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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天晚上,刘辩已是在她这里歇过。
虽说一大早便起了身,可经受了头天晚上刘辩的折腾,陶浣娘直到此时,还觉着两腿之间一阵阵的酸麻。
听得刘辩晚上还要来,陶浣娘只觉着那种酥麻感越发强烈,应声的时候,声音也是不免小了许多。
披上雨披,跨步走出房门,刘辩翻身跳上马背,领着几名已经上了战马的卫士,策马朝王府前院而去。
得了命令,已是等在前院的王柳、王榛,见刘辩来了,也连忙上了战马,跟着刘辩一同出了王府正门,径直朝城门奔去。
由于大雨滂沱,平日里热闹的街市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甚至那些在街边摆摊讨生活的小贩,也是没见一个。
经过了许多条街道,除了街边虽是正常开门营业,却半个客人也没有的商铺,整个洛阳城,竟是要比平日里显得萧条了许多。
白日的洛阳城,城门洞开着,在刘辩策马冲出城门的那一刻,一个跟在他身后的卫士扭头向守门的兵士喊道:“殿下出城!”
听到那卫士的喊声,守城门的兵士们连忙抱拳躬身,面朝刘辩离去的方向,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黄豆大的雨点迎面朝着刘辩等人扑来,虽然穿着雨披,在滂沱的大雨下,刘辩等人还是很快便被淋成了落汤鸡。
“殿下,雨太大了!”跟着刘辩,一边向野地里策马疾走,王柳一边朝刘辩喊道:“还是寻个避雨的所在,待到雨小些再继续前行吧!”
“城内街市上已是积了许多积水,城外村庄想来更为严重!”一边策马向前狂奔,刘辩一边冲王柳等人喊道:“本王须到就近的村庄看上一看,尔后再去洛水河边,看看水位如何!”
听得刘辩这么一喊,王柳等人顿时明白过来,刘辩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出城,并是为了在雨中玩耍,而是担心洛阳一带发生了涝灾。
“殿下,前方有一滩积水!”正行进间,一个跟在刘辩身后的兵士抬手朝前一指,向刘辩喊道:“不晓得深浅,我等还是绕道行进吧!”
前方的积水,离刘辩等人并不是很远,即便那兵士不喊,刘辩也是已经发现。
听到那兵士喊出前方有积水,刘辩不仅没有勒住战马,反倒是双手一抖缰绳,两腿朝着马腹上一夹,催着战马又加快了一些,策马冲进了那片积水之中。
积水并不是很深,战马蹚过的时候,刘辩刻意留意了一下水窝的深度。
战马踏进这片积水,只是刚刚没过小腿,才没到腿弯。
这样的深度,离发生涝灾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可纵然如此,刘辩却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在穿过这片积水后,继续纵马向着最近的村庄跑去。
由于早先曾经治理过虫害,洛阳城外的村庄,刘辩早已是轻车熟路,出了城门不过策马走了小半个时辰,他们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村子的浮影。
雨帘厚重,远处的小村被罩在雨帘之中,竟是无形中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可刘辩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无形的美,别人或许对这场雨还不是十分在意,还期盼着雨能够自家停下来,刘辩却不会抱着这种侥幸的心态。
若是大雨连续下个十天半月,洛水一旦决堤,两岸村庄便会受灾。
与其等到灾情发生,倒不如在受灾之前,先做好防范,即便无法堵住洛水,及时将百姓撤离,避免更多损失还是能够来得及。
越是靠近小村,路面越是泥泞。
马蹄踏进泥泞的小路,每向前行进一步,都是极其困艰难。
蹚着泥泞,刘辩领着王柳、王榛等人,终于进入了小村。
由于连日下着大雨,小村内的村民,早已是各自回家,等待着这场大雨过后,再接着返回田间劳作。
刚进小村,一条村民养的狗儿就蹿了出来。
或许这条狗儿是想要冲着刘辩等人狂吠,可见到刘辩等人衣着光鲜,个个都骑着高头大马,立刻就将尾巴一夹,灰溜溜的跑了。
