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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有一些女流之辈,她们阴险毒辣、摄权朝政、惑乱朝纲,而最终落得世人唾弃。”阮晓峰有些愤恨地说道。
“是的!”耶无害接声说道,“你所说这些女流之辈,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一个是吕雉,另一个就是武则天,她俩正是汉唐两代女人当权摄国、威极一时的例证。其可谓是女中豪杰逞强作威到了极点!但她们没有流芳百世,恰恰相反,正是遗臭万年!”
“话虽如此,可她们在世可算是尊宠至极,也算是没有白来这世上一遭。”阮晓峰却是无奈地说道。
“也许是吧!”耶无害冷冷地说道,“人生但得如此,死亦足矣!何在乎世人的评说?”
此时,阮晓峰望着山上的华清宫,感慨地说道:“可那杨贵妃未终而死,未能尽享恩宠富贵,也算她薄命无福、死得很凄凉。”
“不错!”耶无害很赞成阮晓峰的话,说道:“杨贵妃若要比起吕后和武后来,的确薄命无福而最终落得个自缢身亡的下场!”
于是,阮晓峰继续说道:“杨贵妃是死了!可她却依然令唐明皇李隆基久久难以忘却!当时之情,李天子只是迫于军威,才忍痛割爱,赐以贵妃自缢马嵬坡。后来由于他思念杨贵妃心肠欲断,还曾让仙道方士招其魂魄,真可谓是人鬼情未了。正如白居易在《长恨歌》结尾所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耶无害闻听阮晓峰的这一席之话,不禁深怀感慨地说道:“有古语道‘其兴矣勃也,其亡也忽也!’这是喻指国家兴衰存亡的论断。可此话拿来喻指杨贵妃,却也是恰如其分。她曾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此可谓是杨贵妃以金肢玉颜宠幸至极。但是,她却没有料到异日‘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以至半途她落个‘宛转蛾眉马前死’的凄惨下场。正可谓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时,只见阮晓峰凝望着那华清宫,无意识地说了一句:“咳!不管怎样,杨玉环能‘春寒赐浴华清池’,可我却没有机会去华清池里去享受一下那温泉的感觉!……”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耶无害闻听阮晓峰说了这话,便马上灵机一动,说道:“怎的没有?晓峰!你我连日来风行露宿,今日疲惫至此,何不趁此去华清池里去洗个痛快?”
阮晓峰闻听此言,心有所动。但她还是面色潮红地说道:“你我孤男寡女的,在华清池里沐浴,被人瞧见,那多羞人?”
“咳!晓峰!你我相处多日,已胜似夫妻,你我之间还有什么隐蔽的?”
“谁和你是夫妻?”阮晓峰不由反驳道,“况且就是夫妻之间,两者之间也应有所回避之处!”
“晓峰!你怕什么?我看你有心要在华清池里洗个温泉浴,便想让你如愿以偿!大不了,你先洗,我后洗,总可以了吧?”
阮晓峰闻听这话,终于忍不住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却当真了!我们不洗也罢!”
耶无害听得阮晓峰说出这话,他反而来了劲!他那早已被挑起的内心之欲哪里肯就此作罢?便执意说道:“不行!晓峰!我俩一定要去这华清池里清洗个痛痛快快!”说着,耶无害便一手牵马,一手拽着阮晓峰望华清池快步行去。
时辰不大,两人已拴好马匹,荡步奔入华清院。
此时,只见阮晓峰已被耶无害牵拉得气喘吁吁地说道:“无害!你别急嘛!我随你去就是喽!”
“等你跑累了,不正可以去温泉里洗个舒服痛快么?”耶无害还是紧抓着阮晓峰的手腕戏说道。
“咳!真拿你没办法!就依你了!”
至此,耶无害才稍稍放松了一下手腕和脚步说道:“晓峰!你还记得我们被山洪冲散的情景么?不过今日却与那大不相同。我们再无那种凄冷、恐惧、恶心的感觉,这华清池里却是温暖清香的泉水。如此良辰美景,谁愿轻易错过?……”
“站住!”只听猛然一声大喝,有人挥枪挡住了他们二人的去路。
且说此时的耶无害和阮晓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情致顿消,这睛一看:原来是两名兵士横枪拦住。
“你们至此做甚?还不赶快走开!”只听兵士命令道。
“两位官兄!”只听耶无害谦和地说道,“我俩从这路过,慕名而来。两位可否行个方便?”
