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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之际,看到是那张俊朗的面容,与自己的脸庞只有咫尺之距,明澈如星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决毅。
那种决毅,仿佛是不惜牺牲自己,也一定要保护怀中之人。
四目相对的一瞬,孙尚香的心中竟是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涟漪,如霜雪般白晳的脸上,生平第一次涌现出淡淡的晕红,如晶莹剔透的红玉,竟是流露着一种温柔的羞意。
刘封刚刚才为孙尚香的杀伐果决,冷霜清丽而感到不可接近,但此时此刻,却又目睹了她一片冰凉之下的一丝温柔,心中不禁为之所动,一时竟是有些失神,浑然忘记了屋顶上还埋伏着一名弩手。
就在这短暂的分神之际,屋顶上那名刺客已装好了第二枝弩箭,这一次,他改变了攻击的目标,那如死神微笑般狰狞的箭矢,离弦而去,直奔刘封的后心而来。
温柔如昙花般一开即谢,孙尚香比刘封最先清醒过来,如点墨般的瞳孔之中,但见那一道寒光奔驰而来,直扑向眼前这紧紧相拥的男子。
她毫无一丝迟疑,双手急是用力,将刘封一把推开。
孙尚香的武道虽然不弱,但比之刘封还要逊色不少,刘封能在瞬息之间救人,凌空夺箭,孙尚香却没有这般敏捷的反应和高超的身手。
在推开刘封的一刹那,她只能借着反推之力,顺势向侧退去,只是,仍然晚了一步。
噗!
一声低吟声中,利箭正中孙尚香的肩头,箭矢的冲击力,还有那钻心的剧痛使她失去了平衡,瘦弱的身体,就像是一朵随风而落的火红玫瑰,飘飘摇摇的落了下去。
眼睁睁的看着方才还在怀中的伊人,就这般倒在血泊之中,震惊之下的刘封,瞬间被怒火点燃。
他脚尖一挑,将地上的一柄长剑踢上半空,猿臂一探轻巧的抓住,也不回头,只顺着那箭矢射来的方向,反手猛然抛出。
嗖!
惨叫声中,那屋顶上的刺客脑门即被长剑射穿,血淋淋的尸体从屋顶上滚落而下。
一击毙敌,刘封一个箭步扑至孙尚香身边,待见那箭矢只射中了她的肩膀,未中要害之时,一腔的怒意和担心才稍稍平伏。
来不及说一声安慰之词,他一把将孙尚香抱了起来,几步跃下彩车,周围的亲兵们见状,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将他二人环护其间。
“快去通知张神医,令他赶紧准备给孙小姐治伤。”
刘封大声下令之后,也顾不得再去管那些刺客,抱着孙尚香便一路不停的往他的镇南将军府狂奔而去。
回到府中时,事先得到快马通知的张机已经备好治箭伤的诸般用度,一身是血的刘封将孙尚香抱入房中,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此刻的孙尚香,因箭伤之痛,半路上已然晕厥。
“张神医,请你一定要治好孙小姐,她千万不能有事。”刘封喘着气向张机请求道。
张机倒是一脸的平淡,温言宽慰道:“将军不必太担心,箭矢未中要害,想来并无大碍,这里有老夫就是,将军就先出去吧。”
刘封帮不上什么忙,怕打搅了张机治伤,只得先行退出了外堂。
过不多时,庞统、刘巴等人先后赶到,众人都是一脸的担心,只恐孙尚香有所不测,得知并未受致命伤后,众人方才稍稍安下些心。
半个时辰之后,身上一样带血的马谡匆匆而来,拱手道:“启禀主公,刺客已经拿下,五名刺客被活捉,其余尽数当场被击杀。”
正是这帮刺客,伤害了孙尚香,把本来是喜气洋洋的局面,弄成了眼下这般。
此刻的刘封,仍是一肚子的火,恨不得立时将那帮刺客五马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庞统看出了刘封的心思,未待他下令便先道:“这些刺客必有幕后指使,刘将军,我看需得对他们好好审问才是。”
庞统及时提醒,打消了刘封的杀念,他便咬切冷冷道:“审问的事就由幼常你来办,无论用何等酷刑,一定要给我拷问出幕后的黑手是谁。”
刘封杀气凌烈,怒意滚滚,只令周围的众人都为之胆寒。
第一百六十七章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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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谡得令,遂赶去审问那一干被擒获的刺客,而刘封则不得不留在这里,继续等候孙尚香治疗的结果。
这一场冲发的变故,混乱之中造成了数百平民的死伤,这烂摊子刘封只能交给刘巴去处理。