看到那条狗儿的模样,刘辩不由的感到有些好笑。
难怪说狗是很聪明的动物,竟是仅仅从人身上的行头,便能看出是否可以得罪。
“难怪都说狗眼看人!”骑着马,进了村子,在一户人家门口勒住战马,刘辩临跳下马背之前,向身后跟着的王柳、王榛说道:“方才那条狗儿,倒也识趣的紧。”
“殿下来了村内,假若只是我等前来,那狗儿想必会是狂吠不已!”跟着刘辩翻身跳下马背,王榛微微一笑,对刘辩说道:“雨越发下的紧了,请殿下快些进屋避雨。”
刘辩等人还没来及抬脚进入屋内,一个村夫便从屋内跑了出来。
当这村夫看到刘辩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赶忙向刘辩躬身一礼,神色很是慌乱的对刘辩说道:“小民不知殿下前来,多有冲撞,实在罪该万死。”
当初田地里闹虫害的时候,刘辩曾经亲自跑过许多农田,尤其是附近的村庄,更是经常来此。
正是因为刘辩曾经经常到田地里巡查哦,附近村庄的百姓多是认得他。
是以从屋内跑出来的村民,一见到刘辩,立刻就是一愣,赶忙向刘辩谢罪。
“本王来此,要看的是雨情,不是特意向你等问罪的!”朝那村民虚抬了一下手,刘辩跨步进入屋内,站在临近门口的地方,环顾了一圈屋子里的摆设。
这户人家是再平常不过的乡野人家,堂屋的地面扫的很是干净,泥土的地面上,竟是几乎找不到灰尘。
屋内的摆设也很是简单,只有房间靠着角落的边角,摆放着一张残旧的矮桌,矮桌边有着两块已经破了些边角的草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户人家都只是寻常庄户人家。
“家中就大哥一人?”环顾了一圈屋内,刘辩扭头向一旁立着的庄稼汉问道:“因何不见其他人?”
第636章提前防涝
“回殿下话!”躬着身子,当刘辩问出为何家中只有一人时,那汉子连忙应道:“妇人和孩子前几日回娘家去了,这大雨下的,她们也是回不来。”
“哦!”刘辩点了下头,进了汉子的家,环顾着屋内,向那汉子问道:“下大雨,你这房子不会漏水吧?”
“不漏!不漏!”听得刘辩问起房子,那汉子赶忙应着:“殿下早先给拨了许多铜钱,村里的房子都是新建的,不会漏。”
“那就好!”点了下头,刘辩返身出了汉子的家,对跟着他的王柳、王榛等说道:“再去别家看看!”
刘辩出了们,那汉子连忙跟着送了出来,一直到刘辩进了其他人家,他才折回屋内。
村子里的路面很是泥泞,每走一步,便会溅起一蓬泥浆。
在小村里走了几户人家,刘辩等人的脚下,早已的糊了一团厚重的泥巴。
连着几户人家,房屋都不漏水,刘辩多少放心了一些,回到战马旁,先是将脚底的泥巴在一块石头上蹭掉,随后翻身跳上马背,对王柳、王榛等人说道:“我等去洛水河边看看!”
得知刘辩要去洛水边,王柳等人应了一声,也跳上马背,跟着刘辩,一路向洛水奔去。
洛阳城离洛水还是有着一些路程,若是走路,在大雨之中,恐怕大半日也难以到达。
好在刘辩等人是骑马行进,不到一个时辰,他们便来到了洛水之畔。
倾盆大雨还在往地面倾泻,雨中的洛水,要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喧闹。
奔流的河水,在大雨之中发出一声声巨大的咆哮,卷起一个个浪头,朝着下游涌去。
驻马立于洛水河边,看着比晴天拔高了许多的洛水,刘辩眉头紧紧的拧着,抬手指着河面,对身后的王柳等人说道:“水流湍急,河床已是泄洪不及。若是这场雨再下个五七日,恐怕洛水便是要发脾气了!”
同样看出洛水的河床已经比平日高了许多,王柳、王榛等人脸上的神色,也是多了几分担忧。
天空阴霾密布,大雨倾盆而下,谁也说不清这场雨究竟能下多久。
假如真的再下上五七日,恐怕洛阳便要遭受难得一遇的洪灾。
“你等可晓得,粮库粮食还有多少?”望着奔腾的洛水,刘辩向身后的王柳、王榛和一众卫士问了一句。
粮库的粮草,都是由仓廪管理,身为刘辩的卫士,自然不会晓得究竟有多少粮草。
听得刘辩这么一问,众人满脸愕然的相互看了一眼,都是摇了摇头。
“今天本王真是命运多舛啊!”见众人都摇头,刘辩嘴角牵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对众人说道:“先是虫害,再来涝灾,莫不是本王开罪了上天?竟是要将这报应,应在百姓身上?”
“殿下!”刘辩虽然话说的淡然,可任谁都能听出些许的无奈,王榛赶忙抱拳对他说道:“殿下爱民如子,只是想的太多,才会如此!”
