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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听说盗马的共有两人,刘辩右手握拳,重重的朝左手手掌砸了一下,对邓展说道:“即刻在军营中寻找王柳、王榛,若是没有寻到,邓将军便领十名龙骑卫,乔装成百姓,往南追赶!务必要将她二人追回!”
“诺!”刘辩说出这些话,邓展立刻想起在汾水岸边王柳曾说过要去刺杀袁术却被刘辩断然否决的事来,心知事态严重不敢怠慢,赶忙应了一句,向身后的兵士们喊道:“即刻寻找王柳、王榛二位将军!”
第531章不可惹事
浓重的夜色笼罩着大地,一个个燃烧着的火盆,散放着通红的火光,将刘辩站在军营边缘的背影映的通红。
穿着薄薄的深衣,凉飕飕的晚风从刘辩的身旁掠过,撩起了他的衣襟,将他的发梢也吹的飘飘翻飞。
与刘辩一同站在军营边缘的,除了几名随身卫士,还有已经披上了铠甲的管青。
望着深浓的夜幕,刘辩半晌没有言语。和以往一样,管青只是站在他的身后陪着他,并没有出言打乱他的思路。
“殿下!”正望着军营外苍茫的夜色,已经换上了百姓深衣的邓展,带着十名穿着各色深衣的汉子,策马到了刘辩身后,跳下马背,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我等已然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跟在邓展身后的十个汉子,待到邓展下了马,也都跳下马背,抱拳躬身立于邓展的后面。
回头打量着邓展和那十个汉子,刘辩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此行凶险异常,诸君当须小心!”
“多谢殿下!”刘辩一句满是关切的话,使得在场的十个汉子心内顿时涌起一股暖意,齐齐抱拳躬身,向刘辩谢了一句。
“还是那句话!”朝众人点了下头,刘辩接着对邓展说道:“江淮自古多才俊,邓将军以往游历天下,对那里应是有些了解。若是你等未能在半道拦住王柳、王榛,一旦进入淮南,切不可贸然行事,若果真生了变故,立刻着人回到洛阳向本王通禀!”
“诺!”得了刘辩吩咐,邓展与十个汉子抱着拳,齐齐应了一声,邓展对刘辩说道:“末将等告辞,殿下保重!”
“保重!”双手抱起拳,向邓展等人拱了拱,刘辩保持着抱拳的姿势,目视着众人翻身跳上战马,扬起马鞭,策马冲出军营。
夜色浓重,十一骑快马出了军营,卷起一片并未高高扬起的烟尘,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苍茫的夜幕中。
“殿下!”邓展等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站在刘辩身后的管青凑得到他的身后,小声对他说道:“更深露重,殿下早些歇息!”
“如何睡的着啊!”望着邓展等人身影消失的方向,刘辩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说道:“王柳、王榛虽说艺高胆大,可那淮南岂是容得她们胡来的地方?”
“别处去得,袁术那里应是也去得!”从刘辩的语气中听出了无尽的担忧,管青低下头,略微迟疑了一下,对刘辩说道:“王柳、王榛二位将军,当日面对邓将军尚且无有惧色。王柳将军更是与邓将军剑术相差无多,殿下无须担心!眼下邓将军也追了去,殿下身边几位剑术高手齐聚一处,想来再不济,他们也可从淮南全身而退!”
“剑术好,又有甚用!”刘辩扭回头,朝管青微微一笑,对她说道:“袁术之所以敢向本王下手,乃是因他占据了富庶之地。江淮一带,土壤肥沃、河道纵横,可谓是四通八达,贯穿天下之枢纽。且那里气候宜人,作物丰美。别处粮食颗粒或许还会有些干瘪,那里生长的米粮却是饱满莹泽,很是爽口!坐拥如此丰饶之地,独享天下名士汇聚之所,袁术若无野心,倒是让本王有些意外了!”
“殿下好似去过江淮?”自从记事以来,从未到过江淮的管青,听得刘辩如此一说,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待到殿下返回洛阳,整饬大军,一旦挥军南下,那江淮还不是尽入殿下手中?”
