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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颤声道:“小的刚才听到府外有动静,就跑出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却不料街上已乱成一片,小的找人一打听,听说是北营发生了兵变,究竟是怎样小的也不知道呀。”
刘封极力保持住冷静,沉眉道:“兄长,现在先有刺杀事件,接着又听闻北营兵变,我看这两件事之间可能有联系。”
“那我们该怎么办?”连遇惊变,刘琦有点慌了神。
刘封剑眉深凝,不假思索道:“兄长不必惊慌,我料这只是有少数别有用心者在背后捣鬼,咱们立刻赶往北营,先弹压住兵变,稳住城中人心,然后再设想搜捕幕后煽动变乱之徒。”
乱了阵角的刘琦唯刘封之议是从,当即披挂铠甲,全副武装跟着刘封赶往北营。
由别院去往北营的路上,几条经过的大街确已乱成一片,行人们在盲目的逃窜,一些不法之徒则趁机进行抢掠,时不时会听到有人叫嚷着曹军已杀进城中,而北营方向的几处火势,更让慌乱的民众更加惶恐。
北营位于夏口城北,这里驻扎着大约三千名江夏兵,主要负责夏口的城防,也是刘琦的嫡系主力部队。而当刘封他们赶到北营时,看到的却是这支令刘琦骄傲的精锐之军,此刻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士兵们在四处狂奔,军官们手忙脚乱无法压制,十几处不同位置的营房燃起了熊熊烈火,叫声、火声、马嘶声充斥着耳膜,让原本就情绪失控的士兵们更加慌乱。
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刘琦大惊失色,急将就近的一名军官抓住,厉声质问道:“叛军何在?你们不平定叛乱,都在乱跑什么?”
“小的也不知道啊,营里到处在叫嚷着造反,好似到处是叛军,兵士们都乱了神,小的们也压制不住啊。”
刘琦在质问那军官时,刘封却在屏住呼吸,静气凝神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正如那军官所言,耳所听闻,似乎到处是造反的声音,但奇怪的是,除了狂奔的士兵之外,看不到一处厮杀的影像。如果真的有叛军,他们应该先攻占刘琦的中军大帐,然后趁乱杀出军营,夺取夏口的要害部门才对。
剑眉如刃,刘封已然看穿了真相,他冷哼一声,纵马奔上附近的一处鼓乐高台,仗剑高喝道:“刘将军有令,所有人都立在原地不许动弹,胆敢违令者,一律当作叛贼就地正法!”
那高台有两丈余高,刘封这一声喝运尽丹田之气,声若洪钟般响亮,如波浪似的以高台为中心四面传播开来,转眼间整个军营都清晰可闻。
刘封连喝了几次,效果终于开始显现,离他最近的军兵听闻命令,开始停止狂奔,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四下观望,而更外围的士兵,见到同伴不动弹时,也都逐次停下了脚步。
高台下的刘琦惊喜的发现,刚刚还让他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强压的混乱场面,在刘封的威慑下,竟然开始渐渐恢复了平静。
高台上的刘封则是目光如炬,冷峻的扫视着四周的情况,猛然间,那一双犀利的鹰眼发现了异常。在高台正前方三十余步外,当大部分士兵都原地不动时,一名士兵仍在来回的奔驰,还一个劲的大喊大叫不止。
虽然听不见那人在喊些什么,但这并不重要,他一夹马腹,纵马跃下高台,如疾风一般转眼冲出三十余步。
“叛贼,去死吧!”
