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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蒸好饭,官兵们已是禁不住锅内黄橙橙小米饭喷出的香气,正要大快朵颐,刘辩却在这时下达了行军的命令,让在场的一千多名官兵无不感到有些失落。
可命令已下,官兵们也不敢违拗,只得各自收拾起行装,用随身带着的小布包,将粟米饭包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一路向西,进入大山!”一千多名官兵摆好了队列,等待着刘辩发布命令,刘辩望着西面一片茫茫的大山,抬手向群山一指,下达了挺近山内的命令。
千余人的队伍,行军时要比百余人的小队目标更大,在平坦的旷野中挺进,极易被敌军发现,若想成功挺入关内,返回卧牛山,刘辩能选择的,只有进入山林,借着大山的掩护摆脱董卓军的追击。
离开虎牢关关口,刘辩像是很赶时间似得,领着队伍一路狂奔。
腹中饥饿的官兵,一边跟着刘辩奔跑,一边从布包里取出煮熟了的粟米饭,大口大口的吞吃着。
一路向西行进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刘辩突然停了下来,指着长满杂草的野地,对官兵们喊道:“将士们,快些隐匿起来!”
在刘辩喊话的时候,官兵们已经看到前方漾起了一片烟尘。
那片烟尘虽说不是很庞大,挺进的速度快是很快,纵然是没有打过仗的人,也能从烟尘的滚动中,看出那是一群骑着快马的骑兵。
千余名官兵连忙跑向深深的草丛,半跪在草丛之中,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正向他们这边快速挺进的烟尘。
刘辩带领的这支军队,全是步兵,除了最后招揽的数百淮南军,其余人全是轻装步兵,他们虽然人数不少,可在行进中,却是不会扬起多大的烟尘。
而对面正向他们这边挺进的人马,却是清一色的骑兵。虽然汉末时期,还没有专门用来冲锋陷阵的重骑兵,可战马沉重的身躯,在奔跑时却是会使地面上的尘土高高扬起。
这也是刘辩等人发现了对方,而疾速奔来的骑兵却没有发现他们的原因。
蹲在草丛中,望着正越来越近的滚滚烟尘,刘辩一只手按在剑柄上,紧紧的握住了长剑的剑柄。
藏身在刘辩身后的一千多名兵士,也都是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正朝他们这边疾速奔过来的骑兵。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刘辩已能看清最前面那排骑兵的穿着。
冲在最前面的,是个手提大刀,胯下骑乘着一匹乌黑战马的青年将军。那将军身穿浅黑鳞片甲,发髻高高挽起,在发髻上,罩着个淡金色发冠,远远看去,倒也有几分俊俏倜傥。
骑兵的距离越来越近,骑马的将军虽说身体随着战马奔腾在上下颠簸,刘辩却已是能大概看清他的形貌。
他的身躯很是魁梧,若仅论身架,与周仓倒是有几分相像。只不过他的面皮却不像周仓那样微微泛黑,而是如同白玉般白净!
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缝着,年轻将军眉头微拧,两道剑眉高挑,脸庞就像刀削过一般棱角分明。从他脸上的表情,能看出他心内很是有些焦躁,领军前进,不是驰援友军,就是追击敌人。
跟在年轻将军身后的,是上两千名骑着快马的骑兵。这些骑兵清一色的手持圆盾、骑兵短矛,虽是快速奔驰,队列却是丝毫不见松散,可见平日里训练定是十分严苛。
随着骑兵的接近,“轰隆隆”的马蹄声震颤的大地都在发抖。滚滚烟尘席卷而来,烟幕四散,躲在深草中的刘辩与跟随他的千余名官兵也被罩进这片浓厚的烟幕之中。
官兵们手持兵刃,在骑兵从眼前经过的时候,许多淮南军的脸上甚至露出了按捺不住的神情。
刘辩朝身后虚按了几下手,已有些按捺不住,身子朝前挪了挪,想要冲上前与这队骑兵厮杀的淮南军这才退了下去,没有做出危险的举动。
两千名骑兵的队列浩浩荡荡,虽是疾速狂奔,却也走了近一柱香的光景,才全部从刘辩等人身前经过。
望着渐渐远去的骑兵,刘辩蹲在草丛中并没有动身。