从管青的语气中听出了些不以为然,刘辩微微一笑,没再接着说下去,望着远处夜幕的眸子,却是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洛阳一带虽是丰饶,可经过黄巾之乱、董卓之变,如今正处于复苏阶段。虽说经济、农业都有所发展,毕竟受的祸害太深,尚且支撑不起常年的拉锯战争。
想到这些,南征江淮、剿灭袁术,在刘辩看来,就是越发的紧迫和关键。
清晨的阳光刺透夜幕,将夜晚的宁静驱散。
洛阳军的军营内,阵阵觱篥声传进了熟睡的刘辩耳中。
听得觱篥声声,几乎快到天亮才睡着的刘辩,躺在铺盖上,伸手用力的揉搓着脸颊坐了起来。
“殿下整晚未睡,方才睡着便又起身,如何受得?”刚坐起来,管青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皮汤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一边跪坐在铺盖旁,一边将手中端着的面皮汤递给了刘辩,对他说道:“军需打磨了一些面皮,熬了些汤水。殿下且吃一些,再多睡会罢!”
接过管青递来的汤碗,刘辩朝管青看了一眼,一边把碗凑到嘴边,一边向管青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过卯时。”跪坐于铺盖旁,看着刘辩吃碗中的面皮汤,管青轻声对他说道:“今日大军要在原处驻扎,并不开拔,殿下昨晚未有歇好,吃罢了饭食,再睡上一会便是!”
“嗯!这汤不错,还有肉糜!”喝了一大口汤,刘辩点了下头,待到将口中的汤水咽下,先是赞了一声刚喝的面皮汤,随后对管青说道:“青儿若是不说,本王倒是忘记昨日答应原处驻扎一日了!”
“军中不少将士正在骂着吕布!”提及大军原处驻扎,跪坐在铺盖旁的管青,脸上漾起淡淡的笑容,对刘辩说道:“将士们想念洛阳,一个个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将回去,吕布却是出了个馊主意,要他们在这荒野中多驻扎一日,着实是惹恼了许多人。”
“温候提议并非没有道理!”两口喝光了面皮汤,刘辩将碗递还给管青,朝她笑了笑说道:“我军连日行军,将士们早已困乏。如此状态继续行进,假若突遇变故,疲敝之师如何应对?在此多休养一日,看着虽是耽搁了一日行程,实则后来几天能快上许多,反倒可能比未有休养这一日早些返回洛阳。”
“嗯!”刘辩这番话一说,在将士们那里听到谩骂吕布时,心内还颇有几分欢喜的管青也冷静了下来,她轻轻的应了一声,端着刘辩递给她的碗,轻声对刘辩说道:“殿下且歇息着,青儿这便将碗送出去。”
“青儿!”管青刚起身,还没扭过头,刘辩就仰起脸,望着她说道:“那吕布心高气傲,武勇天下间无人匹敌,且智虑并非常人。丁原、董卓之所以为其所害,乃是无法善用此人。有道是马中赤兔,人中吕布。本王寻思着,这些日子是否对他怠慢了些,你且去将他唤来,本王有话对他说!”
“哦!”刘辩要她去唤吕布前来,管青愣了一愣,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应了一声,退出了帅帐。
临出帅帐时,管青心内还在默默的嘀咕着刘辩所说的那句“马中赤兔,人中吕布”,颇是有些不以为然。
在管青看来,刘辩麾下的将军,像赵云、典韦、太史慈等人,武勇皆不输于吕布,尤其是赵云,智虑、胆略皆为人中极品,岂是那吕布可轻易比拟。
虽说心内有些不以为然,管青却不敢怠慢刘辩交代的事情,出了帅帐,便命人唤吕布去了。
管青离去后,刘辩重新在铺盖上躺下。头天晚上熬的太过,他刚躺下没多会,便又进入了梦乡。
刘辩沉沉睡去,没过多会,头天顶撞了刘辩,此刻得了刘辩召唤,心内正在忐忑的吕布便来到了帅帐外。
于帐外将佩剑交给守帐的亲兵,吕布小心翼翼的掀开帐帘,进入了帅帐之内。
进入帐内,他抱起双拳,微微躬着身子轻声唤了熟睡的刘辩一句:“殿下……”
吕布的声音太小,睡梦中的刘辩根本没有听见,依然在沉睡着。
见刘辩没有醒来,吕布脸上现出了一抹迟疑,扭身想要离开帅帐,可心内还是有些不甘,在靠近帐帘的位置来回的走了几步,竟是陷入了退也不是、继续呼唤刘辩也不是的两难境地。
就在吕布迟疑着是该离开还是该继续呼唤刘辩时,帐帘被人掀了开来,刚把陶碗送出去,又在军中巡查了片刻才回到帅帐的管青走了进来。
一进帅帐,管青就看到正踯躅着是不是要退出去的吕布正站在帐帘内侧。
“温候!”抱拳朝吕布拱了拱,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刘辩,管青微微一笑,对吕布说道:“殿下整夜未睡,也是乏的紧了,末将这便将他唤醒!”