刘巴办事很利落,一面派人抚慰死伤者的家屠,一面下令封闭四门,实行戒严,挨家挨户的去搜灭刺客余党。
天色已黑,月上眉梢之时,张机终于带着一脸的病惫,从病房中走了出来。
“张神医,孙小姐他现下怎样,伤势有无大碍?”刘封迫不及待的问道。
张机拭了拭额头的汗珠,勉强挤出几分笑容,“箭我已拔出,伤口也已包扎完毕。小姐的伤势并未伤及要害,不过至少也少休养个一年半载才能痊愈。”
刘封暗吐了一口气,知道孙尚香没有事,他这悬着的心才总算可以放下。
不过,同样的消息,却没能让身边的庞统高兴起来,他微皱着眉头道:“一年半载才能好?那岂不是意味着小姐与刘将军的婚事,还要再拖下去。张神医,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小姐的伤尽快好起来。”
张机笑了笑,“‘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道理我想大名鼎鼎的凤雏先生应该不会不知道,养伤得慢慢来,急不得的。”
这般道理,庞统岂有不懂,若是换作别人受伤,死活他都赖得过问,但如今受伤的可是孙尚香,东吴的大小姐。
自巴丘献计开始,庞统苦心帮刘封设计的这一出计谋,为的就是能与东吴联姻,而今好不容易才使孙权同意把妹妹送来,若是再因孙尚香的伤势,推那么一年半载,这其中的变故谁又能预料,也许孙权一怒之下,下令把妹妹接回秣陵也有可能。
思虑如此,庞统又道:“张神医想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问,孙小姐的伤势,非得痊愈之后才能举行成婚大礼吗?”
张机好歹也是当过太守的,很快便明白了庞统言外之意,想了一想,方道:“如果只是下地走动,行成婚大礼,倒也用不过等伤势痊愈,如果调养得好,一月左右就应该可以。不过,这婚可以结,只是这圆房之事,刘将军若真为孙小姐着想,只怕还得等小姐痊愈方可。”
张机是医生,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和非病人之分,世俗之念反而要薄弱之事,他一句“圆房之事”一出口,顿时让刘封这个穿越者感到稍稍的尴尬,又何况庞统这等土生土长的“当代人”。
“这个……还是以孙小姐的身体为重吧。”刘封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咳咳”庞统干咳了几声,向刘封暗使了个眼色。
刘封知道庞统有话要私下才能讲,便向张机拱手道:“张神医幸苦了,如今天色不早,就请早些回去休息吧,接下来这些天,孙小姐的伤病怕是还要有劳张神医费心。”
“将军言重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张机也是明白人,当下便告辞离去。
外堂之中,只余下刘封和庞统二人。
扫了一眼四周之后,庞统压低声音道:“主公,这么大一件事,吴侯那边很快就会知道,某些有心之人,难免会就此大做文章,未免夜长梦多,主公还是应该尽快和孙小姐完婚才是。”
庞统的顾虑,刘封又岂会想不到,只是一想起刺杀现场时,孙尚香奋不顾身的将自己推开,使自己反受箭伤的那一刻情景,刘封就觉得这么做不合适。
这固然是一段没有爱情的政治婚姻,甚至比后世的相亲都不如,至少后世之人,在结婚前还会见面了解对方,而若不是今日的刺杀,也许直至洞房的那一刻,刘封才能够看到他的到底妻子长什么样。
只是,今日的那一场意外,他和孙尚香在顷刻之间,彼此都救了对方一命,这般匪夷所思的巧合,无形之中,让刘封对这个陌生的女子,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怜惜之意。
正是这种怜惜之意,使刘封不愿单为了冷酷的政治目的,去逼迫她带伤去完成这桩婚事。
更何况,他隐约感觉到,以孙尚香的那种性格,也并非是可以忍受别人逼迫之人。
念及此,刘封便叹道:“先生的顾虑,我岂能不明白。只是今日孙小姐受伤,说到底也是我们的保护不周之故。而且,当时若非是她为了护我,也不会身中箭伤。所以我觉得,于情于理也不应该只为一己之私,至于什么时候完婚,还是看孙小姐的意愿吧。”
刘封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庞统转念一想,这位孙小姐性情刚烈,若是把她惹火了,不用别人耍手段,一怒之下自己跑回秣陵,这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思索再三,庞统捋了捋短须,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竟是哈哈一笑,“主公言之有理,孙小姐那边,主公就多费些心吧,能尽量把婚事完成自是最好,实在不行,吴侯那边我就费些脑筋,想办法应付一下,好歹我也是吴侯派来‘监视’主公的人嘛。”
