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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万花公主手牵赤红骏马,随着耶家珍走向了远方……
阵阵西风次来,传来驼铃声一片!那前方的神秘驼队,究竟要去何方?
在这古城凉州的东北隅,伴随着逐渐消沉的“大云寺拂晓钟声”,一片桃花林中的桃花庵,已隐约在前。万花公主和耶家珍也许已经步入其中,至于后来的故事已无人知晓,也许下面的这首《桃花庵》尚能捕捉到她们的一丝踪影——
桃花屋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鲜。
桃花仙人护宝珠,主人来兮快归还——
“立即向杨能飞鸽传书,一定将此密信在半个时辰之内送达!”
“是!”相府家仆应声而去。就在这时,又有家仆来报:“启禀丞相!李公公差人关信来,要丞相立即进宫面见皇上!”
“知道了!”陈田中应声而起,命人更衣准备进宫晋见天子。恰在这时,其女儿陈小南却哭哭啼啼跑进来说道:“爹爹!你快与我作主啊!苏恒冲带着个小狐狸精跑到河西去了。”
“哼!你不好好在夫家呆着,来这胡闹什么?爹有国事在身,要立即晋见皇上。”
“爹!女儿的事,你一点也不管,根本不疼我!”
“少在这里罗嗦!现在是什么时候?国难当头,我一个当朝丞相还有心思管你的家事?快滚!”陈田中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直把个陈小南气得“哇哇”乱叫乱蹦——
大明宫紫宸殿内,天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发转。
这时,李公公、黄重阳和陈田中相继来到。
“朕已等你们多时!如今朱卫登和杨能相继阵亡,前方数十万大军缺少元帅,朕当如何是好?”
“皇上!何不临阵提拔一位元帅?”
“谁可胜任?”
“皇上!以臣之见,千军易得,一将难寻,大敌当前,唯有一人方可胜任!”
“谁?”程福贵直盯着黄重阳追问道。
“敦煌守将慕容天水!”
“对呀!朕怎么就没想到呢?快!立即起草文书,十万火急,羽檄送往敦煌,命慕容天水率部赶往贺兰山前线接替大帅之职!”
十万火急!驿站快马飞传流动!
仅仅在一日一夜之内,于四月二十日拂晓,敦煌守将慕容天水已接到天子亲封羽檄。慕容天水见此事干系重大、万分火急,立召全体部将商议。最后决定,命副将宋克金依旧率部镇守敦煌、捍卫边西大门,慕容天水自带张天祥、王明义、李明朝、赵子仁四位偏将火速赶往贺兰山前线接任帅职。
戈壁滩上,五位快马铁蹄风驰一线,直下东南数千里……
眼观此情此状,无不令人想起汉高祖的一曲《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希望这风驰的勇士,能够不负众望,为国争光!
02、相逢(缝)丝绸路
“丝绸之路”,中原古道上一颗璀璨明珠。它,起始中原古都长安,由经“河西走廊”,穿越草原、沙漠、山川、河流、海洋……像血脉一样,纵横交错,联络和流通营养着沿途,串通着中原、契丹、突厥、回鹘、吐谷浑、白兰、吐蕃、苏毗、南诏、天竺、大食……等民族、部落的文明史策。它分明是一条光彩夺目的珍珠长链,连锁着坚固的历史长城。然而,在这条流动着丝绸、黄金、珠宝的通天大道上,也曾是充满了血泪和凄凉。
夕阳,西下,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枯藤,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镇西大将耶无害一行五人,顶着瑟瑟寒风,立马穿行在万丈峡谷之中,满眼里无不充溢着艰难和坎坷。但是,他们心中明白,前途的道路无论是多么艰险困苦,他们也要竭忠尽智地坚持走下去。即使他们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息,也要为国流下最后一滴血和汗。因为,他们久已有一种凄凉的预感,而且他们已曾经有过,他们的心底,将会为这世道的悲惨和国难流下无情的血泪。
他们的两侧,已掠过片片黑山摩崖石刻。飞禽走兽,人物肖像,栩栩如生。他们五人,尤其是酷爱远古时代文化艺术的耶无害,多想在此驻足停留,独领一下这石刻画像的古朴风光。然而,他们只见点点石画飘过眼前,哪里还有闲暇去揣磨画面里那操练、骑射、游牧、狩猎、舞蹈的情形?也许将来有一日,他们完成使命之后,会重游此地,一览风骚。
很快,他们五人已行在嘉峪关口。南望祁连山脉,绵亘千里,雪峰如玉,一股股寒意又冲进他们的心头。这嘉峪关口,乃是万里长城的西端终点;跨过它,再穿过这最后的一片戈壁滩,前方一定还会有美好的春天。就是因为这样一种激情在激励着,他们胯下的铁蹄终于又响起了阵阵激人奋进的蹄声。
酒泉(肃州)界牌,已被抛在五骑之后。西下的红阳,已看不到它的模样;夜暮笼罩着一切,人迹渐灭,炊烟袅袅。这正是飞鸟归宿、羁旅思乡的冷穆感觉,五匹汗马也放缓了它们那疲倦的铁蹄。
“耶将军,你看我们是不是在此住上一宿,明日登程?”