暴喝声中,那一袭矫健的身影,如流云般冲至那士兵跟前,一道雪亮的白光一闪,那削铁如泥的宝剑,卷起一抹轻尘旋转的尾迹,破空而出。
接着,一颗人头飞上半空。
第二十九章不成气的精兵
飞上半空的人头如被扎破了的气球,旋转滚动,温热的鲜血四面飞甩。
人头落地前的一刻,刘封猿臂伸出轻松接住,虎掌抓起零乱的头发,提着人头转身奔回高地,手中的人头就像是漏水的水桶一般,齐刷刷的断劲处喷出的热血,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红色丝带。
刘封高高举起那颗惨不忍睹的人头,厉声高叫:“谁敢再乱动,就和他一样的下场。”
血淋淋的人头在残阳的照射下,可怖的形容清楚的印入眼中,每一个看到的士兵,都无不为之动容。
在这样肃杀的震慑下,整个北营很快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再没有人敢擅动一步,大营之中,除了呼呼的风火之声外,灌入耳中的就只剩下一整营将士沉重如涛的紧张呼吸声。
刘封解下银枪,将那颗人头跟穿糖葫芦似的刺起,倒插于高台之上作为警慑,然后才拍马高台奔向刘琦,沿途所过,周围的士兵个个心怀震畏,纷纷低头不敢正视于他。
“兄长,混乱已平,你赶快下令各级军官清点兵员,将士兵们尽数驱入营帐,然后再想办法揪出背后煽动叛乱之徒吧。”
刘琦从惊叹中清醒过来,赶紧照着刘封的吩咐去下令,定在原地的士兵们,被各级军官收缴了武器,然后一个个乖乖的进了营房。
看着恢复正常的场面,刘琦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不禁心怀着敬佩向刘封问道:“阿封,你怎么会想到不让士兵动弹这一招,真是太绝了。”
刘封笑了笑:“其实也很简单。大营中到处是造反的声音,却看不到打斗,我就想岂能一营将士尽要造反,多半是一小撮里通外敌之徒故意煽风点火,鼓动混乱。所以只要严令士兵们不许擅动,那小部分叛贼自然就会漏出马脚。”
刘琦微微点头,却又叹道:“虽说如此,可诺大的营盘,你的喊声不一定所有人都能及时听见,刚才那名士兵也许并不是叛贼,就这么不加审询就杀之,似乎有点用刑太狠了。”
刘封摇头一叹:“兄长你仁厚爱兵是好的,但是也要看情况。兵法云:卒未亲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越是对待这种嫡属的士卒,就越要用法严厉,不然只会纵容士卒不服军纪。”
刘封也没多想,一番大道理脱口而出,刘琦听了不禁目露奇光:“阿封,你刚才那两句兵法要诀,不知是何人所授,是徐先生吗?”
“这个……就是《孙子》里所说,我也是在兄长你的书房里随便翻到的。”刘封心下也有几分惊喜,没想到自己这几日来的苦读还小有成就,如今竟能随机应变,把刚刚学过的知识跟现实相互联系,看来自己还真有几分治军用兵的天赋呢。
经刘琦这么一问,刘封忽然想起了那份笔记的事,当下便欲询问笔记的主人是谁,正这时,数骑人马飞奔而入,为首者正是徐庶。
“子德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方才北营忽然火起,我一路赶来,附近街市一也片混乱,都说曹军杀进城了。”徐庶狐疑的问道,他一身全副武装,手里边也多了一柄钢枪,俨然一副准备打仗的样子。
“可能是一部分混入城里的曹军奸细煽动叛乱,不过已经被阿封给弹压下去,现在没事了,元直先生不必担心。”
回答之时,刘琦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也难怪了,北营里驻扎的是刘琦的三千嫡系精兵,他曾经多次在徐庶面前夸口,说他这三千兵马个个忠勇不二,足以与曹操的精锐北军相匹敌。而眼下,令他自豪的精锐,却仅仅在敌人几个奸细的煽动下就乱成一锅粥,他感到面子上挂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徐庶瞟了刘封一眼,那一闪即逝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几分惊奇,显然,刘琦的那句“已经被阿封弹压下去”,让这位刘备幕下第二号谋士感到有些意外。
“那就好,那就好。”徐庶长松了一口气。
几人回到刘琦的帐中,徐庶将头盔往案上一放,直言不讳道:“恕我直言啊,大公子你手下实在是缺得力的将才,不然军纪也不会这般散慢,只被几个贼人一煽动就乱成一团。这要是改日曹操大军杀到,临战之时岂不一个风吹草动就不战自溃,到时候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徐庶还算客气,没有直接数落刘琦治军水平不行,而是把原因归咎于他手下的将官都是庸才上来。
刘琦连连点头,愧然道:“是啊,其实我任江夏太守也才不到一年,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挖掘提拔人才,出了今天这样的丑事,实在让你们见笑了。”
