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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与公本乃同乡,今日因何如此逼迫?”韩遂问道。
樊稠无奈的说道:“上命难违也!还望公海涵!”
“吾所为,皆以为国家耶!公何必如此呢?”韩遂恳求道。
樊稠想了想,轻轻的叹了口气:“哎!也罢!公多保重了!”言毕,遂引兵马退去。
他放走了韩遂的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傕的侄子李别耳中。这李别刚刚追赶马腾,被马超好一顿虐,心中正是不爽。
得知了这个消息,他立刻向叔叔李傕汇报了这件事。
李傕大怒,便欲引兵征讨,被贾诩所阻拦。
“目今人心未宁,频动干戈,深为不便;不若设一宴,请张济、樊稠庆功,就席间擒稠斩之,毫不费力。”贾诩献计说道。
要不天下谋士,毒士贾诩,无人出其右也!这计谋不得不说是过于毒辣。
李傕遂从其意,果真在席间杀了樊稠,笼络了张济,并把樊稠的兵马全部给了张济。又遣张济屯兵城外,作为城防。
从此,李傕、郭汜更加变本加厉的盘剥百姓,奴役百官,长安城中常常是一种凄凉、落魄的景色。
国舅董承发现,李傕、郭汜二贼远远不像董卓长期霸占宫闱,顿时大喜,悄然进入宫中,面见天子。
第139章单福吐腹品天下,李傕疑心乱长安
第140章 太尉献计谋李郭,献帝遭难出长安
第140章太尉献计谋李郭,献帝遭难出长安
且说国舅董承潜入皇宫,来见天子。
天子居怡和宫,皇后伏氏在侧相陪,太尉杨彪、大司农朱隽皆陪在侧。
行礼之后,董承起身,言道:“李傕、郭汜横行长安,盘剥百姓,霸占朝纲,陛下当召天下英雄以谋之!”
献帝叹了一口气,说道:“朕自幼登基,已经数年。先有董卓欺凌,好容易得到王司徒效忠,却又被这四寇所害。诸卿可有妙策安邦?”
“老臣倒是有一计谋,可使二贼相互残杀,然后再召外兵来救!”太尉杨彪说道。
闻听此言,天子面露忧色:“外兵前来,切莫再召一个董卓耶!”看来,献帝心头已经留下了阴影,无法忘怀董卓欺宫之事。
朱隽言道:“今天下可称英雄者,兖州曹操、冀州袁绍、荆州的刘表和青徐之地的刘备。刘表、刘备二人虽乃皇族宗亲,却是相隔甚远。正所谓:‘远水不解近渴,远亲不如近邻’。陛下当召曹操、袁绍中一人来京救驾。”
杨彪说道:“袁本初正与公孙瓒在幽州交战,如何顾及天子?!曹操久居兖州,更是平定了兖州诸郡的黄巾余孽,麾下部将上十员,谋臣云集,拥有兵马近十万余。老臣以为可召曹操前来救驾!”
董承见二人都有意推举曹操,心中颇为失望。
又见天子恩准,他只好言道:“陛下,曹孟德确实德才兼备,麾下兵强马壮。然,刘玄德乃是皇族宗亲,麾下部将数十员,拥有兵马数十万,安居青徐之地。若得此人相佐,平定诸藩,可指日而待也!”
不等天子答复,杨彪接言说道:“国舅所言极是。奈何刘玄德相距太远!”
见二人相左,献帝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就依太尉之言,先使二贼异心相争,然后召曹爱卿来剿灭他们!”
杨彪赶紧谢恩,遂与朱隽一起离去。
看着他张扬离去,董承摇摇头,遂也向天子辞行。
太尉杨彪回到府中,遂使妻子频频进入郭汜府中,与郭汜的妻子示好。
原来,杨彪听闻郭汜的妻子长得奇丑无比。丑女善忌,郭妻更是出奇的善忌,又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这么许多年,郭汜竟然连一个妾室都没有纳,便可见一斑!
数日后,彪妻趁人少时向汜妻言道:“坊间人传:郭将军与李司马夫人有染,其情甚笃。此事若被李司马知晓,定为其所害!夫人可要当心了!最好还是使其断绝往来的好!”时下,郭汜为大将军,李傕为大司马。故,称之为郭将军、李司马。
汜妻醋意大起,遂言道:“怪不得这厮经宿不归!竟然在外面干出如此苟且之事!若非夫人好心告之,吾尚蒙鼓中!自当慎防之!”
见事已至效,彪妻遂起身告辞,汜妻再三称谢。
不一日,李傕又使人延请郭汜入府赴宴。
汜妻再三劝阻,终留他在府中没有出去。
夜色渐晚,李傕竟使军士送了酒筵入府。送做兵卒,郭汜笑着对妻子说道:“李公与我相交默契,心中待吾如手足耶!吾不能入府,竟送酒筵而来!”
