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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
“嗯!我还记得我曾说过以后你自会得知我是何人,真没想到时过境迁,你我竟这么快就在这华清宫重逢!喜事!好事!这才是真正的他乡遇故知!”
“当日大侠以为我是被人追杀,才出手相救!看得出来,你是位侠义之士!耶某愿意结识你这样的侠士!”
“可是我不明白,当初我遇见你之时,你全然是一副文人举子模样,怎么转眼之间竟大闹京城擂台,而且打败了‘金扇公子’陈剑南?”
耶无害闻听此言,不由会心地笑道:“人不可貌相!积怨太深,总有一天要怒气朝天冲!我之所以登上擂台,完全是情势所迫!”
“噢?此话怎讲?”司徒一敏不由转首相问道。
于是,耶无害望了望坐在身旁的阮晓峰,便毫不避讳地说道:“司徒大侠你也明白,如今武林大乱,豪侠剑客连连遭难,所以我才奉师傅之命潜身隐形,不轻易露出武林身份,以至我看将上去全然是一副文人儒生的模样,所以才能以此避人耳目而免遭杀害!”
“嗯!……你师傅果然是明智之人!但不知你师傅是谁?”司徒一敏向耶无害问道。
“是静眉道长,还有……”耶无害未及说完,只听司徒一敏猛然一惊,道:“啊!是他!他曾经夜闯京师官府,告诫慕容山水不可信任法深大师,说他是武林叛逆。”
耶无害闻听此言,心中也不由黯然说道:“静眉道长的话的确可信,而且我也亲眼见过法深大师和杀手阿里耶库尔在一起!看来这场武林浩劫确实与这位号称武林至尊的法深大师有关。”
“噢!……原来你也有见证!他既然和杀手阿里耶库尔在一起,可见他们必有阴谋!但不知三公子于何时何地见到的他们?”
于是,耶无害毫不犹豫地说道:“在京城科试的前一天七月六日,我在大兴善寺内亲眼所见。”
“那他们有没有发现你?”司徒一敏关切地问道。
闻听此问,耶无害便坦然说道:“实不相瞒!我也跟法深大师学过武艺,他也是我的师傅!”
“啊?!法深大师也是你的师傅?!”司徒一敏更是吃惊而又怀疑,说道:“如果静眉道长所言属实,法深大师则是武林叛逆,你这岂不是认贼作父吗?况且你若是他的徒弟,他的行径你也应该一清二楚!”
“这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只见耶无害当即说道,“如果他果真是武林叛逆,我理当谨遵静眉道长所言,与他断绝师徒关系,而且我还要亲手杀了他。”
此时,司徒一敏凝望着态度坚决果断的耶无害,说道:“其实静眉道长是武林老前辈,他在昆仑山紫阳洞隐身修炼多年,通晓天下武林之事。而法深大师号称武林至尊,也非等闲之辈。但是静眉道长的话也是犹为可信,况且你也亲眼见过法深大师和杀手阿里耶库尔在一起,可见他决非好人。他既然是你的师傅,你难道事先一点也没有觉察出来?”
耶无害闻听此言,便据实说道:“那次我在大兴善寺初遇杀手阿里耶库尔之时,他当即便要向我以剑相逼。幸好法深大师在场劝止了他。但我从来不知道他们竟也是师徒关系,从那以后,我便对法深大师产生了怀疑。可是当时的情形,是不容许我与阿里耶库尔动手,更不容许我向法深大师问及心中所疑之事。”
“如此看来,法深大师一定还有很多的事在蒙蔽着你!这样一个知面不知心的佛面禽兽,他怎么配做你的师傅?我劝三公子还是当机立断、时刻戒备,万不可轻易去见法深大师。”
“多谢司徒大侠的好意,你的话我一定牢记在心。法深大师我可以不去见,但他的卑劣行径我一定要暗中追查。”
“好!三公子有此恒心,为兄我也愿助你一臂之力!”
就在司徒一敏刚刚说完之时,猛听门外有人高喊道:“皇——上——驾——到——”
闻听此言,司徒一敏和耶无害、阮晓峰便连忙起身在殿内挨次恭候圣驾。
这时,只见天子程福贵神采奕奕地步入大殿,他见殿内依次恭候而立的三人,便趁兴说道:“快快平身!今日朕在温池之内沐浴已过,好不痛快。朕特赐你们也去温池沐浴,下去吧!”
“谢皇上!”只见司徒一敏躬身说道,“不过微臣有一事启奏皇上!”