“方便?!……”只见其中一名兵士打量着耶无害说道,“这华清宫也是你这等人随意出入的吗?识趣的,赶快走开!”
“少给他罗嗦!快滚开!”另一名兵士说道,便用枪杆横推耶无害和阮晓峰两人。
“算了!无害!我们走吧!”阮晓峰也拉着耶无害说道。
就在这两名士兵推推嚷嚷之际,只见一名锦衣卫走将出来问道:“何事叫嚷?”然而,当他看到面前的白衣公子,不禁目光一亮,便立即喝退那两名士兵道:“你们两位退下!”
“是!”那两名兵士应声闪退于一旁。
这时,只见那锦卫走至耶无害身边说道:“这位公子!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你就是耶家三公子玉儿,名叫耶无害!”
“啊?!……阁下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耶无害感到很是意外。
“哈!哈!哈!”锦衣卫不由大笑道,“耶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其实我们曾经见过面!”
“噢?!是吗?……”耶无害更加疑惑了。
“噢!耶公子!”锦衣卫猛然醒悟道,“请到宫内絮谈!”
于是,锦衣卫便领着耶无害和阮晓峰向宫内走去。
且说此时的那两位士兵不由面面相觑,其中一位禁不住悄声说道:“你听到了没有!原来此人竟是大闹京城擂的耶无害!丞相要抓的人!”
“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不可乱说!小心你我的脑袋!”只听另一名士兵有些紧张地说道。
“二太保的话,岂会有假?!”
“如果他真是耶无害,他日后则是皇上赐封的武状元,那你我可就要遭殃了!”
“这也未必!我们在此对他无礼,也是事出有因。天子在此淋浴,外人岂可擅自入内?这只能说明我们忠于职守,料他不会以此忌恨我们!”
“但愿如此!此等大人我们得罪不起。还是不提此事为好!”
话说那锦衣卫领着耶无害和阮晓峰进屋落座以后,只听锦衣卫向耶无害说道:“耶公子!手下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
“嗳!此事怪不得他们,分明是我不知有守兵在此,才冲犯他们,直至惊扰了阁下!但不知阁下以礼相请是为何事?”
“哈!哈!哈!”锦衣卫不由起身笑道,“耶公子!到现在你还蒙在鼓里!是当今天子派我四处寻访你,没想到我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也算是你我有缘,你竟自己找上门来了。”
“阁下到底是……”耶无害刚刚启齿,那锦衣卫早已接过话茬说道:“我就是曾在耶家庄救你又送你的那个箬帽鹤氅人!”
闻听此言,耶无害猛然想起往日东道镇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那位神秘的箬帽鹤氅剑客。于是,他立即起身说道:“原来是你!……你应该是‘天皇密使’司徒一敏!”
“哈!哈!哈!”司徒一敏终于大笑道,“耶公子你终于想起来。想必你是从你家父口中得知我的身份!”
“正是如此!我记得你临走时曾说‘逢凶化吉,逢吉化凶。世间密事,皆在胸中。’所以我家父便以此得知你的真正身份!”
“嗯!我还记得我曾说过以后你自会得知我是何人,真没想到时过境迁,你我竟这么快就在这华清宫重逢!喜事!好事!这才是真正的他乡遇故知!”
“当日大侠以为我是被人追杀,才出手相救!看得出来,你是位侠义之士!耶某愿意结识你这样的侠士!”
“可是我不明白,当初我遇见你之时,你全然是一副文人举子模样,怎么转眼之间竟大闹京城擂台,而且打败了‘金扇公子’陈剑南?”
耶无害闻听此言,不由会心地笑道:“人不可貌相!积怨太深,总有一天要怒气朝天冲!我之所以登上擂台,完全是情势所迫!”
“噢?此话怎讲?”司徒一敏不由转首相问道。
于是,耶无害望了望坐在身旁的阮晓峰,便毫不避讳地说道:“司徒大侠你也明白,如今武林大乱,豪侠剑客连连遭难,所以我才奉师傅之命潜身隐形,不轻易露出武林身份,以至我看将上去全然是一副文人儒生的模样,所以才能以此避人耳目而免遭杀害!”
