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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可低估,虽要征伐,也当从长计议。”
刘备这时候哪里还听得进劝,一挥手不悦道:“我意已决,军师休要再劝,就请军师速回夏口,与子龙共镇夏口,为我三路大军调动粮草便是,我不出一月,必平了那逆徒之乱。”
刘封的造反,诸葛亮倒并非全然没有一丝预感,若不然当初他一从夏口回来,也就不会急着要把刘封从长沙调走,只是他却没有想到,刘封的叛乱竟然会发生的这般快,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诸葛亮隐隐觉得,刘封能想出借刘琦这面大旗的计策,本身就是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他的背后,一定有什么高人相助,而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刘巴。
‘莫非是他?’
诸葛亮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背上竟然不经意间涌上了一丝凉意: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主公此番盛怒而去,岂能是他的对手!
念及此,诸葛亮还待再劝,但刘备却被养子的背叛气昏了头,任谁的话也不听,恨不得不经准备就立刻出兵,这般状况之下,诸葛亮也只好闭口不言。
两日之后,刘备亲率的四千兵马由油江口出兵,走水路直奔益阳而去,同时,信使也带着他的亲笔书赶往零陵和江夏,令关羽和张飞即刻进兵。
…………
益阳城。
刘封时机算得很准,他率领的一千兵马,赶在刘备出兵前抵达了益阳县。此间所居住的一万多口百姓,早在几天前就按照刘封的命令,迁往了湘东一带避难。
斥候的最新情报一封接一封的送到,刘备看来是真的被惹毛了,如同被激怒的疯狗一样,不顾一切的向着益阳扑来,进军速度比刘封预想的还要快。
刘封不敢稍有懈怠,在率军入城的当天,便督促士卒们赶建一项秘密的工程。这项工程并非是加固益阳城池,刘封知道这根本没有用,他并不打算固守益阳,等着关羽的水军来断他的后路。
他孤军前来益阳,就是为了给刘备当头一击,挫其锐气,以坚定湘东二郡的抵抗决心。
三天之后,刘备的大军出现在了益阳以北,而且很狂妄的逼近益阳城下寨。
站在城头遥视不远处的敌方营寨,但见旌旗遮天蔽日,刀斧森森如刀,俨然一副千军万马而来的嚣然之势。
刘封当然知道刘备这是在虚张声势,他此番带来的兵马最多不过四千,但这个数字对刘封而言,已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数,而且,领军之将还是刘备本人,刘封可以鄙视刘备的虚伪,但却不能无视他的用兵之能。
刘备在立营之后的第二天,便给刘封下了一道书,言辞语气依旧是一副老子教训儿子的高高在上,命令刘封立刻开城投降,方才考虑饶恕他的罪责,否则就别怪刘备不念父子之情。
‘到了这个地步,还想让老子投降,你当老子是白痴么。’
刘封本来打算直接斩了来使,以向刘备示威,但转念间脑子又有了主意,遂叫那来使转达刘备,他愿意在益阳城下跟刘备进行一场“友好”的会晤。
也许是认为刘封是一时糊涂,又也许以为刘封被他来势汹汹的兵威吓到,刘封的这个会晤请求,让刘备误以为他反叛的决心产生了动摇,如果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掉这场内部的叛乱危机,对于刘备来说自然是挽回颜面的最好选择,于是,刘备欣然答应了刘封的请求。
午后,密云压城,寒风瑟瑟。在约定的时间,刘备在十几骑亲兵的护卫下,出现在了益阳城下一百五十步之地。
这是一个强弓硬弩无法覆盖到的距离,即使刘封率军出城突袭,刘备也有足够的时间撤回不远之外的本营。
“这老狐狸果然提防得紧呢,哼哼,打开城门!”
城门大开,吊桥放下,刘封却只带了三名亲兵出城。他之所以带得的护卫远少于刘备,一来是对自己武艺的自信,二来则是想当着两军的面,衬托出刘备的畏惧胆怯之心。
策马徐行,在距对方十步之外,刘封勒马止步。
时隔一年又见到了刘备,这一次,刘封无需再恭敬谨慎,他终于可以跟眼前这人平起平坐,以一种平等的地位自信的来面对着刘备。
而对面的刘备,看到刘封前来相见,非但没有行礼,而且还一副昂扬傲慢的神情,心中暂压的怒火更是油然而生。
他马鞭一指刘封,喝道:“刘封,为父待你不薄,你因何叛我,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不忠不义的死罪!”
