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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一怔,忙道:“可是主公已经将此决定公诸于众,若是都督一力反对,岂非驳了主公的面子,怕只会适得其反呀。”
甘宁的提醒不无道理,周瑜便想自己已遭猜忌,若再公然强硬的反对,只会加重吴侯的猜忌,于公于私都没有好处。
沉吟半晌后,俊美的脸上难得浮现出几分笑意,周瑜冷笑道:“刘备想骗取南郡可没那么容易,我自有办法让他的诡计无法得逞。”
………………
千里之外,许都,相府。
曹操斜卧于虎榻之上,手中拿着那道来自于荆州的最新情报,眼眸之中流露着一种复杂的神色,吃惊、欣喜,还有几分欣赏。
当初,第一次听到刘封的名字,是许褚自鲁山败归,当他听闻刘备竟然有这么一个养子,竟能以区区数百之众,击败由许褚率领的千余精锐时,心中确实曾有过一丝惊讶。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丝涟漪而已,很快,刘封这个名字就像是过往的云烟,被曹操抛之脑后。
但是现在,一道道来自于荆州的情报,不得不令曹操对这个年轻而陌生的名字重新重视起来。
先是借刘琦之名,据湘东二郡自立,接在又火烧益阳,大败刘备,再然后计挫关羽,直到现在,竟然想到结姻于东吴以退刘备这一招。
诸般种种,这时的曹操,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个小子,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已经是曹操最高的评价。
这时,身边那长者淡淡笑道:“丞相,既然突然出现了刘封这样一个变数,那我们何不加以利用,让荆州这盘棋变得更乱一些。”
第一百五十四章相信自己的判断
(感谢太笨啦你给力评价和扬名兄打赏,今天周末出去锻炼下腰背,只有一更,见谅了。)
曹操不惯卧坐,此时觉得腿脚有些发麻,索性站起来,围着案几转了一转,捋须瞅向那端正而坐,一丝不苟的长者,笑眯眯道:“文若,看来荆州这般棋,你心中早已有数。”
那长者,即是曹操手下第一谋士,荀彧。
曾几何时,曹操每遇事必会请教荀彧,但自升任丞相之后,在很多事上,他已经越来越倾向于独断专行。不过,赤壁一败,让曹操意识到,自己并非是万能的雄主,眼下这荆州之事,他便特意将已为三公的荀彧请来,想要听一听他的意见。
自从此人追随自己以来,算无遗策,这般不可思议的纪录,就连曹操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那颗智慧的头脑,让曹操的内心深处也曾感到过畏惧。
荀彧继续端坐,无视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曹操,不缓不急道:“周瑜功高震主,孙权将南郡借于刘备,明显是想压制周瑜,同时腾出手来进取合肥。至于结亲于刘封,无非是对刘备不放心,借刘封来制衡刘备。这样一个三角联盟,看似稳固,但其实却各怀鬼胎,正是我们用计的绝佳机会。”
荀彧的眼光,一向如明镜似的光亮,似乎天下间任何之事,都逃不过他这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如今他对荆州的分析,正也符合曹操的本心。
曹操轻捋短须,目光之中闪烁着诡秘与得意之笑。
那般的神情,荀彧再熟悉不过了,他知道,无需自己多言,眼前这位纵横天下的雄主,心中已有了自己的盘算。
………………
临湘城,夜深。
耳边尽是风的低吼,呼噜呼噜的,如同猛兽在悄悄的逼迫眼中的猎物,对血肉的渴望激起了沉重的喉音。
半人多高的野草丛簌簌发抖,如同受惊的猎物,不由自主的摇摆着瘦弱无助的身体,一会胆战心惊的伏倒在地,一会又怯生生的弓着脊梁点头哈腰。
刘封分开无垠的草波,借着星月的光辉,刀锋似的目光在那黑暗之中细细搜寻着任何可疑的痕迹。
风越来越猛烈,穿过高低起伏的丘陵,在耳边发出呜呜之声,偶有一两声的狼嗥夹在其中,传入耳中显得格外凄厉。
黑漆漆的夜色中,依然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
‘已经是三更时分,还没有动作,难道我的推测有误吗?’