庞统玩笑却又自信似的言语,让刘封的心情欣慰不少,遂道:“那就看先生的手段了,天色不早,先生也早些休息吧,我先去看看孙小姐。”
他二人自以为谈话无人知晓,却不想,此时此刻,孙尚香正躲在门帘之后,忍着伤势的煎熬,默默的窥听着外堂的对话。
她亦是冰雪聪明之人,庞统一改口称刘封为“主公”,她便猜到了几分,待到庞统几番话后,她才恍然惊悟,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庞统竟然早已归附刘封,可笑自己那个哥哥,还巴巴的派了庞统来监视刘封。
本该为此而愤怒的她,苍白的脸庞上,反而闪过一丝冷笑,仿佛孙权的上当,竟是令她为之感到痛快。
原本她以为,刘封会听从庞统之言,但当她听到刘封那一番怜香惜玉的话后,刚刚涌上心头的那种反感,不知不觉中悄然而散。
因贝齿用力咬着而显得苍白的双唇微微而动,嘴角上扬,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温柔。
第一百六十八章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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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谈话似乎将要结束,听到刘封要进来看她时,孙尚香忙是拖着病躯,蹒跚的回往床榻躺下,闭目佯装已睡。
过不多时,耳边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刘封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尽量的不发出一点声响,生怕吵醒了看似熟睡的孙尚香。
刘封走到榻前,轻轻的坐在她身边,锋芒般的眼神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怜香惜玉般的几许温柔。
初见之时,她给刘封的印象是冷艳而倾国,而现在或许正是由于她身受箭伤,刘封才有机会,这般近距离的细致的审视他的容颜。
她静静的躺着,就像一朵盛开在冰川中的雪莲,那两撇纤细柔眉,仿佛是用最好的水墨松脂也调不出来的淡雅脱凡。
尽管因为受伤失血,她原本纯白如玉的面庞,此刻显得有些苍白,但那份美丽却丝毫不受侵蚀,依旧是那般动人娇艳。
‘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因何会喜上舞刀弄枪呢?实在是令人费解。’
此刻,刘封的心中对眼前这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好奇,隐约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迫切的了解她的过去,了解她在过往的岁月中都经历过怎样的沧桑。
孙尚香脸庞微侧,静静的躺着,吐气如兰,睫毛不时的会轻轻抖动,似乎她正沉浸在某个梦境之中。
看到她的秀发有些凌乱,有几缕黑色的发丝,落在她如玉般的脸颊上,刘封忍不住伸出手来,指尖掠过她光滑如婴的皮肤,将那散落在嘴边的青丝,轻柔的拨入她的耳后。
指尖在触碰到她脸庞的那一刻,佯装熟睡的孙尚香,一瞬间感到自己的脸庞仿佛被电流击中,感受到的却不是痛疼,而是一种酥酥麻麻的奇异感觉,那种感觉透过皮肤,顺着血脉直奔心房。
那一颗本就忐忑的心,蓦的砰然一动。
那一刻,她猛的有种周围空气都被抽干了一般的错觉,呼吸困难,几乎要窒息一般,一颗心却跳得愈加的猛烈,仿佛一头蠢蠢欲动的小鹿,迫不急待的就跳出她的心膛似的。
孙尚香越发的慌乱,她生怕刘封看出了她在装睡,看出了她心思的变化,只得极力的克制着紧张的心情,忍受着心脏的乱撞。
忽然间,她又觉得自己这般的掩饰,和从前那个我行我素的自己判若两人。
刚烈如她,从未曾畏惧过任何事,即使是知道自己将嫁与一个根本就不了解的男人,她也不曾有过惶恐,在她看来,她完全可以成为这段婚姻的强者。
但是现在,她却不知为何,竟是对这个曾经不以为然的男子,产生了这般莫名的紧张。
柔弱而厚实的被子遮住了孙尚香的身体,所以刘封并未能看出她心跳在加快,而她呼吸的变化,在刘封看来,无非是因为受伤虚弱的缘故,因此才会异于平常。
指尖滑过那细嫩的肌肤,刘封感受到的是冰凉,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没有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