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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早,荆州军完全有时间向城墙发起进攻,可文聘却下达了驻扎的命令,让全军将士都是满心不解。
不解的并不只是来到城外的荆州军和汉军,守城的江东军同样不解。
太违背攻城的常理了。
双方战力相差巨大,荆州军到了城外,立刻发起进攻,才是制胜的关键,可他们偏偏选择了在城外驻扎。
一支大军驻扎野外,耗费粮草无算,大军携带的粮草再多,也是支撑不了多少时日。
军粮一旦耗完,从后方输送粮草,将是个极其浩大的工程,荆州军的选择,看似很不合乎情理!
望着城外的荆州军,凌统脸色也是越来越凝重。
荆州军虽说人数众多,粮草耗费无算,可他们必定是将城池团团围困,调拨粮草的通路却是完全畅通。
相比于荆州军,真正陷入绝境的,恰恰是城内的江东将士!
城外的荆州军与汉军将士们,纷纷忙着扎下营寨,城头上的江东军,也只是远远观望着,并不晓得还该做些什么。
成片的营帐在城外出现,许多荆州军抱着砍伐来的树木,在营地周围搭建起简易的木墙。
江夏城墙上的江东军,眼看着荆州军建造围墙,心底都是晓得城外的荆州军与汉军,恐怕在短期内不可能向城池发起进攻。
松了口气的江东军将士们,一个个都将长弓收了起来。
将士们松了口气,凌统却是不敢有半点松懈。
望着城外的荆州军大营,凌统眉头紧锁,按在剑柄上的手,也是紧紧的攥了攥。
荆州军人数众多,并没有用太久就建造起了一片高耸的木质围墙。
围墙建造起来,夕阳也是临近落山。
远处的长江,在斜阳残照下泛着金色的光辉,奔流的江水翻卷着细浪向东涌去。
先是江夏城内升腾起了一条条如同巨龙般的烟柱,随后城外的荆州军与汉军的军营内,也升起了缕缕炊烟。
双方大军都在生火造饭,彼此虽然相距甚远,将士们还是能隐约听到对方阵营传来的说话声。
“将军,敌军来了有大半日,竟是只顾着建造营寨,根本没有攻城的打算。”正望着城外荆州军军营方向,凌统听到身旁传来了个偏将的声音:“可要末将领军去掠上一阵?”
扭头看了那偏将一眼,凌统思忖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也好,你领一千兵马,趁着夜色向敌军发起突袭。切记,我军不会出城驰援,厮杀一场即刻撤回!”
“诺!”得了凌统允诺,偏将应了一声,掉头跑下了城墙。
夕阳渐渐落到了地平线以下,笼罩大地的残阳余晖也是越发昏蒙。
当夜幕降临时,江夏城内外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宁静。
远处的江流翻卷着一路向东,发出“哗哗”的水响,给宁静的夜晚带来了几分别样的生机。
江夏城头上,凌统还站在城垛后,凝望着城外已经点起篝火的荆州军军营。
紧蹙着眉头,凌统的脸色是一片凝重。
派出一千兵马突袭荆州军,他的目的很简单,要诱使荆州军向城墙发起猛攻。
敌人人数众多,一旦发起猛攻,城内的江东军或许支撑不住,可他们若是不发起进攻,城内的江东军不日之后必会自乱。
有的时候维持大军秩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军队处于战斗状态,被敌军围着却始终进入不了状态,恰恰是一支大军覆亡的前奏。
城墙内,一千江东军已是整备停当。
他们都是水军,身上铠甲要比陆上将士薄了许多,手中的盾牌、兵刃,也不及步兵那样锋利、坚厚。
围困江夏的荆州军和汉军,则是清一色的重骑、重步!
以轻步兵突袭重步兵和重骑兵,凌统这一着也算得上是下了招狠棋!
率领一千江东军的偏将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他的脸上也是一片凝重。
荆州军与汉军前来,军中必定不缺乏猛将,以他的勇武,遭逢了敌军将领,或许只有一个死字而已。
可这一战,他却必须要去!