汜妻嗤之以鼻:“妾以为食从外来,当验过方可食也!”
言毕,遂使人提了酒筵入内,又命人牵了一只狗来。
她使人取食喂狗。狗食之,行走数步,遂倒地身亡。见状,郭汜大惊,遂信其妻之言,舍了酒筵,渐渐防备其李傕了。
一日散朝后,李傕又找郭汜喝酒。郭汜欲推。
杨彪在侧,笑着说道:“大司马相邀,吾等俱往。大将军何故相推呢?”
见推之不去,郭汜遂往。
席间,杨彪趁敬酒之际,将准备好的药粉施于郭汜身前的肉上。
宴毕归家,郭汜忽然感到腹中疼痛。
汜妻大惊,言道:“定是李傕在酒菜中下毒!”遂使人取来大粪,灌之。
郭汜一吐之后,腹痛方止。
稍息片刻,他拍案而起,大怒道:“吾与李傕共谋大事。今却无端谋害于我,若不先下手,必当为敌所害!”
言毕,尽起兵马,朝着李傕攻来。
奈何席间有耳,早有人禀报了李傕。
李傕亦是勃然大怒:“郭阿多,吾好心请汝,汝竟敢诬陷于我!”立即召集诸将,也引了兵马来攻打郭汜。
两军便在长安城中展开了白刃战。士兵们也都趁机劫掠百姓,抢夺财宝。
数万士兵混战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喊杀声、求救声、狂笑声,声声刺耳
天色乍亮,李傕竟派遣侄子李暹引兵冲入宫中,驾驭了两架龙凤撵出宫。
一架龙撵上乘坐着天子汉献帝,一架凤撵上坐着的是伏皇后。无数宫娥、太监相伴两侧,浩浩荡荡的朝着城外而去。
李暹引兵于前,贾诩、左灵引兵断后。
三人车驾刚过宣武门,却碰到了郭汜引兵马杀到。
见李暹兵马,郭汜立刻下令放箭。
箭雨所到之处,无数宫娥太监中箭身亡。幸亏李傕带着兵马从后追杀赶来,牵制了郭汜的注意力。
李暹趁机带着天子、皇后的銮驾,冲出长安城,直奔城外李傕的大营。
郭汜击退李傕,见宫门大开,引兵冲入宫中,见那宫嫔彩女一并抢入营中,劫掠一番,竟一把火将宫廷烧了。倒也真应了董卓部将的声明。
次日,郭汜得知李傕劫持了天子和皇后,遂使兵马四周为了李傕大营。
有人作诗描述了当时汉天子的处境:
光武中兴兴汉世,上下相承十二帝。
桓灵无道宗社堕,阉臣擅权为叔季。
无谋何进作三公,欲除社鼠招奸雄。
豺獭虽驱虎狼入,西州逆竖生淫凶。
王允赤心托红粉,致令董吕成矛盾。
渠魁殄灭天下宁,谁知李郭心怀愤。
神州荆棘争奈何,六宫饥馑愁干戈。
人心既离天命去,英雄割据分山河。
后王规此存兢业,莫把金瓯等闲缺。
生灵糜烂肝脑涂,剩水残山多怨血。
我观遗史不胜悲,今古茫茫叹黍离。
人君当守苞桑戒,太阿谁执全纲维。
却说郭汜引兵讨战。
李傕听从谋士贾诩的建议,使侄子李暹、部将左灵从左右而出,合击郭汜。
郭汜不敌,遂引兵退去。
郭汜退去,李傕即可引兵马护送天子移居郿坞,又派了侄子李暹带人监视,断了他们的供给,上下饮食不济,侍臣脸上都是一幅蜡黄色的饥饿样子。
天子令人问李傕取五斛米、五具牛排,以赐予左右侍臣。
李傕闻之,勃然大怒:“朝夕上饭,如何又有所求?”然,天子所求,又不得不与,遂使腐肉与之。
腐肉皆已经臭烂不堪,如何能食耶?
天子在室内痛骂李傕:“如此逆贼,竟如此明目相欺!朕”
一旁的侍中杨琦听到大惊,急忙拦到:“陛下不可!李傕生性残暴,喜怒无常,万万不可罪之。事已至此,陛下权当忍之,万万不可撄其锋也!”
天子闻言,自知处境,遂低头不语,竟然泪盈而下,袍袖皆湿。
忽然左右有人来报:“陛下,前面有人报予李傕:有一路军马,刀枪映日,金鼓震天,前来救驾!”
闻听此言,献帝大喜,遂使打探何人。
不多时,侍臣来报:“乃是大将军郭汜也!”
“哎!”献帝叹了口气,重新忧愁起来,“太尉杨彪、大司农朱隽如今何在?”
