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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伐曹操只是第一步,恐怕真正的后招,是要称帝,取代刘协。
天下间任何人称帝,都不会引起刘备的重视,毕竟如今的天下还是汉室的江山,虽说汉室衰落,已经没了驾驭天下的能力,可各路豪雄一旦称帝,就会如同袁术一样,落个被全天下讨伐的下场。
各路豪雄称帝,刘备不会在意,可刘辩称帝,他却是不得不防!
毕竟刘辩曾是汉室的正统皇帝,在刘辩的面前,刘协这个皇帝也是得来的不甚光彩。
他要称帝,豪雄必定是无话可说!
糜竺、糜芳还在沉默着,刘备轻叹了一声说道:“罢了,曹操从河内撤军,想来是觊觎徐州,若我等不呼应秦王,恐怕不日之后,便会为曹操击破……”
“使君已有决断?”刘备说出这样的话,定是心内已有决断,糜竺看着他问了一句。
“呼应秦王,讨伐曹操!”刘备站了起来,眉头紧蹙,向糜竺、糜芳说道:“你等且传令下去,发出檄文讨伐曹操!不过大军莫要向许都行进,只须严守徐州便可!”
“诺!”得了刘备的命令,糜竺、糜芳同时站起身,抱拳应了。
刘辩檄文发出,许都城内的曹操此时也并没有闲着。
曹仁已经在寿春一带驻扎,夏侯惇大军也返回了许都,不过刘辩一道檄文,却是让曹操陷入了被群雄环视的境地。
“曹公!”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苍茫的野地,曹操心内正自感叹着眼下情势,郭嘉快步上了城墙,来到他的身后。
“奉孝!”听到郭嘉唤他,曹操回过头,朝郭嘉一笑,抬手指着城外苍茫的野地,对郭嘉说道:“奉孝看看,这许都城外,何时能有大军来到?”
抱拳躬身向曹操行了一礼,郭嘉笑着说道:“曹公说笑了,许都乃是当今都城,何人大军可开到此处?”
“秦王、袁绍与刘备,都已发出檄文!”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曹操对郭嘉说道:“奉孝此番,可是给某惹了不小的麻烦!”
“这天下就犹如一塘春水!”同样面带笑容,郭嘉对曹操说道:“水中鱼儿不少,可明公不欲撒网去捞,便只好将水搅浑,尔后便可赤手捉鱼!”
“哈哈!”郭嘉的话音刚落,曹操就仰脸大笑了起来,对他说道:“奉孝啊!这天下英雄,何人不在你股掌之中?”
“下僚只在曹公股掌之中!”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郭嘉十分谦逊的应了一句。
郭嘉这句话说的是轻描淡写,可听在曹操耳中,却是十分受用。
他点了点头,向郭嘉问道:“曹仁那里,如何了?”
“回禀曹公!”曹操问起曹仁那里如何了,郭嘉赶忙应道:“曹仁将军已然备办妥当,只须曹公点头,便可进军寿春!”
“秦王不会不在寿春布下重兵,当提醒曹仁万事小心!”扭头望着城外,曹操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睛说道:“曹仁大军一动,某便是与秦王为敌了!”
“天下间没有永久的盟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面带笑容,郭嘉对曹操说道:“曹公眼下无须留意袁绍,河北一地,早晚会入曹公之手!”
曹操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许都城外,嘴角牵出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檄文已发,洛阳城内,刘辩也正和徐庶等人商议着对策。
环顾着环坐在厅内的徐庶、庞统等人,刘辩向众人问道:“檄文已发,本王已是将矛头直指曹操,袁绍、刘备皆有回应,众位以为,我军何时出兵为宜?”
“殿下!”刘辩的话刚说出口,庞统就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对他说道:“夏侯惇大军已然返回许都,曹仁大军驻扎于徐州、淮南交界处,曹仁东可进军徐州,西可讨伐淮南,不可不防!”
“于毒镇守寿春,本王倒是不甚担心!”微微蹙起眉头,刘辩沉吟了片刻,对庞统等人说道:“只是曹仁大军动向不明,一旦进军寿春,寿春兵少,怕是应付不来!可着令吕布率领三万兵马前去驰援!”
“殿下所虑不差!”刘辩说出派吕布前往寿春驰援,徐庶应了一句:“徐州刘备虽说为曹操心腹之患,我大秦却与曹操紧紧相连,尤其是寿春一地,更是战略要地。曹操想来不会放手此地,殿下所虑周详!”
