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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很好,非常好,你越是讨厌刘备,我就是越是喜欢。’
这个刘巴算是对了刘封的口味,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如何将此人留下来为自己效力,将来若是自己与刘备翻脸,这个刘巴非效死命不可。
思绪流转之下,刘封心中已有主意,便是笑道:“既然先生心意如此决然,我确实也不好再挽留。不过先生能否随我去见一个人,如果见过这个人后,先生还执意要走的话,我一定大开城门,恭送先生离去。”
第九十四章拉人“入伙”
感谢___会不会呢兄的打赏,呵呵。
“见什么人?”刘巴面露疑色,一时不知眼前这年轻人有何用意。
“见过之后,子初先生自然就会知道,我保证会让先生大吃一惊。”刘封的口气和表情都有些神秘。
刘封的故弄玄虚,令这位江南名士犹疑不决,实是猜不透这个刘备的假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刘封目色坦然道:“此去交州千山万水,没有一两个月怕是走不到的,先生即使要走,也不会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吧。”
“好吧。”刘巴犹豫了片刻,不情愿的答应,不过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不管这小子使什么手段,自己总归不为所动便是。
“来呀,为先生备马。”
刘封叫部下给刘巴牵了匹马来,二人并肩齐行,回往太守府去。
转过几条街,渐渐与身后亲兵拉开了些距离,刘封便驱马移近刘巴,压低声音问道:“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想冒昧的问一下,不知先生介不介意。”
“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什么一直避着你的那位皇叔养父吧。”刘巴早有所料。
刘封笑了笑:“家父仁义之名天下皆知,而且他素来礼贤下士,求贤若渴,连卧龙先生都愿出山辅佐,我却是不明白,为何先生却如此执意,一再拒绝父亲的礼聘,莫非家父与先生之间有什么过节不成?”
刘封这是在给刘巴下话套,想从中得到更多的信息,看他到底有多么的讨厌刘备。依刘封所想,刘巴多半会做一番客套的外交辞令,随便编点什么理由,就当是给刘备一点面子。
不过,刘封显然对刘巴还缺乏足够的了解。
刘巴没有半点迟疑,冷哼一声道:“我刘巴向来爱憎分明,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表里不一的虚伪之辈,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知这个答案刘公子你满不满意。”
这个刘巴,还真是直白啊。
而且,他的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他的生死此刻可是掌握在刘封手中,明知如此,他还毫不掩饰的吐露着对刘备的厌恶,虽说有仰仗自己名士身份的嫌疑,但并不是每一个名士都敢如此,这份胆量,确实非一般的文人所有。
‘当然满意,相当的满意。’
听着刘巴**裸的讽刺刘备虚伪,刘封并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其报的情绪波动,只是付之一笑而已。
刘巴敢说这番话,就已经做好了迎接刘封暴跳如雷般反击的准备,但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刘封出奇的平静,仿佛自己讽刺的那个人,是与他没有半点关系的路人一般。
眼前这年轻人的奇怪表现,不禁让刘巴心中更生狐疑。
心中思绪如潮之际,不知不觉中已回到了太守府。
想当初刘巴奉曹操之命招降南四郡,并委任韩玄为长沙太守时,一直都被韩玄奉为座上之宾,岂料数月之间,天下形势急转直下,韩玄竟是身首异处,这让刘巴不得不选择走上逃亡之路,如今再度来到这太守府,刘巴的心情颇为复杂。
入得大堂,分宾主坐定,刘封叫人看茶,刘巴却摆手道:“不必这么麻烦,刘公子到底想让我见什么人,我还要赶路。”
“既来之则安之,子初先生不必那么急,先饮些茶再说。”刘封依旧叫人看茶,接着将一名心腹叫来,附耳低语吩咐了一番。
热气腾腾的香茗奉上,刘封屏退了左右,举杯笑道:“这是韩太守留下的上等好茶,先生想必也尝过,不妨再试一试。”
刘巴既不用茶也不说话,索性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玩起了闭目养神。
看着这个性格孤傲的怪人,刘封摇头一笑,也不再打扰他,只顾自己闲品香茗。
一盏茶之后,耳畔响起了脚步声,一人从屏风后转出,刘封回过头来,向他笑着点头示意,然后眼睛斜瞟向了端坐如雕像的刘巴。
那人走到刘巴跟前,微微拱手,笑眯眯道:“子初先生,别来无恙啊。”