“嗯!……你师傅果然是明智之人!但不知你师傅是谁?”司徒一敏向耶无害问道。
“是静眉道长,还有……”耶无害未及说完,只听司徒一敏猛然一惊,道:“啊!是他!他曾经夜闯京师官府,告诫慕容山水不可信任法深大师,说他是武林叛逆。”
耶无害闻听此言,心中也不由黯然说道:“静眉道长的话的确可信,而且我也亲眼见过法深大师和杀手阿里耶库尔在一起!看来这场武林浩劫确实与这位号称武林至尊的法深大师有关。”
“噢!……原来你也有见证!他既然和杀手阿里耶库尔在一起,可见他们必有阴谋!但不知三公子于何时何地见到的他们?”
于是,耶无害毫不犹豫地说道:“在京城科试的前一天七月六日,我在大兴善寺内亲眼所见。”
“那他们有没有发现你?”司徒一敏关切地问道。
闻听此问,耶无害便坦然说道:“实不相瞒!我也跟法深大师学过武艺,他也是我的师傅!”
“啊?!法深大师也是你的师傅?!”司徒一敏更是吃惊而又怀疑,说道:“如果静眉道长所言属实,法深大师则是武林叛逆,你这岂不是认贼作父吗?况且你若是他的徒弟,他的行径你也应该一清二楚!”
“这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只见耶无害当即说道,“如果他果真是武林叛逆,我理当谨遵静眉道长所言,与他断绝师徒关系,而且我还要亲手杀了他。”
此时,司徒一敏凝望着态度坚决果断的耶无害,说道:“其实静眉道长是武林老前辈,他在昆仑山紫阳洞隐身修炼多年,通晓天下武林之事。而法深大师号称武林至尊,也非等闲之辈。但是静眉道长的话也是犹为可信,况且你也亲眼见过法深大师和杀手阿里耶库尔在一起,可见他决非好人。他既然是你的师傅,你难道事先一点也没有觉察出来?”
耶无害闻听此言,便据实说道:“那次我在大兴善寺初遇杀手阿里耶库尔之时,他当即便要向我以剑相逼。幸好法深大师在场劝止了他。但我从来不知道他们竟也是师徒关系,从那以后,我便对法深大师产生了怀疑。可是当时的情形,是不容许我与阿里耶库尔动手,更不容许我向法深大师问及心中所疑之事。”
“如此看来,法深大师一定还有很多的事在蒙蔽着你!这样一个知面不知心的佛面禽兽,他怎么配做你的师傅?我劝三公子还是当机立断、时刻戒备,万不可轻易去见法深大师。”
“多谢司徒大侠的好意,你的话我一定牢记在心。法深大师我可以不去见,但他的卑劣行径我一定要暗中追查。”
“好!三公子有此恒心,为兄我也愿助你一臂之力!”
就在司徒一敏刚刚说完之时,猛听门外有人高喊道:“皇——上——驾——到——”
闻听此言,司徒一敏和耶无害、阮晓峰便连忙起身在殿内挨次恭候圣驾。
这时,只见天子程福贵神采奕奕地步入大殿,他见殿内依次恭候而立的三人,便趁兴说道:“快快平身!今日朕在温池之内沐浴已过,好不痛快。朕特赐你们也去温池沐浴,下去吧!”
“谢皇上!”只见司徒一敏躬身说道,“不过微臣有一事启奏皇上!”
“何事?……”
于是,司徒一敏向前一步说道:“皇上所要找的武状元耶无害已经到此!”
“噢?!……”程福贵不由惊喜地转过了身。他这时才发现司徒一敏的身后多了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但他感觉这少年男子却是有些面熟,象是在京城擂台上见过他的身影!顿时,程福贵的心中明白了许多。他便向司徒一敏问道:“莫非这位就是耶无害?!……”
“正是此人!”司徒一敏随声答道。
于是,程福贵踱步来到耶无害身边,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赞不绝口,说道:“好!好!正是朕心中想象之人!朕朝思暮想也想见到这位大闹擂台的武状元!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耶无害!你可是见了朕的诏书才到此的?”
这时,耶无害便上前施礼,说道:“在下正是见了诏书,方才动身赶往京城。没想到在此得见天子,实在三生有幸。”
“嗯!算朕的心机没有白费!朕曾派人多方寻找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