眼下骑兵走的还不算很远,只要刘辩等人稍有异动,极可能被他们发现。
虽然汉末的骑兵都是轻装骑兵,在战场上冲杀,硬碰硬的对抗劈砍打不过重步兵。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而且他身后的这群官兵,也只有几百名淮南军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重步兵。
以这样一支乌合之众去抗衡一队人数远比他们多,且接受过严苛训练的骑兵,刘辩还不会张狂到认为能够获取胜利。
骑兵的背影越来越远,渐渐的,在他的视线中只残存着一片滚滚的烟尘。
“走!”望着远去的烟尘,刘辩朝身后的官兵们一摆手,领着众人,借着草丛的掩护,朝西面的一片山峦跑了过去。
带领骑兵与刘辩等人擦肩而过的,正是张辽。
虎牢关方向浓烟滚滚,张辽一心想要快些赶到关口,支援魏续,在路上也就相对的大意了一些,因此才没发现藏身于半道草丛中的刘辩等人。
“将军请看!”虎牢关已近在咫尺,远远的张辽看到一片冲天而起的火光,在虎牢关军营内蔓延开来。
就在他要策马朝燃着大火的军营冲去时,他身后一个骑兵抬手指着城墙,向他喊了一声。
第95章擅长逃跑的弘农王
一手按着腰间长剑剑柄,吕布站在离虎牢关城墙只有十多步的地方,仰头看着墙壁上画的一行怪里怪气的符号。
离开虎牢关之前,刘辩在关隘的墙壁上,用墨炭写上了“弘农王到此一游”几个大字。不过这几个大字并非以时下常用的篆体书写,而是用两千年后才兴起的简体楷写。
若这行字刘辩是用繁体字书写,或许吕布还能依稀辨别出他写的是什么,可他偏偏不会写繁体字,更莫说用篆体留言了。
七个简化大字清晰的映在吕布的眼前,吕布却是看的满头雾水。瞪着那行大字看了好一会,他拧起眉头,向身旁的张辽问了句:“文远,墙上所画何物?”
“末将也不晓得!”看着那行大字,张辽也是一脸的迷茫,对吕布说道:“看起来倒像是一行字,只是没见过如此怪异的字迹!末将才疏学浅,着实不认得墙上画着甚么!”
吕布一只手握成拳头,轻轻的捶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对张辽和身后的众将军说道:“诸位将军,攻陷虎牢关者在墙上画下符号,定是想要挑衅我等。若我等猜不出他画的是何物,必为他所耻笑!”
“温候所言不差!”吕布说完这番话,一旁的张辽接过话头说道:“第三个符号,看起来颇有几分像是个‘王’字。”
“王?”听了张辽的话,吕布愣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前面的两个字,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嘴里咕哝着:“莫非是弘农王攻下的虎牢关?”
“可前两个符号,无论如何,也与‘弘农’二字联系不起。”张辽微微拧着眉头,一脸纠结的望着墙壁上的那行字,接过吕布的话头说道:“除了一个‘王’字,末将着实看不出其他的会是字!”
吕布麾下数十名将军正站在身后,围着墙壁上的那行子瞎捉摸,两个兵士护着一个人,来到了吕布面前。
“贾将军!”见到来人,吕布扭过头,看着他说道:“虎牢关被人攻破,魏续不知所踪,也没见赵庶领兵返回,墙上又留着一行古怪字迹,奉先无能,正自猜测,贾将军恰好来到,定然能猜出所以,请贾将军为奉先解惑!”
来到吕布跟前的,正是贾诩。
自刘辩从贾诩等人眼皮子底下逃走,董卓就将他调到虎牢关,协同吕布守关。也正是因为有了贾诩,吕布才得以将虎牢关守的固若金汤。
刚返回虎牢关,吕布被张辽叫来观看刘辩在墙壁上的题字,贾诩则去指挥官兵们扑救大火。
火势已得到了控制,可吕布却还领着一众将军站在城墙边上研究着什么。贾诩心内疑惑,这才凑了过来。
朝吕布微微点了下头,贾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到墙壁上的题字边,仰头看着那几个用墨炭写出的大字。
望着大字看了好一会,贾诩摇了摇头,对吕布说道:“温候,末将着实看不出墙上画着的是何物事。不过画这些的,定然是弘农王不假!”
“贾将军何出此言?”贾诩的话刚一出口,吕布就愣了一下,连忙追问道:“如何断定是弘农王留下字迹?”