刘封冷笑了一声,不屑道:“刘玄德,‘忠义’二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刘备脸上青筋抽动,一时间不知如何以应。
这个时候,刘封却扳着指头道:“我给你算算啊,公孙瓒待你不薄吧,可人家界桥之战一败给袁绍,你就毅然背叛。再说曹操,你的妻儿都是人家帮你从吕布手里抢回来的,对你也算厚待了,可你呢,还不是说叛就叛。再说袁绍,又是一个在你落魄之时收留你的人,你倒好,一看官渡之战袁绍有兵败的迹象,马上又找借口远遁汝南。”
被曾经的养子,当着部下的面,公然数落自己曾经的斑斑“劣迹”,刘备简直感觉自己在被人一件件的剥光身上的衣服,无地自容之下,则是恼羞成怒的怒发冲冠。
刘封却不等他发作,马上又道:“还有就是刘景升了,又是一个待你不薄的人,可你呢,自从人家收留你以来,哪一天不是琢磨着如何谋取人家的家业。再说子德,当阳一败,你几乎如丧家犬一样无路可走,子德可是在你最危难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收留了你,你呢,却恩将仇报,用尽各种手段夺了他仅有的兵马和地盘,最后还残忍的想放火烧死他。刘玄德,我倒要问一问你,你的‘忠义’之心又何在!”
最后一件遮羞布也被扒光,刘备忍无可忍,勃然大怒,形容如鬼厉一般狰狞可怕。
但就在刘备准备发作之时,身边一员小将却冲着刘封怒吼道:“大逆不道的畜生,你焉敢辱没叔父,就不怕遭天遣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开杀
怒骂自己的是刘备身边的一员年轻武将,浓眉大眼,面色枣红,胯下一匹火红的骏马,颇有一番英武的傲气。
刘封认得此人,他便是关羽的长子关平,一直以来刘备都将之带在身边,这一次征刘封也随军而来。
“天遣,哈哈”刘封仰天狂笑,笑声中尽是不屑,“你的这位叔父,做尽了不仁不义之事,连自己的儿子都要迫害,他都不怕遭天遣,我又怕什么。我倒想看看,现在若是老天降下一道雷来,到底是先劈死我,还是先劈死他!”
气得几欲吐血的刘备,忍无可忍之下,大吼道:“够了,刘封。我念在父子一场的情份上,再给你最后一次回头的机会,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择。”
“考虑你妹!”
刘封银袍一甩,一句现代的脏话脱口而出,刀锋似的目光中涌动着钢铁般的决意,冷视着刘备道:“我刘封七尺男儿,宁愿顶天立地站着而死,也不愿苟活在你这种不忠不义之徒的羽翼之下,想要我的项上人头,有本事就自己来取。”
刘封这已经不单单是决裂,而是对刘备一种**裸的挑衅,此时此刻,他突然产生一个念头:何不冲上前去,一举击杀刘备,毕其功于一役!
情绪激荡下的刘封,很快就意识到这个想法不够成熟,先不说两军主将阵前对话,突施杀手传出去会大损名声,再则会面过程中双方都只带佩剑,那刘备身边又有关平等不俗之辈保护,胯下又是骑着一匹名马“的卢”,就算突袭杀手,成功的机会也微乎其微。
就在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时,惊变突生。刘备身边的关平,竟是按捺不住被刘封激起的怒火,拔剑而出,纵马向刘封杀来。
关平的举动出乎了刘封的意料,而那小子所骑的,乃是流着赤兔血液的良驹,速度奇快,瞬息之间,一人一骑已如流火般扑至刘封的近前,那一柄寒刃挟着撕裂空气,直取刘封的面门。
“定国小心!”身后的刘备急声示警。
为时已晚。
经历过与许褚的两次生死之战,再加上有赵云的指点,原本就极有天赋的刘封,此时的武艺已与一年之前有天壤之别。
纵使关平深得其父真传,纵然他仗着快马之速,但他的‘势’在杀招发动之时,就已完全被刘封所压制,而那快如闪电的一剑,在刘封的瞳孔之中,却如慢镜头下的电影画面,利害与破绽,一览无余。
两马交错的一刹那,刘封身形呼的往旁一侧,轻易的避过了刺来的寒刃,同时腰间青釭宝剑如迅雷般拔出,化做一轮新月,无声无息的向着关平的脖颈割去。
关平年长刘封十余岁,其父又是当世绝顶高手,若纯论武艺,绝对在刘封之上,但他的缺陷却是严重缺乏实战,更不用说与许褚这样,可与其父齐名之辈过招。
正是这缺陷,此时成了致命的破绽。
眼见家传的一式剑招被轻易避过,关平心中尚不及惊讶,对手那剑光已挟着强劲的刃风横扫而来,关平不及多想,急是回剑相抵。