杨琦言道:“当时事出匆忙,太尉等人尚未及入宫,陛下便糟了劫掠。您身侧也只有我一人也!”
“哎!”献帝又叹了口气。
忽然,坞外喊杀声震天而起,侍臣又来禀报:“李司马和郭将军正在交战!”
“打就打吧!”献帝没有心情听。
且说李傕引兵迎战郭汜,以鞭指郭汜大声骂道:“郭阿多,吾待你不薄,因何害我!?”
“笑话!汝先还我在先,竟然反诬于我!尔今劫掠了天子,是为反贼。吾前来救驾,岂不是名正言顺乎?”郭汜答曰。
李傕哈哈一笑,反口辩驳:“汝烧了皇宫,吾救陛下于危难。此乃保驾,何来反贼一说?”
见他反咬一口,郭汜一着急,有些口吃:“汝、汝先劫驾,谈何、何保驾?”
李傕忽然呵呵一乐,言道:“还是不要再说了!今日,便不用麾下将士,单单你我两个来一场比试。哪个赢了,哪个便将皇帝取去!你看如何?”
“打便打!”郭汜答应一声,纵马挥枪,便朝李傕杀了过来。
李傕也不含糊,摆刀相迎,便与他杀在了一处。
两人本是同僚,原来同为董卓部将,平日里又常在一起,也没有少在校军场比试。所以,他们之间那是熟悉的不得了。
所以这一交手,两人各显神通,刀枪并举,你攻我防,倒也打了一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转眼间二三十个回合过去,两人互不相让,胜负难分。
就在这个时候,从长安城方向奔来数十匹战马。
为首一人,头戴太尉高额帽,身穿锦豹袍,面上胡须花白,头上银发倾洒,不是太尉杨彪更是何人?
却见老太尉拍马来到两人近前,高声喊道:“二位将军少歇!老夫有话要讲!”
第141章 百官劝贼落囵圄,陈珪识相辨贤士
第141章百官劝贼落囵圄,陈珪识相辨贤士
话说李傕与郭汜在郿坞外交战,战数十合,不分胜负。
忽然,太尉杨彪驱马赶来,出言止住两人的厮杀:“二位将军少歇!老夫有话要讲!”
见有人出头,李傕与郭汜这才收了兵器,拨马分开。
一看竟是杨彪,再往后看大司农朱隽、侍中杨琦等朝中官僚六十余人一并俱来!李傕问道:“汝等前来,所为何事?”
杨彪答曰:“听闻二位将军相争,老夫特邀百官前来讲和!”
郭汜冷哼一声,拨马而回。
见郭汜回营,李傕也丢下杨彪众人,引兵归营。
二人归营之后,杨彪与朱隽等人商议一番,便先来到郭汜的营中。
哪知道,他们刚刚进入郭汜大营,竟被郭汜麾下士兵包围了起来。
突然的变故,众人吓得惊慌失色,全都聚在朱隽身前。朱隽不愧是行伍出身,又是平黄巾的悍将,安抚了众人,大声问责道:“郭将军,我等好心前来为汝等讲和,为何如此相待?”
郭汜分开士兵,缓缓而出,冷笑着问道:“李傕能够劫掠天子,偏偏我却劫不得公卿否?”言毕,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似乎在诉说,老子就这样,你能咋地?
老将军被他一语顶回,气得脸色发青,竟说不出话来。
太尉杨彪气愤不过,指着郭汜厉声问道:“你们一个劫持天子,一个劫持公卿,意欲何为?”
见杨彪如此,郭汜大怒,拔出宝剑,便欲砍他:“老匹夫,汝等今为我的阶下之囚,尚如此猖狂!看我斩杀你这老儿!”
眼看杨彪落入险境,中郎将杨密本是杨彪的侄子,慌忙上前架住郭汜的胳膊,拦住郭汜:“大将军切莫动怒!太尉年迈口失,还请担待!”
一旁众人也纷纷劝慰,郭汜这才恨恨的说道:“某留下你等,不过是让李傕看看,不只他可以劫持天子,某也可以扣下公卿。”
侍中胡邈赶紧说道:“既然大将军想让李司马知道此事,还需有人为李司马报信才成。不如便让太尉大人和大司农同往告之!”言毕,向杨彪、朱隽两位老者暗示眼色。
百官也随声附和。
郭汜不知是计,遂放了杨彪和朱隽两人,扣下了百官。
从郭汜营中出来,杨彪对朱隽说道:“身为社稷之臣,却不能匡君救主,枉生于天地间耳!”言毕,竟放声痛哭起来。
朱隽亦是与之相拥而泣。
良久,朱隽才止住哭声,劝慰杨彪:“太尉大人,此时不是伤心之时,诸位大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