“第三个图,定是‘王’字!”贾诩抬起手,指着墙壁上那个简体的“王”字对吕布说道:“自弘农王杀死李文优,逃离洛阳,他的举止便十分古怪,往往行事出人意表!如此怪异的图画,天下间,恐怕也只有他能想的出。”
话说到这里,贾诩转过身,从吕布等人身旁走过,指着军营中那片已快被扑灭的火焰,对吕布等人说道:“洛阳城,关口重重,四处皆有重兵把守,弘农王却能成功脱离,可见他在遇见危险时,有着提前预知的能耐。寻常人攻破虎牢关,定然会死守关口,而我等来到此处,却是连一个贼人都没见着,除了弘农王,恐怕也没几个人有这样的气度和胆魄!”
“贾将军对弘农王评价颇高啊!”吕布点了点头,微微拧着眉头对贾诩说道:“当初弘农王逃离皇宫,竟是从奉先眼皮子底下溜走。父亲并未责怪奉先,倒是让奉先心生愧疚!若攻破虎牢关的真是弘农王,此番我等定要将他擒住,交由父亲处置!”
贾诩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双手抱拳,微微躬着身子,并未说话,心内却是对吕布所言颇为不以为然。
在邙山之内,刘辩只带着不足百人的黄巾溃兵,却能在数千精锐官兵的围剿下成功脱逃。以贾诩看来,吕布虽然为人敏慧,可与擅长逃脱的刘辩相比,却还是要稍稍的逊色一些。
“各军听令!”见贾诩没有说话,吕布转过身,对跟在身后的将军们喊道:“留下一万兵马,严守虎牢关!其余各部,加大对附近山林搜索!弘农王攻陷虎牢关,定然不会重新返回关外!往南是一马平川,避无可避;往北,有黄河天险,渡河不易!他们唯一的路径,只有往西,进入山林躲避!”
“温候!”吕布的话音刚落,一员将军就抱拳对他说道:“我等正是从正西方赶来,沿途并未撞见任何兵马,也未发现有兵马行进的迹象……”
“这正是弘农王最擅长的!”吕布眼睛微微眯了眯,先是朝贾诩看了一眼,随后又对那将军说道:“弘农王擅长逃脱,我等未发现他的踪迹,不足为奇!若是别个,我或许会想到他们选择南北两条路,可弘农王,定然会选择径直向西,迎着我等逃离!”
听了吕布的这番分析,贾诩微微的点着头。吕布所想,与他想的如出一辙,在他的料想中,刘辩也定然是选择了向西进入大山。
扭头看着远处苍茫的大山,贾诩的心情却不像吕布那般乐观。
大山深处,草木丛生,要在茫茫的大山中找到刘辩,又谈何容易。
吕布命令众军向西挺近,寻找刘辩踪迹的时候,刘辩已带着一千多人的队伍钻进了大山之中。
这里的群山,虽不能与邙山相比,山中林木却也很是茂密,树木的树冠相连、枝叶相接,阳光从树木的缝隙中穿过,在积满了厚厚枯叶的地面上,投射出一块块细小的光斑。
刘辩一手持着上山时在路上砍下的木棍,用木棍戳捣着地面,确定前方的路面没有深坑,才会继续向前挺进。
一千多人的队伍,每人都拿着一根木棍,一边用木棍探着路,一边跟在刘辩身后,向前缓慢的前进着。
在山林中行军,速度定然不会很快,而且如此众多的人从先前根本没有人烟的山中穿行,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只要董卓军有懂得追踪经验的人,找到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进了林子,刘辩一路上都在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停!”连续在林中穿行了近一个时辰,队伍却并未走出多远,刘辩抬起手,向身后的众人喊了一声,止住了队伍的前进。
“采些七叶一枝花!林中蛇虫众多,让将士们在脚踝和手臂上擦一些汁液!”站在林子里,刘辩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蓬草丛,对身后的周仓和典韦吩咐了一声。
二人应了一声,周仓向身后跟着的几个兵士一招手,对他们喊道:“兄弟们,采些七叶一枝花,揉出汁液,涂抹在身上。”
从卧牛山跟着刘辩一同出来的汉子们,自是晓得七叶一枝花的功效,那些后来投效的东郡兵和淮南军,却是不知道这种草药的作用,在周仓下了命令之后,一群从卧牛山下来的汉子已是哄的一下,朝着长满七叶一枝花的地方跑了过去。
眼见着那群汉子跑向了一片长满绿草的地方,薅着那些翠绿的草叶,千余名东郡兵和淮南军都是一脸的茫然,站位稍微靠前的一些人,在迟疑了一下之后,也跟着走向了那片生着绿草的地方,更多的人则站在原地观望。
一小片生长在林子里的七叶一枝花,很快被汉子们给薅了个精光