没有飞溅的星火,没有雷霆般的冲击力,令关平感到惊愕的是,刘封斩来的仿佛并非一柄剑,而是一束无形的空气,一挡之下,空空如也。
就在他失神的一瞬,横于眼前的佩剑不可思议的从中裂为两截,然后,一道华光如暴涨的炽电侵袭而至,接着,关平便感到脖子上凉凉的,仿佛被一根细细的蚕丝掠过。
‘怎么回事,错觉吗?他……’
所有的茫然与困惑,定格在那匪夷所思的一瞬间,那一颗眼眸怒睁的人头离颈而出,喷散着腥热的鲜血飞上半空,在将要落地之际,刘封猿臂探出,轻松的将之提在了手里。
一招之间,关羽之子毙命于剑下!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当两军将士的神经信号还在通往大脑的半道上时,刘封已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高高举起,奋力一掷扔还给了目瞪口呆的刘备。
砰!
人头滚落于马前,飞溅的血滴喷射在脸上,那尚温的血迹,却如冰冷至极的寒水一般,立时将刘备从惊骇中激醒。
在刘封身后的城池上,暴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而刘备之后的江夏军阵,却是一阵惊悚的骚动。
刘封面带傲然之色,冷笑道:“刘玄德,你我约定只是主将会面,没想到你竟然会叫手下突施杀手,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刘备一腔的怒气,此刻已被关平之死瓦解,此时他才真正的看清眼前这个叛子,无论是智谋还是武艺,早已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面对刘封的讽刺,刘备的眼眸中反而闪过一丝诡笑,关平的死算不了什么,刘封的叛也算不了什么,这些牺牲都没有白费,这让他认清了自己的身边,原来存在着如此可怕的一个隐患。
刘备的心中,竟有几分庆幸,庆幸及时的逼反了刘封,如果让这个祸胎继续留下去,将来的后果只怕将更加不堪设想。
那一丝庆幸的神色一闪而过,转眼又换作了悲愤之情,他将关平的人头拾起,紧紧的抱在怀中,愤慨道:“定国贤侄,是叔父对不起你,养了这个不孝的毒子害死了你,你放心,叔父一定亲手斩下他的人头,祭奠你在天英灵。”
刘备这是在打悲情牌。尽管他已然宣布与刘备断绝父子关系,但在盛怒之下,刘备依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不孝之子”挂在嘴边,无非就是刻意的强调自己“叛父”的事实,想转嫁这场叛乱发生的真正原因。
‘哼,又在演戏,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念及此,刘封深吸一口气,朗声道:“你虽是不仁不义之徒,但我刘封却非无情无义之辈,古人有‘退避三舍’之说,我刘封今日就效仿古人,今日我可以将益阳拱手退让,从此你我两不相欠。今日之后,你我就是生死之敌,休要再将你那假仁假义挂在嘴边。”
刘封不给刘备任何还嘴的机会,当下勒马回身,高喝一声:“退兵!”
第一百一十二章圈套
(感谢南溪老公公的打赏,呵呵。)
在刘备一众惊怒的注视下,刘封扬长而退,大摇大摆的退入了益阳城中。
刘备是真心的不爽,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准备着在三军阵前,大义凛然的教训刘封一番,以挽回刘封那一道《大义灭亲书》所造成的不利影响,但恼火的是,没教训成刘封,不反让刘封痛斥了一番,而且还折损了关羽的长子。
回到大帐中的刘备坐立难安,心中的怒气就像是火山里的岩浆一样,堵得他浑身上下急躁难安。当天晚上,刘备便命人将关平的遗体送还给还在南下路上的关羽,令他加快行军,速速南下来为关平报仇。
白日里被刘封先斩一将,士气未战先损,刘备没敢立即攻城,当晚令全军益阳城北下寨休整一晚,以重新的鼓舞振奋士气。
次日天一亮,刘备便令全军饱餐,四千兵马带着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气势汹汹的杀奔益阳北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