“别!”管青说要将刘辩唤醒,吕布赶忙抬起一只手做了个不要的手势阻拦道:“殿下乏的紧了,且让他好生睡着,末将在帐外等候便是!”
说着话,吕布朝管青抱拳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专过身跨步就要退出帅帐。
先前吕布呼唤刘辩,声音不是很大,可管青与他说话时,却并没有压低声音,熟睡中的刘辩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已是醒转过来。
就在吕布要退出去的时候,刘辩坐了起来,沙哑着嗓子对吕布说道:“奉先且慢!”
听到刘辩说话,吕布身子陡然一震,赶忙扭头面朝着刘辩,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说道:“听闻殿下召唤末将,末将不敢迟延,赶忙来了。不想却耽搁了殿下歇息……”
“奉先不必多礼!”坐在铺盖上,由于刚刚醒过来,刘辩的嗓音还有些沙哑,他朝吕布做了个请的手势,先让吕布坐了,随后抬头望着管青,对她说道:“青儿吩咐亲兵一声,弄些茶水过来。本王有话要与奉先说。”
“诺!”低头抱拳应了一声,管青转身退出了帅帐。
“殿下召唤末将,不知所为何事?”待到管青离去,吕布扭头望着刘辩,再次抱拳躬身,向刘辩问了一句。
第532章莫非以为还有封赏
管青退出帅帐,片刻后,两名亲兵掀开帐帘走入帐内,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一只冒着蒸腾热气的陶壶,另一人则捧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两只陶制的茶碗。
进入帐内,端着托盘的亲兵,先是在离铺盖不远的矮桌上摆放了陶碗,随后又在吕布面前的小桌上摆放了一只陶碗。
待到两只陶碗摆罢,那亲兵把托盘放到临近帐帘的地上,将那张离铺盖还有些距离的小矮桌搬到还坐在铺盖上的刘辩面前。
直到这亲兵准备好了一切,提着陶壶的亲兵才上前为二人的茶碗里斟满了热水。
茶碗中早已放妥了茶叶,热水冲泡下去,顷刻间便被泡的松散,帅帐内很快就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茶香。
“此茶乃是蒙顶山茶!”待到两名亲兵退了出去,刘辩端起面前矮桌上的茶盏,将茶盏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对跪坐于帐内的吕布说道:“本王并不识茶,不过此茶却是认得。”
刘辩端起了茶盏,吕布也连忙将面前的茶盏端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像刘辩那样将茶盏凑在鼻子尖上去闻,而是扭过头,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刘辩。
“要说识得此茶,还须提及昔日为诛杀董卓,本王进入长安之时!”只是闻了闻茶水的清香,刘辩又将茶盏放下,抬头看着吕布说道:“在司徒王允家中,本王与王司徒商讨如何诛杀董卓,司徒恰好是以此茶招待本王。”
“王司徒故去,已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刘辩提到王允,吕布的神色中流露出了些许失落,轻叹了一声,将茶盏放下,对刘辩说道:“当日李傕、郭汜围城,末将不查城中奸细,以致长安城破。末将曾恳请王司徒随末将杀出城去,可司徒担忧陛下,抵死不愿出城。待到末将领军杀出重围,当今陛下便再度沦入贼人之手,王司徒也身死殉国!”
“二贼势大,城内兵微将寡!”跪坐在铺盖上,双手按着矮桌桌面,刘辩望着吕布,嘴角牵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对吕布说道:“这又怎能怨得奉先?”
对王允之死,吕布心内始终是有些割舍不下,虽然刘辩开口劝慰,他的神色却还是显出了几分落寞,轻叹了一声,双手按在大腿上,并没有去接刘辩的话头。
“王司徒当日告知本王,本朝宣帝之时,高僧甘露普惠禅师于蒙顶山种下七株茶树,其所创‘天风十二品’茶艺,到如今也在坊间广为流传。”再次端起茶盏,刘辩将嘴唇凑在茶盏边缘,细细的品了口茶水,微微摇了摇头,接着对吕布说道:“品茶,茶艺乃是关键。若是如今日这般直接用热水冲泡,再好的茶叶,也是少了几分滋味。”
跪坐在帐内,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刘辩。吕布的眸子中闪烁着疑惑的神采,对刘辩只是与他谈及茶艺颇是感到不解。
“茶即如人一般!”将茶盏放回桌案上,刘辩抬起头看着吕布,对他说道:“好茶犹如奉先,本是人间绝品,无奈却只是被热水冲泡,缺失了茶艺,便少了许多滋味!”
刘辩如此一说,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