徐庶的表情越发的严肃,他在帐中来回踱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时不时的摇着头焦虑的自言自语:“这件事确实棘手,咱们总共才有兵马不到两万,子德公子手下的兵马就占了一万。这半数的士兵都缺乏军纪和训练,到时候一旦跟曹军开战可该如何是好。”
看到徐庶现下的表现,联想起此前诸般线索,再加上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忽然间,刘封觉察到了其中的异常。
“我缺得只是将才而已,叔父帐下却不乏良将,像云长、子龙,还有徐先生和阿封,你们正好可以帮我分领兵马,好好的把他们训练一下。”
刘封的目光紧盯着徐庶,当刘琦的提出这个建议时,徐庶的眼眸中分明闪过一丝特殊的神色,那是一种得意,还隐含着某种志在必得的自信。那眼神,瞒得过直性子的刘琦,却瞒不过刘封这双锐利的鹰目。
此时,刘封对自己的判定已有了七成把握,看来这一次的所谓兵变,极有可能是徐庶所暗中策划,正如他那日所言,这才是他侵夺刘琦兵权的妙计。显然,蒙在鼓里的刘琦乖乖的上钩了。
那一丝得意一闪即过,徐庶并未立刻答应刘琦,他的表情反而又为难起来:“都是自家人,按理讲子德公子开口了,我们不能不帮忙。只是云长手底下收编了几千襄阳投奔来的降军,我们这边也在忙于整编训练,只怕腾不出手来呀。”
徐庶的推拒令刘琦立马急了,他赶紧拉住徐庶的手,一脸恳切道:“既然是一家人,这件事无论如何你们也要帮忙,若是战事一开,我这一万兵马拖了后腿,岂不误了抗曹的大计。”
在刘琦的百般请求下,徐庶只得无奈的叹道:“好吧,子德公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若再不答应,主公知道了定会怪我。这样吧,我先与云长商议一下,过些时候再拿出个具体方案与公子过目。”
刘琦很干脆道:“用不着过目,你和云长商议好后,马上行事便是。”
一旁默默倾听刘封,此刻心中不禁暗叹:子德呀子德,你到底还是没什么心眼,这样的乱世,又怎能有你的立足之地呢。
第三十章组团忽悠
“阿封,帮我练兵之事,也要有劳你了,你可不能不帮我这个兄长啊。”刘琦见徐庶答应,大为欣喜,转而又向刘封笑着求道。
刘琦转身之际,徐庶眼睛一眯,向他暗使眼色。刘封这下基本确信,这场兵变的闹剧十有八九是徐庶的计谋了,明知如此,却又不得不陪着他继续演戏。
“上次长坂坡还是我第一次上战场,输的那般惨痛,兄长你让我帮你练兵,就不怕我越练越差呀。”刘封自嘲道。
刘琦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道:“你就别谦虚啦,刚才你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着冷静,轻轻松松的平定了乱局,就凭这,为兄就对你一百个放心。”
“大公子,你方才是如何平伏叛乱的,庶倒是十分想知道?”似乎是因为自己精心策划的计策,被刘封轻描淡写的搞定,徐庶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不待刘封谦虚,他那从兄就抢着把刘封方才的所作所为,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竖耳倾听的徐庶手抚着稀疏的胡须,微微笑而点头:“大公子这一招的确深合兵法之妙,如果庶猜测的没错,大公子这几日莫非是得到了高人指点?”
刘封咧了咧嘴,一副不以为然:“哪有什么高人,我当时也就是灵机一动,误打误撞上而已。”
在徐庶面前,刘封并未吐露实话,没有向跟刘琦方才所说那样,说自己这些天来读过兵书。原因无他,无非是为了保持低调而已,毕竟徐庶与刘琦的身份大不相同,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刘封并不愿向他过多的显露出自己的才华与能力。
“阿封你就别”
刘琦当然不会考虑到刘封的用意,对刘封方才的解释很不“满意”,正欲再说时,刘封赶紧打断了他:“兄长,既然这里的兵变已经平定,那我和元直先生就先赶回城外我们的大营去了,我怕曹贼派来的奸细会两头作乱。”
提及正事,刘琦就再敢再多挽留他们,于是二人告辞,故作匆匆的离开了北营。
一出营门,刘封就向徐庶使了个眼色,二人纵马快行,与后边的部属拉开了距离,刘封表情严肃的问道:“先生,你老实说,这一次北营的兵变,是不是你暗中所策划?”
徐庶干咳了一声:“刚才在帐中之时,大公子不就已经猜到了么。”
他这算是承认了。
徐庶奉刘备之命行事,初衷无可厚非,手段也确实高明,不露声色的就让刘琦主动出让兵权,他这计策刘封其实还真是挺佩服的,但让刘封恼火的是,这样重大的事,事先他却没有通知自己。
刘封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