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阁下何人?大热天因何还要在头上缠了麻布?”刘辩的话音刚落,从迎面的一间正厅里走出了一个人,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辩驳了他一句:“不请自来,竟是质问我等为何引阁下来到此处,此话恐怕有失偏颇。”
走出来的那人,穿着一身绛红色的绸缎深衣,发髻上套着一只金灿灿的发冠,浑身都透着一股贵气。
不过此人脸膛乌黑,虽说五官还算精致,可那黑黑的脸庞,却是让他给人一种看起来不像中原人的感觉。
当他走出时,引领刘辩等人来到此处的那人侧步站到一旁,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礼。
而刘辩身后的王柳和王榛,则下意识的将手按在剑柄上,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迎面走过来的那人。
第605章见了要见的人
迎面站在与刘辩等人相距六七步的地方,那人先是朝刘辩看了一眼,随后扭头朝柳奴抱拳拱了拱手,对柳奴说道:“姑娘许久未有来此,淘儿可是想姑娘想念的紧。”
原本已是觉着气氛有些紧张,柳奴正睁大了眼睛,一会看看刘辩一会看看挡住去路的那人,不晓得该插嘴说些什么的时候,听得那人提及淘儿,眸子瞬间一亮,伸手挽住刘辩胳膊,撒娇似的对刘辩说道:“哥哥随我去看看淘儿可好?”
扭头看了柳奴一眼,又向迎面挡着路口的那人看了看,刘辩先是将眼睑稍稍垂下一些,略做寻思便朝挽着他胳膊的柳奴点了下头。
站在刘辩身后的王柳、王榛姐妹,手按剑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迎面站着的那人,俩人目光中都流露出了丝毫不加掩饰的警觉。
挡住刘辩等人去路的那人,见刘辩点了头,又仔细的端详了他一番,眼珠转了一转,并未多说什么,而是撤步让到一旁,向刘辩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才刚进入第二道庭院时,刘辩突然停下脚步,是因为他发现这座庭院着实古怪。
在第二进庭院内,依然是没有树木和花草,有的只是两辆木质大车,而大车内,装着的赫然是庭院里没有生长的鲜草。
庭院里没有栽种树木、花草,却有着这么两大车鲜草,只能说明后院中必定养着马匹。
寻常人家养马匹的并非没有,可引领他们进入第二进院子的汉子,却是已被刘辩看出练过武艺。
所有的环节串联起来,也由不得刘辩不对这宅院的主人家身份产生怀疑。
早先在当城之时,洛阳城内也曾有过一批前去刺杀他的刺客,刺客到如今尚未浮出水面,想起当日在当城遍处刺客的事来,刘辩若是不多出三分警觉,那才是真的太过大意了。
与刘辩等人的警觉颇有不同,柳奴好似很相信站在眼前的汉子,当那汉子撤步站到一旁时,她挽着刘辩的胳膊,朝屋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那汉子说道:“回头本姑娘再给你铜钱。”
汉子虽是穿着一身绸缎深衣,根本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可当柳奴说出回头给他铜钱的时候,他还是微微欠身,很是恭谨的向柳奴道了声谢。
进了宅子,刘辩在柳奴的陪同下,一边向前走,一边小声问柳奴道:“此处究竟有何古怪物事,值当你如此上心?身穿绸缎华服,竟是在意你那两个铜钱,着实让人费解不已。”
刘辩等人进入屋内之时,穿着绸缎深衣的汉子也跟了进来,给他们打开正门的汉子,则留在外面院内没有跟进来。
挽着刘辩胳膊,柳奴一边穿过内堂陪着刘辩走上一条长廊,一边对刘辩说道:“我也不甚晓得,只是晓得淘儿很是可怜,整日被关在小院子里,也不能出去玩耍。本是有心想把淘儿领回去养,又怕被哥哥责怪……才只得每次来,都给上两个铜钱,让他们为淘儿买上些草料……”
柳奴的一番话,直把刘辩给说的云里雾里,不晓得究竟她说的是什么动物。
若说淘儿是匹战马,匈奴人自小就生长于马背之上,寻常战马断然不会吸引到柳奴的注意。除非大宛宝马才有可能引起柳奴的些许兴趣,可大宛宝马,那是可遇不可求,并非甚么人都能拥有。
而且陪着他们进了内宅的那汉子,虽说皮肤黝黑,却并不干燥,根本不像是在北方草原上生活的游牧民族。
心内虽是觉着怪异,刘辩却并未多问什么,只是与柳奴一同沿着回廊继续向前。
就在刘辩等人即将走到回廊尽头时,一阵怪异的动物叫声传进了刘辩的耳中。
听到那叫声,刘辩两眼睁的溜圆,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大象?”