“何事?……”
于是,司徒一敏向前一步说道:“皇上所要找的武状元耶无害已经到此!”
“噢?!……”程福贵不由惊喜地转过了身。他这时才发现司徒一敏的身后多了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但他感觉这少年男子却是有些面熟,象是在京城擂台上见过他的身影!顿时,程福贵的心中明白了许多。他便向司徒一敏问道:“莫非这位就是耶无害?!……”
“正是此人!”司徒一敏随声答道。
于是,程福贵踱步来到耶无害身边,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赞不绝口,说道:“好!好!正是朕心中想象之人!朕朝思暮想也想见到这位大闹擂台的武状元!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耶无害!你可是见了朕的诏书才到此的?”
这时,耶无害便上前施礼,说道:“在下正是见了诏书,方才动身赶往京城。没想到在此得见天子,实在三生有幸。”
“嗯!算朕的心机没有白费!朕曾派人多方寻找于你,今日终于达成心愿。朕需要你们这等武才辅佐左右!但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上之意!在下岂敢违命!甘愿随皇伴驾!”
“好!近日你先在朕身边做个三品侍卫,等回去京城以后,朕再正式赐你为武状元,与你加官进爵!”
“谢皇上!”
“哈!哈!哈!耶无害!看来你到此还带着一位天姿国色的女子吧!”
耶无害闻听此言,急忙躬身回道:“在下所带女子,乃是我的红颜知己阮晓峰!”
这时,早见阮晓峰向前拜作万福道:“草民阮晓峰给皇上请安!”
“嗳!免礼!免礼!”只见程福贵微笑着说道,“你既是耶武状元的红颜知己,朕自会同等对待。你便可和耶武状元同留在朕之左右,勿须拘礼。”
“多谢皇上厚爱!草女实在担当不起,皇上身边,岂有草女立身之地,自该是隐身回避才是!”
“哈!哈!哈!”程福贵不由大笑道,“我虽贵为天子,但也是世间一人。并非那种‘龙颜犯上,却辄斩之’的皇帝。我一没有长着三头六臂,二不是豺狼虎豹,又不会把你们吃了,干吗要惧怕躲避呢?你们在我身边,不用拘谨多礼,朕不会怪罪于你们的。好了!朕现在就赐你们去温池沐浴,回头再不见朕!”
且说此时的“天皇密使”司徒一敏闻听皇上所言,便和耶无害相视一望,一齐躬身说道:“谢皇上龙恩!”
说完,司徒一敏便带着耶无害和阮晓峰向殿外走去。很快,他们三人便来到热气盈绕的华清池畔。这时,只见司徒一敏拱手向耶无害说道:“想必二位远来疲惫,即可在此沐浴休息。我还有公务在身,两位请自便!”说完,司徒一敏便阔步远去。
此时,耶无害遥望着已经远去的司徒一敏,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哦!简直就象做梦一般!……真没想到,世上还竟有如此宽厚仁慈的少年天子。只是我还不知道那老皇帝何时已换了这位少年天子。”
“是啊!”只听阮晓峰也接着说道,“你我初遇天子,竟获此厚爱,亲赐我们在这华清池沐浴,简直令我难以置信!”
“可你我却是亲临此境,不容你不信。在外面你曾说没有机会象杨玉环那样‘春寒赐浴华清池’,可现在却是真龙天子亲赐你我,如此良辰美景,不正合你我之意么?”
“你说的也是,天赐之机,岂可错过?我如今已是尘垢满身,所以我先自找一处沐浴洁身。你且自便吧!”
“好吧!晓峰!你要小心点!”耶无害说完,便目送着阮晓峰慢慢走向了远处。随后,他转目凝望着这池中雾气腾绕的温澈泉水,准备解衣就浴。然而,就在这时,耶无害猛然望见身着白色龙袍的少年天子正向他这边款款走来。于是,耶无害急忙闪列一旁,躬身施礼道:“皇上到此!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嗳!耶侍卫!你何罪之有?”只见程福贵微笑着说道,“是朕有一事特来向你相问!”
“啊?……”只见耶无害起身惊异地说道,“皇上既是有事下问,何不遣人宣臣进见,何必枉驾驱尊呢?”