刘巴缓缓的睁开眼来,当他看清楚站在他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时,神色立时大变,仿佛见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子……子德公子,怎么会是你?”惊怔了半晌之后,刘巴嘴里才艰难的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那人,正是刘琦。
自从刘封和他这位从兄合伙导演了那出假死之计后,他就一直让刘琦隐姓埋名,乔装打扮成自己的一名亲兵隐藏在军中。本来在刘封的计划中,刘琦现在还不到露面的时机,但意外出现的刘巴,使得刘封决定临时调整一下计划。
刘琦表情温和的看着他,淡淡笑道:“子初先生都能在这里,我为何就不能在呢。”
“可是……可是按理你应该在夏口,而且应该被刘玄德软禁着,岂会出现在长沙?”刘巴惊异之下,一时忽视了刘封的存在,脱口将一些不该搬上台面的疑问道了出来。
“唉,此时一言难尽。”刘琦表情变得有些黯然,“我本是被我那假仁假义的叔父软禁在夏口,若非为阿封所搭救,我恐怕此时已无命在此地与先生相见了。”
刘巴神色又是一变,转眼望向刘封,而这年轻人耳听着自己的养父被刘琦斥为“假仁假义”,竟然仍是无动于衷,而且眉宇间竟还有几分附同之色。
刘琦意外的出现,这等出乎意料的言语,还有刘封的反应,诸般种种费解之事,令刘巴在惊愕之下,马上又陷入了糊涂之中,结结巴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琦望向了刘封,似乎在最后征询刘封的意见。刘封微微点头:“子初先生不是外人,兄长你就跟他坦白真相吧。”
刘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当初刘备从长坂大败,如丧家之犬一般来向我求救,我一番好心将他收留在江夏,岂知他却恩将仇报,用尽各种卑鄙手段,将我的兵马尽数骗去,最后还将我软禁起来,利用我的名号来骗招先父的旧部。再到后来,我流露出了不服之心,刘备一怒之下,竟然派人放火想烧死我,幸亏阿封暗中相救,才帮我逃过这一劫。”
听着刘琦一番充满委屈的解释,刘巴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浓烈的愤慨,等到刘琦说罢,刘巴气得猛一拍案,怒骂道:“卑鄙!实在是卑鄙!”
第九十五章同路人
刘巴这一骂,仿佛骂出了自己压抑在心底许久的心声,脸上更流露着终遇知音的畅快。
但在转眼之间,他的表情却又沉了下来,明澈如水的眼眸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沉吟半晌之后,凝眉道:“子德公子所说,倒也符合刘玄德的本性。不过你二人一起出现在这里,恐怕绝不仅仅是子德公子方才所说的那么简单吧。”
刘琦将目光转向了刘封,作为整个大计划的布局者,这个时候,只有他才有资格回答刘巴的质疑。
深吸过一口气后,刘封豪然一笑:“果然瞒不过子初先生的眼睛,不错,我和子德兄长已经打算在打下湘东二郡后,以此二郡为立足之地,彻底与刘备决裂。”
刘巴面露惊容:“刘公子,那个人终究是你的养父,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难道就一点顾忌都没有吗?”
刘封正色道:“孝义有大小之分,子德与他既有侄叔之亲,又有主臣之分,而他却为一己之私,如此残忍的对待子德,已然是不仁不义之辈,我刘封若不大义灭亲,如何能对得起天地良心。”
一句“大义灭亲”,让刘巴凝峻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显然这个占据着道义制高点的理由,已经得到了刘巴的部分认同。
这时,刘琦接着道:“子初先生有所不知,当初阿封在长坂坡时,为救刘备的亲子阿斗,几曾丢掉了性命,可到最后,刘备的部下糜竺却反诬阿封杀害了糜氏,而刘备竟然也默认别人诬蔑自己的儿子。此事虽然后来证明只是一场闹剧,阿封是无辜的,但以刘备的为人,既生猜忌,阿封其实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刘封脸上浮现着委屈,叹息道:“我兄弟二人也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才不得不借着南征湘东二郡的机会,趁机脱离他的控制。”
听过他兄弟二人一连串悲愤的解释之后,刘巴的态度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原本对刘封怀有敌意的他,此刻则是同情心油然而生。
“我一直认为刘备只是个虚仁假义之徒,却没想到他竟然狠毒至此,连自己的儿子和侄儿都能这般无情,看来这枭雄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刘巴感叹之下,又道:“你二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刀锋似的眼眸中,闪烁着涌动的火焰,刘封慨然道:“还能怎么办,以湘东二郡为基,破釜沉舟,与刘备决一死战!”