一直跟在刘辩等人身后的汉子,听到刘辩好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了这么一句,猛然一愣,下意识的向刘辩问道:“阁下认得象?”
坠在后面的汉子发问,刘辩扭头朝他看了一眼,对他说道:“以往倒是见过,只是不晓得这洛阳城如何有象。”
“象是什么?”听着刘辩和那汉子的对话,柳奴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刘辩。
不仅柳奴茫然,就连跟在刘辩身后的王柳和王榛,也是满脸的疑惑。
大象生长于南方蛮荒之地,蛮族倒是多有驯养它们用来作战或垦荒,可中原以及北方的人们,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大象。
正是因此,听到大象这个名称,柳奴和王氏姐妹都露出了同样茫然的神情。
脸上缠裹着纱布,没人能够看到刘辩此时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听到后院有象的叫声,他已经基本上确定,坠在后面陪同的汉子,并不是对他有什么觊觎,而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南方蛮族,离洛阳千里之遥,即便有所觊觎,定然也是针对同样在南方的豪雄,而不会千里迢迢的来到洛阳找他这位洛阳王的晦气。
“听叫声,好似还是头小象。”一边沿着回廊往前走,即将走到回廊尽头,刘辩又向那汉子问道:“若非妹子告知,近日并未听闻洛阳城内来了古怪物事,你等是如何将这庞然大物运入城内的?”
“阁下过会便知。”刘辩问起那汉子是如何将象运进城内,那汉子微微一笑,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既然阁下是晓得象的人,在下便不再隐瞒,待到见了淘儿,自会向阁下明说一切。”
“嗯!”晓得在这里追问也是问不出什么,刘辩没再多说,在那汉子的陪同下,向后院一片砌起的墙头走了过去。
到了墙头边,汉子引领着刘辩等人走到一处小门前,将小门打开,才侧身站到一旁,对刘辩等人说道:“淘儿便在里面。”
曾经见过好几次小象的柳奴,在小门打开时,已是迫不及待的跑了进去。
见柳奴进了小门,刘辩与王柳、王榛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刚进小门,刘辩就看见,在砌起的这片院墙内,果然关着一头小象。
小象并不是很大,只有不到两米高,当刘辩等人进入这片院墙时,那小象正用长鼻子吸着一只巨大石制器皿里的水。
和小象显然是玩的很熟络,跑到小象身前,柳奴双手按在小象的身上,将脸颊贴在小象粗糙的皮肤上,模样很是亲昵。
“每天两文钱……”看到那小象,刘辩笑着摇了摇头,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虽说是小象,每日两文钱,恐怕也是不够草料。”
“阁下说的是!”刘辩这句话才出口,跟着进了小门的汉子脸上带着笑容,看着那头小象,语气中却有着几分萧瑟的说道:“淘儿每日所耗草料及豆粮,至少也须花费十文钱。在下只是见姑娘喜好淘儿,才找她讨要两文钱,算是姑娘认养。可怜淘儿生的如此喜人,却是无人识得,到了这洛阳,也只能被关在小院中,而不敢示之于人!”
“敢问阁下可是南方人?”刘辩扭过头,看着那汉子,对他说道:“象生于南方,只有蛮荒之地,才多被驯养……”
“在下乃是南越人!”刘辩话还没有说完,那汉子就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对他说道:“南越之地,战士多驯养战象。如今中原四处征伐不断,在下寻思,若是将象送到中原,或许可使得它们有用武之地。原本在下是带了两头象来到中原,先去见了曹孟德曹公,可曹公并无驯养之意,反倒是让众人称重,尔后圈养起来。如此暴殄天物,在下着实不肯将淘儿送之与他……”
“呃……”听了汉子的一番话,刘辩愣了愣,心道敢情曹冲称象就是眼前这汉子送去的大象。
可是按年岁算,眼下曹冲也不过只是一岁左右光景,想到曹冲的年岁和称象之事,刘辩顿时有种人生观都被颠覆了的感觉。
他并不知道,他来到这个时代,其实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如今的曹冲,也是要比原本应该出生的年岁早生了几年,是以才会有曹冲称象提前的事情发生。
“先生今晚可否到在下宅子中叙上一叙?”看着正与淘儿亲昵的柳奴,刘辩眼睛微微眯了一眯,随后便向那汉子说道:“若是先生信得过在下,可将淘儿牵到在下宅中,在下那里倒是颇有些场地由它玩耍。”
“阁下也是爱象之人,恭敬不如从命!”得了刘辩邀请,那汉子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抱拳躬身,应了刘辩的相邀。
看着柳奴与淘儿戏耍了片刻,觉着在此处逗留,也无甚意义,刘辩招呼了一声柳奴,引领着众人,向那汉子告了声退,离开了这座宅子。
将刘辩等人送出宅子,望着他们的背影,一直陪同着他们的汉子嘴角牵出了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
“主人……”见那汉子发笑,早先给刘辩等人开门的汉子躬着身子,很是恭谨的向他问道:“可是见了要见的人?”