“来人!”徐庶和庞统都表示赞成吕布领军前去支援寿春,贾诩和陈宫也是没有反对,刘辩向厅外喊了一声。
“且慢!”一名守卫前厅的卫士刚进入厅内,刘辩还没来及下达命令,陈宫就站起来抱拳说道:“殿下,若是曹军意图进逼寿春,如何会对我军驰援不防?当提醒吕将军,谨防曹军围城打援!”
“公台所虑极是!”听了陈宫的话之后,刘辩点了下头,才对那卫士说道:“速去将吕布请来议事!”
第844章打援围城
寿春城,曾是袁术的都城。
刘辩攻破寿春,便将大军撤回了洛阳。
城内城外的百姓得到了妥当的安置,秦军的统治很快就得到了认可。
驻守寿春的,不是别个,正是昔日的黄巾猛将于毒,与于毒一同守城的,也是一员黄巾将领。
此人姓曹名逊,当年就在于毒麾下,由于昔日征战作战勇敢,很快便被提升为偏将。
由于早先也是黄巾,而且又很钦佩于毒,曹逊辅助于毒镇守寿春,二人倒也是将寿春管制的井井有条。
寿春城上,秦军墨色的战旗随风飘摇,在风儿的掀动下发出“呼啦啦”的响声。
于毒和管亥同样都是黄巾将领,可他却是与管亥有些不同。
管亥是个猛将,冲锋陷阵从不落于人后,于毒虽是猛将,却也是有着些许智略。
曹仁大军在徐州和淮南之间驻扎,于毒就已经嗅到了一股浓烈的征伐气息。
“曹将军!”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起起伏伏的淝陵,于毒向身后的曹逊问道:“你以为曹仁大军驻扎于徐州、淮南之间,他们若是行军,会向何处进军?”
“将军!”听得于毒发问,曹逊抱拳躬身对他说道:“徐州刘备,虽说兵多势众,可兵马疏于训练,曹仁若是讨伐,胜多输少!寿春城内,我军虽然只有三千,可将士们却是个个勇猛,许多人甚至还是死人堆中爬出的百战勇士!末将以为,那曹仁怕是……”
“曹将军太过自大了!”曹逊话还没有说完,于毒就摆了摆手说道:“我军多是百战勇士,曹军这些年,可是也没有闲着。虽说两军相逢,勇者胜!可我军毕竟人少,却勇武并不一定比曹军更强!”
“将军的意思是……”于毒一番话,把曹逊说的一愣,赶忙向他追问了一句。
“那曹仁怕是会来进攻寿春!”望着城外,于毒对曹逊说道:“传令将士们,这些日子严防城内混入探子,凡是外来人等,一律盘查清楚,方可入城!”
“诺!”心内对于毒是十分信服,他说的话,曹逊自是不会反驳,赶忙抱拳应了一声。
于毒和曹逊在寿春城内做着部署,离寿春不过百里之遥的曹仁军营内。
曹仁端坐在帅帐内,环顾着帐内的将军们,对将军们说道:“众位,曹公有令,要我等讨伐寿春……”
“不是讨伐徐州吗?”曹仁的话尚未说完,一个偏将就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话已说出,那偏将顿时觉着不妥。
曹仁毕竟是主帅,打断主帅说话,若是曹仁恼了,他恐怕是少不得要挨军棍。
让偏将很快放下心的是,曹仁并没有恼,只是朝他虚按了两下手说道:“你等莫慌,容本将军把话说完!”
出征之时,众人得到的命令都是讨伐徐州,却没想到如今临到开战,却突然改变了对手,一双双眼睛全都看向了曹仁。
“明公认为,寿春扼守徐州与洛阳之间要道,此处若是不破,我军日后进攻洛阳便是少了一条通路!”环顾着众人,曹仁神态十分自若的说道:“而今秦王已然发了檄文,要讨伐明公。明公不愿坐等秦军先动,便要拔出寿春。否则我军进攻徐州,寿春秦军也可从背后向我军发起袭击!”
听了曹仁的一番解释,众人纷纷点了点头。
“昨日本将军得了军师一封书信!”见众人点头,曹仁从怀里掏出了郭嘉写给他的书信,对众人说道:“军师在信中,料定秦王会派出兵马驰援寿春,要我等主力暂缓行军,派出少部兵马,于半道拦截秦军!”
“秦军强悍,少部兵马如何胜得?”曹仁说出只派少部兵马,一员偏将拧着眉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偏将的话说的虽然很小声,曹仁却是咧嘴一笑,并没有在意,接着对众人说道:“秦王麾下谋臣众多,区区围城打援,又如何看不出端倪?”
