?“天皇密使”终究未能觉察韩王此次杀人灭迹的真正目的,更没有揭开其下更大的阴谋,而韩王却猝然暴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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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走马徐州云龙山
2、走马徐州云龙山
且说“蜀东六雄”又是一个昼夜没能合眼,他们凭着惊人的体力和寻仇的激情,经过长途跋涉,一路飞经汴水、兰考、民权、商州、虞城、砀山、铜山、九里山,终于在第二天午时,即五月初十三日,六人走马进入了古彭徐州。
如今正值五月仲夏季节。这日午时的焦阳仍然是那么的狠毒,那么的爆烈,直晒得人身火辣辣,头上焦油油。毋说城中百姓,就连这古城之内的黄土地,也被这烈日蒸得热气腾腾,让人不敢多呆,甚至连只爬动的蚂蚁也别想找到。当然,“蜀东六雄”的这匹匹饱经风餐露宿的汗马也很难耐这闷热异常的天地。然而,马终归是马,它们有着平庸驯服的性格,永远愿在他人胯下生活,成为主人忠实的伴侣。
此时的古城徐州,虽然热火朝天,但是,“蜀东六雄”初来此地,却还是免不了生起对此古城阵阵遥远的思絮。他们心里知道,自古以来,徐州即为华夏九州之一。此城北扼齐鲁,南屏江淮,东临黄海,西接中原,黄河故道流经城区,南北大运河横贯全境,自古有“五省通衢”之誉。乃水陆两运的交通要道,历朝历代,均为兵家必争之地。想当年,秦朝之末,项羽从叔父项梁起义,在巨鹿之战中力挫秦军主力。后称西楚霸王,建都彭城,即此徐州。后来,在楚汉之战中,这位一代豪雄兵败垓下,自刎乌江,令世人无不为这位气壮山河的英雄感叹万千!时至三国争雄之期,更有“三让徐州”的传奇故事流传至今。他们六人边行边忆,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过黄楼、燕子楼,走马进入项羽戏马台、华祖庙(即华佗庙)和范增土墓之间。
此时此刻,“蜀东六雄”胯下的六匹骏马,依旧在不知疲倦地为主人迈动着沉重的脚步。它们仿佛早已明白:“这连日来主人总是游走不定,一定比我们劳累百倍!而且主人们个个都是位行侠仗义的英雄,他们的事也正是我们的事,是一桩桩凶残之至的毒杀!到底谁如此的狠毒?事情又是如此的神速漫(熳)延不休?我们的双腿四蹄何时能够休止呢?……想来想去,这还要全凭主人来作定决。现在不论我们是累死累活,也要为主人寻找仇杀而奔波到最后一息。哪怕是进刀山下火海,甚至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然而,这深深地埋在这匹匹骏马脑膜之中的片片思絮,“蜀东六雄”全然不知!他们只知道胯下之骑已是疲惫难堪,自己也是精力不佳!但是,他们最希望尽快知道的,也是他们正在为此奔波的,就是究竟是谁撒下了这罪恶滔天的大毒杀!他们一定要寻根求底,以昭天下。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六人所关心的事又仿佛在渐渐淡却,以至渗入他们疲劳的行程之中!他们也都明白,面对眼前,面对现实,忧虑、烦躁能顶何用?只有沉下心来,冷静地对待,沉默地走自己的路,等待着时间、空间来冲破一切一切烦恼的束缚,冲刷一切一切这黑暗的事实;山高水小,水落石出,总有一天将会云开雾散,一破“蔽日!”
然而,如今“蜀东六雄”头上的焦阳,并非那“蔽日”!因为,“焦阳”代替不了“蔽日”,“焦阳”会烤得人心烦躁、脚腿乱,“蔽日”会令人感到心中沉闷、天窄地茫茫!只有那和煦适中的阳光,才会让人感到有无限的生机。
“蜀东六雄”已不再怨气这“焦阳”。他们相信,现实的东西无可更变,特别是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东西,只有任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