刘封开始对自己的判断稍稍产生了怀疑。
几天前,就在他回到临湘城后不久,驻扎在城西湘水岸的江夏军就开始出现拔营撤军的迹象,刘封知道,这是关羽接到了刘备的撤军命令,不得不准备率师北还。
刘巴等大部分文武都认为,在东吴的干预下,关羽没有选择,只有吞下这口苦水,不情愿的撤军北去。
刘封却不那么认为,他很清楚关羽那藐视天下的性格,他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为子报仇,哪怕是有刘备的命令,关羽也不会轻易的撤退。
在刘封看来,关羽的撤军只是一种假象。
当今早最新的情报传回,得知大批的江夏主力兵马,已经搭乘水师驶离湘水大营的消息后,刘封就敏锐的意识到,关羽一定会在今夜杀一个回马枪,趁着临湘城松懈的机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一千伏兵在西城外的草丛中埋伏了大半夜,却仍然不见有任何异动,似乎这一次,刘封的判断出了差错。
‘不,我不可能判断错,如果关羽乖乖的撤军,那他就不配叫关羽了。’
刘封再次坚定自己的判断,传令下去,叫全军不得松懈,继续严阵以待。
一个时辰转眼又过。
刘封情不自禁的向东面张望,月光温柔的洒在寂静的临湘城,用那素白的手,以朦胧的线条淡淡的勾勒出城池的轮廓。月下的城池,就象是一个入睡的孩子,安静的卧在波光粼粼的湘水之边,一派的祥和安宁。
刘封的心却无法宁静。
身后的士兵们,情绪也渐渐的焦躁起来,毕竟,在经历了长时间高度警觉之后,在这个即将天亮的时刻,人的精神也是最容易产生焦虑的时刻。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城门缝中而出,越过吊桥,悄悄的奔向了伏兵所在的方位而来。
片刻之后,刘封得到了城中最新的情报:直抵西门附近的那条地道,已经出现了异动。
俊朗的脸庞上,瞬间涌上一抹兴奋,刘封冷冷笑道:“我果然没有猜错,关羽,你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当初刘备去往秣陵时,尽管严令关羽不得再攻打临湘城,但关羽也没有闲着,而是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暗中挖了一条地道,直抵临城西门。
很显然,关羽低估了黄忠等人的经验。
黄忠早先就预料到,关羽很可能会用暗挖地道的计策,所以命人在城墙根下,每隔一段距离,就埋下一口大缸,每天都派人时刻监听着来自于地下的动静。
所以,早有十天之前,黄忠就确定了地道的方位,并且做好了相关的准备,只要关羽敢派人从地道下面偷入,黄忠就毫不留情的让那些偷偷潜入的敌人有来无回。
只是,关羽的撤军,似乎让黄忠的准备不再能派上用场。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西门一带杀声大作,不出多时,城门便是大开,吊桥亦被斩断,城头之上,熊熊的烽火冲天而起,方圆数十里都清晰可见。
不断传来的情报,无一不符合刘封的推测,由地道潜入的江夏军,对西门一带发起了突然袭击。按照事先的计划,西门一线的守军在做象征性的抵抗之后,便装作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将城门拱手让给了偷入的敌军。
“差不多了,让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
低喝之下,号令迅速的在草丛中传开,焦躁的情绪很快变得兴奋起来,黑暗之中,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的是正在燃烧的战意。
刘封甚至能够感觉得到,那一股股沸腾的热血,竟是驱散了这夜的寒意,令他一腔的热血随之蒸腾。
“主公,地面下有马蹄声传来!”伏耳于地,仔细倾听的一名士兵,惊喜的叫道。
刘封深吸一口气,拨开草丛举目西望,只见在月色之下,隐约有无数的黑暗在涌动,仿佛来自于地狱的幽灵,正冲破地府之门,向着人间汹汹杀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伏兵
(感谢太笨啦你的打赏,晚上还有两更。)
那一队幽鬼般的军队,从黑暗中杀出,以全力的冲刺速度,向着临湘城的西门扑卷而至。
大门已开,吊桥已落,西门一线也已被由地道潜入的突袭军所据。
似乎,那咆哮而来的兽群,已无人能够阻挡,整个临湘城在他们眼中已是静待屠戮的猎物。
身边的士兵们,他们的斗志已经燃至顶点,个个蠢蠢欲动,巴不得立刻冲出去,将被围困数月的怨气尽数倾泄向敌人。
还不是时候,必须稳住。
刀锋似的目光,穿过草浪,静静的注视着那一队一千人左右的步骑,气势汹汹的冲入临湘西门。
来敌的数量,正与刘封先前估计的差不多。
关羽杀这么一个回马枪,其利害之处就在于“措手不及”四个字,所以为了防止被长沙的斥候侦知,关羽就不可能率近万的大军尽数折返杀回,只能用少量的数锐部队完成这次突袭。
月色下,一道赤影,一马当先,如黑暗中的一道红雷,率先杀入西门。
在踏入城门的那一刻,关羽的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畅快,围城数月,付出了长子爱将,还有许多丹阳精兵的沉重代价,终于,他踏入了这座看似坚不可摧,顽强抵抗的城池。
“将军,你的地道之计果然奏效,敌人根本没有防备,西门一线都被咱们所据,接下来该怎么做?”