被曹仁这么一问,众人都愣了愣,一个个满脸茫然,不晓得曹仁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军师在信中说了,围城打援是要做的,不过却只是做个样子而已!”环顾着众人,曹仁对他们说道:“你等均是军中战将,应当晓得,秦军强悍,若是我军与之硬拼,胜负尚难定论!”
“将军,你便说了!究竟要我等如何?”曹仁在卖关子,帐内的将军们却都是急性子,一个偏将已是忍不住催促了起来。
“军师只是将此四个字倒过来而已!”嘴角撇了一下,曹仁微微一笑。
“倒过来?”所有人都是一脸愕然的望着曹仁。
“将军,这围城打援倒过来,不过是打援围城,有甚区别?”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茫然,一个偏将挠了挠头,向曹仁问了一句。
“军师料定,秦王援军定然早于我军出发!”得了郭嘉的书信,曹仁已是晓得这一仗该如何去打,他心内此时是满满的都是信心,对众将说道:“我军于半道截杀,败于秦军,秦军定然骄傲,一路前行便会疏于防范!在这一路上,我军再不截击,更是让他们以为我军软弱可欺!”
听着曹仁的解释,帐内的所有人还都不太明白,究竟郭嘉这是什么计策。
行军作战,最怕的就是首战失利,若是首战折损,便是折了锐气,郭嘉却是要在截杀秦军的第一战打个败仗,以打仗为生的将军们,又如何不会觉着奇怪?
从将军们的脸上看出了疑惑,曹仁说道:“待到秦军援兵到了寿春城下,城内秦军能看到援军之时,我军再突然杀出。秦军援兵见城池近在眼前,只等入城,哪里会想到我军就在附近埋伏?”
当曹仁说出这么一番话时,众人才恍然大悟,一个个都连声赞叹郭嘉妙计。
“曹公命令已然下达,传令下去,今日众军饱餐战饭,明日一早,我军出征!”见众将领会了郭嘉的意图,曹仁站起来,朝将军们摆了下手。
“得令!”所有将军全都站了起来,抱拳应了一声。
曹仁得到郭嘉的指示,领了刘辩命令的吕布,也点齐了三万兵马离开洛阳城,朝着寿春开拔。
作为吕布副将的,也是两个狠人。
其中一个,是刘辩早先起兵时守卫二牛山的裴元绍,而另外一个则是韩暹。
仨人领着大军出了洛阳,一路向南挺近,不一日便进入了淮南地界。
进了淮南,环顾着路边的山林,裴元绍对吕布说道:“温候,我军自出洛阳,一路便是无事。殿下已然发了檄文,大军但有所动,曹操应晓得是针对于他,为何不派出兵马截杀?”
同样觉着有些疑惑,吕布眉头微微蹙着,向路边的山林看了看说道:“淝陵一带,虽说高山不多,可缓坡之上草木丛生,纵然埋伏数十万大军,也是难以发现!传令下去,众军须当谨慎,小心曹军突然杀出!”
“诺!”心内总觉着有些不安,裴元绍才出言提醒吕布。
吕布认同了他的看法,裴元绍赶忙应了一句,向身后的大军喊道:“都将眼睛睁的大些,小心曹军突然杀出!”
“诺!”后面跟着的秦军将士,听到裴元绍的喊声,纷纷应了。
更后面的秦军听不到裴元绍喊的话,可有同伴传话,很快也都得到了命令。
三万大军,要说人数也是不少。
走在道路上,浩浩荡荡如同一条蜿蜒前行的长龙。
这条长龙若在近处看,会觉着一眼望不到边际,可站在淝陵山顶上看,却是会觉着人数也不过尔尔。
领着大军一边前行,吕布一边看着路边的淝陵。
初夏已然来临,淝陵山上是草木繁茂,一眼根本看不见山头上有些什么。
风儿掠动着山上的草木,走在路上的秦军,都能听到草木发出的“沙沙”响声。
常年征战,从无败绩的秦军,哪里会把草木发出的响声当成一回事,一个个依然是昂首挺胸,跨着大步沿道路朝寿春挺近。
秦军在山下的大道上行进,淝陵山坡上,数千名曹军手中提着长弓,正默默的看着他们自远处行来。
山下的秦军越来越近,所有曹军的手心里都沁着冷汗。
曹军也算是一支能征惯战的军队,可他们以往的征战,却是有败有胜,而今他们要对付的,是一支保持着不败神话的军队。
当秦军越来越近时,每一个曹军都能感觉到心脏都好似快要停止了跳动。
他们即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