没有接王榛的话头,驻马在洛水河边站了片刻,刘辩一提缰绳,兜转战马,向众人招呼了一声:“回洛阳!”
一众战马冒着大雨,飞快的在泥泞的道路上奔驰。
黄豆大小的雨点,敲落在刘辩等人的雨披上,发出“啪啪”的脆响。
战马的马蹄踏在泥泞的道路上,也不是像晴天里那样发出沉闷的响声,马蹄声也是变的清脆且短促。
雨天的晚上,总是要比晴天来的更早一些!回到洛阳城,天色已是略略的有些发暗。
刚进城门,刘辩就向身后的一名卫士吩咐道:“去将徐庶请到王府,本王在湖边等他!”
“诺!”得了刘辩吩咐的卫士应了一声,勒转缰绳,飞快的朝着徐庶的府上奔去。
那卫士离开后,刘辩领着众人,也向王府策马疾驰。
大雨下的太急太猛,城内的出水口根本流淌不及,街面上的雨水也是已经没过了战马的马蹄。
走在街道上,马蹄每踏起一下,便会溅起一蓬水花。
回到王府,刘辩丝毫没做任何耽搁,径直走到了王府后园的湖边。
落雨的时节,风儿往往不是很大,站在湖边,看到的是在雨中漾起点点涟漪的湖面。
身后的垂柳,也是柳绦低垂,静静的承受着雨点对它们的洗刷。
跟着刘辩来到湖边,王柳等人也如同刘辩一样,站在雨地里,淋着大雨,望着泛起点点涟漪的湖面。
在湖边站了没多会,刘辩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短促而清脆的脚步声。
他并没有回头,从那阵脚步声,他已听出跑过来的,只有两个人。
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前去唤徐庶的卫士和徐庶。
“殿下!”果然,待脚步声来到身后,刘辩听到了徐庶的声音:“听闻殿下召唤臣下!”
“是!”听到徐庶的声音,刘辩依旧没有回头,他抬起手臂,朝着面前的湖面一指,对徐庶说道:“以军师看来,这湖水何时会漫出湖岸?”
循着刘辩手指的方向往湖面上看了一眼,徐庶抱拳对刘辩说道:“若是大雨如此下下去,恐怕五七日,湖水便会漫出湖岸。”
“本王才从洛水岸边回来!”微微蹙起眉头,刘辩转过身,面朝着徐庶,对他说道:“洛水的河床,也是比晴日里高了许多,恐怕同样只须过上五七日,河水便会漫到河岸上。”
“殿下可是担心……”从刘辩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担忧,徐庶对刘辩说道:“若是大雨真个不停,今年恐怕是要有场涝灾……”
仰脸望着遍布阴霾落着大雨的天空,刘辩的脸庞被大雨冲刷着,雨水迷的他连眼睛都几乎快要睁不开。
“苍天若是无情,我等只能自救!”待到低下头,刘辩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徐庶说道:“军师可安排官员,征集民夫,在洛水河畔开渠引流,将河水引到低洼处,提前泄洪。”
“殿下顾虑周详,臣下倒是疏忽了!”刘辩说出要提前泄洪,徐庶连忙抱拳躬身应了一句,对刘辩说道:“臣下这便前去安排。”
“不止是洛阳一地,临近河边的地区,全都要提前开渠泄洪!”徐庶刚应声,刘辩就满脸正色的对他说道:“百姓连年承受兵祸,早已是困苦不堪,再不能承受一场天灾了!”
徐庶赶忙应了一声,向刘辩告了个退,返身退了下去。
待到徐庶离去,刘辩重新转过身,望着泛起圈圈涟漪的湖面,眉头却始终紧紧的拧着。
正如他对徐庶所说的那样,眼下正逢乱世,兵祸连年,百姓早已生活的困苦不堪。
虽说刘辩治下各地,由于他的一套新政推行,百姓无须缴纳贡赋,生活相对的要比其他地方的人们好上许多,可由于积弱太深,却也是难以承受一场老天降下的灾殃。
在湖边站了许久,刘辩才在王柳等人的护送下,返回了陶浣娘的寝宫。
刚进寝宫正门,早已翘首等待他的陶浣娘便迎了出来。
外面雨实在太大,虽说穿着雨披,可刘辩的身上却还是被雨水淋了个透湿。
“来人!”迎到刘辩面前,先是向他福了一福见了个礼,随后陶浣娘便扭头朝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为殿下取一套干爽衣衫来。”
由于刘辩在每位王妃寝宫留宿的日子不确定,所有王妃的寝宫内,都备着他的衣衫,陶浣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