“哈!哈!哈!”天子程福贵不由大笑道,“派遣他们?!何必如此烦琐呢?你瞧我身边,什么太保、一品侍卫、二品侍卫、三品侍卫……全全让我远远遣开,何需让他们贴身保卫,反倒令朕不自不快!如若朕虑及心中大事,朕也情愿自去相问。”
耶无害闻听此言,便畅言赞道:“皇上如此礼贤下士,不拘龙体自傲,真乃明君在世、得人拥戴啊!”
然而,天子程福贵闻听此言,却又渐渐收住笑容,深感忧虑地说道:“可如今朕始才登基不久,而国势惶惶、内外有乱,朕恐怕是得人拥戴却得不到天下啊!”
“皇上何出此言?臣尝闻‘得人心者得天下’、‘得才者得天下’,而如今皇上得人拥戴、追贤若渴,何愁江山不固、天下不宁?”
“好!耶侍卫之言果然令朕感到如醍醐灌顶、明心见性。难怪当初朕派遣司徒太保去寻找你这位武状元之时,他却向朕说他曾经在巴蜀东道见过你。说你还是难得的文人才子。今日朕听得耶侍卫之言,方知司徒太保所言属实,你果然也是朕所要寻找的才子。只是令朕疑惑的是,你既然文武兼备,那你为何没有被选入科举龙榜?难道是你没有参加京试?”
闻听天子如此相问,三公子耶无害不禁一下子陷入了对往事的苦苦思索之中:一定是陈剑南与其父狼狈为奸,从中“偷梁换柱”而顶替了他和“张草在世”张旭所应得之位!非但如此,而且还将他们一戮到底,连个入榜的资格也没有!因为他清楚得记得,在“雁塔碑处”,陈剑南对他俩所题写的羞辱之词——剑南在此题一首,龙虎榜上我居首。遍寻皇榜张贴处,绝无张旭与无害。然而,耶无害情知他现在是站在天子身边,势必已是“新入为官”,他怎么能初见天子就冒然在背后数述当朝宰相的不是呢?为了“以和为贵”,为了顾全大局及各自的面子,他只好忍气吞声、强作苦笑地向天子回答道:“咳!实在是微臣无才无能,一举应试落第而归!”
“哈哈哈……”天子程福贵一听便开怀大笑道,“耶侍卫不必伤心,你是朕所要寻找的武状元,又是难得的才子;朕在此特赐你为翰林学士,以后进入翰林院还可施展你的才学啊!”
“多谢皇上的厚爱!为臣不才,有愧于皇上的夸奖与恩赐。但不知皇上有何事向下臣相问?”
“是这样!”只见程福贵略有所思地说道,“朕听司徒太保说,你的家乡已被洪水淹没,所以朕想知道你是从何地到此的?”
耶无害闻听天子问及此事,他心中的烦忧不禁触然而发。他何尝不思恋家乡,又何尝不思念家乡的亲人呢?可如今,家乡惨遭洪水,亲人更杳无信息。所以他从太行山寨出发进京,一来去赴皇帝之诏;二来便要继续寻找家乡亲人。但此时此刻的他却是心中异常明白,太行山寨向来被官方视为贼寇聚集之地,那皇上就更不必多说。故此,耶无害心中暗暗意识到,如若他说他来自太行山寨,那皇上岂不会认为他也是暗通太行山贼?更何况他还带着太行山阮老寨主的干女儿阮晓峰,如若他照实说来,那他和阮晓峰岂不是自投罗网?
于是,耶无害心中立刻拿定主意,向天子回禀道:“皇上!为臣和阮晓峰是从洛阳城而来。在此之前,我曾去过巴蜀东道,可是家乡被洪水吞没,至今不知家人是死是活!”
“噢!……”程福贵不由默默地点了点头,道:“看来耶侍卫一定非常思念家人。但不知令尊大人是……”
“我父亲叫耶国文,乃是前朝老臣。”
“噢!朕有所耳闻。既然如此,朕会派快马打探你家人的下落!”
“啊!……”耶无害闻听皇上之言,真是喜从天降,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激之情,急忙说道:“多谢皇恩!微臣不胜感激!”说完,耶无害便要叩头谢恩!
“耶侍卫快快请起!”只见程福贵早已将他扶住,说道:“朕能为臣子排忧解难,乃是朕之本份,何必多行大礼呢?”
“谢皇上!”耶无害已起身说道,“皇上仁慈厚爱、深知人心,微臣心中以下所忧之事终于有所寄托了。”
天子程福贵闻听此言,不禁感喟地说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跟蹉跎。我希望耶侍卫能和朕同甘共苦创建美好的明天!”
闻听天子一片与臣子息息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