列起队伍的江东军兵士们,脸上的神色是更加凝重。
城外敌军众多,率领他们出城的又不是凌统,而是一位武勇寻常的偏将。
活着回来,对很多江东将士来说,或许只是一场奢望。
在城墙内列着队伍的一千名江东军,甚至连相互间的交谈都很少。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是默默的等待着出城命令的下达,也有一些人,不时的会仰脸望向天空,紧张的等着天色再暗一些。
城外荆州军的军营中,每隔十多步便会点燃着一团篝火。
熊熊的火焰蹿腾着,将篝火附近的区域映照的一片光亮,从城墙上,甚至能看到军营内荆州军和汉军来回走动。
夜色越来越深,当月儿挂上中天,领着一千江东军的偏将抬头朝城头上望了过去。
城头上,一个江东兵士探出脑袋,朝他用力的挥了挥手。
看到江东兵士挥手,偏将晓得是凌统下达了出城的命令。
抬手朝前一指,他向身后的一千江东军喊道:“出城!”
没有任何的动员,也没有任何激荡人心的喊话,有的仅仅只是出城的命令而已。
城门缓缓打开,偏将引领着一千江东军士走出了城门。
城外的旷野一片黢黑,除了远处荆州军军营内亮着的火光,将士们所能凭借着看路的光线,只有夜空中的月光和那微弱的星点星光。
江东军从城内开出,荆州军军营内,一个亲兵飞快的跑向文聘营帐。
到了营帐外,那亲兵抱拳对帐内说道:“启禀将军,江东军果真出了城,正向我军开来!”
营帐内坐着的,除了文聘,还有梁兴、冯习、刘琦和张允等人。
听到帐外亲兵的禀报,文聘猛的站了起来,对帐内众人说道:“丞相料事如神,江东军果真离开了城池,正向我军开来!”
“我等正可厮杀一场,让将士们壮壮胆气!”听说江东军来了,被他们夺取江夏的刘琦咬着牙说道:“末将愿为先驱!”
“好!”刘琦提出愿打先锋,文聘对他说道:“公子可引领三千兵马,在敌军临近时迎头而上,切记不可将敌军一举击溃!”
文聘不让他把江东军一举击溃,让刘琦愣了一愣,不过他还是抱拳应了一声:“诺!”
“梁兴、冯习二位将军!”向刘琦下达了命令之后,文聘又对梁兴、冯习说道:“二位将军引领本部兵马,自背后断敌后路,务求全歼!”
第1614章中了埋伏
离开江夏城的一千江东军,跟随着引领他们的偏将,悄无声息的朝着荆州军军营摸了上来。
军营内点燃着一团团的篝火,被篝火映亮的区域内,不时会有几队巡逻的兵士。
率领江东军离开江夏城的偏将,蹲伏在一片黢黑的夜色中,眼睛眨也不眨的凝望着荆州军军营。
夜色中的军营,沉浸在一片宁静中,荆州军与汉军的将士们,好似都已经进入了梦乡,除了少数巡逻的兵士,再没有半点异常的动静。
蛰伏在黑暗中,江东军偏将等了片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把手一招,率先猫着腰,往军营方向蹿去。
出城之后没走多远,他就舍弃了骑马。
荆州军和汉军始终对他们的出现没有做出反应,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由于敌军大意而忽视了他们存在的错觉。
错觉致使他改变了原先的作战计划,从突袭转为偷袭!
跟着他的一千江东军,也都猫着腰,飞快的蹿向荆州军与汉军的军营。
千余条黑影在夜色中穿行,他们的脚板踏在地面上,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
率领江东军蹿向军营的偏将,在跑到距离军营只有三四十步的地方再度蹲了下来。
一千江东兵士纷纷跟着蹲下,一个个紧握着手中盾牌和短矛,紧张的凝望着已经很近的军营。
军营里,巡逻的荆州军和汉军沿着既定的路线行走,一队队的消失在江东军的视线中。
目视着最后一队巡逻的荆州军走进军营深处,偏将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得意。
与荆州军和汉军厮杀,他并没有获胜的把握,可要让他率军偷袭一支沉睡中的大军,他却有着即便不能将这支大军歼灭,也一定可以一把火给军营烧个精光的信心。
眼看着巡逻的荆州军和汉军消失在视线里,偏将再度蹿起,冲向了军营外围的木墙。
由于仓促搭建,木墙内并没有建造塔楼,也没有站岗的荆州军或者汉军。
到了木墙边,偏将先是停下了脚步,抬头朝上看了一眼,随后一纵身,往木墙上蹿去。
木墙太高,他蹿了一下,竟没能扒住顶端,又掉落了下来。
“绳索!”回头向身后的兵士伸出手,偏将小声吩咐了一句。
一个兵士取出随身携带的绳索递给他,他飞快的将绳索的一段打了个死结,结成了个套子,捏着套子尾端的一截绳索甩了几甩,朝木墙顶部奋力甩去。
绳索挂上了一根木桩的顶部,偏将用力扯了扯,确定已经挂稳,才抓着绳索,朝木墙上攀去。
上百条绳索接二连三的挂上木墙,一个个江东军沿着绳索朝墙头上攀去。
没用多会,一千名江东军,就有多半过了木墙,跳落在军营内。
双脚落在军营内的地面上,偏将和进入营地的江东军一个个蹲伏在地上,眼睛不住的环顾着四周。
荆州军和汉军的巡逻队并没有出现,以他们的观察,巡逻队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们有充分的时机扰乱军营并且放火!