刘封的铁血与果断,隐隐感染了这位江南大才子,这二小刘的异军突起,如果能阻制刘备鲸吞荆州的野心,于情于理都是符合刘巴的心思,他自然是乐见的,但这并不能影响到他冷静的判断力。
刘封越是热血激昂,刘巴反而越是冷静,沉吟半晌后,他表情凝重道:“你们能认清刘备的真面目,为大义与其决裂,这自然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刘备眼下据有江夏,兵马有数万之众,如果再拿下武陵和零陵,其势必然更盛。一旦反目,刘备大军势必来攻,以你们现有的这点兵马,想以区区二郡来抵挡刘备的进攻,只怕将非常的艰难。”
“如果不艰难,又怎么能叫破釜沉舟呢。”刘封坦然而笑,似乎摆在前面的重重困境,他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刘封的乐观积极,再一次让刘巴心为所动,他已隐约猜到了这二人用意,但却并没有明言,却是微微点头道:“刘备虽强,但也不是不可战胜。刘将军你安抚人心的手段颇是厉害,如今长沙一郡士民,人人对你交口称赞,到时候再让子德公子站出来振臂一呼,你二人就是站在正义的一方,人心必然更加归附,再加上有黄老将军辅佐,挫败刘备的进攻也并非没有可能。”
刘巴不愧是刘巴,先前不知真相时,尚被蒙在鼓里,但这时候刘封告知他真情时,一转眼间他就分析出了刘封二人的全盘计划。
‘此人果然有几分斤两,看来我这个险没有白冒。’
二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向着刘巴躬身一拱手。
突如其来的大礼让刘巴愣怔了一下,赶忙道:“两位公子这是何意?”
刘封面带诚恳,默默道:“我二人虽有决心,但怎奈才疏学浅,光凭决心而无实力,又如何能反抗那人。而先生有王佐之才,所以我等想请先生留下来,助我二人成此大事。”
能将这等惊天的计划和盘托出,以刘巴的智慧,又如何猜不出他们用意何在,其实,在他的心里,此刻想必已经有所盘算,但作为一向自恃才高八斗的他,轻易应允,归附到两个年轻人的麾下,却又不符合自己的风格。
当下刘巴摇头叹道:“我只是一介书生而,又有什么能帮得上你们的呢。”
刘封知道他是在耍矜持,便进一步道:“先生太过自谦了,我的计划是想趁机保举先生做长沙太守,那人素来仰慕先生,早想将先生征入麾下装点门面,而先生又是荆南人,在长沙亦有人望,我想那人必定会应允。以先生之才,坐镇长沙为我们充当后援,到时候再与那人决一死战,我们的胜算就更增许多了。”
“这……”刘巴还在犹豫不决。
刘封又向刘琦暗使眼色,刘琦马上眼眶中涌现泪花,悲怆道:“我等此请,诚然会让先生身陷险地,但这也是迫不得已,先生乃才德高深之人,难道能眼睁睁的坐视我兄弟二人被刘备所害,却不施以援手吗。”
刘封的客观分析,再加上刘琦的感情牌,双管齐下,算是给足了刘巴面子。
沉默片刻后,刘巴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刘巴一乡野闲人,承蒙两位公子看得起,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自当略尽绵薄之力。”
二人长松了一口气。
刘封赶紧将刘巴扶起,哈哈笑道:“有先生相助,坐镇长沙,将来我便可以高枕无忧,放手去一搏了。”
刘巴并不急于表达慷慨,而是冷静道:“长沙郡是根基,但桂阳郡也不可轻视,倘若没有一个得力的人守住,到时候一旦被刘备拿到手,我们就要受到三面围攻的不利局面。”
“先生所想,也正是我所顾虑,其实拿下桂阳郡并不是问题,难的是如何找一个既站在我们这边,又能让那人不起疑心的人去当太守。”
刘巴微微一笑:“我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