迎面而上的廖化兴奋的叫嚷着,作为关羽最信任的家将之一,廖化担任了此次地道突袭的一线指挥者。
此时的关羽,眼中复仇的怒意在狂燃,他横刀立马,冷冷扫视了一眼尚在沉静中的临湘城,厉声道:“传我之令,血洗临湘,老幼不留!”
征战多年,这是关羽第一次如此残忍,这其中固然有为子复仇的个人因素,但他同样也是想通过残酷的报复,对这些敢于背叛刘备的逆众予以沉重的惩罚,借此来震慑人心。
关羽的命令,正遂了手下江夏兵的心意,围城数月而不下,这帮野兽心中也都憋着一口气,如今总算破城而入,他们焉能不趁机发泄内心的窝火。
唯有杀戮,方能平息他们的怒意。
号令一下,千余江夏兵如出笼的野兽,立时准备杀入城中,用满城军民的鲜血来为他们手中的兵刃解渴。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静寂的城中,蓦然一声炮响,震天的杀声平地而起,无数藏匿已久的长沙军,如天兵天将一般,突然之间现身。
街道之上,大盾与长戟所组成步军阵,在雷鸣般的鼓点声中,如一道铁墙,从三个方向向着城门一线拥挤的江夏军平推而来。
附近民舍的屋顶上,本是匍匐的弓弩手一跃而起,如雨的箭矢的,化做死神狰狞的微笑,似天罗地网一般,铺天盖地般的向着江夏军倾泻而下。
“中计了!”
心中,这个念头如闪电一般划过脑海,来不及多想时,飞蝗般的箭雨狂泻而至,关羽猿臂展动,急将手中的青龙刀化做一轮圆形的铁幕,疾射的箭矢撞上这密不透风的绝对防御,如雨打窗户一般叮叮铛铛的响声大作,却无一根箭矢能够洞穿。
强如关羽,这般小儿科似的箭袭,自然奈何不了他,但他那千余部下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突生的变故,瞬间击碎了江夏军饱满的士气,就在他们尚不及从惊骇中回过神时,箭雨已无情的急袭至,猝不及防之下,数不清的战士瞬间倒在箭袭之下。
倘若这样的变故发生在野战,关羽完全有能力,在短时间内组织他精锐部下重新结阵,然后再发动反击摧毁来袭的敌人。
但在这般巷战的情况下,他的一千多人拥挤在西门一带狭窄的地势,既无险可依,又没有足够的空间结阵,面对着以逸待劳,以立体式的攻击方式逼近的敌人,就连关羽也束手无策。
片刻之间,近三百部下已倒在箭下,身边,宝贵的精锐丹阳兵,在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脚下。
关羽的心中是又羞又怒,他知道,自己又一次的被刘封那小子玩弄了。
血洗临湘已经变成泡影,再这般死撑下去,只怕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关羽虽然恼羞成怒,但也不是匹夫之勇,当下他强压怒意,高喝道:“传令全军,立刻撤出城外。”
号令一下,尽管这些江夏兵心神已乱,但仍然没有溃散,而是彼此相依,结成半圆形的防御面,一边抵挡着四面八方的箭雨,一面倒退着向城门处退缩而去。
草丛中隐藏的刘封,清楚的听到了城中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他明白,战事依然在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进行,由黄忠和马谡所率领的城内伏军,此刻想必正肆意的抽打着关羽那张狂傲的脸。
果然,不出多时,原本汹汹杀入城中的江夏兵,此刻却阵形零乱,披红挂彩的狼狈退出了城外。
一出城外,这些惶惶的士卒便再无战心,乱遭遭的阵形轰然而乱,不及千余败兵,向着西面望风而逃。
时机已至!
刘封抖擞精神,翻身上马,的卢神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