越来越多的江东军翻越木墙跳进军营,当最后一个士兵双脚落地之后,偏将招了下手,朝着离他最近的一顶帐篷蹿了过去。
到了帐篷外,偏将从怀中掏出火折,朝后面的兵士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准备点火。
江东军纷纷从怀中摸出了火折,一双双眼睛全都看向偏将。
见兵士们已是做好了准备,偏将把手一挥,率先用火折点起了帐篷的布幔。
火折刚凑到布幔上,他耳中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十分杂乱,离他们并不算是很近,只是从杂乱的脚步声,他就能听出是有许多人正朝着他这边跑来。
“将军,不好,帐内是空的!”刚抬头朝传来脚步声的方向望去,一个江东兵士跑到偏将身后,神色慌乱的喊道:“我等中计了!”
“杀!”兵士的喊声刚落,军营内就传来了阵阵喊杀声。
与此同时,无数火把亮起,黑压压的人潮从军营内不朝他们涌了过来。
听说营帐内无人,偏将吃了一惊,赶忙向跟他一同潜入军营的江东军喊道:“全军后撤!即刻回城!”
“杀!”又是一阵喊杀声传来,刚要转身冲出军营的江东军眼睁睁的看着军营外面亮起了无数的火光。
冲天火光中,无数身穿大红衣甲的兵士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军营。
军营内,不晓得多少荆州军正杀过来,军营外也出现了无数汉军,由偏将率领的一千江东军,进路和退路全被断死,他们已是彻底的陷入了绝境!
一千江东军出城之后,城墙上的凌统始终在观望着城外的情况。
黑黢黢的夜幕中,他并没有发现有一支汉军出了军营,绕到江东军背后。
当截断后路的汉军出现时,凌统一愣,赶忙向身旁的一员副将喊道:“敌军早有防备,若无驰援,城外我军必被全歼!你在此处死守城池,本将军亲自出城救援!”
“将军不可!”凌统话刚落音,副将就赶忙劝道:“将军乃是主将,倘若有个差池……”
“敌军虽说人数众多,本将军又何惧之有?”瞪了那偏将一眼,凌统对他说道:“好生守城,倘若敌军追到城下,即便本将军在外,也断然不可打开城门!”
凌统话说的坚决,那副将也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抱拳对他说道:“将军小心!”
点了下头,凌统飞快的朝城墙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向跟在身后的亲兵吩咐道:“点选一千精兵,随某出城驰援!”
“诺!”亲兵应了一声,先凌统一步跑下了城墙。
在凌统下了城墙后不久,一千被挑选出的精兵就已聚集在城门内侧。
晓得是要出城驰援,这一千江东军一个个脸色都是有些难看。
城外敌军足有数万,前去偷袭敌军的江东军也不过一千,加上他们这一千人,与敌人厮杀的兵马仅仅两千而已。
两千人抗衡数万敌军,而且还有三千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汉军,被点选到的江东军,甚至都有种只要出城就是自杀的想法!
按着腰间长剑的剑柄,凌统紧锁眉头,环顾着面前的江东军将士,并没有对他们说任何话,只是朝他们一招手喊道:“出城!”
城门缓缓打开,一千名江东军跟在凌统身后冲出城去。
远处军营内已是混战成一片,早先出城的江东军,已经和军营内的荆州军杀在了一处。
凌统领军出城,并没有遮遮掩掩,一千江东军全都点起了火把,蜂拥着朝挡在军营外侧的汉军冲了上去。
“将军,又有江东军出城!”梁兴、冯习率领三千汉军,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