“也好!”耶无害望着张天祥回应道:“我们五兄弟日夜兼程至此,正是我们休息调整之机。”
于是,他们五人寻了一处名曰“骠骑将军旅店”的红灯高楼,牵马走至了门前。
“将军要住店么?客房尚好,美酒佳肴,包君满意。”话说之间,早见店小二已招人将他们五位的马匹牵向旅店马棚,并寒暄着五位前行。
“店家,命你的伙计将我们的坐骑喂饱吃足,明日我们还要一早赶路!”耶无害说完,店小二连连应道:“那是!那是!各位将军尽请放心,小的若有慢怠之处,听候法落。”
“哈哈哈,店家何必这么认真呢?”耶无害看着店小二那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这旅店,开设多久了?”
“不瞒将军,刚开设至满月。想必您是初来驾到吧?”
“算你聪明。”耶无害赞赏道:“我以往曾经在此夜宿过,那时候可不叫骠骑将军旅店!不知你们起这店名是何用意?”
“是啊,店家。”身旁的王明义接声问道:“你们起这名字,是骠骑将军开设的旅店,还是专门接待骠骑将军的旅店?”
话说之间,店小二已将他们五位领进大堂的八仙桌旁,说道:“五位将军请坐,稍候,酒肉即刻上来。还有这店名的来源用意,回头我自会给各位一一道来。”说完,店小二便进里间开始忙乎,耶无害等五人终于如卸重担地坐了下来。
“来啦——热酒一壶,炒菜四碟。”店小二一边吆喝,一边向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酒菜。所用之物摆放停当,店小二便恭候在一旁说道:“这位将军刚才说什么来者?哦!我们这旅店!想必各位将军一定知道汉朝有位骠骑将军霍去病吧!我们的旅店之所以取名为骠骑将军旅店,还不就是为了纪念这位勇猛无比的将军?当然不是说这是骠骑将军开设的旅店,而是专门接待像你们几位将军的旅店。”
“嗬!你讲的头头是道。”王明义笑道:“看来,这酒泉镇的来历,你也了如指掌喽!”
“当然!当然!”店小二连声应着,又如数家珍地解说道:“这酒泉本名金泉。其泉眼有三,泉水清澈见底,澄碧如酒。水流二十里地灌溉农田四十顷有五。后来,汉朝骠骑将军霍去病出征匈奴大获全胜,即驻军河西一带。汉武帝为嘉奖其功绩,颁赐御酒一坛。可是酒少人众,霍将军便命人将酒倾于泉中,与三军同饮甘泉。所以,后人就将金泉之名改为酒泉。如今,这泉边景色清幽佳丽,实乃是‘半亩澄潭,一汪皱绿。’那与泉相连的湖面上有知春、湖心和湖堤三水亭,雕梁画栋,小桥曲廊,柳荫泛般,如临画中。”
“好,好!”耶无害转首望着店家,赞叹道:“有你在此讲述此地的传奇故事,不仅招引客户,而且能使我等酒兴大发。我想从此之后,这一做法应成为你这骠骑将军旅店的一大特色,必能使你这酒店闻名遐迩、财源昌盛。”
“将军所言即是!请各位畅饮一杯。”店小二说着,一一为耶无害等五人斟满了一杯光茫闪烁的暖酒。随后,他接着说道:“各位将军请看,此乃我店珍藏之品五色夜光杯。我见几位气度非凡,必非等闲之辈,所以我特将此杯拿出与五位将军饮用,以助酒兴。还望各位将军吃好,喝好,你们的住处已经按排妥当,小的暂且告退。”
此时,耶无害等五兄弟看着自己门前满满的一杯暖酒,心里却荡起了一阵温暖一阵凄冷的微波。也许,在这次酒宴之后,他们便要奔赴沙场,去做一次艰苦的征战。也许,这场酒宴就是他们五兄弟生死离别的最后一聚。以后的事,实在让人难以预料。耶无害不愿再往下多想,郑重地端起夜光杯,说道:“来,兄弟们。此不酒,我们同甘共苦,肝胆相照。”
“来,同甘共苦!”几人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耶无害放下酒杯,感慨言道:“大丈夫来此一世,要么烘烘烈烈,要么就老老实实地安分守己。我们既然走上了这官场之道,就要让它烘烘烈烈,干出一番大事。即使是战死疆场,也不失我们武林将士的英雄本色。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言意之下,我等势必要有以身殉国、视死如归的决心和准备!大丈夫死,何足惜?重要的是死的值得,死的有价值;为捍卫光明正义而死,他的灵魂也必将充满宇宙大地。”
“来,耶将军!”只见李明朝已斟满五只夜光杯,畅言道:“我们四兄弟誓死追随将军,这第二杯酒,为我们‘醉卧沙场’干杯!”