第606章淋了一头尿水
“还没看出来吗?”站在宅子门外,望着刘辩等人即将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背影,那汉子脸上漾满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对他那仆从说道:“一直未有告诉你,我等亲近的女子,并非寻常人。刚才那脸上缠裹着麻布的少年,也不是脸上有疾,而是不能让人看见他的真容。若我未有猜错,他便是洛阳王!”
听说刚才头上缠裹着麻布的少年可能就是洛阳王,起先给刘辩等人开门的汉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赶忙对他的主人说道:“如此说来,主人是要发迹了。囚里先向主人道贺!”
与柳奴等人出了淘儿所在的那所宅子,刘辩片刻也不耽搁的快步朝着王府方向疾走。
前脚刚踏进王府正门,他就一把扯去了裹在脸上的麻布,伸手抹了一下满脸的汗水。
麻布被扯掉,风儿吹拂在脸上,刘辩只觉着整个脸部都陡然舒服了,就好似被火焰烘烤着,却突然一股冰冷的寒流将他浑身都包裹住一般。
深深的吸了一口并不凉爽、可在他吸起来,却感觉清凉无比的空气,将气息吐出,刘辩才扭头向一旁的柳奴问道:“居次是如何认得那些人?”
“只是街市上偶遇。”听得刘辩问起她和淘儿主人是如何认得,柳奴翻了翻眼皮,想了一下,才对刘辩说道:“好似是淘儿的主人在街市上与本居次说话……”
“居次果真胆大……”不等柳奴把话说完,刘辩就摇了摇头,对她说道:“日后可不敢如此,万一遇见了歹人,一个女儿家如何应付?”
被刘辩训斥了一句,柳奴嘟着小嘴,把头垂了下去。
虽说心底对刘辩训斥她很不满意,可柳奴却也晓得,刘辩说的没错。人心还隔着一层肚皮,谁也不晓得遇见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只不过她每次出门,都会有一群卫士暗中保护,刘辩如此说,在她看来,也是有些大惊小怪。
就在柳奴把头低下去的那一刹,刘辩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居次此番倒是给我大军添加了个助力。若是本王所料不差,那人早先已然晓得居次身份,与居次接触,为的便是利用居次年岁尚幼,很多事情一时看不真切,将本王引去见他。”
听了刘辩的这番分析,柳奴自是睁圆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就连一直都伴同着刘辩的王柳和王榛,都是脸上露出了一片疑惑。
刘辩并不给她们多做解释,只是朝她们摆了摆手,对她们说道:“罢了,此事不再多做纠葛,待到晚间,淘儿来了再做计较。王柳今晚走上一遭,将他们引领到王府后园便是。”
“诺!”得了刘辩吩咐,王柳应了一声,与王榛将刘辩送到后园入口停下脚步,目送着刘辩和柳奴进入园子。
当残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尽头,夜幕悄悄将洛阳拢入怀中时,洛阳王府内,一只只用木架托起的火盆正跳蹿着熊熊的火焰。
在夜风中舞动着的火焰,将附近的区域映照的一片通明,整座洛阳王府,在无数火盆的映射下,就犹如白昼一般。
王府前院,每隔一段距离,便会站着一名卫士。所有的卫士都是衣甲鲜亮,如同雕塑般笔直的挺着身板。
在王府后园一片生满碧草的空地上,摆放着一张逍遥椅。
身穿墨色锦缎华服的刘辩,悠闲的躺在逍遥椅上,怀中抱着他那尚未足岁的孩儿刘盛。
刘辩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