“好,为我们‘醉卧沙场’,干杯!”随即,五人再次一饮而尽。
不这样,他们五人一展武将之风,当晚酒足饭饱之后,便一醉卧到天明,安然无恙!
东方,再次升起了四月二十一日的旭日。五位骑将正在朝着太阳走。
光阴催人。这日,他们一行五人已踏入张掖(甘州)境内。他们纵马行在这片贫的荒漠之中,弥眼遥望前方,一座座坟墓映入他们的眼帘。对于他们征战南北的武将来说,已是数次经由此地。就在这群汉墓城堡之中,俗称黑水国城堡的老甘州,不仅是这河西走廊、丝绸之路上的军事驿站,而且是“东去西来”这条商道上的停栖之地。它久久稳立在这片荒芜阔野的大沙漠之中,已不知经受过了多少的战火销烟和春夏秋冬;但是,这条风沙古道,始终以它顽强的毅力向远方流通着商业、军事和文化的信息,为中原和周边民族、部落的文明史策增光加彩。
耶无害等五人的骏马已放缓了脚步,一字排开、悠悠前行。前方不远,一排驼队已由经汉墓群向他们迎面而来。一阵西风吹来,清脆的驼铃由远及近,传入他们的耳膜。此时的耶无害,不禁为之一阵(震),放眼看着这匹匹负辎荷重的缓行骆驼,他的心中又荡起一层感慨。在这战乱的年代,在这荒芜寂寥的大漠上,依旧阻挡不住这驼铃的脚步,真乃人间商界的一大奇迹。所谓事在人为,不论是战场、官场、江湖绿林道,还是商场、情场、武林界,都会有顶天立地的热血男儿在捍卫人道主义、创造世界奇迹。
一只只骆驼已缓缓经过耶无害等五人的身边。突然,耶无害在一只驼背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惊讶、兴奋顿时促使他跃下战马,奔将过去,高呼道:“大哥!”
此时,那驼背上的商人也已跃身而下,直冲奔来的“耶天云”喊道:“四弟!”
呼喊之间,这两位离别久已的兄弟终于相搀审视,满目惊喜之色。你道这商人是谁?此人正是耶家大公子耶东升。耶无害在这荒间沙道上能遇见离家经商的大哥耶东升,实在是概莫能料,他怎能不为之惊讶兴奋而狂奔高呼呢?然而,对于耶东升来说,却又是另一种惊喜的面孔。他先在驼背上看到对面战马之上一张俊秀而熟悉的面孔,他还以为是见到了鬼。他曾亲自到骊山哭祭于三弟耶无害的陵前,今日在这丝绸要道上怎会遇见已身为战将的三弟?但是,他很快又反过神来,还不是他思念死去的三弟心切,错将四弟耶天云看作了三弟?也难怪他在京城无从探知新科状元耶天云的下落,原来他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大漠中做了守边战将。
“大哥!你何时做起了丝绸生意?”耶无害虫依旧牵着耶东升的双手问道。但是,耶东升并没有马上回答耶无害的问话,而是喜形于色地说道:“四弟!你离开京城为何不跟大哥说一声,让我苦寻了数月,原来你跑到这大漠里过边来了。”
“大哥!”耶无害含笑道:“到现在为止,我和四弟你还没有分清楚。都说我和四弟似如孪生兄弟,也难怪大哥至今还分道不清。”
闻听耶无害的一席话,耶东升不禁再次打量着四弟耶天云,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